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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亂世初現,無奈裝逼

隨著史塔克家的眾人準備著回臨冬城的事宜時,奈德終於猜到了事實的真相。他趁著勞勃出城遊獵的機會,將王后約出來驗證自己心中的疑問。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王后無意對他隱藏;更是將可以震驚國家的秘密告知了他,想利用雙方對自己孩子的愛這個共同點來結盟。但高貴又正直的奈德公爵怎麼可能同意這種近乎於叛國的聯盟?

隨著瑟曦那聲清脆的耳光,維斯特洛大陸上的亂世,就此展開。

此時還在與奈德的兩個女兒進餐的貝爾子爵,剛剛已經見過了昨天被奈德公爵辭退的“水之舞者”;因為艾莉亞即將返回臨冬城,所以無法繼續自己的舞蹈課。這位來自異邦的光頭劍士,正決定開始自己新的流浪生活。

貝爾誠摯地邀請其成為自己下屬的教官;在艾莉亞的極力推薦以及貝爾的重金聘請下,西利歐.佛瑞爾,這位曾經在布拉佛斯海王手下當過九年首席劍士,同意了成為了貝爾下屬未來的教官。

然而就在當天中午,一個可怕的訊息傳至了君臨城。勞勃國王在御林中狩獵時,不幸被一隻野豬攻擊成了重傷。

奈德公爵在得到這個訊息後,第一時間前去看望國王。雖然二人的冷戰並沒有結束,但從幼時所積攢的感情怎麼可能隨著時間而消減?何況奈德一度視勞勃為兄長,即使是不再就任御前首相,奈德奈德依舊是勞勃最好的朋友。

於是,勞勃在生命結束之前,讓奈德代自己寫下了的遺囑。遺囑上再次任命了奈德.史塔克為御前首相,兼任攝政王;並令其輔佐喬佛裡成為七大國的新王。奈德最終還是沒有將喬佛裡的身世告訴勞勃,至少,這可以讓勞勃安心的離世。

對於未來,奈德想先將自己的家人送回北境。然後讓瑟曦與詹姆帶著他們的孩子回到凱巖城;自己則按照世襲的規矩,立史坦尼斯為新王。在一切都恢復平靜之後,自己再回往北境。但現實卻遠比他所想象的複雜,藍禮在當晚就向奈德提出了結盟的想法;可見他也對鐵王座有所覬覦。瑟曦為了自己的孩子,真的會乖乖回到凱巖城?詹姆現在還掌握著君臨半數的蘭尼斯特禁衛軍,又怎麼會坐以待斃。

自己到底能信任誰?小指頭永遠只為他自己謀利;瓦里斯曾經提供給奈德錯誤的資訊;派恩大學士則年齡太老;偌大一個君臨,竟然沒有一個自己可以任用的人。不對,奈德突然想到了剛剛討伐魔山歸來的貝爾。這個曾經多次幫助過自己家族的異邦人,如今已經是自己最後的救命稻草。本之前已經請他答應護送自己的家人們回到北境;但現在想來,也許喬裡一人就可以完成這項任務。

第二天的黎明,還在睡夢中的貝爾就被奈德拉起來商量事情。因為,就在剛剛,勞勃.拜拉席恩一世在經歷了一天的痛苦後,撒手人世。本想以旁觀者的身份來化解這場危機的貝爾表示:奈德是自己這輩子找的最大的豬隊友;要不是怕違背自己的良知,根本早就可以放手這爛攤子,回自己的封地逍遙。但想到未來其可能成為自己的岳父,貝爾也只好將之前考慮好的計劃稍作改動;來盡力搶救奈德那無比天真的想法。

首先,貝爾向奈德多次強調不要去信任小指頭,這樣的人往往比敵人還要難以對付。其次,貝爾委婉地向奈德表明他的的計劃過於理想;如果一招下錯,就會滿盤皆輸。對於這樣的建議,奈德向貝爾表示了感謝;只是感謝而已。所以貝爾依舊有著不詳的預感:對於一貫固執的奈德而言,這樣的建議,到底會不會影響他的行動?這一次的他,能否度過這次的君臨危機?總之,在提醒之後,貝爾開始了自己的部署。

但時間卻是不等人,在貝爾的建議下,奈德女兒們回家的旅程被提前到了早上。由於珊莎這一次再沒了對喬佛裡愛情的奢望,臨冬城的史塔克們,在太陽升起之前順利地登上了早先定好的商船,開啟了回家的旅程。

在看著自己的侍從與心愛女兒們遠去後,奈德松了一口氣。回到了自己的書房,由於放鬆的關係,他忘掉了貝爾的警告。叫來了昨晚消失了一整晚的小指頭,以及御前的諸位大臣,開始商量之後的事宜。與此同時,他們叫來了御林鐵衛隊的隊長,來確認勞勃遺囑的正當性。

御林鐵衛隊長仔細檢視那張紙。“這確是勞勃國王的印信,並未經拆封。”他開啟信讀出來。“……史塔克家族的艾德為攝政王及全境守護者,代餘統理國事,俟吾之合法繼承人成年為止。”

事實上,這個繼承人早就成年了。奈德心想,但沒說出口。他不信任派席爾和瓦里斯,巴利斯坦爵士則認定那男孩是新國王,出於榮譽執意要保護他。這老騎士只怕不會輕易放棄喬佛裡。雖然用欺騙的方式為他所不願,但奈德很清楚自己必須步步為營,先不動聲色地繼續從前的遊戲,靜待他攝政王的地位逐漸鞏固。等艾莉亞和珊莎平安返回臨冬城,史坦尼斯公爵也帶著軍隊進駐君臨,再來好好解決繼承權的問題不遲。

“我要請諸位依照勞勃遺願,確認我攝政王的身份。”奈德邊說邊看眾人的臉,揣測派席爾那雙半闔上的眼睛,小指頭慵懶的淺笑和瓦里斯焦慮抖動的手指背後,隱藏的是什麼樣的想法。

門突然開啟。胖湯姆走進書房。“諸位大人,請見諒,國王的總管堅持……”

御前總管進來鞠躬道:“各位可敬的大人,國王要求立刻在王座廳召開御前會議。”

奈德早料到瑟曦會搶先下手,因此這次召見他絲毫不感意外。“國王已死。”他說,“但我們還是跟你去。湯姆,請你安

排護送。”

奈德走下臺階。小指頭,瓦里斯,派席爾和巴利斯坦爵士緊跟在後。身穿鎖甲,頭戴鋼盔的臨冬城衛士成兩列縱隊等在高塔外,一共八人。衛士護送他們穿過廣場,灰色披風在風中啪啪作響。四下雖不見蘭尼斯特的鮮紅,卻有不少金色披風的都城守衛在城牆上和大門邊巡邏,令奈德稍覺安心。

傑諾斯?史林特在大廳門口迎接,他穿著一件雕飾華麗的黑金鎧甲,腋下夾著一頂高羽頭盔。都城守衛司令僵硬地點個頭,他的部下便推開足有二十尺高、鑲青銅邊的橡木大門。

御前總管領他們進去。“恭迎安達爾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國王,七國統治者暨全境守護者,拜拉席恩家族與蘭尼斯特家族的喬佛裡一世陛下。”他朗聲唱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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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大廳另一頭還有段漫長的路,喬佛裡正坐在鐵王座上等他。奈德?史塔克緩步朝那個自命為王的男孩走去,其他人緊隨在後。他頭一次走上這條路,乃是身騎駿馬,手持利劍,逼迫詹姆?蘭尼斯特走下王座,坦格利安的龍頭則從四面牆壁上冷眼旁觀。他不知喬佛裡是否也會那麼聽話地放棄王位。

六名御林鐵衛——除開巴利斯坦爵士——全部到場,呈新月形圍繞著王座底部。他們全副武裝,從頭到腳披掛著精美的鎧甲頭盔,長長的白披風抖在身後,閃亮的白盾牌綁上左臂。瑟曦?蘭尼斯特和她兩個年紀較小的孩子站在柏洛斯爵士和馬林爵士後面。王后穿了一襲海綠色絲質長袍,邊上繡了白如浪花的密爾蕾絲。手上帶了一枚鑲有鴿子蛋那麼大翡翠的金戒指,頭上還有一頂式樣相稱的金頭環。詹姆爵士站在她的身旁,與眾不同的雄獅鎧甲泛著金光,在穿過窗子射入的陽光下宛若星辰。

在他們上方密佈尖刺的椅子裡,坐了穿著金線外衣,紅緞披風的喬佛裡。桑鐸?克里岡站在王座陡峭而狹窄的樓梯口。他身穿煙灰色的鎧甲,戴著那頂猙獰狗頭盔。

王座後方,有二十名腰懸長劍的蘭尼斯特衛士。他們肩膀懸掛鮮紅披風,頭上頂著雄獅鋼盔。但小指頭果然信守諾言:在兩側牆邊,在勞勃那些描繪狩獵和戰爭的壁毯下,挺立著金披風的都城守衛隊,他們每個人手裡都緊握著黑鐵槍尖的八尺長矛,做好了一切準備,人數則足足是蘭尼斯特士兵的五倍。

當奈德停下腳步,看著眼前那個自以為是的男孩。

喬佛裡站起來。他的紅緞披風繡了金線,一邊是五十只怒吼雄獅,另一邊則是五十只跳躍公鹿。“我命令御前會議全速準備我的加冕儀式,”男孩宣佈,“我希望在兩週內完成加冕。今天我要接受朝廷重臣的宣誓效命。”

奈德取出勞勃的信。“瓦里斯大人,有勞您將這封信拿給蘭尼斯特家族的夫人。”

太監把信遞給瑟曦,王后瞄了一眼。“全境守護者,”她念道,“大人,您想拿這當擋箭牌嗎?就區區一張紙?”她將紙撕成兩半,再撕成四片,碎片散落一地。

“那是國王的遺囑啊。”巴利斯坦爵士駭然。

“我們有了新國王。”瑟曦?蘭尼斯特說,“艾德大人,上次我們見面,您給了我一些建議,現在讓我也回個禮。跪下,大人。只要您下跪宣誓效忠我兒子,我們就准許您卸下首相職務,回到那片您稱之為家的灰色荒原安享晚年。”

“我倒期望如此。”奈德冷冷地說。既然她執意在此時此地做個了斷,那他別無選擇。“但你兒子無權繼承王位。史坦尼斯大人才是勞勃合法的繼承人。”

“你騙人!”喬佛裡滿臉通紅地尖叫。

“母親,他這話什麼意思?”彌賽拉公主一臉哀怨地問王后。“小喬現在不是國王了嗎?”

“史塔克大人,你這是自尋死路。”瑟曦?蘭尼斯特道,“巴利斯坦爵士,拿下這個叛徒。”

御林鐵衛隊長遲疑了片刻,只一眨眼功夫,他便被拔出武器的史塔克衛士團團圍住。

“我看你不只是嘴上說說,而是迫不及待要搶位奪權了。”瑟曦道,“大人,你以為巴利斯坦爵士孤軍奮戰嗎?”隨著一聲充滿不祥暗示的金屬碰撞,獵狗抽出了長劍。其餘的御林鐵衛和二十名蘭尼斯特衛士也同時前進。

“殺了他!”鐵王座上的男孩國王扯著喉嚨尖叫,“把他們通通給我殺掉!”

“你讓我別無選擇。”奈德告訴瑟曦?蘭尼斯特。他召喚傑諾斯?史林特,“司令,請您暫時拘捕王后和她的孩子,但不得加以傷害。將他們送回王家居室,並派人加以看守。”

“都城守衛隊!”傑諾斯?史林特高叫,一邊戴上頭盔。一百名金披風衛士放低長槍,朝他們靠攏。

“我不希望無謂的流血衝突,”奈德告訴王后,“叫你的手下放下武器,就無須——”

一記利落的突刺,離得最近的都城守衛將長槍戳進托馬德的背脊。胖湯姆的劍從綿軟無力的手中滑落,鮮血淋漓的槍尖自肋骨下刺出,穿透皮革背心和盔甲。劍未落地,人已喪命。

奈德的叫喊來得太遲。史林特親自斬開瓦利的咽喉。凱恩旋身揮劍,綻起一片劍光,逼退身旁的槍兵。剎那間他彷彿就要突圍而出,這時卻來了獵狗,將他再次攔住。就在這勝利的天平向蘭尼斯特家族傾斜的時刻,只聽得殿外傳來了一個令所有人都意外的聲音。“史林大人,您彷彿忘了找我借過五十個衛兵的事實了吧!”

緊接著,彷彿是已經提前演練過似的,那一百金袍子佇列的後一半衛兵,老練地將長槍刺向了他們前方的同僚。然後,一個如風一般的身影衝進了宮殿。

在桑鐸的劍即將斬到凱恩的右腕上時,橫空出來的一柄巨劍擋下了這次的攻擊。瑟曦再次聽到了她這輩子都難以忘懷的聲音,又是那個不長眼貝爾子爵。只見他將桑鐸用劍逼開,大聲叫道:“活著的護衛,保護奈德公爵!”說著,轉身一劍就劃開了還在發愣的史林爵士的喉嚨。來自臨冬城的護衛們馬上朝奈德的身邊退去,與此同時,被來自後方隊友痛擊,又失去了指揮官的金袍子們已經開始亂了陣腳。

於是,貝爾以砍瓜切菜之勢在金袍子們之間開出了一條血路。被前後夾擊的他們驚恐地躲閃著,很快就讓開了一條路。

眼看著和自己預期截然相反的情況發生,在北境的護衛們還沒回來前,小指頭從奈德腰際抽出匕首,頂住了奈德的下巴。他的奸笑充滿“歉意”。“我不是警告你別信任我的嗎,現在讓……”話還沒有說完,緊接著他就發出一聲慘叫。只見,他那拿著匕首的右手連帶著鮮血,飛向了鐵王座;正砸到了瑟曦的臉上。鮮血順著那絕美的臉頰流了下來,宮殿中立刻回響起女人憤怒地尖叫。

貝爾接著轉身對奈德苦笑道:“公爵大人,還在等什麼?快些隨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