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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尋找孫曉帆

崔長安冷冷一笑,說:“隨你便,你需要幫忙了,隨時找我。記住,找我幫忙的代價是三萬錢。”說罷崔長安轉身,徑直離開,臨走時丟下一句話:“你現在就開始去找人,陳若言的案子交給我了。就此別過。”

白烏鴉朝崔長安離去的方向努了努嘴,想別過就別過,跟我多稀罕你似的。他連一句再見也沒說,滿腦子想的都是找人的事,想著竟“呵呵”笑出了聲,彷彿那八萬塊錢已經到了他的手。

現在白烏鴉的手裡只拿了兩萬,用來做找人的經費,一定是夠了。

白烏鴉沒出息地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把那兩萬塊從兜裡拿了出去,仔細看了一大晌,隨後竟親了一下這兩沓錢,嘴裡還嘟囔著:“還是錢的味道香。”

白烏鴉是個愛財的人嗎?不,並不是,如果讓他放棄尋找老院長死亡的真相,就能給他一筆永遠也花不完的財富的話,白烏鴉根本連考慮都不會考慮,直接放棄那永遠也花不完的財富。

白烏鴉現在只是比較需要錢罷了,他要留在長青市尋找老院長死亡的真相,就要做好常住在長青市的準備。而如果沒有錢,無論是生存還是調查真相,都極不方便。白烏鴉掙錢,歸根究底也是為了替老院長報仇。

白烏鴉把錢裝進口袋,開始思考找人的方法。世界這麼大,白烏鴉當然不可能漫無目的地瞎找,他需要先確定一個金慶和洪珠有可能去的地方,然後展開搜尋。可金慶和洪珠拿了錢,會去哪兒呢?白烏鴉站在大街上用力地想,他想了很久,腦子裡還是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這才沒過多久,白烏鴉就想找崔長安幫忙了!可無論是從錢的角度,還是自己的面子上講,他都不能這麼快就求助崔長安。

崔長安是個很聰明的人,他從一開始就料定白烏鴉會找自己幫忙,早晚只是時間問題。關於找人的事情,他在聽完故事時也已有了明確的線索和方案。不過這時候崔長安的頭緒不在找人的案子上,而是在陳若言的案子上。

偵探社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崔長安想,唯一的突破口也只剩下陳若言失蹤了的前男友了。

他回到酒店,直接去了陳若言的房間,問她:“,陳若言,你前男友叫什麼?”

陳若言答:“孫曉帆,他老家在長青市下面的三木縣城。”

崔長安想了想,說:“好,海倫,我需要你們警局人的幫忙。”

“怎麼?偵探社那邊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嗎?”一旁坐著的海倫問。

“沒有任何線索,就連昨晚我親眼看見的那三把長劍,也消失不見了。”

“什麼?”劉美麗不敢相信:“長劍也不見了?誰弄走的?”

“不清楚,估計是兇手。”崔長安揉著太陽穴道。

“怎麼會這樣,兇手又沒有偵探社的鑰匙,這才過了多久啊,他們是怎麼把長劍弄走的呢?”劉美麗滿腦子問號。

崔長安分析:“兇手既然能不動聲色地把長劍佈置好,那麼他想取走長劍也不是什麼難事。我覺得可怕的是我們的一舉一動都暴漏在兇手的眼裡,可我們連一點線索也找不到,太被動了。”

劉美麗打了個冷顫:“你們說,這會是個什麼人?”

海倫說:“我覺得兇手可能不只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團伙,否則他就強得太離譜了。即使他們是一個團伙,我當警察這麼多年,也沒有見過這樣神秘的令人恐懼的罪犯。”

崔長安點點頭,從懷裡摸出了一支煙,點上,神色焦慮道:“有可能。海倫,你能不能讓你們警局的人幫忙查查,看能不能查到這個孫曉帆最近的行蹤。”

海倫拿出手機,說:“好,我打電話讓平三石幫忙。”

平三石是一個喜愛吃喝嫖賭,但對網路的確有過人天賦的網警,在警局裡也管資訊調查類的工作。平三石為人不僅沒個正派表現,且愛貪小便宜,說話又直又難聽,如果不是因為他專業技能硬,早就給趕出警局了。

海倫不喜歡平三石的為人,但他在偵探社這邊的許多案子,沒有平三石幫忙還真不行。平三石也不會平白無故幫海倫的忙,偵探社的案子不比警局的案子,上頭沒有下命令,只要平三石不願意,海倫就是說破天了,平三石也不會幫忙。

所以海倫平日裡對平三石特別客氣,別人對平三石都是愛答不理的,唯有海倫見面還對他笑一笑,開幾句玩笑話。找平三石幫忙的時候,他多少還要給平三石一些好處——也就是給錢。這社會就是這麼一回事,權利和交情淺淡,管不上事兒的時候,唯有往外掏錢。

海倫給平三石打了個電話,接通之後,海倫對那邊道:“三石,現在忙不忙,我是海倫。”

那邊聲音懶懶地回覆:“是海倫啊,我正閒著呢,你有啥事兒?”

海倫朗聲笑了笑,說:“也沒啥大事,就是想請你幫我查個人。”

“查人?誰?”

“他名字叫孫曉帆,老家在我們市下面的三木縣城。”

“臥槽!三木縣城啊!”平三石打起了哈哈:“你看,我叫三石,這縣城名字叫三木,說起來很有緣分是不是?你得告訴我,這孫曉帆犯了啥事兒了?你們要找他?”

“抱歉啊三石,客戶隱私,我還真不能說。”海倫尷尬地笑了笑,說:“我想請你幫我查查這個孫曉帆最近的行蹤。你放心吧三石兄,你只要給我查到了這個人最近在哪兒出現了,好處少不了你的哦!”

“嘿嘿,那行吧,我這就查,一會兒給你打電話。”三石爽快地答應了。

“那行,我等你訊息。”

掛了電話,海倫給崔長安比了個OK的手勢,說:“你放心吧,只要這個孫曉帆最近用過身份證或銀行卡,總之只要是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平三石就一定能查到孫曉帆的行蹤地址。”

“嗯,等查到了孫曉帆的行蹤,我就先去會會孫曉帆。”崔長安計劃道:“海倫,你留在這裡,保護劉美麗跟陳若言,我怕兇手會再次出現加害她們兩人。總之你們都小心一些,能不出酒店的門就儘量不要出。”

劉美麗不太情願,她嘟著嘴跟崔長安抱怨:“你怎麼可以一個人去嘛!你要我在酒店呆這麼久,豈不是無聊死?”

崔長安面色嚴峻道:“你能不能無聊死我不知道,但你如果跟我一起出去,你就真的離死不遠了。”

“我不管!總之我不要在酒店裡憋著。”劉美麗負氣道。

“我管不了你,你想死我也不攔著。”

海倫見勢不妙,便笑嘻嘻地出來打圓場:“長安,你儘管去就是,劉美麗這邊我看著。還有我的美麗呀,你一出來就滿腦子想著算計人,我看你就在酒店呆幾天吧!就算不為了安全,也歇幾天不去算計人,權當是為了積德。”

“我呸你啊!”劉美麗瞪著海倫講。

“你愛呸就呸,只要你不出酒店就行。”海倫摟著劉美麗的肩膀,繼續勸說:“你呢就先在酒店呆幾天,這邊不是有我跟陳若言陪著你呢!等崔長安查到兇手的線索,我們抓到兇手,這件事告一段落,你就徹底自由了!而且這還是久違的自由,跟久旱逢甘露似的,多好啊!”

劉美麗皺了皺眉毛,語氣弱弱地說:“這兇手,能抓到嗎?”

海倫拍著胸口打包票:“只要他是人,就一定有弱點和突破口!”

劉美麗問:“那如果不是人呢?”

這個問題雖然看起來很沒營養,但一直以來都是無神論者的劉美麗,在接手這個案子之後、遇見的種種離奇的事情讓她的無神論開始動搖了。

“如果他不是人,那就更好辦了,我們請道士。”聰明的海倫說。

劉美麗“噗嗤”一聲笑了,說:“那我就在酒店憋幾天好了。”

海倫滿意地點了點頭,說:“好了,現在皆大歡喜了。”

這時候,平三石的電話打過來了。海倫滿是期待地接了電話,果然,平三石沒有讓他失望,平三石果然查到了孫曉帆的蹤跡。

平三石說,孫曉帆在一個星期前,於長青市一個邊臨的小城市中入住了一家賓館,租期是兩個月,賓館名字為“友誼賓館”,在那小城的火車站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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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此訊息,崔長安收拾了一番行李,揹著揹包準備即刻啟程。

臨行前,海倫找機會單獨囑咐崔長安道:“長安,這個兇手行事神秘又殘忍,你路上千萬要小心,有危險了就抽身回來,別太執著查詢線索,別跟兇手較勁。你要知道,我們還得留著命,做更重要的事。”

崔長安面色平常,他拍了拍海倫的肩膀,說:“你放心,我一定活著回來。”

海倫依舊是滿臉擔憂,心裡還有話要囑咐,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去。他知道他說了也是白說,崔長安做事比他老練。可是海倫實在是擔心啊!如若崔長安出了事,這個偵探社必定是開不下去了,且他們從始至終一直在追查的案子,恐怕也不了了之了。

而揹著揹包準備上路的崔長安呢?他倒是一副無所謂的平常樣子,神色從容,腳步輕快,彷彿此去不是為了查案,倒是像去旅行的樣子。

崔長安並不是不怕死,他只是有直覺,兇手不會加害他而已。他的這個直覺沒什麼理由,但崔長安的直覺一向很準,準到他現在已經潛移默化地把自己的直覺當做線索和真相。所以此行找人,崔長安沒什麼心理壓力。

這時候不是節假日,火車站的人少,崔長安很輕鬆地就買到了前去邊臨小城的火車票。

火車上的人也不多,空位子大把。崔長安不走運,他旁邊沒一會兒上來了一個同齡的女生。這女生長得不怎麼漂亮,中等身高,身材偏瘦,臉上透著一股強勢範兒。

不在辦案的時候,崔長安喜歡安靜和獨處,所以那女生坐在崔長安邊上的時候,他微微皺了皺眉,表示不耐煩。

這裡的緣由是崔長安在長期的辦案過程中,養出了一個毛病,就是旁邊一旦有人,他就要觀察一番。這一觀察他就要耗費些精力,不能好好歇息了。

這女生意識到崔長安在觀察自己,便緊緊抱住懷裡的揹包,扭身質問崔長安:“你看我幹什麼?”

崔長安忙移開視線,說:“不好意思。”

“我告訴你你別再看我了啊!”女生加大了嗓門說。

崔長安閉著眼睛休息,沒再搭理旁邊的女生。但他沒法不注意旁邊的女生,經過方才的觀察,崔長安已經判斷出旁邊女生的職業和喜好——他根本不想知道這些事,真他媽地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