蘇牧雪給第五月璃泡了一杯茶，看上去有些傷神的捏了捏鼻樑，有些無奈道:“什麼事？”
第五月璃輕啄了一口茶水，然後看著蘇牧雪，淡淡的問道:“你其實自己知道東西也不多，為什麼你這麼篤定在將來就一定會發生什麼呢？”
蘇牧雪皺了皺眉，她不知道第五月璃想表達什麼，但還是解釋道:“我不是想去篤定什麼，而是因為我相信洛書，我推開賢者之殿的時候，映入我眼瞼的就是一部洛書，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開始相信命運了，就像我曾經和你說過一樣，這就是命運，我逃不掉，你也逃不掉。”
“可實際上，你也不過是一個十六七歲剛剛高中畢業的學生罷了。”
第五月璃這句話讓蘇牧雪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苦笑道:“你說的對啊，說到底我也不過才是一個正值大好年華的高中生罷了，我本來應該花著大把時間去學習，去談戀愛，去享受校園生活，何必來理會這種憂國憂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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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端起面前的茶杯，輕抿一口道:“可是啊，命運這種東西選中了你，就算想掙脫也無可奈何，就好像戰爭，你覺得戰爭本應該是大人的事，可是那個年代一樣會有初生的嬰兒，以及年邁的老人受到波及，這是沒辦法倖免的，我或許再被命運選中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覺悟吧，拋卻了我只是個普通人的打算。”
第五月璃深深地看了蘇牧雪一眼，然後一揮手，一支三尺畫筆出現在她面前。
蘇牧雪一怔，放下手中的茶杯，有些困惑的看著第五月璃道:“這是？”
“梵天筆！”
第五月璃柔和的看著面前的畫筆道:“我知道，其實你雖然知道殺戮之息的存在，卻並不知道它的諸多歷史，因為就是文學閣院內閣的書卷我也差不多翻看過了，有關殺戮之息的記錄實在太少了。”
蘇牧雪頓時神色一正，她知道第五月璃或許是終於打算跟她談一些關於殺戮之息的事了。
“以前我本不願意涉足這件事的，因為我在梵天筆中也看到了命運，我可以超脫命運之外，甚至我也可以讓鶯鶯，還有香香一起超脫出來，就算最終浩然之氣或者說殺戮之息，任何一方覆滅，我都不會有任何波及。”
第五月璃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緩緩道:“因為我得到梵天筆之後，可以說，早已經不再這片世界運轉的軌跡中了，如果我願意，甚至我可以直接抹去所有人記憶中的我，讓我成為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的存在，只是……”
說到這裡，第五月璃臉上露出一絲惆悵，蘇牧雪等了半天也沒見她繼續說後文，有些忍不住問道:“只是什麼？”
第五月璃頓了良久才道:“只是我或許在內心深處還是有些許東西放不下罷了。”
蘇牧雪不知道她再說什麼，卻還沒來得及問，就看到第五月璃伸出手來對她道:“把手給我，我會讓你知道殺戮之息的存在究竟是為了什麼，我覺得，或許將來如果有人能夠阻止這場戰爭，那個人或許是你也說不定。”
雖然蘇牧雪一臉疑惑，但還是把手伸了過去。
在隔壁的一間房裡，安若鶯抱著一隻兔子在床上滾來滾去的玩手機，而秋沫寒嘖坐在窗邊看書。
突然，安若鶯一下子跳了起來，湊到秋沫寒面前一臉認真的看著她道:“香香啊，你說璃璃找蘇牧雪學姐做什麼啊，我想了半天也想不通誒，為什麼還好讓我們全部都離開啊。”
秋沫寒看著她一臉認真的模樣笑道:“我怎麼知道呀，你到時候直接問璃璃不就好了嗎？”
“哎，璃璃她讓我們不要聽，就說明她不想讓我們知道嘛，”安若鶯像是一下子焉了氣，又坐會了床上。
秋沫寒合上書本，一臉淺笑的看著她道:“那可不一定額，我覺得其實璃璃只是不太願意，讓我們這麼早知道而已，到了該說的時候，她自然會告訴我們嘛。”
“說的也對……誒，不對啊，”安若鶯本來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但又好像想到了什麼，一臉驚訝的看著秋沫寒道:“聽你這個話的意思好像知道什麼啊？”
秋沫寒攤了攤手道:“我怎麼會知道啊，我不是一直跟你膩在一起的嘛，再說了，我對璃璃的瞭解還沒你多呢，你都不知道的話，我又怎麼知道呢。”
“說的也是額，”安若鶯半信半疑的退了回來，不過下一刻又甩了甩頭，換了一個話題道:“話說回來，香香你有沒有覺得。”
“覺得什麼？”
“璃璃啊，我覺得璃璃最近的眼神越發的柔和了，但柔和中又不知為什麼有一種憂鬱的感覺，似乎在留戀什麼東西，但又像是在掙扎什麼。”
秋沫寒一頓，微微有些驚奇的看著安若鶯，似笑非笑道:“看不出我們小鶯鶯都長大了呢，已經開始學會察言觀色了啊。”
“哼，你就別取笑我了，再說我以前只是沒表現出來而已，就不是不知道！”安若鶯輕哼一聲，似乎對秋沫寒的調侃有些不滿。
“嘛，其實你說的對，”秋沫寒臉上露出一絲嚮往的神色道:“鶯鶯你知道嗎，說實話，自從我登天梯之後，我就覺得自己的內心裡面，多了很多以前沒有的情緒，我開始有些羨慕你和璃璃了，羨慕你的單純，羨慕璃璃的執著，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但是我覺得，或許我真的也跟以前相比，更像一個感情豐富活人了。”
安若鶯不解的看著秋沫寒，不知道她到底想表達什麼，“香香你怎麼了，你在說什麼呢？”
秋沫寒一怔，她笑了笑道:“沒什麼，只是突然有些多愁善感了。”
說著她站起身來，摸了摸安若鶯的頭道:“好了，不要想其他的，既然是璃璃做的事，我們就先相信她吧，她願意告訴我們的時候，自然會說。”
看著秋沫寒一臉淺笑，卻不容再繼續追問下去的神色，安若鶯也就沒有再追問了，只是嗯了一聲後，就不在說話了。
雖然安若鶯覺得她跟秋沫寒的關係很好，但中間似乎總是隱隱一層讓人幾乎無法察覺的間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