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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夢

劉美麗不耐煩地笑了笑,說:“那只適合一部分女人,不適合所有女人。”

黃夫人見劉美麗也勸不動,便問小童道:“小童?你也有煩心事嗎?你怎麼喝酒也喝得這麼兇呢?”

小童搖了搖頭,說:“我是因為高興才喝酒的呀!”

黃夫人一臉灰線,說:“行,你們喝!你們愛怎麼喝就怎麼喝!”然後黃夫人突然也覺得很煩,也開始端起啤酒痛飲了。本來黃夫人為了保養,幾乎沒有喝過啤酒,這次她喝了啤酒才發現,原來啤酒還挺好喝的。於是黃夫人這些年的禁酒行動在今天停止了,她轉而成了喝得最兇的那個。

那就喝吧,大家一起忘情地喝。此刻只要有酒就好,一句勸酒的話都不用講,反正一會兒也沒人開車。說酒是個好東西吧,的確,它能讓為它痴迷的人在短時間內忘記任何煩心事,喝著它的人欲仙欲死的像上了天堂一樣。可酒是個會讓人上癮的東西,上了它的癮,這輩子再想戒掉就難了。每一個有煙癮的人都應該明白這一點,戒了它就像是放棄了生活中最美好的一件事。於是酒對上了癮的人是個壞東西,它會讓他沉迷於那種欲仙欲死的狀態中出不來,導致他們會放棄現實中的生活,或者讓現實的生活越過越爛。

海倫的父親就是那樣,他不止是一個賭鬼,還是一個酒鬼。海倫的父親最喜歡喝酒時的那種感覺了,在喝醉酒的時候,他總能看見離他而去的那個美麗善良的妻子;他也總能看見有一天海倫成才了,時不時就會給他大把大把的錢花。於是海倫的父親在喝醉的時候從來不會打海倫,他總會笑眯眯地看著海倫,因為他剛從海倫手裡接過了一大筆錢,或者正要接海倫遞過來的那一大筆錢。

喝醉了的海倫也彷彿看見他的父親了,他看見他的父親一點一點地縫上了他的頭,笑著向海倫走了過來,然後對海倫說,我以後不會再賭錢了。海倫笑得很開心,他拉起小童的手,對他父親說小童是他的女人。

然後他父親一手拉起小童,一手拉起海倫,領著他們兩個人往一個充滿光的地方走。海倫和小童都很開心,他們就這樣任海倫父親帶著他們,去往一個充滿美好的地方。海倫只覺得那光距自己越來越近了,突然海倫覺得那光很刺眼——然後他一瞬間清醒了,他看見一輛大貨車鳴著喇叭衝了過來,海倫被嚇了一跳,忙拉著小童往後跳了一步。小童頓時也清醒了,緊緊捏著海倫的手,問:“發生什麼事了?”

海倫不知道怎麼回答,他覺得一切都發生得太不可思議了。他抬起頭,發現路上並沒有路過一輛大貨車,並且大貨車根本穿不過這麼狹窄的街道,更別說以那麼快的速度疾馳了。海倫想著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他的酒一下子醒了,問小童:“你剛才有沒有看見一輛大貨車?”

小童搖搖頭,說:“沒有,不過我看見了一道很刺眼的光,感覺很害怕!”

海倫一把抱住小童,說:“別害怕,沒事,我們只是喝醉了。”

小童並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她只覺得自己被海倫拉著站了起來,一直在往前走而已。然後她看見了一道很刺眼的光,那時海倫猛然拽了她一把,將她驚醒。她仔細地摸著海倫的胸膛,點了點頭,說:“哦。”

“以後儘量不要再外面喝酒了。”海倫心有餘悸道。

“我都聽你的。”小童打了一個哈欠,說。

清醒了的海倫此時有些頭大,因為飯桌上的人此時都已全部喝醉了,且都醉得不省人事。看來海倫不僅得把賬先結了,還得把他們一一扛回去。

海倫抹了把臉,對燒烤攤老闆道:“老闆,結賬!”

海倫結完賬,老闆見飯桌上的人全趴下了,對海倫比了個大拇指,說:“兄弟好酒量,我剛才見兄弟你喝得最兇,沒想到最後卻是你一點兒事都沒有!”

“還好,還好。”海倫苦笑著說道,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將這一群人弄回去,想著不僅搖了搖頭,暗自嘆了口氣。

燒烤攤老闆見狀,問海倫道:“兄弟,你們住在哪裡呀?”

海倫指著一個方向道:“就在那邊,沒出這條街。”

燒烤攤老闆聽見,招呼著手下的幾個人說:“我們來幫這位兄弟一個忙,將這位兄弟喝醉了的朋友都被背回去,反正也不遠!”說罷這老闆不等海倫道謝,便和他的幾個下手一人扛起一個,就等著海倫給帶路了。海倫見狀,忙扛起飯桌上的最後一個人,邊帶路邊對老闆道謝道:“老闆你真是熱心腸,我太感謝你了。別的話我不說,以後我一定經常來你們這兒吃飯!”

燒烤攤老闆大方地笑了笑,說:“不礙事,你們在我們那兒吃了那麼多東西,喝了那麼多酒,住的地方離得也不遠,我們幫你們一把純粹是舉手之勞。再說現在這麼晚了,我估計今晚也沒客人了,反正就要收攤了,閒著也是沒事幹!”

海倫帶著燒烤攤的人把這群喝醉了的都送到了偵探社,罷了燒烤攤老闆離開的時候問海倫道:“你們都是這個偵探社的人嗎?”

海倫笑著點點頭,說:“對的,我們都是這裡的人!”

“哦。”燒烤攤老闆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最後也沒有說別的,只擺手道了個別就離開了。海倫沒注意到燒烤攤老闆的反常,他等燒烤攤老闆離開後,鎖了偵探社的門,對著沙發上這群躺得橫七豎八的人發呆。

“這要是把他們一個個地送回去,還不得累死呀!”海倫發愁道。

小童想了個主意:“要不這樣吧海倫,我去拿幾床被子給他們蓋上,先讓他們在沙發上睡一晚吧!”

海倫點點頭,同意了。

小童將被子拿下來之後,海倫接過被子,對小童道:“小童,這裡交給我了,你先去樓上睡吧!”

小童沒聽海倫的話,她將被子一一給眾人蓋好,摸了摸海倫已被汗水浸溼的鬢角,說道:“海倫,你已經累了一天了,先回去睡吧。我照顧人已經照顧習慣了,今晚就讓我在這裡陪他們好了!”

“那怎麼可以?!”海倫刮了刮小童的鼻子,語氣溫存道:“我沒事的,你去睡吧,我來照看他們。我不是對你說過了?!以後你只能照顧我海倫一個人!好了小童你聽話,快上去睡吧,別讓我擔心了!”

小童輕輕地抱住了海倫,說:“那這樣吧海倫,你在這裡照顧他們,我留下來照顧你好不好?”

“真是拿你沒辦法!”海倫輕輕笑了笑,說:“那就依你。”

兩人在沙發上找了個空位坐下,海倫靠在沙發上躺著,小童靠在海倫的身上。海倫聞著小童好聞的髮香,伸手撥弄起了小童的頭髮,說:“你真好聞。”

小童輕輕笑著,說:“討厭,快睡吧你!”

“就睡就睡。”說著海倫閉上了眼睛。

此時房間無比靜謐,隱約只能聽見眾人輕微的呼吸和鼾聲,然後白烏鴉突然的一句夢話打破了這片寧靜:“院長!院長!院長!”白烏鴉叫的第三聲院長,幾乎是喊了出來!然後他又沉靜了幾秒,緊接著喊了一聲:“院長別走!”

海倫有些擔心白烏鴉,他起身去看了看,發現白烏鴉可能只是做噩夢了,身上頭上起滿了汗。海倫在白烏鴉耳邊輕輕說道:“好了,沒事了,睡吧!”罷了白烏鴉便睡得死沉死沉的,一句夢話也沒有再說。

次日早晨,眾人逐漸醒來。白烏鴉醒來的時候,覺得頭又疼又渴,海倫見狀給白烏鴉倒了杯水,滿臉笑意地問:“醒了?感覺怎麼樣?”

白烏鴉扶著腦袋起身,他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搖搖頭,說:“我昨晚是不是喝多了?”

海倫嘆了一口氣,道:“何止是你,你們全喝多了!”

白烏鴉看了看周圍,此時除了崔長安已經醒來,其餘人都還姿勢詭異地在沙發上睡。海倫已經買來了早點,崔長安正在喝粥,白烏鴉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說:“我先去漱漱口。”

海倫說:“去吧,漱罷口來吃飯,我問你件事。”

白烏鴉點點頭,去偵探社一樓的衛生間隨便漱了下口,洗了把臉又上了個廁所便出來了,他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邊嚼邊問海倫:“你要問我什麼事?”

“這不是昨晚我聽你說了夢話,一直在喊‘院長別走’,所以我就特別想知道,那個院長是誰呀,對你很重要嗎?”海倫好奇道。

白烏鴉心裡一驚,的確,他昨晚做了一個噩夢。他夢見老院長還活生生地站在他眼前,他們當時正在火車站,老院長正準備去上一輛無人駕駛的火車——夢裡白烏鴉就是知道那是一輛無人駕駛的火車。然後白烏鴉想攔住老院長,不讓他上去,可是老院長不聽,堅持上了火車。夢裡白烏鴉感受到了一種深沉的悲傷和恐懼,因為他知道老院長一旦上了火車就是死。可是白烏鴉無法阻止老院長,因為夢裡他沒有實體,他在夢裡的自己只是一個意識而已。

白烏鴉打了個寒顫,說:“院長是我們孤兒院的院長,對我很好。可惜他已經去世了,昨晚我夢見了他,而且我經常夢見他,沒什麼的。”白烏鴉含糊說道。

“對不起呀白烏鴉,說到你痛處了。”海倫道歉道。

“沒事的,早已經習慣了。”白烏鴉笑了笑,然後他想起昨晚做噩夢的時候,耳邊好像傳來了一個很好聽的聲音,那聲音讓白烏鴉感到很安慰,並且很快脫離了噩夢,想著白烏鴉問海倫:“海倫,昨晚我說夢話的時候,你是不是在我耳邊說了些什麼?”

海倫想了想,說:“‘好了,沒事了,睡吧。’我說了這幾句話,怎麼了?”

白烏鴉特溫暖地笑了,對海倫說:“沒事,就是想謝謝你。昨晚你說的這幾句話,讓我直接擺脫了那個噩夢。”

崔長安聽見,忙把嘴裡的包子咽下去,開口說道:“我好像聞到了基情。”

氣氛一下子被崔長安這句話給搞活躍了,海倫笑著給崔長安仍去了一個包子,說:“吃你的吧,吃也堵不住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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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烏鴉也笑了,他笑不是崔長安的那句話,而是因為海倫。他被海倫的笑容感染了,白烏鴉覺得,海倫跟崔長安和劉美麗不一樣,他是一個真正的沒有壞心眼的好人。白烏鴉想到,劉美麗和崔長安實行那個坑自己的計劃的時候,他們可是千方百計地在躲著海倫。看來海倫恐怕是在這個偵探社中,白烏鴉唯一一個可以真正與其共事的人了——但白烏鴉也不是絕對信任海倫,他只是覺得至少海倫比劉美麗和崔長安要好一些。

白烏鴉想著給海倫拋了一個媚眼,說:“於小童!你家海倫要移情別戀啦!”

小童聽見,笑嘻嘻地講:“我還會再把他給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