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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火

邱建峰見狀,心下一橫,伸手抓住他的兩腿。萬振業見狀,上前抓住他的另一只胳膊,三人一起用力把胡老三的屍體抬到院子裡。胡大嫂趕緊招呼大家騰出一個空地。

米寧三人把胡老三的屍體放到空地上,這時候,螞蟻已經爬滿了他的全身,正在啃噬著他的皮肉。他的臉部被啃的最厲害,已經隱約看到白色的骨頭。胡大嫂慌了神,朝著米寧問:“怎麼會這樣?”

“別管那麼多了,現處理了屍體再說。”米寧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是螞蟻在他死後才爬進去的,那為什麼會撐這麼長時間才爬出來,還有,螞蟻什麼時候開始吃人了,怎麼會出現這麼多螞蟻等等。

“趕緊用火燒了吧。”萬振業忽然想起沙蟻,提議道。

“你們別愣著了,還不快去找柴火。”邱建峰朝著村民們大喊。

“我家有汽油。”胡大嫂忽然說道,她轉身走進東屋裡,提著一個白色的油桶出來。邱建峰也沒想油桶是從哪裡來的,上前接過來,倒在胡老三的身上。螞蟻被汽油澆後,表現的暴躁起來,它們紛紛爬離身體。

“快點火,螞蟻要跑了。”米寧見狀,大喊道。

邱建峰也看到眼前的情景,他掏出火柴盒,手忙腳亂地劃了一根火柴,火柴沒划著,斷了一根。他急忙又掏出一根,“噗”的一下,火柴終於著火,他趕緊扔到胡老三身體上。汽油遇到火柴後,瞬間著起來,米寧招呼大家往後退。

胡大嫂看著燃燒的屍體,心中既詫異又悲痛,她癱坐在地上,楞楞地看著大火,聽著裡面傳出噼噼啪啪地聲音,她知道那是螞蟻被燒死的聲音,不知道該哭還是該慶幸。

米寧安慰下她,突然,她驚奇地發現,螞蟻們聚攏在大火裡,不但沒有爬離,反而哪裡火大,就往哪裡鑽。而且,那些原本已經離開胡老三身體的螞蟻遇到火之後,又都爬了回去。她感到一股不安,螞蟻好火,多麼反常的狀況,難道螞蟻真是被隕石帶來的。應該趕快通知方毅。

方毅正和吳宇兵開車去博物館,在路上,兩人還商量著要不要讓上面給博物館打聲招呼,以方便行事。吳宇兵開著車,說:“我看,還是讓你們超三組的領導給他們打聲招呼,會剩下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而方毅則想不能事事都麻煩上級,自己能辦理的事就自己辦理。他正要向吳宇兵解釋,電話卻響了。他拿出手機一看,見是米寧的號。“喂,怎麼了?”

米寧簡略地把自己村裡的所見所聞告訴了方毅,最後特別提起螞蟻從胡老三身體裡爬出來,而且它們好像還喜歡火。方毅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他開啟手機外音,讓吳宇兵也聽到這個事。吳宇兵也很納悶,問:“螞蟻好火?這螞蟻變異的也太離奇了吧。”

方毅沒有調侃,而是心裡感到一股不安,如果真如米寧猜測的那樣,隕石導致了螞蟻變異,那隕石豈不是也會有危險。他簡單囑咐幾句米寧,就掛掉電話,讓吳宇兵加快速度,直奔博物館而去。

來到博物館,裡面的工作人員剛剛上班,有兩個人在辦公室裡聊天。方毅見狀,亮出自己身份,說明來意。一個年輕的小姑娘不敢怠慢,趕緊領他們去找博物館館長。館長正在辦公室裡和別人說話,聽到這件事,就讓小姑娘領方毅他們去找辦理接收隕石的牛磊。

方毅對這套行政方式很不爽,但又不能發作,兩人跟著小姑娘找到牛磊。說明來意後,讓他拿出四塊隕石看看。牛磊客氣幾句,讓他們稍等一會兒,然後就從儲藏室裡拿出那四塊隕石。吳宇兵湊上前,仔細地看著隕石,忽然他發現特號隕石不正常,上面的小孔沒有了,他伸手摸摸敲敲,說:“你們搞錯了吧,這是塊鐵礦石,不是從青稞田裡帶來的隕石。”

方毅也仔細看了看,確認道:“這塊確實不是我們要找的隕石,麻煩你再去找找。”然後他看看其他三塊,都是自己見過的。

“不會的,天文臺送來的時候就是這四塊,你看,標籤序號都是連線著的,我們不會搞錯的。”牛磊解釋說。

難道被人掉包了?方毅心中猜測,如果博物館沒有弄錯的話,那肯定是天文臺的人做的手腳。看著牛磊一副滿不在意的神情,就問:“誰送來的?又是誰簽收的?都有誰接觸過隕石?”

“是聞科長協助送來的,好像伍所長也在場,我當時也沒有仔細看,就簽收了。”牛磊說道。

“天文臺那邊都是誰經手的?”

“這我哪兒知道,他們又不歸我們管轄。”

“聞科長在哪兒?”吳宇兵問。

“他今天請假了,沒來上班。您要是有事,可以打他的手機。”牛磊說著,讓小姑娘把聞徵遠的手機號找來,給方毅他們。

方毅打過去,電話那頭傳來不方便接聽的訊息,讓他留言。方毅合上手機,說:“這三塊隕石我們需要拿回去仔細化驗,回頭再給你送來。”說著就收起三塊小隕石。然後跟著牛磊去辦理手續。

離開博物館,方毅他們又直奔天文臺。方毅一路上都在想到底是誰把隕石掉包了,什麼時候掉包的。他想了想,覺得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在天文臺送去博物館之前,喬凱指示人暗中掉包。另一種可能是在送去博物館的路上,有人暗中替換了特號隕石。他又給聞徵遠打電話,裡面還是傳來正在通話中的回應。然後又給伍文鐸打電話,他的電話裡同樣傳來忙碌的資訊。

時間已經接近中午,到了下班高峰期,車流量加大,吳宇兵駕駛著車,行速很慢。不幸的是,在經過一個十字路口是,那裡發生了一起車禍,車堵的很長。兩人著急也沒用,只能幹等著。熬過一小時後,交警過來指揮,道路才慢慢暢通。

再次來到天文臺喬凱的辦公室。方毅把事情說了遍,喬凱顯然沒有料到事情會是這樣,他很吃驚,“這…這怎麼可能?我明明把特號隕石交給孟璇的。”

“孟璇?”方毅問道。

“就是我的助手。你們等下,我把她叫過來,一問就知道了。”喬凱說著拿起電話,撥通孟璇房間的號碼。兩分鍾後,孟璇穿著一身正裝敲門進來。見到方毅和吳宇兵,她點頭示意。

“是你負責把隕石送到博物館的?”方毅沒有寒暄,開門見山地問道。

“是…。啊,不是。”孟璇見到方毅的凌氣逼人的架勢,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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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還是不是?”喬凱見自己的助手膽怯,輕聲地問。

“是這樣的,當時我正要送送隕石去博物館,張姐給我打電話,說要帶我去買東西。我正要說分不開身的時候,伍所長說他能替我送過去,我就讓他和博物館的聞科長一起把隕石送過去了。後來伍所長說一切都辦好了,我也沒有去理會。”孟璇解釋說。

“張姐是誰?”方毅問道。

“就是伍所長的夫人。”

方毅他們又問了一些細節,孟璇因為沒有具體參與,很多都不知道。方毅他們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他們和喬主任告別後,走出天文臺。兩人坐到車裡,吳宇兵問:“現在該怎麼辦?”

方毅理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現在最可疑的是伍文鐸和聞徵遠,說:“先找到伍文鐸和聞徵遠再說。”

鎮上的小診所裡,董小青送走小診所裡的最後一個病人,才發現自己忙活了一下午,早就累的口乾舌燥。她伸伸懶腰,起身去倒茶。邊倒水邊想著最近發生的事情,村子裡這麼多人過敏,而且前前後後這些人都是因為進了青稞地才過敏的,董小青更加確認轉基因不是好東西。

水還沒倒滿,電腦上的QQ響了,董小青快步來到電腦前,點開右下角的QQ訊息。是“綠色兵團”裡的群友發的訊息。綠色兵團是一個專門反轉基因的群,在裡面有很多反轉基因人士。他們經常發一些與轉基因危害有關的訊息,群主更是因為反對轉基因食品得到群成員的支援。但群主好幾天沒有訊息了,大家都很緊張地尋找他的下落。

群裡面又有人詢問群主的資訊:“群主在嗎?”

看到這個訊息,董小青眼前一亮,都好幾天沒見了,也不知道現在人在哪裡。董小青迅速在電腦上輸入一行字:群主回來了?

很快,有人回答:不知道,這麼多天沒他訊息,私聊他也不回。一般來說,群主無論有多忙,只要看到資訊就會回覆一句,現在連點兒回應都沒有,這不符合他的性格。

董小青的心沉了下來。不僅是這個網友,她自己多次聯絡群主,相同的沒有回應。難道說他是出事了?憑著女人的第六感,她總覺得群主有可能出事了,可是具體又說不出是什麼,總之心裡很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