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又一個人消失
“我們繼續往前。大家都相互挨著，別迷路了，看準燈光指示。”方毅向後喊了一聲，他看看手機，從進入山洞到現在已經半個多小時了，而前面卻依然什麼都沒發現，這裡好像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山洞。但他心中又納悶，如果是普通的山洞，為什麼將這裡封閉起來呢？自從方毅來到潘家村，他就感覺這裡到處透著一股詭異，一切還是小心為好。
山洞裡氣氛有些壓抑，也不知道是不是黑暗給眾人帶來的心理作用。黑暗中的光柱打破了地下的沉寂。雖然大家都沒有說話，但是沙沙行走的腳步聲卻迴盪在空曠的山洞裡。大家一言不發地跟在方毅身後，遇到岔路就貼上LED燈，倒也不怕迷路。
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時間，米寧忽然推了推前面的何晨，低聲道：“何晨，你有沒有感覺到有東西在盯著我們？”
何晨楞了一下，她搖搖頭：“沒有，你是不是太緊張了？我什麼都沒有發現。”
米寧嗯了一聲，道：“或許吧，可能是我太緊張了。”她朝著四周看了看，周圍靜悄悄的，只有偶爾傳來水滴滴落在地上的聲音，米寧頓了頓，心想山洞裡的生存條件這麼惡劣，四周都是堅硬的石壁，不太可能有東西生活在這裡。
就在米寧收回目光的時候，身後陡然傳來賀哲峰的一聲大叫：“誰！”在壓抑的環境下，他的聲音稍微顫抖，夾雜著一股掩飾不住的驚恐感。兩三道手電的光芒瞬間轉向後面，整個隊伍都停止前進。
“怎麼回事？”方毅的聲音從前面傳來。
“有東西在跟著我們！”賀哲峰神情緊張，他將手電的光芒調到最大，對著黑暗中四下掃射。但是光芒所到之處，不是黑魆魆的山壁，就是倒垂著的鐘乳石，根本沒有活的東西。
何晨的聲音響起：“賀先生，您是不是有幽閉恐懼症？據我所知，在山洞中，由於黑暗的包圍，很容易讓一些人誤以為無法逃離而產生恐慌，在這種情況下，人會緊張失措，感知出現錯誤，頭腦混亂……”
“我沒有幽閉恐懼症！”賀哲峰惱怒地道，在眾人手電餘光的照射下，他的臉色鐵青，依然堅持自己的看法。只有米寧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是看到大家不以為然的神色，卻還是沒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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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毅道：“別多想了，大家注意點就行了。前面不知道有什麼，咱們別先亂了陣腳，記住，我們的任務是儘快找到吳宇兵。”說完，方毅帶隊繼續朝前走去，吳教授和陶大江緊緊跟在他身後。剩餘的人忙不迭的跟了上去，只有賀哲峰和他的三個夥伴不甘心地又朝後面看了一陣子，小跑了幾步，才追上隊伍最後的米寧。
賀哲峰看了看時間，發現進洞已經一個多小時了。前面的黑暗依然無邊無際，也不知道洞口到底通往哪裡，他越來越感覺得不對勁，身後肯定有東西在跟著。可是，那東西到底是什麼？是生活在山洞裡的生物？還是有別人一起跟來了？
方毅走在隊伍最前面，用手電照著堅硬的洞壁，這裡除了石頭，什麼生物都沒有。這樣再走下去不是個辦法，考慮到大家緊緊張張，擔驚受怕的，他決定先返回。轉身對身後的陶大江說：“先回去吧。”陶大江聽後，像是得到解放一樣，趕緊傳達給身後的吳教授他們。
賀哲峰正在思考的時候，前面的隊伍忽然停了下來，走在他前面的米寧轉過身來說道：“賀老師，往回走吧！前面還有很長的路，我們探不完的。”賀哲峰明顯感覺到米寧的語氣有些輕鬆，他心裡也舒口氣，在黑暗的洞裡走了一個多小時，什麼都沒發現，還讓人感覺怪怪的。但想到這次探險，什麼寶物也沒找到，算是白跑一趟。
隊伍整個調了個頭，因為現在處於的位置有點狹窄，不方便轉身，所以現在賀哲峰和他的三個夥伴成了打頭的人，方毅則成為殿後的。相比於剛來的時候，回去的速度顯然快許多，可是當賀哲峰他們走到一個岔路口的時，他驚訝不已，原本留在岔路上作為指示光源的LED燈，竟然竟然消失不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指示燈怎麼沒有了？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瘌痢頭大叫著，聲音中略帶著驚恐，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山洞中，如果走錯方向，再想走出來可就非常困難了。
指示燈都是隊伍最前面的方毅和陶大江安放的，在後面的人都是跟著指示燈向前走的，基本上可以排除方毅忘記放置指示燈的可能。指示燈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見，意味著有人想截斷他們的退路，他會是誰呢？
賀哲峰打著手電，在山壁上仔細地檢查了一番，仍舊沒有任何發現。這麼多岔口只有一條路是回去的路，如果走錯了，很有可能會永遠的迷失在這茫茫地下洞穴中。
“別慌張，也許是指示燈掉在了地上。”方毅從隊伍最後面走過來說，他拿著手電重新檢查了一遍，卻仍然沒有發現有任何異常。一股突如其來的安靜瞬間籠罩在眾人心底，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沉默起來，手電的光芒靜靜地照在岔路口前。
何晨從揹包中取出一個指南針，指標上塗抹著熒光粉，在黑暗中照的很清楚，她拿著指南針確定方向。但是方毅卻搖了搖頭：“不行的，山洞裡不比曠野中，即使你知道東西南北也沒用，山洞裡彎彎曲曲的，不能直著走。最關鍵的是咱們不知道出口在哪兒。”
何晨有些六神無主：“那，那怎麼辦？”
李元修忽然道：“我們分成兩隊，分別進入兩個方向……”
方毅搖搖頭，拒絕了這個提議，在這種地方分開，無疑是一種自殺行為。大家商量片刻，決定先挑選一個方向朝前面走去，同時再在這裡貼上一個LED指示燈，這樣的話，如果走錯了，還可以再退回來重新選擇其他的道路。
方毅忽然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不知怎麼回事，他想起賀哲峰之前的話，難道背後真有東西在跟著隊伍，並且將留下的標記全都給毀掉了？為了避免引起恐慌，方毅並沒有跟大家說明，他一言不發地重新走到隊伍前端，而賀哲峰則和自己的三個同伴再次回到了隊伍末尾。
他們很快就到達下一個岔路口，同方毅想象中的一樣，這裡依然沒有自己放置的LED指示燈。方毅也不慌張，帶著大家返回剛才的地方。這次他挑選了另外一個洞口，一路帶著大家走過去。他心中隱隱有些期盼，希望這條是出去的路。
但是當方毅帶著大家行走了十幾分鍾之後，眼前又出現了一個岔路，並且讓人感到心寒的是，剛到達的這個岔路上依然沒有指示燈。
陶大江叫道：“這怎麼辦，我們不能一個個試吧？”
方毅叫道：“別慌！我們往前面看看。”他隨手將一個LED指示燈牢牢黏在岔路口的石壁上，隨便挑選了一個方向朝前走去。
方毅帶著大家走過一個又一個的岔路，但是卻仍然沒有找到之前放置的指示燈，他只好每次都在岔路口上放置一個新的LED指示燈。恐慌的情緒逐漸在人群中蔓延開來，大家都只是機械地跟著方毅，誰也沒有說話。壓抑的氣氛幾乎讓眾人都忍受不住了。
這下真的麻煩了，方毅決定順著原路返回，回到當初第一次找不到路的地方。但是他還沒有說出來，忽然聽到隊伍後面一聲淒厲的大叫，聲音尖銳而淒厲，眾人瞬時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賀哲峰嚇了一跳，他聽得出慘叫聲是從老驢口中發出的，他趕緊回頭，手電照過去，發現老驢真的消失不見，“老驢？老驢怎麼不見了？”
大家又被他嚇了一跳，手電的光束再次集中到隊伍的末端。方毅陰沉著臉走過來：“賀老師，又怎麼了？”
“老驢不見了！”在手電的光芒下，賀哲峰的臉色竟然是淡淡的青色，顯得極其可怖，他解釋道：“老驢一直走在隊伍最後，前面我還回頭拉過他，那聲慘叫之後，我立即轉身，卻發現後面黑乎乎的，一個人都沒有！”
方毅清點了一下人數，發現果然少了老驢，對那個長著一張馬臉的漢子，他還是很有印象的。進洞的時候，看他身強體壯的，行動幹練，就安排他在隊伍最後。
“老驢？你在不在？”方毅朝著身後大聲喊了幾句，山洞裡空蕩蕩的，隱隱約約還有一絲迴音，但是卻沒有任何聲音回答他。
吳教授也走過來，他問道：“賀老師，除了那聲尖叫，你還聽到什麼聲音？”
賀哲峰搖搖頭：“沒有。大家都沒有說話，山洞裡又很安靜，如果有聲音發出來的話，我不會聽不見。”
“是不是他內急？在路上解決了一下，結果沒跟上隊伍？”陶大江猜測道。
賀哲峰不滿地叫道：“老驢野外生存的經驗很豐富，現在大家情況很不妙，他就算是想解決一下個人問題，也不可能不和我打招呼。這裡是縱橫交錯的山洞，不是大山裡，他知道該怎麼辦。”
陶大江平白討了個沒趣，訕訕地走到一邊。方毅看了看賀哲峰，腦子中卻想到了賀哲峰當初所說看到的東西，當時自己根本沒有在意，現在想想，也許真的有東西在跟著自己。
“走！我們不能丟下老驢，我們往回走。”方毅下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