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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ⅩLⅦ章 蘇牧陽的過去 上

蘇牧陽抬起頭,原本一臉玩世不恭的模樣,在對上第五月璃雙目的時候,再也沒辦法繼續掩飾了,臉色變得格外柔情。

“好久不見了,綾兒!”

這個聲音讓第五月璃的心情也變得格外複雜起來,她最終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問道:“當初為什麼不辭而別?”

蘇牧陽一臉追思的模樣,他抬起頭聲音變得有些低沉起來,“當初並非我想不辭而別,我那天接了任務後,眼看著快要成功的時候,卻被暴露了行蹤,然後就被數十人追殺了,我本來想回去找你,可是當時的情況不允許,如果我一旦回去,你也逃不掉,所以我就一直向著沙漠之外一直逃出去了,結果沒想到那些人一直追出了沙漠,我途中跟他們交過手,但是畢竟雙拳難敵四手,最後受了重傷,也不敢停留,於是就拼命的跑,毫不歇息的跑了兩天兩夜,就在我以為自己快死的時候,我被一群沙漠旅行的人群給救了,那時他們恰好也準備離開沙漠了,於是就帶著我一起離開了。”

蘇牧陽的一些往事第五月璃是聽他說過的,他雖然在名字上欺騙過她,但是他曾經講的的那些經歷卻是真的。

差不多在六年前,蘇牧陽那個時候算得上是一名豪門富家公子,從小被嬌生慣養,也因此他也是嬌縱慣了,脾氣非常不好。

有一天他跟家裡的一個傭人出去玩,卻因為一時的任性,就準備整蠱一下那個傭人,趁著傭人不注意,就獨自一人溜走了。

他從來沒有一個人在城裡逛過,畢竟那個時候他也還太小,沒過多久就迷路了,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天黑後,街上的人少了,他孤獨的在街上飄蕩,第一次感覺到害怕和恐懼,他哭了,一個人坐在街角的石板上哭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告訴他,他能帶他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那個時候蘇牧陽畢竟只是個孩子,雖然一開始不信,但是後來黑衣人給他看了很多神奇的東西,他自然相信了,然後就跟著那個人走了。

這一走就就再也沒有回得去了。

後來,他所經歷的,跟第五月璃也算是大同小異,只不過不同的卻是,他本來一開始就是個大少爺性格,驕橫慣了,所以最開始搶奪食物的時候,他倒是無所畏懼,只不過到了後來,需要殺人來搶食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還真是外強中乾,敢對別人兇,卻不敢殺人。

每次有人想殺他,他都是憑藉著自己的蠻力,把人打到半殘,卻不忍心殺死對方,然而,他這麼做其實已經宣判了那個人的死期,因為別人是不可能放過一個重傷的孩子,就算沒人去收割他的性命,但是他也已經失去了奪取食物的機會,會被活活餓死。

蘇牧陽雖然驕橫,但是本心卻不壞,他最初甚至還偷偷把自己的食物分給別的孩子,但是到了後來,他基本已經發現人性的可怕,一旦被慾望支配,給你的選擇就只有生和死了。

給你選擇的話,是別人死還是你死?

蘇牧陽當然也只是普通人,他當然也只會選擇讓自己活,繞是如此,他依舊沒有選擇殺人,每次爭奪,他會把人打的只剩一口氣,但卻還是出於本能收住了最後一擊。

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蘇牧陽實力本就那麼強,反正他算是有驚無險的活了下來,跟他一起活下來的另一個人是個小黑人,因為語言不通,所以他對那個孩子一點也不瞭解,而且,自此之後,他也沒見過那孩子了。

在那之後,他便直接被送到了沙漠之城裡,然後給他的命令就是殺人,沒有告訴他什麼時候開始,也沒告訴他什麼時候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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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入城後看到的第一個畫面,就是一個男人拿著刀當街捅死了一個瘦弱的白人小子,屍體被一腳踢開,而過路的人彷彿沒看見一般,就讓這具屍體躺在路中間無人問津。

這血腥的一幕讓蘇牧陽變得格外的小心翼翼,這幾個月的奪食已經讓他感覺到了人性的可怕,而過程中他也不過是個不滿十歲的孩子而已,卻早早的把眼淚擦乾了。

就彷彿一夜之間他長大了一般,不再像以前一樣有少爺脾氣了,也不在那麼驕橫,反而在目光中有了一絲這個年齡段不該有的冷靜與沉著。

他其實也沒怎麼在意那個人給他下的命令,反正他的目標只是活下來就好了。

然而,這一切沒他想的那麼簡單,在這座城裡,到處都是罪惡,如果不狠心一點,基本是沒有任何辦法活下去的。

蘇牧陽一天天的去找食物,然而一天天都是無功而返,而且就算他去偷去搶都根本不是別人的對手,那些人有好多都是成年人。

餓了幾天之後,他幾乎快要餓到暈厥時,他碰到了剛剛進入沙漠之城的第五月璃。

兩人也許就這麼偶然的走在了一起,他由於很長一段時間沒剪頭髮了,因此,他那是看起來眉清目秀的更像一個女生。

第五月璃當時剛進這個城市,也不是特別瞭解,於是向蘇牧陽打聽了不少事,而蘇牧陽當時告訴第五月璃的名字是蘇牧月,因此,這也才使得第五月璃只知道蘇牧月卻不知道蘇牧陽。

再後來,蘇牧陽一直受到第五月璃的照顧,就覺得第五月璃彷彿是個大姐姐一樣,讓他完全把孩子的柔弱性給表現出來了,反而更像女孩子了。

沙漠之城雖然混亂不堪,到還沒有亂到路上遇見人就殺的地步。

當時在城裡有一面任務牆,這是在城裡的這些人釋出的任務,他們一般會以食物來懸賞一些他們不願意做,或者做不到的事情。

蘇牧陽和第五月璃當時自然也就盯上這個,兩人雖然還只是個孩子,但是心性早就變了,特別是第五月璃,身上的戾氣比蘇牧陽濃烈好幾倍。

兩人當時太小,有些事當然是力所不能及,但有些事卻剛好需要他們來做,而他們本是小孩,能力總是會被一些人下意識的看低,如此,他們的機會也就越多。

早先的時候,第五月璃也做過乞丐,因此她為了生活,倒也做過一些偷雞摸狗的事,她們一開始接的任務基本都是盜竊一些東西。

每次接了任務第五月璃都會想盡辦法來完成,而蘇牧陽則是在她後面打下手,有好幾次任務暴露,都被一陣追殺,但是兩人憑藉著小孩容易被看輕這一點,好幾次險象環生,但也會傷痕累累。

當然,不止完成任務艱難,就連交接任務也一樣艱難,因為懸賞任務的看到自己的任務被兩個小孩完成,要麼就想抵賴,要麼就對他們產生殺心。

一開始的時候,二人吃過不少暗虧,但後來時間久了,第五月璃在次次任務中,磨礪出了不少察言觀色的殺人術,她交接任務,在別人還在看輕他們兩人的時候,她會先下手為強,趁人不備,將對方至於危險的地步,然後要挾對方交出懸賞的東西來。

這種方法當然也不可能百試不爽,總還是有些時候會將他們自己至於險地,這個時候,蘇牧陽就會成為第五月璃的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