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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存放

孟璇原本臉上掛滿笑容,一聽這話又收斂了起來,說:“翠娥姐,你看我現在還有工作在身,恐怕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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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實在太可惜了,過了這個村可沒有這個店兒了。”張翠娥惋惜地說。

“要不你幫我帶一隻回來怎麼樣?回頭我把錢給你。”孟璇如此說。

“不行啊,每人限購一件,你要想買的話還得親自過來,不過你要是不來的話,以後可就再沒有這麼便宜的事情了。”

孟璇看看放在腳邊的隕石,說實話她可不想錯失了這一次機會,她以前做夢都想要那麼一款包,現在有機會擺在她眼前,她反而被工作纏住了。她跺了一下腳,咬咬牙剛想拒絕,張翠娥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孟璇啊,你下午有什麼工作,請一下午的假不行嗎?”

“哎,別提了,本來也沒有什麼大事,偏偏今天下午讓我去博物館送點東西,這東西沒有送到,我能偷偷地出去逛街嗎?”

“我還以為是多大點兒事情,這還不好辦嗎?你要送什麼東西,交給我們家老伍做就好了,他去送不就得了?”張翠娥建議說。

“這樣不好吧?”孟璇遲疑道。

“有什麼不好的,他不就跟你樓上樓下嗎,我待會兒打個電話,你把東西交給他,他給你送過去不就行了。好了,就這麼定了,你一會兒來新元廣場這邊找我就行了。快點啊,晚了就買不到了。”說著,張翠娥就把電話給結束通話了。

孟璇還想說什麼,只是通話中斷了。她把手機放在自己的包裡,盯著包看了又看,又看一眼放在地上的旅行包,搖搖頭嘆了口氣。她站在原地等了等,忽然想起了什麼,又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對著電話那頭說:“大錢,你不用過來接我了……對,沒事兒了,不好意思……”

過了不到十分鐘,一輛車停在了孟璇的面前,車窗搖了下來,伍文鐸的臉從車窗裡露了出來。“小孟啊,你嫂子說要跟你去逛街,讓我過來幫你送點東西,有這回事兒吧?”

本來孟璇已經決定跟著張翠娥去逛街的,但是這會兒她想起喬凱讓她親自送到博物館,她又有些不放心起來。她看著伍文鐸笑眯眯的臉,遲疑地說:“伍所長,喬主任讓我把隕石送到博物館去,要不你送我過去吧?”

“隕石?是那天我們一起弄回來的那幾塊?”見孟璇點頭,說,“不用那麼麻煩的,你嫂子已經交代我了,讓我幫你送過去,你倆只管放心地去逛街就是了。”

孟璇又猶豫起來,最後說:“這樣還是不太好,我還是送過去以後再去找嫂子吧。”

“小孟,你不會是覺得我連這點事兒都幹不好吧。”伍文鐸故意板起臉。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孟璇趕緊解釋。

這時車裡又傳出了一個人的聲音:“小孟,你放心去吧,我來看著伍所長。”說話間,車裡後排的窗戶搖了下來,聞徵遠的腦袋從裡面探了出來。

孟璇之所以不放心,主要是害怕出了事責任落到自己頭上,現在她看到聞徵遠跟伍文鐸在一塊,那博物館方面就算有了交代。如果真的有事情發生,聞徵遠也能證明自己確實是把隕石交給了伍文鐸轉交。想到這裡,她說:“既然這樣,那就麻煩伍所長了,拜託等隕石交給了博物館之後,讓他們在這個地方簽名,這幾張還要拿回來給我。”說著,她從手包裡拿出幾張疊在一起的單據遞到伍文鐸手上。

“放心吧,你嫂子交代的事情我哪兒敢辦糟了。對了,回頭你可得幫我看著她,別讓她又亂花錢。”伍文鐸說笑道。

“我可看不住嫂子。”孟璇高興起來,她把旅行袋從地上提起來,說,“這是那四塊隕石,千萬別磕到了。”

伍文鐸開啟車門,把旅行袋接過來,送到車廂後排的座位上,轉頭對孟璇說:“我們倆辦事,你就放心吧,不會出錯的。”

孟璇點點頭,說:“那麻煩伍所長了。”

伍文鐸笑笑,說:“不客氣。”說著他鑽進駕駛室,“那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打車去找你嫂子吧。”

“好。”孟璇說。

伍文鐸把車窗搖上去,車子慢慢地開動起來,走到前面的街角,他一打方向盤朝右邊開了過去。確認孟璇消失在視線中後,他轉頭對聞徵遠說:“好了,她看不見我們了,趕緊換下來。”

聞徵遠點點頭,從座椅底下拖出一個黑色的塑料袋,費力地搬到座椅上,然後把旅行袋的拉鎖拉開,拿出其中最大的那塊隕石,把上面貼的標籤小心地撕下來。接著,他從黑色塑料袋中拿出一塊同樣裝在透明袋的石頭,把標籤貼在了這塊石頭上。把這兩塊石頭位置調換了過來,成功地用一塊鐵礦石換走了隕石。

做完這一切,聞徵遠把隕石塞到了座椅下面,把旅行包的拉鍊拉好,裝出一副什麼也沒有發生的樣子。

伍文鐸開著車很快到了博物館,聞徵遠先下車進了博物館,不一會兒和一名博物館的工作人員走了出來。所長這名工作員名叫牛磊,伍文鐸以前跟他吃過幾次飯。

牛磊走到車前,看到車裡的伍文鐸,馬上打起了招呼,說:“喲,是伍所長,怎麼你還親自來過來了?”

伍文鐸開啟車門下來,說:“這不是受人之託嘛,趕緊過來驗驗貨,我就算交差了。”

牛磊把旅行袋開啟,看了一眼裡邊的石頭,說:“也沒有什麼好檢查的,就這樣吧,麻煩你們了,我代表館長謝謝你們。”

伍文鐸又從副駕駛的位置上拿出一疊單據,說:“這個別忘了給籤了,這可是重要程式。”

牛磊看了一眼,說:“沒問題,你們先跟我進來吧。”

伍文鐸和聞徵遠跟著牛磊走進博物館,等牛磊先把隕石都給存放好,他才把那一疊單據給籤了。他把單據還給伍文鐸,說:“搞定了,今天的事情勞伍所長費心了。”

伍文鐸又跟牛磊客套了兩句,就打算離開了,隕石還放在他的車廂裡,他可沒時間呆在這裡。“那我先撤了。”說完,他轉身往門外走去。

聞徵遠本來也想跟出去,剛走了兩步,他就被牛磊叫住了。“老聞,你先別急著走啊,今天下午我還要去見一個老同學,要不你留在這裡替我看會兒館?回頭我請你吃飯,你看怎麼樣。”

聞徵遠猶豫道:“不好吧,我跟伍所長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牛磊見伍文鐸還沒走出去,便隔著遠遠地問:“伍所長,你們下午還有事情?”

伍文鐸笑眯眯地說:“老聞,你放心的留在這裡吧,事情我一個人處理就行了。”

聞徵遠不知道伍文鐸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自己又不好發作,轉身對牛磊說:“沒問題沒問題,那我就留在這裡,你們都走吧。”

方毅和吳宇兵到了市裡,最先找到的就是喬凱,不過他們還是來遲了一步。喬凱說他已經讓孟璇把隕石送到博物館裡去了,兩人只好又開車輾轉到了博物館裡。

博物館建在新城區,外表是扁平狀的,在周圍樓房的映襯下顯得特立獨行。不過方毅沒有時間去注意這些,他把車停在博物館門前的空地上,跟吳宇兵走了進去。博物館裡一個人影也沒有見到,大廳裡空蕩蕩的,只有方毅兩人的腳步聲在迴響。

兩人正在覺得奇怪,一個人從旁邊的小房間裡走了出來。對方看到方毅還有些吃驚,說:“兩位警察同志,你們……”

這個人方毅前天見過,正是在試驗田旁邊參與收集隕石工作的博物館代表聞徵遠,見到熟人,方毅自然覺得事情好辦得多了。

“你好,我們聽喬主任說隕石被送到這裡來了?我們想拿一塊回去做研究,不知道你們這裡方不方便?”方毅的語氣很溫和。

聞徵遠做賊心虛,他卻從方毅的口氣中聽出了某種危險的資訊,以為對方已經對隕石被掉包有所警覺,便說:“這個……恐怕不太好吧。”

方毅耐心地解釋說:“是這樣的,我們認為這種隕石帶有某種危險的因素,所以我希望能找一塊做一下研究,看看是否存在這種可能。”

聞徵遠疑惑地說:“危險?”

“是的,具體情況我不能細說,不過我還是希望能配合我們一下,我們只拿走其中一塊就可以了。”方毅說。

聞徵遠聽方毅只要其中一塊,知道他們並不清楚隕石已經被調包的事情。不過出於程式上的原因,他還是為難地說:“這個我恐怕無能為力,隕石被送到博物館,我沒有權力將它交給你們。”

吳宇兵上前一步,說:“如果你想要各種各樣的手續檔案,我們可以給你弄來,你知道我們能弄來的,不過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我們不能等那麼長的時間,我們現在就需要其中一塊,你明白嗎?”

聞徵遠木訥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