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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言念“流氓”,亂我心曲

起初,你和我之間是一片霧靄,然後你拿起了“破斧頭”劈開了迷霧,來到我面前。

我:“啊!有兇徒。”

你:“我為你披荊斬棘而來……哎哎哎……你別跑啊!”

等待的時候驚心動魄,可真當凌林的回覆來的時候……明央早已睡著了。

他先是在自己的床上輾轉了半天,嘴角高揚,輕聲哼著“你是心中的日月,落在這裡。旅程的前後多餘,只為遇到你。”然後,一邊大呼“太甜了太甜了”,一邊起身去廚房倒了杯涼白開,企圖沖淡在心中不斷加碼的甜蜜感。

不過,涼白開怎麼能沖淡甜蜜的感覺呢,只有不確定才會讓幸福的感覺變成“不幸”。所以等了半小時的他開始自怨自艾,回想著任何一個可能讓凌林覺得自己是流氓,是變態,不靠譜的時刻,然後重新思考有沒有什麼補救的方式。直到一個小時過去,一個半小時過去,他想得腦細胞都成片感染“抑鬱症”了,能支援他清醒的腦細胞都已經鬱鬱寡歡,何以解憂——唯有睡覺。

可凌林哪裡知道他睡著了,她只覺得明央是故意在晾自己。

這欲擒故縱的手法用得非常到位。凌林早已翻起了家中的CD機,一半金屬一半透明的圓形飛碟狀,所以CD在裡面悠悠轉動的姿態讓凌林更加確定自己被忽“悠”了。

和明央相反,她一直在思考的是兩個人的相遇,簡直是有些太戲劇化了。她不太記得清的運動場初見,然後是小店出拳相向的第二次見面,還有就是今天醫務室的第三次見面,才第三次見面自己就已經那麼主動提供資訊了嗎?甚至還有些好笑的是,即使朝巖對明央有著極強的厭惡感,但自己還能對他保持那種充滿好感的好奇。

這一切肯定是惡作劇,明央早已經策劃好的惡作劇,而且如果不是朝巖不會演戲,凌林還懷疑是朝巖和明央兩個人串通好來整蠱自己的。

思緒不寧的夜晚,凌林又是想了很多,但其實她最應該想的是自己對明央到底是什麼感覺吧?

這種感覺是否就是一見鍾情?

“若一開始沒有上帝,暗中偷偷地慫恿,我們怎知選擇相逢?”

……

……

……

因為睡過去得太突然,忘記調鬧鐘的明央一覺就睡過了頭。父母一同去外地出差的他,只能在一陣胡亂的洗漱加收拾後,風風火火地出門。

好巧不巧,因為一直聽歌而思緒過多的凌林也是睡過了起床點,更可惡的是父母兩人竟然早早地出門了,也沒有叫醒她!

因為遲到而相遇的這天早上,凌林和明央只是一前一後地奔跑在校園的林蔭路上。

明央老遠就看到了凌林熟悉的背影,明明是相同的白色襯衣和百褶裙,卻總是能讓他一眼就分辨出來,所以他加快了步伐跟了上去。不知道清晨急匆匆的凌林是什麼樣的。

對於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的明央,凌林卻是沒什麼反應,像是漠不關心卻又故作鎮定那般,向旁邊瞅了一眼就立馬收回了視線。只一眼,就覺得校服的白色襯衣跟奔跑中的他簡直是絕配。但,又能怎樣呢?還不是一個擅長釣魚的明太公。

果然還是明央先開口,一臉嬉皮:“早啊!”反正在她面前的人設已毀,何必要重操“舊業”,乾脆就破罐破摔當萌點吧。

“早。”不想看。

“好巧,你也遲到。”感覺她還是那般冷冷的,於是要找出共同點。

“不巧。”都遲到了,哪裡巧啦。

“你怎麼不回我簡訊啊。我等了那麼久。”不僅僅是冷冷的,感覺語氣還比之前更冷了。

“回了。”收到了假裝沒看到,這算是什麼招數?

“啊?什麼時候?”開始抓耳撓腮起來,什麼,她回我了,不會是騙我吧。

“……昨晚……”還好沒有說出具體時間,要不就上當了。

“……”

於是明央放慢了步伐,把書包往前一背,就開始找了起來。手在書裡掏啊掏,找啊找,什麼都沒有。乾脆站定了,把書包翻了個遍。但是早上行色匆匆,好像手機昨晚是放在枕邊了,早上那麼遲就忘記收起來。完蛋完蛋完蛋,他是真的很想知道凌林給自己了什麼樣的回覆。突然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凌林了,萬一她是否認的答覆呢?萬一,她昨晚就直接畫了個叉呢?

凌林沒有理他的翻天覆地,繼續向教學樓跑去,只覺得這傢伙指不定又想出什麼轍呢。

“凌林!凌林!”明央的聲音從後傳來,有些急促和焦躁。

凌林倒是腳下一頓,停在路中間,轉身看向他。百褶裙擺隨著她的轉身蕩起,在身畔畫了個圓,瞬間在清晨忙碌奔走的校園裡綻放出絢麗的花。

明央在凌林的回身中愣了一下,原來還可以有這種轉身操作。再迅速地跑上前,對著凌林就是懺悔:“我沒帶手機,完蛋了,我沒帶手機。”

“哦。”也不多做回話,只是心中皺眉攤手。不要以為裝可憐就會博得同情,普通情況下裝可憐只能得到一雙大白眼。

“那你到底回了什麼?”顯然不問清楚,就會開啟這一天的焦慮模式,明央苦兮兮地表態。

“你猜。”竟然有種幸災樂禍的情緒在裡面,即使當事人是自己。

“我猜你猜。”文字遊戲上癮。

“我不猜。”

“總算超過兩個字了。”

“無聊。”

“那昨天我給你的紙條,你有看嗎?”

“……沒有。”

“哦。”

“你寫了什麼?”

“又超過兩個字了。”

“呵呵。”

“你猜……”很好,對話接不下去了。

早自習的鈴聲在瞬間響起,兩人已經行至教學樓樓梯口。凌林一步一階,明央一步兩階,雖然步伐大小不一致,卻很難得地保持了同樣的前進速度。兩個人都在思考著什麼,一個人在謀劃,一個人在不安。

在即將轉入二樓走廊的時候,凌林轉身向明央說了句“你猜對了”,然後微笑轉身。嘴角揚起的弧度正印在明央雙目圓瞪的瞳孔中。

顯然是被這突入起來的驚喜衝昏了頭,明央竟然有點走不動道了,又是愣在原地。她不是說她沒有看紙條嗎?為什麼會知道直接一句“你猜對了”來回答?本來設想了太多的合情合理和情理不符的畫面,現在被正面證實的感覺,倒像是買了一注只要用心去加碼就能中獎的彩票。他確定自己中獎了,所以他開始好奇昨天晚上的簡訊,她到底回的是什麼?

“學生!學生!上課了,你還呆愣在那裡幹什麼?”樓梯下方傳來了年級組長的訓話,都上課了,還待在樓梯上幹什麼?讓我抓到就罰站罰站,原地站一天!

明央立馬回過神來,朝著他抱歉地笑了笑,然後一臉笑盈盈擋不住地衝上了三樓。

“這個學生好眼熟。啊,原來他不是面癱啊!”

“我猜,你看到這張紙條後,會去聽《心中的日月》。

你看,我是不是又猜對了?——明央”

“恩,你猜對了。但是我懷疑你除了這兩句就不會用別的了。你不會是個語文白痴吧?”

凌林用筆在“語文白痴”下面畫了四個圈,以加強語氣。

凌林本是以一種給予刺激的心理說出的那句話,當然也起到了刺激明央的效果,雖然她沒看到明央後來蹦蹦跳跳上樓的情節。她其實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很多人會對明央有“白板”的印象,因為明央的崩壞形象早就在凌林心中生了根。

不過,她自己的臉竟然也是一直緋紅。用同桌陸源的話來說,就是“映日紅花別樣紅”。

被凌林冷眼嘲諷:“是‘映日荷花別樣紅’,沒文化!”

陸源就一臉不管不顧地看著她,諂笑:“你的春天到了?”

“你好,已經立夏了好久了。”又是基礎嘲諷。

“對哦,你的夏天已經悄然綻放。”陸源毫不在乎,因為自己的同桌一直都是這樣的語氣,習慣,習慣就好。

“才沒有。”凌林有點嘴硬,開始裝面癱。

“嘿嘿,被我發現了……”

陸源剛想說什麼,就抬頭看到語文老師嚴肅的視線針對自己,於是適時地閉上了嘴。翻開了語文課本書,開始讀起了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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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念君子,溫其如玉。在其板屋,亂我心曲。”

他哪裡來的“溫其如玉”,不是動如流氓麼?

聽著陸源讀的課文,凌林不禁皺起了眉。

對了,課本裡沒有《小戎》啊……

感覺自己是騙子,這麼久還沒寫到純糖!說好的甜到齁呢!!我果然是個患有甜不起來綜合症的人啊。。。。

【身體很重要,要照顧好自己,好好休息好好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