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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6 生與死的邊界

之前看到柳雅靜手上的那個草戒指,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哪裡有不會乾枯破損的草,除非是她專門做了一些處理,不過為了這麼一個草戒指,做個處理,完全是沒有必要了,最有可能的是,她自己弄了一個,謊稱是我的,然後戴在手上,假模假樣告訴我是我送她的。

腦袋上的血還在不停地往外流,估計就算他們就此收手的話,把我晾在這裡,等不到天亮,我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手上已經全都是血,只好又手臂將眼皮上的血給抹掉,伸手去抓那個草戒指,草戒指應聲碎掉,比雞蛋殼還要脆弱上百倍。

哈哈哈

我忍不住開始笑,笑了兩下就開始咳嗽,越是使勁的咳,胸口就越是疼的厲害,再咳嘴裡就一股子腥味給覆蓋,血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還真當自己是韓國歐巴啊,隨便送個破東西,就想追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柳雅靜躲在副駕駛女人的身後,也不過來打我,但言語上的攻擊,遠比副駕駛女人的那個板磚有威力的多。

雖然我已經猜到了有這種可能,柳雅靜一直在隱忍,就是為了這一天,能夠看著我痛苦的死去,但當話開始從她口中說出之後,我僅存的那點生存的希望,已經蕩然無存。

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被自己的喜歡的人嫌棄,自己還傻子一樣,相信著某種可能,明明事實早就已經擺到了臺面上。

“他們到底給你說了什麼?”我吸了一口氣,將嘴裡的血吐出來,擦了擦嘴角,抬頭看著前面的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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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上的血雖然已經擦掉,但我還是有點晚,血水已經流進了我的左眼裡,抬頭看他們的時候,白色的燈光和紅色的血就融合到了一起,看起來有點像是一片的血霧。

“還用得著我們說什麼嗎?你自己做的什麼你自己不知道嗎?”三撮先生捂著鼻子,氣急敗壞的衝我喊,估計是擔心吵醒了其他人,雖然在喊,但他仍舊將音調控制在一個範圍之內。

大晚上的,按理說我拼了命的大喊大叫,百分之九十會吵醒很多人,精神病院的白大褂不可能全部都同流合汙,侏儒院長也不會無視這種殺人行為,短時間之內,他們一定會驚慌,即便是把我給弄死了,也沒有時間逃跑了,所以他們肯定會先逃跑,然後再次找機會針對我,但我放棄了喊叫。

光頭問我這裡還有沒有什麼留戀的東西,我以前發現是柳雅靜,還有那個一閃而過再也沒有出現的辛雅的臉,但現在我發現,這個精神病院裡,已經沒有了我要留戀的東西,甚至說,這個世界上,也沒了什麼東西讓我留戀,活下來或者死去,對我來說,只是一個選擇,沒有了任何實際的意義。

所以我沒有大聲喊叫,準備接受自己的宿命,說不定死後,還真的能夠見到光頭,然後再見到辛雅,甚至是那個我一直覺得愧疚的萌萌,荒誕的世界,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

唯一讓我覺得心痛的,仍舊是柳雅靜,那針麻醉劑是我打進他的身體不假,但單憑那個東西,很難造成單身哈士奇這個樣子,再退一步說,單身哈士奇的症狀即便是被那針麻醉劑造成的,三撮先生並沒有看到我給他打針,不可能知道是我的責任,柳雅靜之所以怨我,百分百是三撮先生中間說了什麼。

我可以接受死亡,但我還不能接受柳雅靜被人矇在鼓裡,然後當成槍使,如果哪一天她知道真相,肯定沒辦法接受。沒辦法,喜歡一個人就是這個樣子,可以讓自己變的毫無底線,寧願自己相信自己幻想的東西,而不願意承認既成的事實。

“不管他們對你說了什麼,事情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不要輕易的去相信什麼。”我又吐出來一口血,揉了揉越發模糊的眼睛,試圖提醒柳雅靜,不要輕易的相信他們說的這些。

單身哈士奇被推進去之後,他們究竟對他做過什麼,恐怕之後三撮先生才知道,但不管怎麼樣,柳雅靜是被矇在鼓裡的一個人,三撮先生既然敢對單身哈士奇下手,如果我把話挑明了,他就一定會對柳雅靜下手,因為我已經死了,精神病院裡不可能再有人像是防著豺狼一樣防著三撮先生了。

柳雅靜沒再說什麼,只是她也不再願意看我,我知道僅憑為這幾句話,自然是不能讓她看透事情的真相,只是希望在我死後,有一天她忽然明白過來,不要因為當初這件事而記恨自己。

左眼裡仍舊是紅彤彤一片,右眼則已經快要睜不開了,突然間想要睡一覺,可我知道這時候千萬不能睡,人活一輩子,死去的方式有千千萬萬種,我選擇正視我的死亡,至少要讓他們記住我的眼睛。

“第一次死亡,也是因為板磚吧。”我忽然想起來很久以前做過的那個夢,又是搶銀行又是分贓,又是拼個你死我活的,到最後死在板磚的下面。

兜兜轉轉,故事又走回到了.asxs.,好像這中間,其實全都是我的一場夢,最初那個搶銀行的,就是十惡不赦的我,被板磚拍中,臨死之前,幻想出來這麼一個長長的沒什麼關聯的故事。

“哈哈哈哈。”

我又開始笑,因為嘴裡有血,肚子裡還不停的往外湧,再次把我嗆住,不停地咳嗽,每咳一下,腦袋裡的腦漿就像是加了水的麵糰,晃來晃去,心臟也會疼的受不了。

“死到臨頭你還笑得出來,媽的,把我的鼻子都給弄斷了。”三撮先生輕輕地捂著鼻子,嘴巴時不時的抽搐一下,他說話鼻音越來越明顯,聽起來就像當初患了重感冒的我。

“這個東西,我放在這裡,有一天,你會想明白。”我用那只還能動的手,挖了挖旁邊地上的土,池塘邊的緣故,這邊的土都有些粘,不費什麼力氣就能挖出一個小小的坑,我將那個吊墜小石頭放進了坑裡面。

這也算是我留給她的一個念想,有一天她真的想明白了,可以過來取出來,雖然頭髮沒有了,但仍舊是我送給她的一份禮物。

兩個男人兩個女人分成了兩撥,只不過我是自己一個人一波,我沒動彈是因為我眼睛已經看不清,耳朵裡有嗡嗡嗡的聲音,心臟開始越跳越慢,像是快沒有弦了的八音盒。

“快去弄死他,天都快亮了,你是打算讓我來嗎?”副駕駛的女人上去揪住了三撮先生耳朵,往前擰了一下嗎,讓他趕緊上來。

三撮先生嚎了一聲,接過副駕駛女人手裡帶著血的那塊板磚往前走了兩步,又唯唯諾諾的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