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他媽再哭了。”
明央狠狠地甩開那個扯著他手的少女，臉上的不耐煩情緒和他趾高氣昂的嘴角，說明著這場感情1V1對決中，誰站在高地，誰又處於從屬地位。
凌林頂著還來不及梳理的亂糟糟的頭髮，雙手無助懸空，低垂著頭哭泣。好像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可一直以來她都沒有辦法，從來都只能用眼淚去辯駁自己的心情。
“可是明央……”
“你都不知道，你哭的時候有多醜。”
說罷，轉身離開，衣袂翻飛的白衣少年，在初夏夜毅然走開。
…
“既然這樣，你去死好了。”
凌林突然抬頭，夾著哭聲喊出的這句話，讓蟬聲吱吱的夜晚混合上了詛咒的氣息。
……
……
……
窗外暴雨壓蓋了蟬聲，配合著風起雷動的表演，霎時起又恍然落幕。只誰徹夜未眠。
…
只一夜，便心事重重。濃重的黑眼圈像是在痛斥昨夜遮天的烏雲和不時乍現的雷電，擾得人無法安心入眠。
“凌林……”木子看著雙目無神的凌林，欲言又止。
“嗯？”不曾久睡就來上課，讓凌林的聲音也變得無精打采起來。
“你還好吧？”有些擔心，甚至說是非常擔心，那種詢問的語氣裡都是滿滿的確定——你看起來不好。
凌林連忙堆起精神，學著明央的樣子做了個假笑，扶著木子的肩膀說，“我沒事的啦。”
“真的，會沒事嗎？”不可置信，尤其是在遭遇了這麼大的事情之後。
“除了黑眼圈，一切正常。”凌林嘲笑一般地指著自己的黑眼圈。
木子想要回應她的幽默感，卻笑不出，“額……”
“可能年少時，誰都要做一次人渣吧。”凌林終止對話，走到自己的課桌坐下，空蕩蕩的隔壁桌是他的位置。
…
看著空空的同桌位置，凌林腦子裡一直都在迴圈明央昨天晚上跟她說的話。什麼狗屁自己馬上要出國念預科班明天馬上就轉學去了啊，什麼覺得兩人遠距離根本不會長久還不如不牽絆彼此的未來啊。整個對話中，最讓她覺得扯的是他說的那句“這麼久以來，還是更加喜歡成熟點的女生。”
在一起快兩年的時間，坐同桌快兩年的時間，從來都沒透露過半句“要出國”的資訊，現在突然要出國，開什麼玩笑。說什麼牽絆彼此，哪裡來的“彼此”，明明凌林才是一直被牽住的那個。說什麼喜歡更成熟的女生，還不如直接說玩膩了凌林這一款來得幹淨利落。
凌林這樣想著，淚也就充滿眼眶。
誰說的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眼淚就會流回到它本就該在的地方——心裡。可是凌林像個傻子一樣抬頭了那麼久，眼淚還絲毫沒見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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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林一邊在腦海中各種人參攻擊編胡話的人，一邊摸出了備戰高考常用的眼藥水，仰頭將帶有微微薄荷氣息的液體滴在溫熱的眼眶裡，兩股細流自臉龐劃過。
…
循聲轉頭的木子從前排遞來紙巾，凌林聞著這淡淡的綠茶味好像就沒有那麼想哭了。
易落淚體質，脆弱而不可治癒。
…
“哎。”
右耳邊突然傳來細微的嘆息聲，凌林猛地抬起頭。
PS:本身計劃每章字數不均衡的……我有的小章就500字，結果要求每章至少1000字……心好痛……那我只能在章內分小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