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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羞澀戀愛

阿青伸出雙手原地轉了一個圈向我驚呼道:長安你看見了嗎?雪逐漸下的大了!

我伸出雙手放在阿青的頭頂,企圖為她擋住急促的飄雪,雖然這並沒有什麼效果;但這是我能突然想到的浪漫。把手撐在阿青頭頂後,我對她說,看見了,雪越來越大,我們找個地方避雪去吧!

阿青一把推開我的手說,才不!難得雪下大了,我要在雪地裡散步!

我有些擔憂地對阿青說道:那你可別被凍著!

阿青一邊走一邊轉身對我做了個鬼臉說,才不會!我現在很激動,全身都在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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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麼歡喜的阿青我笑了笑,大自然的美麗是讓人難以抗拒的。一想到這裡,我小跑著追上了阿青,腳下已開始堆積的雪花發出泡沫碎裂的聲響,踩著很有感覺。

我突然想到了一種極為浪漫的方式,便神秘兮兮地讓阿青在原地等我一會兒,我要帶給她一個驚喜。阿青並不在乎我的驚喜一樣,她站在原地也沒有注意我離開的方向,只是抬著頭呈一個享受的姿態,儘可能用身體更大的面積迎接雪花。她可能是太過熱情了,想用雪花的涼意對自己進行澆熄。

我去買了一把傘,這把傘不太大,二十元一把;傘把不能摺疊,傘布像是一層塑料膜,藍色透明的。這把傘是我精挑細選之後買來的,它既可以擋雪有可以讓阿青全方位地看雪;並且這把傘有些小,所以我想我和阿青在傘下會挨的很緊。

雪花愈加急促了,地面已經是一層白。天灰濛濛的有些模糊,這讓我產生了一種孤寂蕭條的感覺。

阿青看見我拿著一把傘走過去的時候撇著嘴問我:這把傘就是你給我的驚喜?

我連忙開啟傘,藍色幾乎透明的傘布像一朵花瞬間綻放一下,傘邊的雪被紛紛打落,像花綻放時散開的灰塵。

我拿著傘一邊向阿青走過去一邊說道:這傘是我特意挑選的一把,既可以擋雪也不礙於你看雪,不驚喜嗎?

阿青說,可是我還想玩雪呀!

我說,那你就把你的手伸出傘外玩雪不得了?

阿青本來是不高興的樣子,看見我有些匆急之後她便突然笑了,跑過來棲身在我的傘下摟著我說,不過這把傘看在是你精挑細選後的份兒上,我就承認這是個驚喜吧!權當是給你的獎勵了!

我點了點阿青的鼻子說,這本來就是驚喜!

阿青敷衍地點點頭,一邊很大步地邁著步子一邊問我:對了崔長安,你還記得你第一次看雪是在什麼時候嗎?那裡的雪美不美?大不大?

聽見阿青這麼問我便想起了我的村莊,於是我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有些低沉地對阿青說道:我已經記不太清我第一次看雪的時候了,那裡現在應該已經被淹了吧!不過印象中那裡的雪好像還挺大的,也很美!說到這裡我愣了愣,又補充了一句:那個村莊的一切事物都是很美的。

阿青揉了揉鼻子,她感覺到我的情緒不太好,刻意歡愉地接著問我:那長安你玩過堆雪人嗎?我小時候可是經常玩的!

我說,堆雪人我沒玩過,不過我們那時候都是在玩堆房子,在一片田野裡用積雪蓋起了一個又一個的房子,最後就成了一個王國了!

阿青很激動地問我:真的?你們用雪可以堆出一個王國?

我對阿青笑了笑說,當然是假的!

阿青推了我一把嘟囔道:你真沒趣!

說真的,我不記得我在我小時候有沒有玩過堆雪人,可能是那時候我還太小,記憶也太久遠,一切都模糊不清了。我想宿舍大哥比我大幾歲,他對於這些應該還有記憶;記憶裡應該還有某個人——那個遠在重洋之外的人,在另一個我毫無所知的國度;不同模樣不同語言不同風情的某個城市,不知他過得好不好。

傘下,我們兩個人恩愛著在雪中漫步。像我們這樣在雪中散步的人一看就是情侶,而我們這樣的人大街上稀稀疏疏也有著幾對。

阿青突然拉了拉我指著街上纏綿在一起接吻的兩個人說,長安你看,他們是不是菲菲和老二?

我順著阿青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兩個人好像就是老二和端木菲菲,他們側對著我們在街邊接吻,也沒有打傘,兩個炙熱的人將自己全然暴露在這雪天之中。

阿青伸出食指放在嘴邊向我做出了一個小聲的動作,我倆便躡手躡腳地走進了老二和端木菲菲。他們是在一家服裝店的門前,相互擁抱著纏綿起來旁若無人,我和阿青走近看了他們兩個好大一會兒都沒有被發現。

最後是老二在某個睜眼的時間看見了我倆,他被嚇了一跳,慌忙推開端木菲菲問我們:你們倆怎麼在這兒?

我笑嘻嘻地對老二說道:怎麼了?是不是我們打擾到你們了?

老二白了我們一眼道:這還用說!

興許是他倆正在接吻的時候被我和阿青撞上,端木菲菲羞澀極了。她的頭都不抬,身體不自主地便向後退了幾步,碰到了服裝店的牆面。

阿青過去推開了老二,一把握住端木菲菲的手特歡愉地說道:菲菲這麼巧,在這裡都能遇見你們!走,咱們一起去坐會兒!

端木菲菲抬起頭看著阿青問:咱們去哪?

阿青擺擺手無所謂地說,管他呢!哪裡夠我們四個坐著還能看雪就去哪裡,你和老二這一戀愛就快把我給忘了!再不聚聚咱倆就陌生了!

端木菲菲抬起頭有些慌忙地對阿青解釋道:不是的,我才沒有忘了你!

阿青笑嘻嘻地點了點端木菲菲的額頭說,你呀你!永遠都是長不大的樣子,玩笑話都聽不出來,可別再被人給耍了!說著阿青瞥了老二一眼,好像老二就是下一個欺騙端木菲菲感情的人。老二走進端木菲菲拉住端木菲菲的手很認真地對她說道:菲菲,你別聽阿青胡說,我永遠都不會多情的!

說起了這些,又讓端木菲菲想起了關於一些不開心的事,眉頭緊鎖了起來。我和老二一起瞪了阿青一眼,責怪她口無遮攔。阿青有些愧疚地聳了聳肩,又好像很無辜的樣子。

老二的胳膊搭上了端木菲菲的肩膀,他溫柔地俯下身在端木菲菲耳邊輕輕地說,好了菲菲別不開心了,我們先找一個地方坐會兒,說些愉快的事情。

端木菲菲點了點頭,我有些驚慌地嘆了一口氣,幸好我沒有端木菲菲這種性格的女朋友,不然我才不會像老二這樣有耐心。

我們又回去了我和阿青方才去過的那家咖啡店,在那裝潢有些過時的咖啡店裡持一杯咖啡閒談。路上老二有些負氣地奪去了我手中的那把雨傘給端木菲菲遮雪,雪花愈加急促,再加上一陣陣的北風,我終於感覺到寒意了。

老二問我們:你倆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決定在一起了?

我反問老二:你們不比我們還先戀愛?

老二溫柔地看了端木菲菲一眼對我說,我們倆這是一見鍾情!

我便握著阿青的手滿足地對老二說,那我們就是日久生情,在一起也不奇怪嘛!說著我看著阿青問道:你說是吧?阿青。

老二撇著嘴對我說道:才多長時間,“阿青”就叫上了!

我沒好氣地說,你不也叫人家菲菲?

阿青在我們之間插話道:不過說真的緣分還挺奇妙的,本來我和端木菲菲都不認識,我是因為長安認識了菲菲;我和菲菲也是因為長安認識了老二,沒想到我們四個湊成了兩隊情侶,挺好的哈!

我對阿青開玩笑說,是呀!你要是能有人家端木菲菲漂亮那就更好了!

阿青有些怒怒地問我:你這是嫌棄我不漂亮了是不是?

我搖搖頭說,也不是,我是喜歡你的性格!

其實這麼說太牽強了,阿青在我戀愛前後根本就不是一個性格,不過她聽到我這個答案還挺開心的。那就這樣吧,我是真心喜歡著阿青就好。

後來雪停了我們就離開了咖啡館,雪花在街面上已明顯地淺淺堆積了一層,踩上去有清晰的觸感也不會沾溼鞋底,感覺好極了。那把傘因為雪的停止我們都沒有帶,所以它被我們遺忘到了咖啡館裡面。就是那把因為我突如其來的浪漫設想才被我買回來的傘,在遮擋了幾片雪化之後被我們給丟棄了。我會記得那把傘是二十塊買來的,它有著無法摺疊的傘把和淺藍透明的傘布,它陪我和阿青度過了我們在一起共度的第一場雪。

王鈴鐺從夢中醒來聽見我告訴她下雪的訊息很驚訝,她平常要迷糊好大一會兒的神智瞬間清醒,指著我有些焦急地嘟囔道:你說下雪是真的嗎?現在停止了嗎?她一邊問我一邊衝到窗戶旁邊拉開窗簾看天空,天色灰濛濛的快要到夜晚,風一陣陣地吹著,天上空空的一粒雪也沒有,倒是地上還有區域性沒有化掉的積雪,又髒又黑,看著就厭煩。

王鈴鐺怒怒地坐在沙發上不爽地對我說道:你怎麼不早來叫我?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就被我給白白錯過了!

我問她:你也喜歡看雪?

王鈴鐺反問我:那你喜歡看雪嗎?

我搖搖頭說,不是很喜歡!

王鈴鐺便很大聲地問我:那你幹嘛用也字?問罷她突然想到了什麼,用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問我:你來找我的時候是不是剛和你女朋友阿青剛分開?今天下午的那場雪你是不是和她一起看的?

我點點頭,隨即開口對王鈴鐺道:不過我沒和阿青呆在一起的話也不會來找你的,你不是明令禁止我白天來賓館看你的嗎?還說否則殺無赦!

王鈴鐺怒怒地開口說,下雪天除外嘛!下次要是下雪了你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說罷她嘆了一口氣又對自己的話否決道:還是算了,你現在已經有了你的阿青,既然她也挺喜歡看雪的,你還是陪著她吧!

我眯縫著眼睛看著王鈴鐺說,下次下雪的時候我一定先來找你!

王鈴鐺給了我一個匪夷所思的表情,我對她說,我最喜歡的人還是你。

王鈴鐺聽罷耷拉著一張臉去了衛生間,我坐在沙發上打算看會兒電視,王鈴鐺突然在衛生間扯著喉嚨問我:長安,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上初一時候的那個寒假,我在路上一邊看雪一邊跟你在通電話的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