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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明天

-真實和虛假什麼更讓人害怕?

-它們都不可怕。我害怕的,唯有明天。

從靜謐黑夜中悄悄甦醒的黎明,帶著奕奕光彩忽至的朝陽。上一秒還在東方魚肚的泛白中焦急等待,下一秒卻早已是天光亮,日光不帶猶豫地就將整片天空或雲霧繚繞或湛藍無垠的姿色昭示眾人。

感應到白晝號召的人們甦醒了過來,迎著光,眯著眼,只是眼眶中瑩瑩泛淚。何人不期待明天,何人不為天明而感激涕零,感激光熱和依舊活著的簡單幸福。

天明了,明天就變成了今天。

天黑了,今天就遺落在昨天。

日漸冗長的白晝壓縮了黑夜的寂寥,斗轉星移間不知何時,蟬鳴又攀上了枝頭。

光影斑駁的林蔭道上,活力四射的打鬧聲和還太柔和的蟬鳴交織著,日光漸盛之中青春炙熱的樣子與H市中突然造訪的夏日,那麼般配。

只有凌林依舊將藏青色針織衫裹得嚴實,彷彿還停留在微涼的春季。幾日之間卻恍若幾秋,物是人非的校園,空蕩蕩的身側和白色衣衫的缺失都讓凌林猛地感覺到陌生。

那麼,應該有誰來彌補這個夏天呢?還是誰又能撐起這個初夏凌林的天空呢?

“凌林,你會忐忑嗎?”代替白色衣衫出現的,是來自少年柔和的聲音。“如果怕,我們就回去好嗎?”

“I"m not afraid.I"m not afraid of anything。”百褶裙少女學著電視劇的臺詞,緩緩卻重重地回答了他。和失去你的痛苦比,什麼都不可怕了,那些詢問的目光和試探的問候,都無法讓我感到忐忑不安,因為我已經充分地害怕過了。

來自凌林的堅定,讓明央懸著的心頓時落地,他目中有柔情萬種卻深藏在那個世界,從喉中輕聲地回了一句:“嗯……”他將視線從凌林依然有些泛白的臉頰上移開,隨著她視線看去,遠處落在校園魚塘中的光線將水面映襯得波光粼粼,像極了那種叫做“希望”的東西。

凌林就這樣緩步走著,眸中盈盈亮亮的一片。明央卻淺笑著,時而看看水面,時而盯著凌林。

臨近上課時間,校園內的奔走的學生漸漸多了起來,不時有人從身後噠噠地跑到前方,黑漆漆的人影像是戲劇舞臺上厚重的幕布一般,遮擋住前方。凌林終於不再在波光中沉默,也跟著奔走起來。

“因為有你在……”她將頭髮高高束起,卻還是會有幾絲不服帖的黑髮從拘束中逃脫出來,鼻音有點重地吸了一下,才補上了這句話。像是做了很長的心裡建設,這句話的停頓實在有些太長了,長到讓這個叫做明央的靈魂一時反應不過來。就在明央的關切還未趕到之前,有些辯駁似的加了一句,“秋天到了,鼻炎,又開始了……”

“如果,你覺得來自這個世界惡意很多,那肯定是因為這個世界對誰都充滿惡意。如果,你感受到別人的關心和照拂像是同情和憐憫,那麼就轉身走掉別去感受太多。如果,你想前進,我一定在你身邊;如果,你要轉身,我會和你一起……”

“好吧,這次可是很想哭了……”

“那我先閉嘴。”

“不,你繼續說吧,我喜歡聽你講著不入流的情話,唱著不在調上的歌!”

“我才沒有走調。那叫做隨性演唱。”

“哦?”

……

……

……

被叫出教室的時候看到你微笑的臉,就讓我對“我們”這個詞有了新的理解。

如果可以……可不可以就勇敢一次?

“木子,這個是給你的……”

陸斐然將親筆信塞到木子手中後就倉皇逃走了,他身著白衫長褲一陣疾跑的背影,以及在奔跑中歡快躍動的髮梢都讓她感到一陣心跳。

“好!”木子將陸斐然沒有等到的回答輕聲吞嚥,這一刻卻也忘記了究竟應該如何反應。他遞過信封時候的那個笑容像是將今日晨間的光線融了進去,然後話語變成了初夏帶著暖意的風起。

手中的那封信,木子大致能夠猜到到底是什麼東西,卻還是懷著不能過於期待或是妄想的心情鎮定下來。可是怎麼辦呢,心還是砰砰砰地跳個不停,指尖像是要嵌入信封的牛皮紙張那般,如果不這樣緊抓就沒辦法抓緊。

不知該釋放,還是應該抑制,那種喜悅的心情就像是乘著熱氣球飛上藍天不著天地,膽戰心驚又沾沾自喜。

漲紅著臉的木子像是將之前所有的擔憂全部拋諸腦後一般,這一刻,只能是低著頭偷笑著迅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嚴格意義上來說,這真是木子收到的第一封來自男生的信,如果之前那些所謂的紙條都不能算的話。

牛皮紙信封泛著褐黃的光澤,表面空蕩蕩的一個字都沒有寫上,就連本應該有的“木子”署名都沒有,只在封口粘合處用一個“L”壓上,就當密封。木子看到這光禿禿的信封上簡單的一個“L”竟是有些想笑,於是用剪刀小心翼翼地從一條邊上剪開了一個小口,以免破壞掉這唯一的署名。

“木子寶貝,本大爺回來了!”在木子即將要拆開被糊得嚴嚴實實的牛皮信封的時候,景沈北的聲音從教室前門處傳來。

對視的雙眼中,一個飽含著欣喜,一個卻在努力隱藏著不安。景沈北張開大大的擁抱朝木子的方向走去,而本應該微笑甚至大笑著迎接這個擁抱的木子,卻急忙將手中的信封塞進了書包的夾層深處。

“阿北,你終於回來了……”見景沈北走來,木子立馬抽出了手向前迎接,瞬間就快溼了眼眶。那些眼淚並不是演繹出來的不帶溫度,而是含著太多的複雜情緒,有掛念,有難過,有內疚……

“本大爺回來了,你這麼開心啊?”緊緊地擁住彼此,景沈北有些疑惑地問:“凌林呢?”

兩個人從擁抱的姿勢分開,這樣就能更加清楚彼此的表情和眼神,“她說今天要回來上課,不知道,到底能不能來……”

“我現在只想給她一個熊抱。”景沈北嘆了口氣,厚重的劉海依舊紋絲不動地貼在額頭,因為高考前集訓而消瘦下去的臉頰上還有幾顆還未痊癒的痘印。

木子也不再就這個問題延伸下去,只是稍稍轉移了話題,“看集訓把你累得,都有黑眼圈了。”

“誰說不是呢。”景沈北噘著嘴,無可奈何地說:“只是,為了自己的夢想前進,總是要受些苦的。”

“快結束了……快到努力的頭了……”每個付出都會在那一刻得到收穫,所有的努力,都會有回應。

凌林踏進教室的一刻,好像全世界的時間都靜止了。一教室的人,耳中只剩下班級後方黑板上滴答滴答的時鐘聲,以及恍如異次元傳來的校園裡的喧鬧聲。

一教室的人都呆愣在那裡,他們都無法想象凌林能那麼快走出這場令人痛心扼腕的人禍。可凌林的鼓足勇氣看在他人眼裡是那麼的自我傷害,固執得無可救藥。

“凌林……”木子在這樣的沉默之中上前握住了凌林的手,引著她朝著自己的位置走去。

感受到被人溫柔地牽住手掌,凌林才算真的回過神來。與其說是回到熟悉場景下的觸景傷情,不如說是來自同學們或同情或憐憫的眼神讓她如芒在背,那些沒有惡意的表情,卻與匕首無異,冷冽的光讓人驚慌。

默不作聲地被牽著手回到熟悉的位置,目光一瞥之中依舊留有明央物品的課桌,讓她鼻尖不禁酸楚起來。可是,當自己說要回到學校的時候,不就跟母親和明央做了保證,絕對不會情緒失控,再加上有明央在耳畔淺淺地一句“乖!”,這麼簡單一字安慰,就讓凌林整個人都振作起來。

“阿北,你回來了啊!”眼中噙著還未退散的水光盈盈,凌林揚起嘴角一笑。

“嗯,總算回來了。我可憐的凌林寶貝。”景沈北不等凌林反抗就一下子抱了上去,話語中是親暱而溫柔的,有些像高一暑假那個偷偷回國的明央給的擁抱,凌林竟然有些錯覺。

這個擁抱的寬度不夠,也沒有熟悉的清香和溫度,但是勉強夠讓凌林緩過來。

明央有些嫉妒地看著兩人的擁抱,微微皺眉,繼而會心一笑。

“鈴——”上課鈴準時響起。

……

……

……

可以說是很順利的將這個上午過去了。

這期間,木子打起兩百分的精神,時不時透過鏡子反射,時刻關注著凌林的舉動,甚至細微到每個臉部表情。凌林哪裡又不知道呢,所以講所有與明央的互動換成了筆記本聊天,除了身旁空蕩蕩之外,與其他人無異。

午休時分,磨磨蹭蹭在明央抽屜裡整理好幾本書的凌林正要走到教室前門與景沈北和木子匯合,卻無意間聽到有人在故意用很大的聲音在談論著。

“呵呵,也不知道之前秀得那麼厲害是不是真的。現在人還沒走幾天,又能嘻嘻哈哈了。”同學A說道。

“對啊,我看她上課時候,一直在笑呢。嘖嘖嘖,噁心。”同學B邊說邊發出了嘖嘖聲。

“也是夠了,不知道明央為什麼會喜歡這樣的人!”同學A譏笑著。

“對啊對啊,放著伊岱不喜歡,喜歡這麼個……”同學C說。

想假裝著沒聽到,迅速往外走去,卻被身前的人擋住不能儘快離開。那些對話就像是故意要激怒凌林一般,刺耳的無法拔除。

“剛剛不是笑得很開心嘛,現在是什麼意思?”同學B說。

“真的夠不要好的。要是你老老實實繼續上演週四暈倒的戲碼,不要來教室,也不會噁心到別人。看看你這個樣子,現在又是要裝什麼?”同學A補充道。

凌林發現默不作聲並不能夠讓自己逃離這個困境,於是抬起頭,冷眼看著面前堵著自己的彭伊岱,語氣狠狠地問:“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想必是被凌林的態度給震驚到了,亦或者在她們的眼中沒有這麼“恬不知恥”的人,幾個女同學面面相覷。同學A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推搡了凌林一下:“你猜我們要幹什麼?”

“彭伊岱,你想幹什麼?”凌林被推得往後退了一小步,卻仍是看著彭伊岱的眼睛,冷漠中開始夾雜著憤怒。

“我?哈哈!”彭伊岱有些好笑地指了指自己,笑了出來,然後轉為氣憤的語氣:“不想幹什麼,就是不喜歡你!更不喜歡明央喜歡你!”

“你不喜歡又能怎樣?”凌林很是慶幸明央剛剛說要去見一下老校醫丁老師,所以不會看到自己的醜態或是被迫無奈之下的反擊。既然說了不怕Anything,那就要戰勝。

“我不喜歡又能怎樣?我不喜歡又能怎樣?”竟然一時有些回答不出來,心中的委屈和憤恨讓彭伊岱雙眼發紅。“那你看我能怎麼樣?”

“喜歡又能怎樣?不喜歡又能怎樣?你以為這樣就能讓他回來嗎?”

“可你就能笑得出來嗎?”彭伊岱嘴角挑起嘲諷的弧度。

“那麼我如果要死要活,他就能回來了嗎?”

“至少,他看到你笑,不會開心的。”

“你是他嗎?哪裡來的自信去猜測他?”如果我不瞭解他,你又能瞭解他幾分幾毫?

“他不會開心的!”斬釘截鐵的否認。

“讓開,我要出門。”凌林不再跟她糾纏,立馬從沒有被其他人封住的她身側走了出去。

彭伊岱和幾個人都沒有阻止,只是有些痛苦地單手抓著自己的頭髮,然後在凌林即將走出門口的時候,她終於問了出口:“明天。就是明天了。”

“我知道!”凌林頭也不回地說,就這樣消失在一片明媚的拐角處。

……

……

……

- 明央,你說人是什麼時候變得刻薄的呢?我覺得應該是在喜歡上一個不可能的人開始的吧。

- 所以我們不可能會變得刻薄,因為你和我是彼此的可能。

- 為什麼是你和我?

- 難道還有其他人嗎?

- 我更願意說,我們。

昨天下午剛把審計材料交到事務所,然後就膽戰心驚起來。。。

真的是斷更太久了……我真的是差點點就放棄更新了,接下來工作內容更複雜了,希望還是能夠把這本書寫完!!!

真的太謝謝大家了!!給大家帶來麻煩了!!

T T 為了完結而不斷努力!!我還是需要很多人鞭策才行啊!!對不起,以後會好好加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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