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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So Call me maybe

相遇就是一場互相推測的遊戲。我猜你喜歡我,那麼,你有沒有喜歡上我?

只是直到回到教室,凌林都沒有開啟紙條看裡面到底寫了什麼,捏成一團的紙條被她毫不在乎地塞進外套口袋裡。

而明央卻是傻兮兮地期待著一些美好的事情發生。

下午的陽光明媚而又熱烈,校園裡絢爛的青春正在綻放。

校園東北角的籃球場上,兩個班級的球員正在酣戰。雖然都是相似的運動打扮,卻是用不一樣顏色的護腕很清楚地區分出來。明央那一襲白衫就很顯眼地處於兩隊交鋒的敵方後場,他被兩個對方球員防得死死的,無法動彈,這兩個防守球員之一就是凌林的竹馬——朝巖。

雖然兩個班級一直都是在同一個時間段上體育課,但因為任課老師的對場地的偏好問題,一直都是分據在田徑場和籃球場。但是今天剛好,朝巖所在的高一2班體育老師要帶著學生去做文理分班之前的體能測試,所以明央和朝巖就在田徑場上遇到了。

“情敵?相認”的場景根本就沒有花去太多時間,還有什麼比田徑場上多了一個班級的人,更讓人矚目的了,更何況朝巖,剛好是他自己班的體育委員。

於是兩人摒棄下了分外眼紅的戲碼,從遠遠相望到相約對抗也就只用了5分鐘時間——體育老師的安排,再無其他。

“老王啊,你在這兒正好啊,乾脆我們兩個班來個男子籃球對抗賽吧。”

“好啊,老李。聽說你這個班的學生要去參加校級籃球賽,正好比比看。”

“我可是要拿冠軍獎盃的隊伍哦,你們可要小心了。”

“厲害了,正巧我們高一7班也是能打勝仗的隊伍。”

“那我去安排安排。”

“對,先事先安撫下心情,輸了別太受打擊。”

“老李,鹿死誰手,你看好吧。”

在兩位體育老師的“臨時起興”和“自吹自擂”下,兩個班級就這樣半推半就地上場了。

從現在的比分26:30可以看出來,兩個隊伍之間的狀態並沒有相差太多,你追我趕地勝負始終在3個進球之間。

“你是不是對凌林有意思?”朝巖氣喘吁吁地用身體正面擋住明央的攻擊,雙手在上方交叉揮動,阻止他在三分線外投籃。

明央沒想到朝巖會在賽場上問關於她的問題,微微低頭看了下朝巖的防守腳步,踩著他的相反方向,帶球向側跨步,轉身過了朝巖的防守,留給朝巖一個招牌式“假笑”:“你說呢?”

朝巖有點生氣,什麼叫“你說呢”,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立刻轉身跟上明央,想要從側後方搶球。但是卻一個探空,明央很是流暢地帶球從另一個防守隊員前重複“轉身帶球過人“的動作”。

此時,朝巖班級的籃筐前無人防守,明央迅速接上一個三步上籃,不掛籃網,痛快地進了。

比分26:32.

“什麼叫你說呢?你給我說清楚。”看準時機,朝巖方加緊攻擊,而朝巖這個後衛也是繼續一對一防守明央,兩個人你爭我奪的看起來並不是在這個場上。

“怎麼,你害怕?”明央只是嘴角翹起,似是壞笑著挑釁,引得看臺上喜歡明央的女同學臉紅了一大片。

朝巖卻是感受到了極大的嘲諷,這種反問比起直接說“你不行”來得更氣人。一個是質疑他的自信心,一個是質疑他的能力,能力是可以直接體現在打臉上的,但是害怕卻是在質疑他慫的。

明央感覺到了他的停頓中帶著怒氣,便不再多做回覆。

但是這種不回覆,在朝巖的認知裡,卻是預設。比如他不回覆明央的問題,就是真的害怕了。而明央不再追問就是真的在心中嘲笑他——畢竟對凌林這麼多年的關心照拂,卻感受不到她確定的迴音。

很快,朝巖班級就順利拿下一個3分,場上比分是29:32.

“你這個笑容是在嘲笑我嗎?”轉攻為守的朝巖,在與明央的位置交替時,看到了他那表情做作的“假笑”,語氣也不好起來。

只一秒之間,明央從才場地邊緣的隊友手中接過長傳過來的球,一個反身跳躍。朝巖心中默唸糟了,隨即雙手高舉做阻攔狀,跟著明央跳了起來。

但是已經晚了,球從明央手中脫出,朝著籃板劃出優美弧線,撞向了籃板,籃筐前眾人也都相繼跳起,打算搶籃板球。

“哐!”本來預約三分的球並沒有在撞上籃板後乖乖進籃筐,而是彈開了。很快,運球的主動權又回到了朝巖班級。

明央雖然有點懊惱,但也不多留戀,一臉無辜地向朝巖聳聳肩:“我都會很認真。”

“嗯?”這下換朝巖愣了半秒,才想到這是在回答關於凌林的事情,不過也是在回答剛剛沒有立馬回答他的原因。做什麼事情都要認真,而不需要過多的宣言和挑釁,“難道認真就夠了嗎?”

“難道認真還不夠嗎?”理直氣壯。

“還要讓人看到。”無法置疑。

“你不是看到了嗎?”繼續理直氣壯。

“連我也只是猜測……”無法不質疑。

明央其實也不知道朝巖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才跟他這樣一問一答,尤其是在場上熱火朝天戰鬥的時候。但他也沒有時間去跟他過多糾纏,一旦為這些言語上的事情羈絆,就會在比賽中處於不利之境,尤其是前鋒被牽制的情況下,上分機會就會錯失掉。

很快,兩個人不再交流,回到了正常的比賽狀態中。面對朝巖的穩固防守,明央顯得攻擊性十足,兩隊的攻守交替之間,明央團隊總共拿下了9分,他個人也是得到了三個2分球,朝巖班級也追趕了10分上來。

現在比分是39:41.

……

……

……

而此時,下午的放學鈴聲伴隨著校園廣播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校園。然後教學樓的每個樓層都有學生魚貫而出,他們嬉戲打鬧,讓原本空曠的校園變得朝氣十足。

“追逐未來和夢想,青春從不停駐。傳遞信念和微笑,聲音充滿溫暖。你聽,你聽,是誰在輕聲歌唱?”

一段溫暖悠長的鋼琴曲配上凌林和一個男生的低聲吟誦,讓每周三的點歌臺節目變得愈發文氣。同時,這是唯一一個全程是學生參與選歌的節目,所以關注度在校廣播臺週一到週五的五檔節目中最高。

首先傳到大家耳中的是凌林的聲音,帶著俏皮的溫柔:“週三的下午,大家好。這裡是校園點歌臺,我是你們的老朋友,高一12班的凌林。”

“大家好,我是高一3班的陳晨。”男主持的聲音相對於凌林顯得有些銳,卻不難聽。

一邊,依舊如火如荼的籃球場。

明央是嘴角帶笑地聽著凌林的聲音,心裡也不多想,花式運球與隊友配合默契。

朝巖瞬間楞在場間了,居然忘記了今天有凌林的節目了,以至於他忘記把自己專屬“他山之石”的小紙條塞進點歌臺信箱。雖然中午的時候凌林有給自己打電話說禁止自己再安排兄弟去找她“走後門”,但是自己的這個“後門人員”即使胡編亂造,還是可以作為歌曲緊缺時的“不時之需”上場。可是,今天他疏忽了,也忘記提前告訴凌林了,萬一出播放事故——這是大大的“死罪”啊。

此時的校廣播臺直播間,廣播裡已經播放著第一首歌《下一個天亮》。讀完第一個觀眾祝福語後,凌林與陳晨四目相對,滿是擔憂。從觀眾來信箱裡掏出了10張點歌單,那麼一會兒要如何應付沒有歌的場景?後來他們想到一個辦法,就是先拖著,實在不行,再現場由主持人送一首歌給全校同學。

“那麼我們先把剩下的幾首歌給整理出來吧……”陳晨很快把剩下的九張點歌單中一一展開、謄寫,期間他狐疑地看了一眼凌林,並在凌林的一臉茫然中收回了視線,把寫完九首歌的歌單傳給了直播間外的導播。

“陳晨?什麼情況?”被盯得有點發麻,凌林直接問道。

“哈哈,沒什麼,一會兒你就知道啦,現在不說。”然後他把幾張需要凌林讀祝福語的點歌單轉給凌林,還故作一臉神秘。

“???”只剩下凌林一臉黑線,雖然她很想問,但現在這首歌馬上就要結束了,陳晨需要開麥,所以還是不問了,畢竟“一會兒”就會知道了。

“郭靜的聲音一直都是溫暖而清澈的,像是可以串連整個少年時代。凌林,等下一個天亮,把偷拍我看海的照片送我好嗎?”

“好啊,那麼趁這個暑假,我們就一起去海邊吧。”

“那就相互約定了,這個夏天,和好朋友去看海。”

“果然,夏天,就是陽光,沙灘和海水。”

“那麼,下一首歌,我想凌林,你應該會很喜歡……”

“嗯?為什麼呢?”

“因為啊,這是你的一位好朋友送你的《Call Me Maybe》。”

“果然是我很喜歡的歌呢,是我的手機鈴聲。”

“你的朋友,心中的日月給你的留言:‘陽光雨露和你的笑顏,清風溫暖和你的聲音。Call Me Maybe!’讓我們現在一起來欣賞這首《Call Me Maybe》。”

音樂起,話筒關。

陳晨一臉賤笑地將點歌單推到凌林面前。

凌林也很納悶,皺著眉頭就在想這個人是誰,“心中的日月”聽起來不像是周圍朋友會用的名字,《Call Me Maybe》肯定是有特殊意味在裡面的。哇!到底是誰?

每次遇到這種猜不透的情況,她都會思慮過多。然後她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開始翻起了外衣口袋。

那顆被揉成球的紙條正十分安詳地躺在那裡。

……難不成???

此時,賽場上的比分已經被追成了49:48,明央班被朝巖班追上並反超了1分。

本身是領先2分的明央班,卻在校廣播臺開始放“心中的日月”點的歌時,從明央手中丟了一個球。然後,朝巖班進了一個三分球。

可是明央並沒有任何道歉的心思在裡面,聽著這個“請給我打電話”,他嘴角的假笑顯然變得溫暖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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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巖雖然覺得某個瞬間明央的進攻變得不積極了,卻沒有多想什麼,畢竟比賽進行那麼久了,進攻那麼久還是會累的。不過,凌林的聲音是真的好聽啊,彷彿只要聽到她的聲音就會充滿力量。

“明央,專注點!”明央班的體育老師老李大聲喊了出來,時間快到了,小小的1分都能決定一個比賽的輸贏。

“老李啊,我看你們輸定了,你看你們那個主力,好像已經開始疲了。”朝巖班的體育老師老王指了指明央,一臉篤定地,像是在勸降。

“明央!”老李沒有理老王,只是繼續提醒明央要專注,不要思想拋錨。

“朝巖,防好!”

“明央,左側突破!”

“還有你,一起守住對方主力!”

在教練們的積極鬥嘴下,雙方隊員積極攻防。

“嘭嘭嘭”的幾聲,5連撞之下,雙方隊員倒了一半,甚至有一人撞傷送進醫務室……由於替補人員不夠,比賽被迫停止……

比分停留在高一2班49:高一7班48分,高一2班勝。

“老李啊。”

“老王啊。走吧,寫檢討去。”

……

……

……

凌林展開紙條,從滿臉疑惑到笑逐顏開。

“我猜,當你讀這個紙條的時候,正在放《Call Me Maybe》。

你看,我又猜對了!——明央”

PS:每天至少是2000字以上的更新速度。分章按事件定。(本來是定時12點的,結果按錯了,那就現在發吧~~看得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