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想事情,我們都不怎麼害怕眼前這具屍體了,小護士對我說:“你說他怎麼死的?”
“依我看……”我說:“你看這裡。”
我指著屍體的脖子,“是不是有個牙齒印?”
“你的意思,他是讓人活生生咬死的?”
“也不一定是人咬的,很模糊,看不出來是人的牙齒,從死者這身打扮推斷,估計是當年入侵咱們的日本侵略者,死屍身上都穿著這套防化服,對了,你知道島野秀嗎?”
小護士說:“一個日本人?”
我看著她:“你知道?”
“不,我是聽名字猜的,我沒聽過島野秀,有什麼故事嗎?”
原來她只是從名字上推斷的。
“有一篇報道,我不知道真假,上面提到了島野秀這個人,當年他在川南地區以救死扶傷為由成立了一所醫院。”
“醫院?救死扶傷?假的吧,也沒那麼好心吧,叫什麼醫院?”
“名稱並未對外公佈,很神秘。”
我和她講著,當是為了分散飢餓而去講故事吧。
她問:“這個島野秀,難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我說:“他們這個醫療團隊,一共在在川南待了半年時間,他們做什麼,沒人知道,不過當地一位勞工證實,每周六下午就會有一輛軍車駛入醫院,勞工還透露,當時醫院不斷拉人進入,卻從來不見有人出來。”
小護士搖搖頭:“這些人死了。”
我接著說:“但半年後,島野秀向日本方面提交了一份辭呈,他單方面終止了‘醫療應援’,永久封存醫療報告,並親手燒燬醫院,隨後攜幾人迅速撤離了川南,之後島野秀等人徹底失蹤,至今了無音訊。”
“一定發生了什麼島野秀才慌著逃走。”小護士說。
“我也這樣想,畢竟不管是日本還是我們,都沒有找到島野秀,誰也不知道當年醫院裡發生了什麼。”
我其實挺擔心這件事是真的,也擔心和我們存在有聯絡。
小護士問:“醫院真的燒燬了?”
我說:“報紙上是這麼說的,具體情況不清楚。”
“會不會有這種情況,燒燬的只是假象,是為了掩飾和儲存真正的地方呢?真正的醫院還存在,而且島野秀根本就沒有離開,一直都留在醫院裡直到老死?”
小護士提到的正是我擔心的事情。
我說:“我也這樣想過,但沒有證據。”
說著,我又將匕首放了回去。
見狀,小護士說:“你還挺會替別人著想的。”
“阿超換走手電筒,就是怕遭報應嘛,大家一起這麼久,就隨他吧。”我說。
視線離開了屍體後,我心裡卻想不通,這些日本士兵到底死在誰的手裡?
小護士說到了一件事,類似某種細菌實驗,和電影裡演的一樣,實驗造成了可怕事故,使得這些日本士兵慘死,準確來說,是慘死在“喪屍”口下。
我說有這種可能,但電影畢竟是電影,到底怎麼回事,能揭曉就揭曉,我們當務之急是要離開這裡,這裡發生過什麼事情,與我們沒太大關係。
“你確定阿超是去找水源了嗎?”
小護士忽然問我。
我說:“除了水,還得找食物,最後都是為了找到出口。”
小護士說:“他有槍和子彈,我們不用擔心他的安危,反而是我們得多加小心,現在我們趕緊想辦法找出路。”
我提議說:“既然面向光源走不出去,那我們揹著走,你看?”
我很不確定。
小護士也說:“光明明在前面,揹著光走?這不合常理啊。”
“我們遇到這麼多件事,有哪一件是正常的呢?”我無奈搖頭,“要不這樣,我們繼續往前走,儘量不按原路線走,大方向保持不變就行了,在沿途上留下一些標記。”
“好,聽你的。“
我們也不做停留繼續趕路,但我內心的恐懼絲毫不減,我不確定我們是否還有精力在走一遍,也許會餓死在路上吧。
小護士給了我一個非常堅定的眼神,我挺佩服她的,一個女人能走到這份上相當不易,她信念強大。
我們是否真實,我們的故事是否真實,親人朋友是否真實,這些都需要我們回到社會才能驗證,這正是我們為之努力的原因。
走了沒多遠,我們就看到了另一具屍體,屍體面部朝下,趴狀,正是上次看到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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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推測,當年島野秀是偷偷離開的,他封存了這裡,這裡的士兵並不知道這件事,他們與外界斷了聯絡,直到事故徹底蔓延開來,所有人死於這場事故。
其實這只是我自己想象的,真要是爆發了一場生化危機,未免有些科幻,真正的死亡誘因是什麼,除非找到當年那些卷宗記錄,否則永遠不會有外人知道真相。
看著面前的屍體,小護士說:“這個人趴在地上,肯定是逃跑的時候摔倒了,還沒反應過來就斷了氣,一直維持這樣的死狀。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在追他,要知道這些都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但他們肯定一直在外面抓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進來做實驗,所以只見人進來,不見人出去,這大概就是報應吧,真的活該。”
“看吧,你將這裡當成了島野秀那間醫院,我說過,那只是我看到的報紙上刊登的事情,而且有人告訴我,那張報紙是道具。”
“道具?什麼道具?”
“沒什麼,那些人我都不確定是不是真實的,很艱難,也難過。”
“很難過,這的確很難過,我感同身受。”
我和小護士同病相憐。
“找找看吧。”我蹲下身來,準備搜查這具屍體,如果能找到證明島野秀的東西,那就太好了。
“小心點。”
小護士提醒道。
我點點頭,便開始翻找死者遺物,想看看究竟有沒有證明他身份的東西,或者與島野秀有聯絡的東西,可是翻到了半截,我愣住了。
“是個女的!”
我驚訝道。
我真沒想到,這具屍體是個女性。
正驚訝著,我忽然從對方的口袋裡找到了半塊發硬的麵包,然後又找到了一盒藥。
這次我認識了上面的英文,這叫盤尼西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