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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幻覺

“卡?”許雨欣一愣,只見男子從身邊走過,朝著身後的一個女士走去,走到她身邊,還伸手向她要銀行卡。許雨欣見狀,“原來他是在等朋友啊!”知道剛才是虛驚一場,長舒一口氣。她苦笑了下,快步朝銀行櫃檯走去。

來到銀行櫃檯前,她向銀行服務員諮詢是怎麼回事,銀行服務員耐心給她解釋了半天,最後告知她要拿身份證解鎖。她在包裡找了半天,發現沒帶身份證,頓時大囧,小聲說:“不好意思,我沒帶身份證。”銀行服務員用質疑的眼神看著她。許雨欣像是做錯事的孩子,臉彤紅彤紅的,“我這就回家拿身份證。”說完就起身快步撤離銀行。

榮漢祖在公司堅持工作一上午,覺得身體很疲憊,當他往電腦裡錄入資料的時候,有幾次都差點輸錯資訊。同事見他不住地打瞌睡,就問他怎麼了。他笑了笑,說:“沒事,昨晚沒休息好。”但他心裡一直在懷疑到底昨晚有沒有休息。快到中午的時候,他實在是撐不住,就安排好下午要幹的活,然後走下樓去。

走到樓下倉庫的時候,他又看到包裡的那件白色連衣裙,心想這件裙子既然是多出來的,就帶回去給老婆穿吧,放這裡也是閒著。當他拿起那件裙子的時候,又聞到那股特殊的味道,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是那麼的熟悉,但就是記不起名字來。他就把裙子疊好,放進包裡,收拾好包裹,把包放進腳踏車的車簍裡,然後騎著腳踏車往家走。

榮漢祖家住在江北市的西北部,而他工作的地方卻在市中心,所以他每天上下班都必須穿越大半個城市。今天中午的車流量很大,為了避開汽車高峰,榮漢祖騎著腳踏車專門抄著小路走,往小巷子裡穿。當他走出一個巷子,來到新葉花園西南角的一個紅綠燈時,他放慢了車速。

這是一個T字型路口,他騎著腳踏車從西往東走,當他到路口時,恰好是綠燈,他加快車速,想快點過去。迎面而來的是一位騎著電動車的女士,她的騎車技術好像沒那麼精湛,不知道她因為是喝多了還是身體不舒服,電動車的執行軌跡總是變成曲線。榮漢祖想給她讓開路,但他往左移動,她跟著往左拐,他往右移動,她就跟著往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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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漢祖大急,把車鈴摁的很響,見眼前的女士沒反應,他乾脆下車。朝她喊了句,而她像是費了好大的力氣,終於控制住電動車,她的車速慢下來。當兩人快要靠近時,榮漢祖正要問她怎麼回事時,忽然,背後響起劇烈的鳴笛聲,他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扭頭一看,只見一輛大卡車奔著他們兩個而來。榮漢祖來不及喊救命,而聽得卡車急剎車聲和女人的一聲尖叫…。

許雨欣騎著電動車,從銀行出來後,心裡一直亂騰騰的。她一直在納悶為什麼會把銀行賬號密碼記錯,而且每看到一位年輕平頭的男子,她都會不自覺地想起ATM機前的那張通緝令。再加上她早飯和午飯都沒吃,肚子早餓得咕咕叫了,她現在很疲乏,騎著電動車也無精打采地。

即將來到居住的小區新葉花園時,她經過最後一個紅綠燈,突然聽到對面一聲大叫,她的意識瞬時清醒許多。等她走下車,想和那個男子說聲對不起時,忽然看到他背後衝過來一輛大卡車。她嚇得挪不動步,趕緊捂上眼,一聲尖叫。

當她再次睜開眼時,看到的是綠色的樹葉、寬闊的馬路以及在路上行駛的車輛,她晃了晃腦袋,整理下思緒。看到眼前站著一個人,是自己的一個朋友,但就是想不起來朋友的名字。他們在馬路邊聊著天,而在馬路中央停著一輛大卡車,司機在裡面發愣。

朋友推著一輛腳踏車,問道:“你最近過得怎麼樣?”

“還好。”許雨欣剛回答完這句話,猛然間腦袋怔了下,她條件反射般用手摸了摸腦袋,才稍微好點。當他抬起頭,看到眼前的男子時,卻發現是個陌生人。她隨即低下頭,心中納悶自己為什麼和一個陌生男子說話,還像是老朋友那般熟悉。而男子的反應和她差不多,一時間很尷尬,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把頭扭到一邊,看到交警朝大卡車走去。

卡車司機親眼目睹了這個“奇異”的現象。他明明看到大卡車撞到兩個人,雖然他及時剎車,但也阻擋不了大卡車的慣性。按照正常規律來說,兩個人應該被撞到一邊,非死即傷。而現實就是這麼蹊蹺,他分明看到兩人在被撞的一瞬間,像是空間轉移了似的,由馬路中瞬時跑到馬路邊緣。

“不對,這肯定是幻覺。”這是卡車司機的第一反應,他坐在車裡久久不敢動彈,如果真撞了兩個人,要陪個四五十萬,我這跑一次長途才掙這麼點錢,得陪多少年啊。他心中正在盤算著怎麼解決這個問題,但當他抬起頭,確實看到剛才被撞的兩個人在馬路邊說話。司機半信半疑地走下車,想證實馬路邊的人是真實的還是車軲轆下的人是真實的。

當他走下車,來車車頭,沒有看到任何人躺在地上,就連一點血跡都沒有。司機很納悶,著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搖搖頭,再看看那兩個人,女的低著頭,而男的正好朝這邊看來。司機怔了下,心想哥們,你不會變成鬼魂了吧。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交警走過來。他也目睹了整個場景,也覺得非常奇怪,兩個人在被撞的一瞬間,像是變魔術似的,轉移了空間,交警活這麼大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景。見卡車司機走下來,而後面的車輛鳴笛聲四起,交警趕緊走到司機身邊,問:“怎麼回事?”

“沒…沒事。我看看車燈壞了沒有。”司機隨即找個理由搪塞過去,說著,他就要返回車內。

“慢著,你確定剛才發生的事是真的?真的沒撞到人?”交警懷疑道。

“肯定沒有,你看那兩個人在路邊聊天呢。”卡車司機說起話來也是心虛不已,他看交警也是模稜兩可的表情,趕緊說:“警察同志,您別扣分,我馬上把車開走。您看,後面都還堵著呢。”

“好的,快開走。”交警見既然沒出交通事故,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讓司機走人。卡車司機見狀,趕緊爬進車頭內,啟動卡車,往前開去。看著大卡車遠去,後面的車輛也跟過來,道路逐漸恢復暢通,而交警則一邊看著車輛,一邊兀自疑惑道:“難道我真的眼花了?”

許雨欣和榮漢祖兩人正尷尬之際,看到大卡車緩緩啟動遠去,兩人意識到站在馬路邊不是個辦法。他們同時抬起頭,想說話,但看到對方要開口,又同時把話憋回去。許雨欣又覺得不好意思,她又低下頭,而這時,聽到對方說:“您先走吧,女士優先。”

許雨欣抬頭微笑下,剛要騎車開去。卻忽然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她回頭看去,見到是米寧過來。原來米寧上次見過許雨欣後,注意到她的舉動,覺得她有所隱瞞,當方毅和吳宇兵在追查下一個人時,她提出想再去找許雨欣聊聊。當她追上許雨欣時,也親眼目睹了整個“奇異”的場景,看著交警疏通車輛,她快步走過來。

“什麼事,米警官?”許雨欣看到米寧走過來,心中很詫異。而榮漢祖看到米寧走過來,也不自覺地問:“你怎麼來了?”然後她又看看許雨欣,心想她們認識啊。

“你們兩個沒事吧?”米寧仔細打量了他們一番。從他們的衣著外貌到車輛,她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但找了一圈,也沒發現有什麼特殊的地方。米寧更加納悶,是什麼東西讓他們倆空間轉移。

“我挺好啊。”許雨欣說道,然後看了眼榮漢祖,問:“你們也認識?”

“剛認識。”榮漢祖點點頭,他頓了頓,對米寧說:“看見這位美女,剛才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我們像是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但那種感覺只持續了一剎那。你是警察,給分析分析。”說完,他又看了看許雨欣。

“你們還記得剛才發生什麼了嗎?”米寧反問道。

“沒什麼啊。”榮漢祖大大咧咧地,一說起來就滔滔不絕,“剛才只看到一輛卡車停在路中間,那司機哥們真牛X,敢把車停那裡,也不怕罰款。更讓人費解的是,交警走過去,和他說了幾句話,就讓他離開了。我嚴重懷疑這司機和交警是親戚。”

“是啊,那司機怎麼了?”許雨欣也不禁問道。

米寧見他們都不記得剛才發生的事,心想難道他們連記憶都消失了,不對啊,他們都記得我是誰,說明記憶都還完好無損。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們發生了什麼事,米寧想了想,覺得還是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們好點,讓他們以後能自我防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