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兩人同時應聲。
即墨笑著點點頭:“姐姐去忙了,諸位妹妹們好好歇著。”
此話一出,一旁一直有意忽視即墨的即墨歡,即墨靈兩姐妹也只得收回先前忽視的表情,應聲答道。
“是。”
“五妹妹,你說這將軍能有多俊秀?”即墨雅滿臉春色。
紀妃因不感興趣地將頭轉向另一邊。
“本公主又沒見過,又豈會清楚?三姐姐若是真想知道,不妨問問二姐姐。”
即墨雅面色瞬間沉了下來,看來即墨姝是真的存心於她過不去,即墨雅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盈星看著氣場大變的紀妃因,心底微揪。
天漸漸地黑了,殿裡的人也越來越多,聊得久了大家也都靜下來了,靜靜地等候皇帝的到來。
“皇上駕到!”一聲極細的聲音託著極長的語調從殿外傳來。
“恭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一瞬間,殿裡烏泱泱跪倒了一片。
皇帝神采飛揚:“諸位免禮。”
“是,謝皇上。”聞言眾人紛紛起身。
皇帝轉身,對身後一同來的諸位大臣說道。
“今日是朕的生辰,與諸君同樂,大家都去找自己的夫人罷。”說罷,皇帝朝皇后那方看去,卻見皇后只低頭飲茶,並未看向他,心底略微有些失望。
眾大臣謝恩後紛紛找到自己的家屬,落座。
“皇后辛苦了。”坐上主坐後,皇帝看向皇后的目光溫柔似水。
皇后微訝,旋即幅度極小地搖搖頭。
“這些都是臣妾的本分,臣妾不覺得辛苦。”
“你還是這般賢良。”皇帝笑意更深。
皇后回以一個淡淡的微笑:“皇上,快宣佈壽宴開始罷,大夥兒都等著呢。”
皇帝哈哈一笑:“不急,還有一位最重要的人還未到。”
皇后一愣,繼而目光朝下方看去,恍然大悟。
“是啊,邵雲怎麼還沒來?”
皇帝無奈:“你啊,就記得你姐姐的孩子。”
皇后怔愣半晌,不知說些什麼。
見皇后半晌無言,皇帝寵溺道:“今日不僅是朕的壽宴,還是給我即墨凱旋歸來的將士慶功之時,自然要等宋將軍。”
皇后了悟,隨即眉頭一皺,這宋將軍既然知道今日是給他慶功的宴會,為何還未到。
“宋將軍為何還未至?”
底下已是有人在竊竊私語了。
皇帝清了清嗓子,略微放大了聲音。
“今日是朕臨時派宋將軍去為朕辦了些事情,故而人還未至,諸位不要多想。”
話音一落,底下立馬有臣子起身。
“臣等怎會多想,宋將軍是我即墨的英雄,就算是等上一會也是無妨。”
另一個大臣也拱手:“是啊,更何況是皇上的吩咐,我即墨有皇上和宋將軍這般的君臣關係,是我即墨之福啊!”
皇帝爽朗一笑:“眾位愛卿所言極是,讓我們暢飲一杯,為即墨的國運昌盛祈福。”
“願即墨長盛不衰,千秋萬代!”皇帝端起酒杯。
眾大臣紛紛起身:“願即墨長盛不衰,千秋萬代!願即墨長盛不衰,千秋萬代!”
“喝!”皇帝說罷,將酒盡數飲下。
眾大臣也紛紛將手中酒水一飲而下。
“好,諸位請坐。”皇帝暢然。
眾大臣面上皆是喜氣,唯獨白無戰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霾。
紀妃因無聊地扒拉著自己的手指,期盼這場宴會可以早些過去。
忽然,眾人的目光齊齊朝門那方看去。
“哈哈,宋將軍來了!”同為武將的張山首先笑道。
來人一身黑衣常服,身材頎長,一頭墨髮高高束起仿若瀑布,身畔站著一人身量略微瘦些,一身深藍衣裳,芝蘭玉樹,桃花眼眨呀眨的,正是柳行風。
“臣宋清寒拜見皇上。”
“臣柳行風拜見皇上。”
“好好好,兩位愛卿免禮,快快坐下。”見到兩員猛將,皇帝笑得臉上都起褶子了。
“是。”宋清寒拱手,朝殿上掃了一眼,似乎在尋找位子。
紀妃因看到宋清寒的那一眼就渾身僵硬了,眼下見宋清寒望過來,更是恨不得將頭埋到最低。
“宋將軍,你就坐上座罷。”皇后這個時候開口了。
聽到皇后的話,宋清寒收回了打量的目光。
“臣遵旨。”
見宋清寒朝上方走去了,紀妃因微松一口氣 ,這個位置,剛好是視覺盲區,她能看見宋清寒的一舉一動,宋清寒卻看不見她。
見宋清寒坐下了,柳行風便隨意找了個位子準備坐下。
皇帝這時開口:“柳愛卿,宋將軍身邊還有一個位子,你也來一起坐罷。”
柳行風微訝,隨即面色微有難色。
“回皇上,這恐怕不好罷,這是給御林軍的慶功宴,臣一個禁軍將軍,怎好搶了宋將軍的風頭。”雖是說著不好意思的話,柳行風的表情卻依然是桀驁不羈。
紀妃因心頭微驚,這個柳行風,平日裡行事不拘小節也就罷了,可這是在宴會上,眾目睽睽,就敢這般隨意,當真是.....嘖嘖。
然而皇上卻像是習慣柳行風這般說話的風格似的,絲毫不介意。
“朕既然叫你去了,你便去坐,你與宋將軍同為一軍之將,今日是宋將軍打了勝仗,你平日守衛皇宮安全,也是大功在身,再說了,你與宋將軍都是兄弟,平起平坐又有什麼當不得的 ?”
柳行風思考了一會兒,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皇上所言甚是,臣雖不能帶兵打仗,可這守衛皇宮也是大功,按理來說也是能坐上上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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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柳行風直直地朝宋清寒走去,徑直地坐上了宋清寒旁邊的位子。
“哈哈,那朕就宣佈宴會開始了。”皇帝爽朗一笑,宣佈宴會開始。
眾大臣一直提著的一口氣才松下來,柳將軍這般行事作風也不怕宋將軍心生不滿,但看樣子,宋將軍好像也沒有什麼不虞的神色,想必是他們多想了,人家兩個將軍之間關係好著呢!眾人擦擦額頭上的汗,繼續欣賞著歌舞。
紀妃因收回目光,心中自有想法。表面上是一片風平浪靜,實則三方的交手已經不下三回了,看似是柳行風大膽狂妄,無功在身卻自稱應與宋清寒平起平坐,應當是激起了宋清寒的不滿,實則是在藉此打消皇帝的疑心,兩人同時為兩軍將領,若是沒有互相不滿,私交甚篤就會讓穩坐寶座的皇帝覺得不放心,唯有關係不合才能讓皇帝放心,所以方才皇帝開口讓柳行風坐在宋清寒身旁的話表面上是對柳行風的厚待,實際上是在試探柳行風的同時也將宋清寒的不滿引到柳行風身上。
也許柳行風和宋清寒的關係不像自己以前看見的那般僵硬,現在看來,兩人相互配合,默契十足,足足打消了皇帝的懷疑。
紀妃因搖搖頭,自己想這些做什麼,都是宋清寒的事情,與自己有何關係?想當初,如果不是柳行風將自己“救”出營帳的那個小暗室,自己不知道還要被宋清寒怎麼對待呢!
“這次壽宴的歌舞很是不同啊!”皇帝感慨道。
“此次壽宴是母后特地請了即墨的民間樂坊準備的,自然別有風采。”即墨回話道。
“哦?”皇帝眉頭一挑,看向皇后:“阿儀有心了。”
雖是誇讚之詞,皇后聽了卻沒什麼表情:“皇上喜歡就多看看。”
“父皇可不能多看。”即墨出聲。
“為何?”皇帝一臉不解。
即墨調皮地眨了眨眼睛:“自然是因為”
即墨調皮地眨了眨眼睛:“自然是因為,還有很多節目等著父皇看啊!”
皇帝忍俊不禁:“兒還是一如既往地調皮。”
即墨比了個鬼臉。
皇后見狀也說道:“眾位妹妹們都準備了不少節目等著皇上過目呢,不知皇上可有興趣?”
皇帝目光柔和:“既然阿儀準備了,那就看看罷。”
皇后點點頭,看向殿下。
“諸位姐妹們,現在開始按照節目順序開始表演罷。”
“是。”殿下的妃嬪個個躍躍欲試。
劉貴人首先站了起來:“皇上,皇后娘娘,臣妾準備了刺繡。”
皇上眉頭微皺:“這壽禮送上來就是了,哪裡算什麼表演呢?”
見皇上如此直白,劉貴人面上微微有些掛不住。
皇后見狀說道:“劉貴人準備的是表演刺繡的手藝,並非是成品。”
皇帝了悟:“原來如此,那便開始吧 。”
劉貴人面色稍緩,示意宮女將刺繡抬出來,兩個宮女一人抬著一側將一面五尺長三尺寬的刺繡抬到了殿上,銀色的屏風華麗炫目,只見刺繡上空空如也。
劉貴人神情自信從容:“眾所周知,刺繡極其耗費時間,可今日臣妾要表演的是在一炷香的時間內繡完整個屏風。”
殿下傳來竊竊私語。
一柱香的功夫,完成這樣大的一幅刺繡,怎麼可能?尤其是大臣的家眷們更是連連搖頭,不敢相信。
“那便開始罷。”皇后聲音柔和。
劉貴人福身:“是。”說罷拿起一旁的毛筆在硯臺上蘸了一蘸,上前幾步,在屏風上大筆揮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