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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轉折

跟著那個神秘人離開牢房,蘇圖就被帶上輛沒有任何徽記的馬車上,第一次坐馬車的蘇圖不禁感到有些驚奇,進入馬車後,發現外面看起來簡樸其貌不揚的馬車,內部佈置卻顯得極為奢華典雅。

尤其是馬車內的幾件機械物品,立刻就吸引了蘇圖的注意力,首先是可升降的座椅和桌子,而後是馬車頂部和側面的幾個細長風口使得馬車不至於太悶熱,可能由於是冬季那些風口竟然還微微噴出陣陣熱浪。

看到蘇圖愣神檢車馬車內的各種東西,那名將他帶離的神秘人卻不聲不響進入其中坐了下來,仍由蘇圖獨自在那兒檢視卻沒有打擾,只是低聲吩咐前面車伕可以走了,隨後他便在馬車內蘇圖對面坐下來。

擺弄車內的東西許久,蘇圖才在神秘人對面坐下來,低頭思索卻並不言語,神秘人也沒有去打擾他,車內就這麼陷入了安靜。

良久,蘇圖猛地抬起頭來恍然大悟道:“是這樣了,這馬車前面兩匹馬不過是裝飾,整個馬車應該是有內能蒸汽驅動,這些風口吹進來的熱風,應該是蒸汽機燃燒散發著熱量,不過這些熱量是怎麼被降低的呢?”

說著蘇圖又低下頭來陷入沉默,看到蘇圖又陷入沉默久久都在苦思冥想,對面的神秘人突然開口說:“內燃蒸汽機散發的多餘熱量被輸送出來,又重新迴圈過整個馬車,其中一部分可以給馬車頂部魔能棒充能,剩下才會用於車廂內製暖。”

“魔能棒?這,這麼說這輛馬車擁有進攻性?”蘇圖聞言不禁驚呼起來,他沒有想到這輛外面看上去樸實無華的馬車,內部竟然裝備這麼強大。

面對蘇圖驚異的疑問,神秘人倒是沒有回答他,反倒是露出很紳士的笑容說:“呵呵,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出於禮貌,你是不是先介紹下自己呢?這也算是對我這個老家夥的尊重吧?”

聞言蘇圖不禁恍然大悟,趕緊起身向神秘人行禮道:“尊敬的先生,真的是多謝您救了我,您叫我蘇圖就可以,還未請教先生您如何稱呼?”

“蘇圖?恩,好名字,呵呵,那我就叫你蘇圖吧,也不問你的姓氏了,至於我?我是特倫行省實際掌權者,偉大的倫斯特公爵的管家,你可以稱呼為梅隆管家。”說到這裡梅隆臉上露出絲絲傲氣的神色。

聞聽對方竟然是倫斯特公爵的管家,蘇圖趕緊又一次躬身行禮道:“啊,梅隆閣下,蘇圖真是失禮了,真的是感謝您的慷慨。”

梅隆擺擺手說:“不用感謝我,我可沒有把你從牢房裡救出來的能力,等到了公爵府,你還是親自去向公爵大人道謝吧。”

說著梅隆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忍不住有些奇怪地問:“你的修理手段是跟誰學的?其實這次若非雷諾那老家夥跟我說,我還不知道十字大街上的鐘塔竟然是你每天在打理,說說吧,你究竟是跟什麼人學的?”

對於梅隆的問話蘇圖略微有些遲疑,低頭猶豫了許久才抬起頭來說:“其實這些都是我父親教給我的,父親離世前唯一的心願,就是讓我能夠把他的職責繼續下去。”

猛然蘇圖想起了什麼,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驚呼道:“不好,這,這幾日鐘塔都沒有人上發條了。”

梅隆輕輕將蘇圖按著做下來,溫聲細語地說:“你覺得,教會會讓鐘塔停止嗎?”

聽到梅隆的話蘇圖明白,恐怕在他被關押之後,老雷諾就已經通知了教會,這不禁讓他放下心來,轉而長舒了一口氣坐了下來不再言語。

梅隆看到蘇圖的樣子,皺眉想了想試探性問到:“你說是你父親教給你這些?而你每日自願去打理鐘塔,也是為了完成你父親的遺願?難道你父親是‘桑西’?”

聽到對方說出自己父親的名字,蘇圖微微一愣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承認,梅隆見狀眼神裡不禁閃過一絲驚異,不過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隨之馬車車廂裡陷入了沉默,梅隆和蘇圖都低頭想著各自的心事。

伴著“噠噠噠”馬蹄聲,馬車緩緩駛入了迪斯特裡東南的公爵府,當隱約聽到東南角傳來的汽笛聲時,蘇圖慌忙就站了起來想要伸頭去看看,可看到對面的梅隆和身處的地方,蘇圖又乖乖坐了回去。

看到蘇圖激動的樣子,梅隆不禁微微一笑說:“呵呵,是不是想去看看那個大家夥?放心吧,進了公爵府以後有很多機會看到,站在公爵城堡裡,可以清楚看到那大家夥駛入迪斯特裡城的情景。”

說話間,馬車卻已經緩緩停了下來,不待蘇圖站起來外面已經有人把馬車門拉開,看到外面穿著挺拔紳士裝的人拉開車門,這不禁讓蘇圖感到有些受寵若驚,若是在平時蘇圖恐怕是要主動向對方行禮,但今日卻是對方給自己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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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蘇圖拘謹的樣子,梅隆笑著伸手拍拍蘇圖說:“行了,不要拘謹,他們不過是公爵府的僕從,作為公爵府侍從,這麼穿著是必須,否則又怎能體現出公爵大人的尊貴呢?將來你也要和他們一樣這麼穿。”

聽說自己也要向外面那些人那麼穿,蘇圖不禁感到有些詫異,他有些揣摩不出對方究竟是什麼意思,一時之間竟然愣在那,心裡卻在暗暗打鼓:難道我以後就要在公爵府裡呆著?成為公爵府的侍從?

見蘇圖愣在那,梅隆笑了笑推著蘇圖下馬車說:“呵呵,不用發呆,以後你便是公爵府侍從了,今日你先回去休息梳洗下,明日一早,我會帶你去覲見公爵大人,之後公爵大人會給你安排適合你的工作。”

聽到明日公爵竟然要親自接見自己,而且自己的工作還是由公爵大人決定,這真的讓蘇圖整個人都懵了,渾渾噩噩跟著那些侍從離開,根本沒有注意到梅隆臉上閃過的欣喜,更沒有注意到那些侍從眼神裡的羨慕之色。

夜晚,躺在柔軟的床鋪上,蘇圖覺得一切都是那麼不真實,他白天還在陰暗溼冷的迪斯特裡地牢裡,可是晚上就進入了公爵城堡,而且還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並且還吃到他有生以來最豐盛的一頓晚餐。

回味齒間殘留小牛排的香味,睡著柔軟的床墊子,蘇圖感覺一切就像是在夢裡,而他情不自禁想起了去世的父母,和已經離去的卡布林,淚水止不住就流下來,到最後終於忍不住整個人趴在枕頭上嚎哭起來。

在蘇圖居住的屋子外,已經換上筆挺紳士裝的梅隆,陪著個目光銳利氣度非凡的中年男人站在外面,兩人透過屋子窗子凝視屋子裡哭泣的蘇圖,久久誰也沒有說話,梅隆畢恭畢敬立在男人身後,眼神裡微微閃現出些許心疼。

中年男人看了一陣,轉身領著梅隆踏步離開,走到公爵府花園裡對梅隆說:“梅隆,你覺得他真的能夠勝任那件任務嗎?他雖說有些能力,但距離大技師還有很大差距,我們培養他真的值得嗎?”

“主人,其實這件事情您心裡應該清楚,自從帝國聖戰結束之後,教會全面控制了一切,那些大技師幾乎無一倖免全都消失了,其實下場無非就是被教會當做異端處理掉,我們想要找到當年的大技師根本不可能。”

聞聽梅隆如此說,中年男人不禁嘆息一聲說:“這件事情我也知道很難,但是關鍵是我們現在掌握的東西很有限,至於當年那位大人留下的東西,至今也沒有人能夠找到,沒有那位大人的東西,即便全力培養,恐怕這個男孩也不可能成為大技師。”

聽到中年男人的話,梅隆也不禁嘆息一聲,不過轉而他有堅定地說:“主人,梅隆相信蘇圖肯定能夠找到大人留下的東西,因為他是‘桑西’的兒子,當年桑西可是那位大人最得意的弟子,所以還請主人您能有些耐心。”

梅隆的話算是暫時說服了中年男人,男人轉身凝視著梅隆,又扭頭看了看屋子裡已經睡著的蘇圖說:“我已經等了這麼多年,不在乎再等十年,十年時間相信帝國將會繼續腐朽下去,而我們剛好可以利用這十年時間好好發展壯大自己。”

聞聽男人的話,梅隆情不自禁跪伏在地上,對男人說:“我梅隆願誓死追隨主人,定會全心全意利用十年時間助主人發展壯大起來。”

中年男人見狀拍拍梅隆肩頭說:“行了,梅隆起來吧,我知道你的忠心,這些年來若非你在我身邊,我也不可能取得這麼大成就,現在還沒有到帝國最黑暗的時候,我們還需要等待,等到時機成熟,我們肯定會一雪之前的所有恥辱。”

梅隆聞言堅定的點了點頭,隨後畢恭畢敬跟在中年男人身後離開。屋子裡陷入熟睡的蘇圖並不知道,他的人生在這一夜將發生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