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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消失的店鋪

刑警隊長的拒不承認,更激起了伊菲的興趣。如果說吳宇兵的警告,是激起伊菲逆反心理的導火索,那麼刑警隊長魯鵬的反應,則更加坐實了她的想法——這塊表,就是開啟腦控組織陰謀的鑰匙。

她仔細回憶起整件事情的始末,突然想到,當初和許雨欣聊天的時候,她曾說過方毅他們拿走過自己的表,說是調查需要。想不到自己忙活了這麼半天,連這麼顯而易見的突破口都沒發現。“哼,吳宇兵,你不告訴我,我可以自己查。”伊菲心裡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多挖掘出線索,到時候再寫篇文章發表出去。她很想知道,那時吳宇兵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伊菲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一點多了。她知道市公安局離許雨欣家並不遠,而且,中午,許雨欣有時候也會回家吃飯。就想過去看看,和她聊聊那塊表。穿過幾個紅綠燈路口,伊菲進了許雨欣的小區,由於來過幾次,她記得很清楚,直接找到二十三號樓,順著樓梯往上爬。

剛往上走了幾階樓梯,就見到許雨欣迎面匆匆下樓。“雨欣。”

“伊菲姐?”許雨欣聽到有人在叫自己,抬頭一看,竟然是大記者許雨欣。“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想讓你陪我去買表,我記得你上次跟我說,你新買了一塊表。”

“啊?就這事兒啊,等我下午下了班再陪你選,好不好。我急著去上班,拜拜!”許雨欣說完,跑到樓外,騎著電動車,揚長而去。

伊菲心理有點鬱悶,馬上要到手的答案,就這樣溜走了。她還得等一下午才能知道真相,這種有秘密堵在心裡地感覺很難受。要不,再以工作的名義去趟文化館,把許雨欣叫出來?不好,已經用過一次了,她可不想讓許雨欣懷疑自己接近她是別有目的。

伊菲想了好一會兒,突然意識到如果那塊表真與腦控組織有關,那麼榮漢祖那個完全被腦控的人,也肯定有一塊表。伊菲仔細回憶起上次兩人的見面,果然記得他戴了塊手錶。沒錯,那塊表也肯定有蹊蹺。伊菲出了小區,打車直奔華庭國際。伊菲調查過,榮漢祖在這兒有兩個店,一個是華庭國際下面服裝城內的實體店,另一個是網上的淘寶店。她想了想,直接去榮漢祖21樓的辦公室並不是個好注意。和這種被完全腦控的人接觸,最應該注意地就是避免打草驚蛇。

以記者的身份上去調查,難免會讓他警惕。除了記者,她還能有什麼能和他接觸的理由呢,顧客或者朋友?朋友,兩人根本就談不上,總共見過一次面,而且相處的還並不愉快。那只有以顧客為突破口了。伊菲眼珠子一轉,便有了主意。

她先去了樓下服裝城,裝出挑衣服的樣子,一家家地逛。很快,她就找到了榮漢祖的那家店。伊菲走進去,先試了幾款衣服,然後又和服務員攀談了幾句,最後才對服務員說自己是電視臺的伊菲,今天準備為電視臺拉服裝贊助。女服務員激動地差點叫出聲來。本來伊菲剛進來的時候,她就覺得眼熟,只是沒敢認,沒想到對方真是電視臺主持人。

她知道主持人來拉贊助,可是天大的好事,自己做不了主,趕緊給榮漢祖打電話。女服務員和榮漢祖說了幾句,便掛了電話,對伊菲說,“對不起,讓您等這麼長時間,那個,老闆說他在21樓2102房間,等您過去。”

伊菲上了電梯,敲開榮漢祖辦公室的門。榮漢祖本來滿臉笑,見來人是伊菲,表情立馬換成了驚訝。“是你?”

“是我。我就是那個電視臺的記者,怎麼,不歡迎?”

榮漢祖尷尬笑了笑,往沙發上一指,“哪能呢,只是沒料到是你伊大記者來拉贊助。快請坐。”

伊菲是第二次到他辦公室來,裡面地擺設並沒有多大變化,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在來之前應該帶一個電子設備掃描器,作為一個完全被腦控的人,他的一舉一動肯定會被幕後實時監控著。也就是說,她現在的一舉一動也暴露在了腦控組織地監控下。她打量一眼四周,總感覺又無數雙眼睛在盯著自己,這讓她很不舒服端。

伊菲緩身坐下,努力讓自己動作表現的自然一些。不過,在榮漢祖眼中,卻明顯感覺到伊大記者地拘謹,這真不像平日裡雷厲風行,在哪兒都能泰然自若的記者伊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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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拘束,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榮漢祖給她倒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問。

伊菲沒想到榮漢祖這麼快就覺察出自己的不安,心想,果然是完全被腦控的人,根本不是許雨欣那麼容易對付。她拿起茶杯,並沒有喝,而是將其捧在手中。“我真是來和你談贊助的事,怎麼,你不信。”

“信,哪能不信呢。”榮漢祖喝了口水,語氣平淡,並沒有伊菲想象中那麼興奮。“到底是怎麼個贊助法?”

“很簡單,只要你給電視臺提供一些服裝,我們會在每次節目播出後,在字幕上打上‘本欄目服裝,由XX公司提供’的字樣……。”

這套詞伊菲說的很溜。她以前就曾經去一些企業拉過贊助,正好,電臺與那個提供服裝贊助的公司合約到期了,正好拿來當找他的由頭。

“就這些?”榮漢祖皺了皺眉道。

“啊,你應該清楚,這種宣傳,絕對是普通廣告無法比擬的。”

“很不錯,我會考慮的。”榮漢祖說完,把自己的名片遞給了伊菲。伊菲同時給她留了電話,說想好了就通知她。伊菲完全沒有料到榮漢祖會是這種不冷不熱的反應,她把贊助的事兒說完,都沒能找到把話題自然過度到他手錶上的方法。兩人都開始了沉默,一時間屋子裡的氣氛有些尷尬。

伊菲實在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只好硬著頭皮問:“你的手錶真漂亮啊,新買的吧。”

榮漢祖一樂,“想不到伊大記者對男士手錶也有研究。”他指著手錶說,“這是一款阿詩頓表,特別的老式設計,很有懷舊的感覺。”

伊菲根本不懂表,但還是在一旁連連點頭,對榮漢祖的觀點表示贊同。她接著榮漢祖的話茬說,自己小時候也見過這樣的表。榮漢祖一聽,也來了精神,和伊菲聊起他小時候的事。開啟話匣子子後,榮漢祖喋喋不休的說著他和這種表之間的故事,最後,把伊菲這個職業記者,都侃的頭昏腦脹。

好不容易聽榮漢祖講完,伊菲這才松了口氣。但心裡卻很失望,想要從榮漢祖這個完全被腦控的人身上,獲取情報真是太難了。聊了近二個鐘頭,她只知道他的那款表是阿詩頓的。她有些氣餒,正想告辭,卻見榮漢祖主動把手錶從手腕上摘了下來。

伊菲對榮漢祖沒來由的舉動,有些詫異。榮漢祖卻笑著說,“看你對這表這麼有興趣,我可以借你戴幾天。”

伊菲一愣,他想幹嘛?難道想用這塊表控制我?她看見榮漢祖將表遞了過來,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她從沒想到,這個榮漢祖竟是這麼陰險的一個人。伊菲趕緊擺了擺手,連說不用。她看了看手機,推脫說自己還有事,便在驚慌失措中急忙走出榮漢祖的辦公室。

“莫名其妙……。”榮漢祖撓了撓頭皮,“這個伊大記者又在搞什麼鬼?”

伊菲走在大街上,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華庭國際大廈,心裡一陣陣後怕,換上一個不知情的人,接了那塊表,說不定已經變成被人腦控的傀儡了。看來,她這一趟非但沒套出真相的答案,還把自己給徹底暴露了。榮漢祖的背後勢力,會不會對自己下毒手。伊菲心裡緊張起來,她一定要在他們明著對自己動手前查出真相,剩下地時間應該不多了。

伊菲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已經四點半了,離許雨欣下班還有半個小時。伊菲認為還得從不完全腦控者——許雨欣身上做文章。她想了想,給許雨欣發了條簡訊,說自己在她單位樓下等她,邀她下班後一起去逛超市。很快,許雨欣就回了簡訊,同意了她的提議。

伊菲在她單位樓下並沒等太久,許雨欣告訴她下午主任不在,她便提前偷偷溜了出來。兩人一路上有說有笑,往最新開的一家超市走去。路上,伊菲旁敲側擊,變著法的問她手錶的事。從許雨欣的話中,伊菲知道了這塊手錶是從一個叫“時之終結”的淘寶店裡買的。那家店是個新店,但表的質量,價格都很好,快遞送貨也相當快。她是晚上拍下來的,第二天一早,快遞員就找上門,把表送了過來。

伊菲邊走著邊掏出手機,登陸她的淘寶賬號去搜尋名叫時之終結的店鋪,卻根本沒查到那家店的任何資訊。許雨欣也很納悶,她用手機也試了試,結果還是一樣。伊菲問她是不是記錯了,許雨欣搖了搖頭,咬著嘴唇,沒有回答。她記得很清楚,畢竟那是家新店,當初她買那塊表的時候,因為信譽度不高的原因,還糾結了好半天。名字絕對不會記錯。但這幾天發生的怪事太多,什麼裙子無故消失,對陌生人有熟識的感覺等,讓她有點分不清那些是真,那些是假。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