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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邪乎的眼睛

那眼睛盯得劉美麗心裡毛,她不太想一個人出門,便讓白烏鴉跟她一起去醫院。白烏鴉不放心陳若言一個人在酒店,三人便一起去了。

這次三人也不分前後,乾脆並排走了。想來兇手一定知道他們三人是在一塊兒的,幾人也不裝了,裝不裝沒什麼用。

劉美麗一上路就覺得背後突然多出來了一雙眼睛,她立馬表現出一副呆滯又驚恐的模樣,又一邊小聲問旁邊兩人:“有沒有感覺到那雙眼睛?”

白烏鴉和陳若言表示沒有。

劉美麗吸了吸鼻子,身體顫抖著說:“怎麼會這樣?我們三人現在明明站在一起,難道他的眼神還能固定到一個人身上?太玄乎了。”

白烏鴉下意識地靠近了劉美麗些,他對旁邊的兩個女人生出了強烈的保護慾望。

畢竟是院長的女人,雖然被醫院開除了,但還是有幾分面子的。

根本沒有掛號,直接去找醫生檢查了,結果也很快出來,劉美麗神志清晰,健康得很,根本沒有所謂迷幻藥之說。

劉美麗心裡暗驚,遇見邪事了。

回到酒店,劉美麗立即拿出手機,上網查關於“被看不見的眼睛盯上”這種東西,查了一番沒有查到有用的資料,便給向沁打了個電話詢問,向沁那裡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白烏鴉覺得這事實在是邪乎,為了安全起見,便退了一間房,三人住同一個房間。

劉美麗一開始還很抗拒陳若言,但想到背後的那雙眼睛,也沒發表反對意見。

酒店只有一張床,床夠大,可以睡下三個人。但一男兩女怎麼睡?更何況還有一個讓劉美麗發毛的陳若言。一番商討下來,陳若言選擇睡沙發,她說她躺著睡和坐著睡都一樣,坐著睡還能減少些痛苦。

劉美麗和白烏鴉便睡在了床上,一人睡床頭,一人睡床尾,不脫衣服。

白烏鴉覺得有些彆扭,劉美麗則沒什麼感覺,她知道自己的模樣還不至於讓白烏鴉忍不住犯錯誤,便躺下早早睡了。

白烏鴉一是覺得和女人同床有些彆扭,心裡又裝了太多想不明白的事情,翻來覆去地鬧,久久也沒睡著覺。

眼睛半睜不睜的,白烏鴉恍然從窗戶那邊的窗簾上掃見了一個一閃而逝的黑影。白烏鴉立馬警惕,從床上坐起,跑到窗戶邊上,仔細又什麼也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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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換作平日,白烏鴉會認為是自己眼花了,但現在這個操蛋情況讓白烏鴉不得不多想。他拉開窗簾,開啟窗戶,平凡的黑夜一如既往的漆黑,沒什麼特別之處。仔細看了一會兒,白烏鴉關上窗戶,拉上窗簾,躺在床上盯著窗戶那邊的方向,看黑影還會不會再出現。

白烏鴉又遇見了一個奇怪的事情,就是他想睡覺的時候翻來覆去也睡不著,不想睡想盯著窗簾等黑影的時候,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醒來一切如常,劉美麗還是原來的劉美麗,陳若言也還活著。

他將自己昨晚看見的黑影跟兩人說了,說罷又自顧自地解釋道:“可能是我看花眼了,那黑影只出現了一下子,再說我們這是六層樓,不可能有人從窗外飛過去。”

說是這麼說,幾人的心卻都統統懸了起來。

劉美麗問了陳若言一個她一直以來都想不通,陳若言也想不通的問題:“為什麼兇手跟蹤了你兩個月,才決定下手害你?”

陳若言搖頭:“我不知道。”

劉美麗一拳頭狠狠砸在沙發上,說:“現在我們算是把兇手引了出來,可鬼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我有種直覺,他這次出現不是殺陳若言的,是來殺我的!”

“他為什麼殺你?”白烏鴉問。

“我怎麼知道?再說這只是我的感覺,他害陳小姐不也是沒有理由?”劉美麗分析道:“如果他真的要殺我,我倒希望他快一點動手,省得我每天出門的時候都渾身難受。我現在就怕他也等兩個月再動手殺我,陳小姐能不能等這麼久?”

“不能。”陳若言冷冷道:“我沒辦法,我們處於被動。”

白烏鴉說:“是,我們處於被動,我們不是獵人,是被他盯在眼裡的獵物。不過哪怕他再神通廣大,充其量不過是一個人而已。劉美麗,我們還按照咱們計劃的來,這幾天我們就帶在酒店,偶爾出去晃盪一下,你也要表現得越來越害怕,然後咱們吵架,你假裝一個人回偵探社,看兇手會不會動手。”

“怎麼會有這樣變態的兇手。”劉美麗雙手託著腮幫子,懶懶地抱怨道:“被他這麼一盯,出門都出不安穩。”

“你忍忍吧,人家陳小姐被盯了長達兩個月。”白烏鴉一時口快,說完才知道說錯了話,對陳若言抱歉地笑了笑。

陳若言說:“我沒關係,都過去了。我提醒劉小姐一下,你被盯的時間越長,那雙眼睛帶給你的感覺就會越壓抑,越恐怖。”

“這到底是什麼感覺呀?我也好想試試。”聽旁邊的兩個女人把那雙眼睛說得離奇玄乎,白烏鴉有種親自體會一下的渴望:“喂!那個兇手,你能耐別光盯著女人啊!有種也盯一下我!”

“別喊。”劉美麗拍了拍白烏鴉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傻逼,他要真給你盯上,你就會後悔的。”

白烏鴉停頓一下,說:“你才是傻逼。”

劉美麗深呼一口氣,整個人癱在沙發上,口中喃喃道:“這幾天要被憋在酒店咯。”

將身體全然放鬆之後,劉美麗目光空洞地盯著頭頂的天花板和吊燈。這種感覺……應該是悵然吧。醫院的工作丟了,貪陳若言募捐款的計劃開始實施了,今天又被兇手的眼睛盯上,卻對兇手一點辦法都沒有……這些東西在劉美麗的心裡原本應該攪成一個大疙瘩,但心事多了,想不過來,劉美麗就乾脆不想了,靜靜地享受著現在的安寧時刻。

劉美麗跟著崔長安也辦了幾件兇險的案子,其中一次差點被黑社會給殺了。劉美麗不知道這次的案子是不是更兇險,但這個案子與過去所有的案子比起來,所帶給劉美麗的壓力有過之而無不及。

平常案子雖兇險,但好歹有線索可蹤跡可尋,破案道路光明。

但這次,敵在暗,她所能覺察到的僅有兇手的眼神而已。兇手彷彿是一個變態的強大的謎,他像一灘屎一樣黏在路沿上或者牆邊,屎上面有一個發黃的散發著惡臭的眼睛,就是那雙眼睛,讓劉美麗覺得分外噁心。

不等到崔長安回來,劉美麗是不會犯險回偵探社住,勾引兇手的。她不太信任白烏鴉,萬一兇手強得很,出現之後白烏鴉降不住,自己就完了。

“白烏鴉,你去買早餐。”劉美麗眯縫著眼睛懶懶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