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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找到孫曉帆

瘦青年傻了,他睜大眼睛,張著嘴巴,手裡還拿著三百三十塊錢。

他整個人突然就頹了,靠在廁所骯髒的牆壁,掃了便池一眼,想這個便池如果足夠大的話,他倒是可以考慮跳下去。

沒辦法,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自己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他拉住旅行包的拉鎖,背在肩膀,腳步緩慢地走了出去。

瘦青年剛才對假王大哥說的話都是真的,他家裡雙親病了,急需醫藥費,而自己又沒有快速掙錢的辦法,只好兵行險招。其實這對自己來也並不完全是壞事,被抓權當是給自己的教訓,以後不再做這一行了——瘦青年只簡單學習了下偷的技巧,並不嫻熟,這些天的收入算下來,還不如去打工掙得多了。

無奈地想通之後,瘦青年在眾人的目光下走到中年大叔跟前,說:“對不起,您的手機就是我偷的。”

中年大叔懵了,他萬萬想不到,手機竟然還真是這個一臉無害的小青年偷的。這時中年大叔心裡可真是又喜又悲啊,他喜的是手機失而復得,悲的是方才和王瑞之間的約定——自己一大把年紀了,難道還真要給這小丫頭下跪不成?

不行,不能跪!中年大叔想著,嘗試最後的頑抗:“這,這也可能是那丫頭方才拿包的時候,偷偷放進去的,這也有可能吧?小青年,你說,你是不是被冤枉的?”

瘦青年沒心情再狡辯了,只誠懇地說道:“對不起,我沒被冤枉,就是我偷的!”

假王大哥也插話道:“他不可能是被冤枉的,他剛才還想拿錢收買我呢!不過我可是一身正氣,怎麼會因為區區幾百塊錢而放棄自己的原則呢?”說著假王大哥拍了拍瘦青年的肩膀,再次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夥子啊,你別怪大哥狠心,我沒幫你才是真正地幫了你。這次你吃了教訓,以後可別再做三隻手了,壞事做不得啊,會有報應的!”

瘦青年一把推開假王大哥的手,他現在特別想給這個虛偽的賤人一巴掌!什麼原則什麼底線?我看你沒幫我的原因僅僅是嫌我給的錢少吧!不過這也怪自己點背兒,今天遇見的都是什麼人啊!

事情終於水落石出,王瑞顯得輕鬆極了,她雙手抱懷,一臉壞笑地看著中年大叔說:“好了,現在事情明了了,你的手機不是我偷的!”

見此圍觀群眾紛紛起鬨道:“下跪!下跪!下跪!”

中年大叔的臉色難看極了,比方才發現自己手機丟了的時候還難看。他現在只覺得面前的這個丫頭好可惡,你說你沒拿我的手機,讓我搜搜不就好了?可你偏要整我,讓我下跪是吧?

中年大叔狠狠瞪著王瑞道:“你這丫頭,心機好深啊!明明知道偷我手機的小偷是誰,還跟我演了這麼久,騙我下跪!”

王瑞皺眉,用一種百思不得其解的目光看著中年大叔,說:“我說你,你這個人……明明是你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汙衊我,辱罵我,非說手機是我偷的。好吧,那時候你不知情,可以理解。而現在呢?現在小偷已經抓到了,那個人不是我,可你非但不思悔改,還百般刁難指責我……”

眾人更來勁了:“既然話說到這份上,你就讓他跪下給你道歉得了!”

王瑞冷哼一聲,說:“原想著你如果認了錯,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可你既然到現在還沒認識到你的錯誤,這件事就絕不可能這樣算了!不過我看在你年紀比我大的份上,下跪就不必了,但你必須給我道歉!”

王瑞的身軀一下子高大了許多。

至少在中年大叔的眼裡,王瑞突然變得高大,可愛了許多,甚至她頭上還有一個看不見的圈在發光。總之此時的王瑞讓中年大叔一點兒也討厭不起來,所以中年大叔雖然至今仍未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還是恭敬地給王瑞鞠了個躬,誠懇地講了句對不起。

王瑞松了一口氣,她重新坐在位置上,拿起書認真地看了起來。她一下子變得安靜極了,彷彿之前的鬧劇根本沒有發生過。

把這件事解釋清楚了就好,她壓根就沒想過讓中年大叔真的下跪,不然折壽。

人群見事情了了,中年大叔也沒下跪,就紛紛略感惋惜地散了。不一會兒乘警過來,要把中年大叔和瘦青年帶走調查。瘦青年臨走前跑到王瑞跟前,不解地問道:“你究竟是怎麼知道偷手機的人是我的?”

王瑞仰起頭,看著瘦青年說:“我說過了,是剛才下車的那個人告訴我的。”

瘦青年不相信:“不可能,我偷手機的時候你倆還沒上車呢!”

王瑞聳聳肩,說:“你愛信不信,你有什麼疑問就去問剛才下車的那個人,我不清楚他是怎麼知道你偷手機的。”

“那你跟那個人認識嗎?你有他的聯繫方式嗎?”瘦青年問。

王瑞搖頭,說:“沒有,我不認識他。”

瘦青年愣了一會兒,他掏出一張紙,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寫了上去,遞給王瑞道:“那麻煩你,以後如果再遇見這個人,一定要聯絡我。你放心,我不是為了報復他,我只是想知道,他是怎麼知道我偷了手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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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你!”王瑞拿著瘦青年遞過來的手機號,莫名其妙道:“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呀!我都說了我跟他不認識,世界這麼大,我怎麼會遇見他啊!”

瘦青年只微微點了點頭,說:“拜託你了。”說罷他就跟乘警走了,剩下王瑞一個人坐在座位上,她看著瘦青年離去的背影,嘴裡嘟囔著“莫名其妙”,卻還是把手機號存進了手機,備註是“神經病小偷。”

其實王瑞也很希望,今後能再遇見那個幫過自己的無名帥哥。

無名帥哥現在在哪兒呢?他已經找到友誼賓館了。

友誼賓館距離火車站很近,崔長安按著導航,很快就找到了友誼賓館。

賓館的條件不錯,至少大廳裡挺氣派的。崔長安走到前臺,詢問值班的工作人員:“你好,我來找人。”

工作人員問:“先生您找誰?”

崔長安道:“我找孫曉帆,他住在這裡,我想知道他住幾號房。”

工作人員抱歉地笑了笑,說:“不好意思先生,孫先生有囑咐過,不讓我們透漏他的入住資訊。”

什麼?崔長安皺起了眉,想孫曉帆警惕心可真挺高的,莫不是他現在也有危險?那麼孫曉帆到底在躲誰?難不成也是害了陳若言的兇手?

“我是孫曉帆的哥哥,他欠人一大筆錢,跑到這裡是為了躲債。我這次過來就是為了幫他,時間緊急,你快把孫曉帆的房號告訴我!”崔長安胡扯道。

工作人員想了想,還是堅持道:“不行,我不能透漏客人的入住資訊。”

“那這樣,你替我給孫曉帆房間打個電話,我直接問他。”崔長安的想法是在工作人員打電話的時候,留意下撥打的電話號碼,便能確定孫曉帆的房號了。

工作人員很小心:“不好意思先生,這也不行,我不能透漏入住客戶的任何資訊。不過先生您可以直接給孫先生打電話,讓他下來接您。”

崔長安繼續胡扯:“我倒是想,你也知道,孫曉帆是來這裡逃債的,手機怎麼可能會開機?”說著崔長安佯裝著急地看了眼手錶,嘴裡嘟囔著:“快來不及了,這要是出了事,誰負責!”

雖然是嘟囔,但聲音不低,工作人員聽的是一清二楚。

崔長安發現,工作人員面露難色,看來是有些動搖了。

他趁熱打鐵,從兜裡掏出幾張百元人民幣,夾在櫃檯上的一本書裡,遞給工作人員,面色懇切道:“我麻煩你幫幫忙,我弟弟現在很危險,我必須儘快找到他。還有你放心吧,我不會記得是你把我弟弟的房號告訴我的。我只知道我是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找,才找到了我的弟弟。”

工作人員緊緊皺眉,思考良久,才雙手接過崔長安遞來的夾著錢的書,嘴裡輕聲念了遍“407”。

崔長安道了聲“謝謝”,忙奔向四樓,找到“407”房間,進行蹲守。

他不敢貿然敲門,怕驚動孫曉帆。崔長安很有經驗,像孫曉帆這種處於危險狀態中,行事小心警惕的人,很容易被一點兒動靜刺激到,不會相信任何陌生人。

如果崔長安敲門,那邊問,誰?崔長安沒法回答。他不可能說自己是打掃衛生的,因為孫曉帆肯定不會開門,反倒會引起他的懷疑,那樣的話,估計這道門是怎麼叫也叫不開了。

再如果,崔長安直接表明自己的來意,孫曉帆就更不會開門了。一是他不會完全相信崔長安的話;二是崔長安自己也不知道孫曉帆究竟在躲誰,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是怎麼回事,所以不敢輕易行動。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在這裡等,等孫曉帆開門時,自己一把制服孫曉帆,然後把要問的問題都慢慢問清楚。

在這種情況下,崔長安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

他靠在牆上,拿出手機繼續看偵探小說。他已經準備好了長時間的等待——曾經有一次,他為了拍到一個富商出軌的證據,在一個酒店外面的草叢裡生生潛伏了十八個小時,幾乎動也不動。

崔長安沒覺得那有多苦,除了肚子有些餓之外,其餘的一切都好說,就連小便他都就地解決了。除了不覺得苦之外,崔長安甚至還有些喜歡那種安靜——自己一個人呆著,沒有任何外界的打擾,可以動也不動地趴著,躺著,想自己願意想的任何事,思考自己願意思考的任何問題——崔長安特喜歡這種體驗。

這次他在“407”門外呆了大約有一個小時後,突然站不住了。

他站不住不是因為等不下去,而是突然想到了一個被他忽視的問題——萬一孫曉帆此時不在房間,而在外面呢?那樣等孫曉帆回來,看見房間門口站了一個動也不動的人,豈不會起了疑心,立馬就跑?

崔長安想了想,立馬走了起來,步伐平常,像一個恰巧路過的人。

這樣等孫曉帆從外面回來,也不會起什麼疑心,從而導致跑掉。

可沒走多大一會兒,崔長安就有些累了。如果孫曉帆一直不出現,他總不能就這樣一直走下去吧?走著可不比干站著,走路是會耗費體力的。

再說,崔長安如果就這樣一直走下去,雖然沒外人看見,他自己也會覺得自己是一個神經病。

然後聰明的崔長安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就是走累的時候靠在其他房間門前休息,休息完了繼續走,直到孫曉帆出現。

崔長安就是這樣一個心思縝密,一絲不苟的人。

雖然在外人看來,他的這些考慮大概都是多餘的。但在崔長安的世界裡,一百萬個一才是一百萬個一,少一個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