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月璃在昏迷過去的前一刻，她聞到了一股香味，一股很熟悉的藥香，這股藥香讓原本還有這牽掛的她，變得格外安心，因為她知道，有一個人總是會在最需要她的時候，出現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了窗外麻雀那嘰嘰喳喳的叫聲，這一幕何其的似曾相識，只不過不同的是，那一份安靜與溫馨，她不會再去警惕了。
慵懶的翻了一個身，第五月璃緩緩睜開了雙目，一道刺眼的光芒讓她微微有些不適，她用手揉了揉眼睛，漸漸適應了房間的亮度，這個時候聽到了一個親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醒了？”
第五月璃再次睜開眼，看到一個身穿白衣護士裝的女子坐在她床邊，正一臉淺笑的看著她，樣子很親和，至少不會讓她感覺到任何反感。
第五月璃揉了揉額頭問道:“我昏迷多久了？”
護士拉了拉她的被褥親和道:“已經三天了，院長還說，如果你醒過來了，就通知她，她會過來看看你！”
第五月璃皺了皺眉，準備起身，卻被護士給阻止了，她急忙道:“你現在身子還很虛弱，不可以亂動，待會我給你再檢查一下身子，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就去通知院長過來。”
“那就麻煩了你！”第五月璃見到自己動彈不得也不再勉強，偏過頭頓了頓道:“跟我一起被送過來的還有其他人嗎？”
護士一邊取出一旁的溫度計放到第五月璃的腋下，一邊問道:“你是說那兩位君主嗎？我想他們應該沒什麼大事了，就是還在昏迷狀態沒醒過來，只不過脫離生命危險了，你也不用太擔心。”
第五月璃輕嗯了一聲後，就偏過頭去再次睡著了，她或許的確不太擔心了，因為她知道有秋沫寒在，雖然以前一直覺得自己跟她的差距太遠，但自從這一次外出之後，她卻對秋沫寒格外的信任了。
不為別的，只因為她在昏迷前最後一刻，聞到了那股讓她安心的藥香。
……
“她怎麼樣？”
“醒了一次，又睡過去了。”
“那我在這裡等一會吧。”
“那我去給您接杯水吧。”
“不用麻煩了，謝謝！沒什麼事你就先去忙吧，這裡有我看著。”
“好的，那有事得話就叫我。”
第五月璃迷迷糊糊中聽到了兩個對話的聲音，其中一個應該是剛剛那個護士，而另一個似乎在哪聽到過，她翻過身來，緩緩的睜開雙眼，看到一個朦朧的身影，待視線完全恢復後，她才看清，一名身穿哥特裝的金髮少女坐在她的床邊，正一臉複雜的看著她。
是蘇牧雪，浩然書院的院長，蘇牧陽的姐姐。
蘇牧雪看到第五月璃醒過來後，與她對視一眼才緩緩道:“C市的事我聽寧清彙報過了，我現在有件事想問你，還希望你能夠如實的回答我！”
第五月璃一臉平靜，董無雲曾說過蘇牧雪應該很特殊，以前她並不知道一卷《洛書》到底有何特殊之處，但自從梵天筆給她輸送意念之後，她大概知道了，這是一本可以指引戰亂走向和平的文學，因為持書之人可以看得見未來，雖然不太清晰，但卻能夠有一個方向。
默了一會兒，第五月璃才沉吟道:“你問吧。”
“你是不是擁有殺戮之息！”蘇牧雪眼睛死死的看著第五月璃，似乎在擔心她說謊，又害怕她肯定的回答。
然而，第五月璃並沒有遲疑，點了點頭道:“沒錯！”
蘇牧雪深吸了一口氣，閉著眼睛向後一仰，後背靠在了座椅上，長嘆一聲道:“果然啊，躲不掉的終究躲不掉啊！”
兩人都不再說話，房間突然變得安靜下來，過了許久，蘇牧雪一臉疲憊的睜開眼緩緩道:“你知道浩然書院的入學條件嗎？”
“知道！”第五月璃對於她的提問毫不意外，也並沒催促，而是慢條斯理的回道:“獲得浩然之氣為基礎條件，有機率在將來成為名震世界的文學巨匠和學術大儒。”
“那你又知道我為什麼會讓你留下來嗎？”蘇牧雪大有深意的看著她，似乎想聽聽她的意見。
第五月璃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微微沉思道:“是你從洛書中看到了什麼嗎？”
蘇牧雪微微有些詫異，她沒想到第五月璃居然知道她手中有洛書，不過也沒過多在意，畢竟這不算是什麼秘密，只是大多數人並不知道而已，她沉吟道:“你說的不錯，我用洛書推測到，在不久的將來，整個世界可能會發生一場戰爭，而且是一場空前的規則之戰，術法之戰，文學與武力之戰！甚至可能是毀滅世界的一場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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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用複雜的目光看向第五月璃道:“你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概念嗎？”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第五月璃皺了皺眉，她覺得蘇牧雪接下來的話，很有可能會給她施加上一份責任，一份不可推卸的責任。
果然，蘇牧雪一臉嚴肅的看著她道:“洛書對我示意過四個字，披文握武，那個時候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個意思，但自從你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便彷彿在你身上看到了一份氣運，一份可獲文武兼備的氣運！”
說著，蘇牧雪站起身來，一揮衣袖，用一道透明的結界將整個屋子都密封起來了，她對第五月璃嚴肅道:“我接下來的話語可能會把你逼入一個毫無抉擇的絕境，但還是請你把我的話給聽完。”甚至不容第五月璃反對，蘇牧雪就開始講述起來。
“古代的時候，你也應該知道，一個朝堂之上大臣永遠是分為兩列，一為文臣，一為武將，正所謂文可安邦定國，武可征戰天下，然而往往文臣與武將都是互不順眼的，文臣總覺得武將是山野莽夫，只懂殺戮，卻不懂治國，而武將卻認為文臣都是一些賣弄文采的酸腐繡花枕，中看不中用，若非中間有帝王左右牽制迂迴，估計兩撥人早就打起來了，但數千年來，縱然帝王再強，卻依舊無法消磨掉雙方內心對對方的不屑與鄙夷。”
講到這裡，蘇牧雪突然頓住了，她看著第五月璃道:“你可知，第一次世界大戰與第二次世界大戰為何這麼激烈嗎？”
第五月璃沒有說話，這件事她當然知道，因為梵天筆都告訴她了。
蘇牧雪當然是沒指望第五月璃回答，所以，問完之後就解釋道:“那是因為文學一系的前輩，他們終於製造出一種可以殺人的武器了，也就是現在的熱武器！”
修煉出浩然之氣的人，是不可以隨隨便便出手殺人的，因為剝奪他人的性命實為一己之私，一旦殺人，那麼匯聚在體內的浩然之氣將會自動潰散，這也是為何當初在月考的時候，那個歷史系的少女，看到第五月璃倒下時會為何花容失色的原因之一，因為殺人對他們來說付出的代價太過沉重。
但殺戮之息卻不一樣，修煉殺戮之息就是依靠殺戮來堆積自己的殺氣而獲得的，恰恰有必須與浩然之氣相反，殺人越多，殺氣越濃，殺戮之息也會學強。
古道:殺一人為罪，殺萬人稱雄，殺百萬則稱帝，君王一怒，屠屍百萬，這並非不無道理，在古代，殺戮之息的地位可並不比浩然之氣低，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然而，殺戮之息黎民百姓帶來的傷害太過沉重，這也不得不讓一些文學大儒，學術鉅子為之黯然傷神！
因此，為了以暴制暴，反抗殺戮之息所帶來的傷害，一些文學前輩們終究踏上了一條不歸路，製作出了槍炮，還有炸彈與核武器！
世界大戰又何常不是文學與武力交鋒的戰爭，戰爭持續不過幾年時間，甚至還不一定有歷史上一些著名戰役持續的時間長，但是傷亡的人數卻相當可怕，尤其是二戰，將全世界二十多億人口捲入其中，戰到最後，就連一些文學大儒都不知道自己反而是對還是錯了！
當然，這一場戰爭的最終結局是浩然之氣壓倒式的勝利，而領導此戰的一些文學鉅子直接宣佈廢除殺戮之息的修煉方式，將古代有關殺戮之息的一切資訊全部毀滅，不留一點在世間，同時各國之間有約束，不得輕易開戰，而作為古代人人可知的浩然之氣，也將隱於幕後，皆為有緣者得之，同時也抹去了相關記載的所有文獻。
這也是為何現在普通人基本無人知曉浩然之氣與殺戮之息的原因，雖然浩然之氣的方式就隱匿在書本之中，但是一般人心浮躁，不願意沉下心來學習的話，基本也是不可能推開賢者大殿之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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