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檢查過一遍後，有些失望的對徐強搖了搖頭，等待他的指示。
徐強看了眼服務生，又看向王徵道：“你很聰明！”
他們若真是對服務生做出什麼刑訊逼供的事情，他就可以立即讓這些人丟了飯碗，知道他不是可以隨便得罪的。
但是對方若只是請他的服務生來瞭解下情況，他就無法發飆。
“一向如此！”
王徵也不客氣，直接承認下來。
“但是你有些事情卻做的很愚蠢。”
“比如？”
徐強陰險的笑了笑，沒有再接話，因為他們都心知肚明這話裡的意思。
他的愚蠢就是和徐強作對，不給他面子。
“走吧！”
徐強說了一聲，轉身便賣部離開了，身子挺直，帶著一股強大的氣場，律師和毛華也跟著走了出去。
“就這麼放走了？”
高峰有些不甘心，再想想徐強那個囂張勁，心裡就一陣不痛快。
他是部隊出身，脾氣也比較倔，最看不得這種仗著有點權勢就趾高氣昂的人，他真想給徐強來上一拳，但最後剋制住了。
王徵沒有吭聲，只是盯著徐強他們走出的方向，心裡也很是不爽，但是卻沒有辦法。
他必須要顧全大局，不然不僅是他們會有麻煩，就連李局長都會受到牽連，這些是他必須要考慮的。
這也是徐強說他聰明的原因，不會給他留下什麼把柄。
“行了，王徵也不想的！”畫眉對高峰勸了幾句，轉向王徵問道：“我覺得從毛華這邊開啟缺口不太可能了！”
王徵點了點頭，說道：”不僅是毛華，整個夜魅酒吧都不太可能了！”
經過此事，徐強肯定會叮囑下面的人，而且態度會更加嚴厲，自然沒有人敢去提及，給自己惹不痛快。
“死者既然去過夜魅酒吧，那麼別的夜場也可能逗留過，從別處著手，我們必須先確定其身份才行！”
既然夜魅這邊無法進行下去，但是別的場子可以。
“可是我們已經走遍了大半的城中村範圍內的夜場，都表示沒有見過啊！”
這一夜，他們已經跑了有二十幾個知名的夜場，除了王徵這邊有些收穫，其它小組都沒有任何線索。
王徵也清楚，露出沉思的神情。
徐強想要封鎖住關於死者的訊息，肯定會下大力氣，不只是他們酒吧，其餘酒吧也可能做出干涉。
酒吧這個行業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幹的，沒有點靠山很難做大，而且彼此間聯絡都比較緊密，幾乎都在一個圈子裡。
徐強若真和死者的死有關，肯定對其有所瞭解，知道他經常出入的場子，肯定也會打過招呼。
對方知道徐強的背景，肯定會賣個人情的。
“你們詢問主要都是對酒吧的服務人員吧？”
高峰點了點頭，因為酒吧的服務生對來往的人會留意的比較多，而客人則是每天都會更替的，想要遇到和死者同時出現的還被他們找到，那得需要一些運氣，所以還是找服務生和工作人員詢問比較合適。
“所有酒吧從新走訪，這次主要是針對酒吧內的客人，儘量挑些生面孔去，要脾氣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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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強再有能力，他也不可能管住每個人的嘴巴，至少那些客人他不可能一一通知道。
一般喜歡泡吧的人雖然不至於說天天去，但是一有時間還是會在酒吧泡著的，說不定就能夠找到見過死者的。
“這是完全靠運氣啊！”
高峰皺起了眉頭，這個難度也太大了。
“你還有別的辦法嗎？”
高峰撓了撓頭，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我們可以從徐強著手調查，他對這事情如此在意，很有可能是他對女子謀害的，根本不需要如此麻煩。”
“哪有那麼簡單！”
王徵也希望可以如此，但是想要調查徐強阻力實在是太大了，他也絕對不會配合調查的。
不過從目前來看，徐強的嫌疑的確是最大的，對其的調查還是要展開，不過不能夠明目張膽的。
而且，這個人物王徵不準備交給別人，還是由自己來比較穩妥。
至少絕對不可以讓高峰去，這傢伙沒輕沒重的，調查過程中，指不定會起什麼衝突呢。
王徵準備在暗中調查，最好不讓徐強察覺，這樣阻力會小一些。
幾個人在談論中，天都已經亮了，陸續開始有人來到市局上班，王徵他們則折騰了一宿都沒有休息。
“行了，所有人都去休息吧！”
對酒吧的調查得在晚上，所以白天的這段時間可以先讓昨夜外出的人員休息，留下幾個值班的人就行了。
他們手頭現在只有女屍案，又沒有頭緒，所以不用留下太多人。
畫眉和高峰先回去了，王徵則留下來值班，準備將案子的情況詳細梳理一遍，也需要對徐強的資料進行進一步的收集。
他剛剛準備翻看資料的時候，李局長的電話打了過來，讓他去一趟辦公室。
不用說，肯定是和徐強的事情有關。
王徵只得先放下手頭的資料，來到了李局長的辦公室。
李局長看到王徵的樣子，倒了杯茶葉遞給了王徵，說道：“昨晚一夜沒睡吧？”
王徵頭髮顯得凌亂，衣服也沒換，眼神也有些迷離，一眼就能夠看出來，看來是一直都在警局呢。
接過茶水，一口喝下後回答道：“一直折騰到天亮，哪裡有時間休息！”
“有結果嗎？”
李局長昨夜也沒怎麼睡好，心裡多少有些忐忑，擔心他們會和徐強起直面的衝突。
暫時他和徐副書記都可以作壁上觀，但是事情鬧大了，兩人肯定是都要出面的，到時候如何收場就難說了。
他們若是查到切實證據還好，至少佔禮，可折騰一通卻是白忙活，那就很容易成為人打擊的藉口。
“那個帶回來的人口風很緊，應該是受到過徐強的叮囑，什麼也沒有問出來！”
王徵想到這個就惱火，一個突破口就擺在眼前，卻只能夠看著他一點點閉合起來，任誰都會不痛快。
李局長的神色凝重起來，嚴厲訓斥道：“這種話可不能夠亂說！”
他也不是完全的訓斥，更多是一種叮囑。
這話在他面前說倒是還可以，但是若是被徐強知道，就是別人反擊他們的把柄和口實。
畢竟王徵的話只是他的主觀猜測，沒有任何真憑實據。
“我明白！”
王徵也就是在警局裡說說，他自然不會當著徐強的面去問，那簡直就是作死。
“那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王徵深深呼吸了一口，回答道：“繼續排查，爭取早點確定死者的身份！”
到今天，死者已經死去六天了，時間拖的越久，對於案子的偵破就約為不利，因為所有的犯案痕跡可能都消失了，再想要找出真兇將其定罪就更難了。
他們必須儘快確定死者身份，然後根據身邊來往人員進行排查，最好能夠儘快的鎖定第一案發現場。
綠堤湖泊只是一個棄屍的地點，案發現場也非常重要，兇手一定會留下些什麼，就看它們能否找到。
因為任何的停留都不可能沒有一絲痕跡。
作案更是如此。
但是時間過的久了，那些原本留下的痕跡就可能被隱藏，想要再找出兇手就難如登天了。
即便是他們明知道徐強就是兇手也沒有用，因為無法以客觀證據對其進行舉證，那他就是無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