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吃藥,即使吃了那也是盤尼西林而已,沒有藉口,斧頭就那麼砍了下去。
真的沒有藉口了,“我”抄起斧頭就砍了過去,下一秒,小惠的腿就被斧頭砍成了兩半!
已經兩次了,我目睹了兩次這種結果,沒有白鼠,根本就沒有白鼠。
這次,沒有誰去干預他們,結果還是這樣,我沒有必要掩飾了,就讓她說出真相吧,讓她看看我狼狽的樣子。
我以為一切都是圈套,我以為我做任何事情都是被逼無奈,我沒有去傷害任何人,我在救人,但此時此刻,我推翻了自己心裡的萬里長城,我體內的血是冰冷的血,我感覺到了,或許她的干預只是想改變一個結果,那就是讓真正的兇手不覺得自己是兇手,帶著詭辯之後的一絲善意繼續走下去吧。
我長長呼了口氣,但我還是被矇在鼓裡,還有很多事情不知道。
我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又立刻移開了眼睛,我不敢和她對視了,現在我需要做什麼?我在逃避什麼?
我能感覺到她看著我,她似乎對於我的反應有些吃驚,就這樣誰也不說話吧。
但下一刻,她冰冷的聲音響起:“這一幕,我看過很多次,我記不清是哪一次,你也這麼做了。”
“不可能!”
老實說,我不想說話,但我沒有沉住氣,立馬表明立場:“我不是他們,我不會,不會。”
“你會。”她強調著,很煩人,她說:“是你殺了他們。”
“胡說八道,我清楚自己是什麼樣的人。”
我堅定不移說。
“餘暉,我比你更清楚你是什麼樣的人。”
她同樣很確定。
我反問:“我是什麼樣的人?”
她說:“你是病人,確切說,你屬於二類精神病人,不犯病的時候和正常人沒有任何區別,但畢竟你還是一個病人,你也會犯病。”
我說:“你是誰?你的目的是什麼?”
她咄咄逼人,我不會束手就擒,就像之前任何一次,我都會笑到最後,我質疑道:“我懂了,你騙不了我,你只是想把所謂的事實真相植入我大腦,讓我成為你們想讓我成為的人,我沒有說錯吧?”
“對,你說的沒錯,但那不是所謂的真相,是真實的。”她說:“你殺了他們,小惠,阿超,還有小護士。你砍掉了小惠的腿,你咬斷了阿超的脖子,你用斧頭殺死了小護士。而且,你還挖出了小惠的屍體……”
“住嘴!”我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給我住嘴!”
我意識到自己的失控,漸漸鬆開了手,“別逼我,我知道這個世界的法則,你不是我的對手。”
她說:“我知道,我一直都不是你的對手,一直都是。棺材房那次,心理測試那次,包括神門這次的怪圈,你把很多事實都藏在了內心深處,你必須明白,承認和接受它是治療過程的一部分。”
我問:“你到底是誰?小護士在哪?你把她怎麼樣了!”
她搖搖頭:“在她之前,你根本不相信任何人,現在你只相信她。”
“所以你借了她的樣子?”
“算是吧。”她吸了一口氣,然後說:“繼續吧,你的遊戲還沒有結束,我希望在結束之時,你能把你內心深處的那道門開啟,接受它,並親口告訴我什麼是真相,只有你知道的真相。”
我笑了笑,說:“那你可要失望了,我在乎的是她,不是她的樣子。”
言罷,我們共同看向事件的主角。
“怎麼了?”
小護士驚恐地說。
那個“我”卻一臉不知所謂,指著地上解釋道:“是只老鼠!看看小惠怎麼樣了。”
老鼠很大只,是普通老鼠的兩倍,沒有毛,皮膚光滑,很白。
皮膚光滑,很白,沒有毛,不就是小惠的腿嗎。
阿超說:“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死了?”
那個“我”表現出悲傷,說:“挖個坑,把她埋了吧。”
於是,他準備去拿工兵鏟。
現在看來,這或許是最不會引起人防備的武器了。
阿超一把搶了工兵鏟,說:“還是我來吧。”
當阿超和小護士獨處的時候,兩人談論到了白鼠的事情。
阿超首先說:“為什麼不當面揭穿他?真以為有白鼠?”
“殺小惠的不是餘暉。”小護士這樣解釋。
“這不是重點,你也看到了,餘暉做了什麼!我嚴重懷疑之前也是他有意傷了小惠,他一心要離開,小惠是拖累,他可以不擇手頭。”
小護士反問:“那你為什麼不當場說?”
阿超說:“老實說,我不清楚,如果我說真相他會做什麼。你怎麼想的?繼續安撫他的情緒,不讓他失控嗎?”
小護士說:“對,也只有這樣,不過你得和我演一場戲,將白鼠印引向島野秀。”
“怎麼又是島野秀?”
“因為只有結合島野秀才能解釋清楚這些怪事,讓餘暉慢慢接受吧。”
兩人的談話再次給了我沉重一擊,我第一反應這是他們合謀設計的圈套,等我冷靜下來,我又不確定了。我總是第一時間去考慮別人會怎麼來害我,是我防範意識太強的緣故吧。
我認為的真相,我叫餘暉,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上班族,整日擠公交擠地鐵,至今未婚。某天被人砸暈,我進入了一家醫院,就被限制了人生自由,接下來遇到一系列可怕實驗,遭到非人折磨之後,我最終逃到了一個叫神門的地方,這裡或是我最後的機會。
可是,現在有人告訴我,那不是真相,真相是在那幾次實驗中,我都扮演了反派角色,這一次更徹底,是我把小惠腿弄傷殺了她,然後我殺了阿超,他脖子上的牙齒印是我留下的,最後小護士也不能倖免。
這個故事,是他們要我接受的故事。
但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為什麼要殺掉這些人?
隨後,故事的還在繼續,幾人再次迷路,回到了最開始的地方,
我聽到阿超和小護士商量,阿超說:“我們都挺累了,也餓,特別是,我擔心……”
“我知道你的擔心,可是你也沒有力氣了。”
“我答應過老七要照顧好小惠,但我失言了,現在總不能讓小惠再死無全屍了吧?你說我蠢也好,我決定了,先去轉移屍體,你自己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