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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C.測試與乾貨

蘇伊士在最後一刻想通了,這確確實實不是自我介紹。試想下,抹去聲音和姓名所產生的差異性,這樣更像什麼呢——

更像在紙上塑造一個角色。紙上的角色是沒有聲音的,角色的聲音只能透過對角色性格的描述和設計場景中角色的情感波動,令讀者產生自行腦補;而名字、口癖、衣著這種東西,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成為一個人的標籤,但名字太長不好記呢?在不能說話的場合呢?著裝變化了呢?

所以實際上,這是一次考試。

不要讓人依靠名字、純粹的口癖、特異的服裝來記住一個人——降低記憶成本。一個人最大的特點在於言行舉止:會說怎樣的話,會做怎樣的事。

畢竟,這是一家“文學培訓機構”,目的是培養成作家。當然輕小說家這種頭銜感覺上似乎要更隨意一些,也許沒有作家頭銜那麼嚴肅認真,但對於文學的追求應是相同的:作品中會出現形形色色的人,同時登場兩三個角色,大家都會記得清他們的名字和外貌;若增加到七八個,恐怕就會有名字被忘記了;若準備些下鴻篇鉅著,數十位甚至上百位角色一一登場的時候,就不要指望讀者們能依靠名字來記住角色了,因為恐怕連作者自己都記不住。

所以,這個掛著自我介紹之名的考試,根本就是在考驗每一個人,如何塑造“自己”這個角色。

“哼。”蘇伊士滿足於自己的機智聰穎,“這種小坑也想坑到我?”

周圍的純白色一點點斑駁褪色,鬥獸場又重新出現在了視野裡。

周圍的人似乎還保持著凝重的神情,只要蘇伊士毫不顧忌地問道,“這是什麼妖術?”

可能這說法不太恰當。

“不是妖術,是技術,普通的物理技術,”瑟蘇似乎毫不在意,“你可以把你在生活中遇到的疑問都寫在一個本子上,待你畢業那天我會為你一一解答。”

為什麼一定要留在畢業那天呢?

“那麼,大家覺得如何呢?這個小測試?”瑟蘇微笑著,彩虹般的髮梢在烈日下閃閃發亮。

十二張懵逼的臉面面相覷,摸不清瑟蘇的套路,也不知道她接下來會玩什麼新鮮的play。誠然,再新鮮的play,也不可能出現什麼嘿你們今天上課的內容是相互殘殺——吧,雖然所有人都置身於鬥獸場裡。

到底為什麼是鬥獸場呢。別的場景不好嗎?即便是昨天的電影院也蠻合適吧。

“鑑於時間問題,今天就請兩位同學來演習下吧,其他同學觀看就好了。那麼大家抽籤。”

咦?蘇伊士脊背發涼。

瑟蘇拿著竹籤筒,從蘇伊士右側的女生開始,依次抽籤。他們抽籤的時候神情拘謹,甚至還有人在抽籤前做了下祈禱,中間似乎還有個響亮的女聲喝到:“這不公平!”

有什麼不公平啊,先抽後抽中獎率一樣的呀。

待到蘇伊士這裡,自然只剩下一根簽了,也沒什麼好挑的,他淡定地把籤子取了出來。

但在瑟蘇轉身回到十二人圍成的圈子中央的時候,嘴角那一抹笑卻讓他不能淡定了。蘇伊士確認了一下,無色籤,沒問題啊……什麼情況。

“好了,那麼大家舉起手中的竹籤。”

蘇伊士舉起了無色籤,才明白。

媽蛋,其他人的籤,端頭都是紅色的。就不能老老實實按常理出牌嗎?

“好了,那麼決定下階段負責演習的同學就是薩拉和蘇伊士了。”瑟蘇用筆在不知道從哪裡掏出的小本子上默默寫著什麼。“接下來是大段的理論性知識了,比較乾燥……”瑟蘇頓了頓,“乾貨,枯燥。”

誒呀好冷啊。

“所以你們如果記憶裡沒有那麼好的話,從座位扶手外側的文件袋拿點東西記一下吧。”

“首先我問你們,你們自己也好好想一下”瑟蘇開始用手指玩弄髮梢了,蘇伊士提起精神,“作者和作品是什麼關係?”

……寫和被寫的關係?蘇伊士覺得說出這樣的答案估計會被瑟蘇吊在鬥獸場邊上示眾,不過她看似柔弱的小身板應該搬不動自己。

“作品即是故事,作者即是講故事的人。”瑟蘇頓了一下,敲了個響指。

所有人的座椅慢慢向後轉了一百八十度。

這什麼?中國好嗓門現場?你說得好我為你轉身?

安靜的鬥獸場忽然人聲鼎沸,蘇伊士甚至看到一個將近兩米高的壯漢,拿著雙手持的巨斧向自己衝來,蘇伊士僅僅是在腦海裡閃現了一個“啊,要死了”的念頭,那壯漢卻如雲煙一樣從他身上穿過。

他在一瞬間,甚至看得清那壯漢身上的刀痕和血跡,猙獰扭曲的表情,彷彿要將他的敵人一口吞下,連骨帶肉嚼碎。

若不是這個奇怪的地方人沒有代謝,也許現在已經冷汗浸透全身了。

逼真的光影,如同坐在特等席上,欣賞著那場兩千多年前的瘋狂祭典。鬥獸場還是沒損毀時的樣子,每一塊磚石都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宣召著羅馬帝國的盛世。鬥獸場一層層的觀眾歡呼雀躍著,無論是貴族平民,男人女人,青年還是老人,這是為所有人準備的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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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在鬥獸場中央死去的人,這是他們的末日。

“故事是人生必須的裝置,你的生活會成為故事,某些故事也會影響你的生活。人們對於故事的渴望,就像這些觀眾對於角鬥這種遊戲的態度一樣,只不過隨著人類文明程度的提高,變得不那麼血腥罷了。”

瑟蘇的話語在那些廝殺和喝彩聲中,依舊是那麼清晰。

蘇伊士眼前那個大塊頭壯漢,卻被一個比他矮得多的人刺傷了胸膛,他痛苦地單膝跪在地上,抬起頭看著對面的人,此刻他的眼神卻顯得平靜無比。

“說得再神棍一點,故事是一種儀式,你需要給予人一種強烈甚至是痛苦的情感刺激,並且這種刺激最終要成為一種滿足,它需要強有力,讓你的讀者感受一些他們在日常生活中感受不到、或者感受甚微的情感;人類在日常生活中做事會趨向於低風險並儘可能地減少衝突,但這樣在生活中所產生的故事大多是混亂乏味的——人們避免直接衝突,大多採取妥協的方式來圓滑處理,並且大多數衝突也都能夠如此和平解決。身為作者自然不能把這樣的故事拿上臺前,那麼,我們應該拿怎樣的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