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兇手
“怎麼會這樣？除非這裡有什麼它們害怕的東西？”方毅喃喃自語說。
米寧插話說：“會不會是因為這裡比較溼潤，我們剛才經過的地方好像都比較乾燥，會不會是這個原因？”這也是一個可能，方毅點點頭。既然後面的生物不再跟上來，他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一放了。
賀哲峰看著方毅，說：“方警官，你的頭髮上……”
方毅看賀哲峰的臉色很奇怪，便用手去摸頭髮，一摸之下竟然摸到了那種軟乎乎的手感，他趕緊用手撥了一下頭髮，一條那種蚯蚓狀的生物掉到了地上。它躺在地上，蜷縮成一團，一動不動。
方毅聞了聞手上，這才想起來，可能是剛才從這些生物的包圍中衝出來的時候落到他頭上的。他趕緊又去檢查自己的渾身上下，看看還有沒有沾到其他地方。其他人見狀也趕緊互相檢查了一下，紛紛從身上找到了五六條這種生物。
這種生物實在是太像蚯蚓了，方毅把吳教授叫過來，問他認不認識這種生物。吳教授仔細地觀察了一下，最後還是搖了搖頭，說：“活了大半輩子，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東西。”
李元修猜測說：“會不會是蚯蚓變異了？”
方毅皺著眉頭道：“很難說，這種生物雖然像蚯蚓，但是卻不像蚯蚓那樣有分節現象，身體也沒有剛毛，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再說，這東西變異是吃了什麼藥物還是…。”方毅忽然怔住，他示意大家看著地上。
怪物蜷縮在地上幾分鐘，它身體的顏色由淡綠色逐漸變成紅色，身體表面分泌出濃白的液體，長度也似乎在慢慢縮短。看來米寧的分析有一定的道理，這種生物只能生活在乾燥的環境中，一旦到了潮溼的環境中，它的體液就會開始流失。
大家猜測不出它是什麼，就不再管它，反正已經擺脫它們的追擊。他們在原地休息了幾分鐘，方毅想起襲擊瘌痢頭的黑影，就問賀哲峰看沒看清它的面目，賀哲峰搖搖頭。方毅又問：“你說它一直在追你們，為什麼我們往後走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再見到它？”
賀哲峰也想起了這個問題，搖搖頭說：“不知道，當時我們只顧著跑了，沒有注意後面。”說著，他用手電往前面一照。頓時，賀哲峰呆住了。
只見一個高大的黑色影子站在他們兩米左右的前面，似乎正在默默地注視著他們。賀哲峰從地上跳起來，驚叫一聲：“這是他媽是什麼東西？”
賀哲峰見到高個子黑影，一聲大叫，急忙拿出包裡的祖刀，準備護身。而竹竿見到黑影後，更是嚇得趕緊躲到方毅他們身後。方毅他們走過來，見賀哲峰緊張的樣子，就問他怎麼了。
賀哲峰指著黑影，支支吾吾地說：“我…我見過他，他就是殺死瘌痢頭的兇手。”
方毅本以為賀哲峰發現了什麼蹊蹺的事，但聽了他的話就知道他搞錯了。解釋說：“它一直跟著我們，引導我們彙集在一起，並且帶著我們走到這裡。它要是兇手，早就對我們下手了，不用等到現在。”
賀哲峰發現這個黑影還真跟他們逃命時遇到的不一樣，它個頭高很多，而且，他的手在燈光的餘輝中是五個手指，並非是三個。發覺自己弄錯了，他才舒口氣，把祖刀收起來，解釋說：“我們親眼見到殺死老驢和瘌痢頭的兇手，那家夥動作很利索，能在水中游，還能在牆壁上爬，長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個頭不是太高，而且它的手上確實是三個手指，像一把尖刀，能插進人的腦中。”
方毅急忙問：“兇手在哪兒，你們什麼時候見到的？”賀哲峰又把他們在水池中被襲擊的場景仔細說了遍，但關於殺人兇手，當時的情況太激烈，而且他嚇得不輕，只顧著逃命了，沒有看清楚它的面貌。賀哲峰現在回憶起來，彷彿仍心有餘悸，當他說到兇手如何把瘌痢頭殺死的時候，手還不自覺地抖了下。
方毅聽後，心想如果賀老師說的是真的話，現在起碼知道了對方的個頭以及使用兇器，但也僅此而已。然後轉身問米寧和吳教授，認不認識這樣的動物。
米寧聽了賀哲峰大概的描述，心裡覺得不靠譜，這太像魔幻故事了。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這麼稀奇的動物，那還真的好好防範。吳教授贊同米寧的想法，說：“那些奇怪的動物可能是杜撰出來的，世間沒有這樣東西，歷史上也沒聽說過。”
賀哲峰見他們都不相信，說：“是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竹竿在人群的後面，也大聲說：“確實是真的，我胳膊還被它抓傷呢。”竹竿說完，正要走到大家面前展示自己胳膊上的傷口，但他還沒來得及動身，卻見他們正說的黑影嗖一聲竄過來。竹竿一怔，沒來得及反應，忽然感覺頭皮一陣刺骨的疼痛，一股強大的力量，抓著他的頭髮，硬生生地從地上拽起來。竹竿一聲尖叫，然後就失去了知覺。
大家急忙回頭轉身，燈光都照向竹竿的方向，而那裡已經空空如也。何晨聽到竹竿的慘叫，也嚇得尖叫，趕緊走到米寧身邊，抓住她的胳膊。而米寧趕緊掏出手槍，朝著竹竿消失的方向瞄去。
賀哲峰嚇得渾身發顫，這個殺人手法他太熟悉了，口中大叫著：“是它，就是那個怪物。它他媽的過來了，這下，你們信了吧。”然後掏出祖刀，拿著手電朝四處亂照。
方毅拿著手電照了一會兒，沒有發現竹竿的線索。心中不禁擔憂起來，這個對手太厲害了，它竟然在這麼多人眼前抓走一個大活人，而且瞬間就消失不見，必須得小心提防。方毅讓大家聚攏在一起，都拿出自己手裡能用的東西，防禦怪物的再次襲擊。隔了一會兒，方毅又聽到正前方有絲絲的響動，他立即把手電筒朝聲源處照去，而前方仍舊沒有出現怪物。
忽然，嘭的一聲悶響在方毅他們右側響起，何晨又尖叫了一聲，把頭埋進米寧懷中，米寧拍拍她肩膀，安慰幾句。順著大家的燈光看去，只見竹竿的屍體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她趕緊走過去，見方毅摸了摸竹竿的脈搏，問怎樣。方毅搖搖頭，說：“已經死了。”
賀哲峰大罵了一句，他最不想看到的事還是發生了。雖然竹竿對他來說不怎麼重要，但畢竟是在一起共事的兄弟，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而且死法和老驢、瘌痢頭一樣，都是被怪物一擊斃命，連還手之力都沒有。他一掃斯文的氣質，憤恨地站起身，眼睛裡冒著兇狠的目光，拿著祖刀和手電，大叫道：“你他媽的出來。”
方毅及時制止了他，說：“不能蠻幹，兇手每次下手都是挑單個的人，我們必須在一起，共同對付它。”然後他把賀哲峰拉到身邊，又把其他人聚集到一塊，按照背靠背地方式圍在牆壁的一側。他安撫好賀哲峰，又讓米寧、陶大江和李元修保護好吳教授和何晨以及不知是敵是友的高個子黑影，然後自己拿著手槍，朝前面走去。
賀哲峰要跟著方毅一起去，但被方毅阻止了。他沒辦法，只好按照方毅的吩咐，呆在原地。聽見陶大江嚇得牙齒打顫，賀哲峰反而鎮定下來，他推了推陶大江，剛要讓他別添亂，忽然聽到前方傳來一聲槍響。陶大江嚇得大叫了一聲，賀哲峰立即大喊了句：“閉嘴。”然後，他趕緊跑過去，幫幫方毅。
賀哲峰剛移動兩步，手電照過去，卻見到矮個子黑影朝這邊衝過來，它沿著牆壁，行動敏捷，像只猴子一樣，在牆壁上竄來竄去。賀哲峰心中一橫，拿起祖刀就朝它刺去。“猴子”很輕巧地側身躲了過去，然後伸出利爪，抓向賀哲峰的頭部。賀哲峰眼疾手快，舉起祖刀朝上面揮去，刀鋒稍稍碰到了它的利爪，竟然崩出一點火花。
“猴子”似乎有些驚訝，從牆壁上跳下來，蹦到賀哲峰面前，動作敏捷地朝著他衝過來。賀哲峰見它攻勢凌厲，不敢怠慢，急忙後退了兩步，拿起祖刀護著胸前，瞅準時機，再朝它刺去。但這一刀刺去，竟然刺空了。賀哲峰急忙朝後喊了句：“手電照這裡。”接著他又感到一陣勁風從上面俯衝下來，他心中大驚，想朝左側臥倒躲避，但還是沒躲開，胳膊上一陣鑽心似的疼痛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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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哲峰硬是忍著劇痛，沒有喊出來，他本以為自己要掛了，卻忽然聽到一聲槍響，子彈嘭的一聲打在了“猴子”身上，陷入它身體裡面。原來是米寧開的槍，她拿著手電一直看著賀哲峰，見到他臥倒在地，而怪物又朝他撲過去，米寧立即朝它開一槍，而就是這一槍救了賀哲峰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