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盤根錯節
一個電話，給方毅帶來了新的線索。
方毅掛了電話，有些興奮地說：“航空公司那邊有線索。”
航空公司方面負責人告訴方毅，首航之後，機場的系統曾遭到黑客攻擊，而就在幾個小時前，系統再次被黑客攻擊，手法和之前基本相同，不過這次他們卻查到了駭客的一些資訊，透過這些資訊就可以順藤摸瓜，查到駭客的IP地址。駭客試圖竊取的是首航乘客名單，他們覺得這事情或許和案子有關，就通知了方毅。
方毅推斷駭客可能就是兇手，他攻擊航空公司的系統裡，一定是想獲取乘客們的資料，機場提供的線索非常重要。當即，方毅找到小高，說明情況。小高很激動，先是給警局網監部門負責人作了彙報，然後又按照方毅的指示派去一名民警，瞭解一下庚直的情況，確保他的安全。隨後三人火速趕往公安局。
在小高的帶領下，兩人來到網監部，十幾名身穿制服的警察正忙碌著，揚聲器裡還有人在做彙報，整個屋子裡氣氛緊張而有序。小高將網監部的負責人彤警官介紹給方毅。簡單寒暄之後，彤警官告訴方毅，他們收到機場傳來的數據資料，正在全力追蹤駭客。
透過彤警官，方毅得知，這次的功勞全是航空公司的，因為上次被攻擊後，竟一點線索沒有查到，隨後他們把航空公司內部的系統升級，升級了防火牆。沒想到這麼快派上了用場，駭客竟然再一次攻擊了航空公司的系統。
襲擊之後，透過工作人員的追蹤，竟查到了黑客攻擊流下的資料痕跡。技術人員正在透過資料痕跡追蹤駭客的IP地址。
對於網路技術方面，方毅並沒有太多的研究，他看一眼正在忙著追查的警員：“這樣能查出駭客的IP地址嗎？”
“可以，但是要破解駭客的入侵途徑，最終鎖定他真實的IP地址，還需要一點時間。”警員回頭看一眼方毅道。
米寧有些擔心，駭客可以攻擊機場的系統，說明他的電腦技術很厲害，資料痕跡會不會他故意留下的，以擾亂警方偵破工作？看著方毅期待的眼神，米寧並沒有把話說出來。
等待是漫長的，但終於有人打破了沉默。
“鎖定了！”房間裡噼裡啪啦的聲音瞬間消失，所有的人都看向其中一個警員。
方毅也很激動：“在哪？”
警員又是一陣操作IP所在的地址顯示出來，竟然是南濱市安星賓館。
看著螢幕上的地址，方毅拉著米寧，在小高帶領下三人火速趕往安星賓館。
天陰沉沉的，籠罩著整個城市，三人出來的時候，豆大的雨點又落了下來，路上有一些積水。
十幾分鍾後，三人終於趕到安星賓館。透過前臺工作人員的調查，得知所對應的IP地址是302房間，從工作人員口中方毅還得知，客房裡住著一個中年人，國字臉，留著平頭。
方毅點點頭，看一眼工作人員：“退房了嗎？”
“系統顯示明天才退房，不過這裡整天人來人往的，我不知道他在不在房間裡。”前臺工作人員回答道。
方毅對小高說道：“你在下面守著，我們上去。”
從工作人員口中瞭解到302房間的大體位置後，方毅和米寧轉身上樓。然而就在兩人剛走到二樓的時候，旅館裡的燈忽然滅了。外面的天陰沉的厲害，燈一滅，樓道裡採光又不好，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方毅立刻把手放在槍套上，示意米寧小心，然後向三樓走去。
三樓樓道裡也是一片黑暗，一個住客在走廊裡大叫“怎麼停電了？”方毅向出示了警官證，住客轉身回了房間，緊緊關上了房門。走到302門口，方毅閃身到了左邊，米寧輕輕地用備用房卡開啟房門，兩人對視一眼，方毅衝了進去。屋子裡窗簾拉的嚴嚴實實，外面的光照不進來，房間裡黑乎乎的。
賓館的標間並不大，一眼掃盡，房間裡沒有人。再檢查衛生間，還是沒人。
“讓他跑了！”方毅開啟頂燈，兩人開始尋找線索。米寧聽到房間裡有種怪異的聲響。仔細一聽，是一種“滋滋”的聲響。兩人立刻噤聲，警惕地觀察著房間裡的一切。
“那邊！”米寧指向前面不遠處的電視機。方毅發現，在昏暗的房間裡，隱約可以看到，電視機後面的機殼裡有紅色的火花在竄動。
怎麼回事！方毅皺正準備上前一探究竟的時候，火花忽然竄出電視機的外殼，變成刺眼的白光，機殼開始燃燒起來。
方毅見情況不妙，一把將旁邊的米寧撲到在地在，“嘭”地一聲巨響。電視機竟然爆炸了，灼熱的氣浪卷著碎片在房間內激射。玻璃被震成碎片，掉的到處都是。
聽到爆炸聲的小高急忙趕了上去，方毅搖搖腦袋，耳朵裡嗡嗡作響，看一眼米寧，還好都沒事。起身檢查，房間內一片狼藉，房間內的玻璃制品都被震碎，電視機下面的桌子被炸裂，碎片到處都是。外面的雨水淋進來，窗簾被打溼了。
方毅深細一口氣，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火藥味。“你看這是什麼。”米寧彎身撿起一張紙片。
紙片是一張登機牌殘片，上面的班機號顯示的正是NJ1314，從金江飛往南濱的航班。方毅發現登機牌上面的號碼像是被人有意撕掉，在屋子裡搜尋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被撕下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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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小高接資訊中電話，嫌疑人入住酒店使用的身份證號碼是假的。
“假的？”方毅皺緊眉頭，線索又斷了，一次又一次的挫折讓方毅都變得有些焦躁。外面的雨還在下，陰雲密布，一如他的心情，陰沉、潮溼。
拖著疲憊的身體坐回汽車裡，方毅閉上眼睛，嘆口氣：“為什麼？為什麼每次都晚一步！”
米寧伸手在方毅的肩膀上拍了拍：“這可不是我熟悉的你，別灰心，下一次我們一定會搶在前面！”
方毅睜開眼，看一眼米寧，穩定一下情緒：“離開現場時你是有話要跟我說吧？”
米寧點點頭：“犯罪嫌疑人第一次攻破航空公司系統，沒有留下任何線索，這次卻留下痕跡把我們引到這裡，再加上那棵炸彈，兇手的目的很明確了。”她停了一下接著說，“我懷疑登機牌殘片也是兇手故意留下來的。”
“你的意思是……”
“他是在挑釁我們！他自認們永遠抓不到他。”
方毅臉上的肌肉跳動兩下，沒有說話，車子靜到極點，只有外面的雨滴噼噼啪啪敲打著車子。
隆……
方毅啟動汽車，目視前方，斬釘截鐵地說：“這個混蛋！一定要抓住他！”說完一踩油門，車子飛馳而去。
回到酒店，吳宇兵剛做完報告回來，見兩人沉著臉翻看資料，小聲問：“怎麼了？又出問題了？”
方毅搖搖頭：“我們被耍了。”
米寧眼前一亮：“他是把我們耍了，不過也把自己暴露了。”
米寧分析，犯罪嫌疑人可以透過技術手段黑進航空公司的內部系統，說明是一個電腦高手，這就縮小了調查範圍！只要將所有乘客的背景篩選一下，找出電腦高手或者電腦相關的IT類從業人員。
“等等，IT行業！”方毅皺起眉頭，“我記得有一個人從事IT行業。”。
方毅很快找到了那個人，這人正是他們鎖定的嫌疑人之一，安卓，銀河軟件開發專員。
謹慎起見，又將所有乘客的資料篩選了一遍，又鎖定了兩個人，一個叫馮浩，從事網絡遊戲開發，不過他並沒有作案時間。資料上顯示，馮浩到達南濱後只呆了一天，便轉機去了上海，一直沒有回來。還有一個人是庚直，不過資料顯示，主要工作是修手錶，業餘時間喜歡剪輯影片發在網路上。方毅在安卓的名字上畫了一圈，作為重點調查目標。
看著照片上的安卓，吳宇兵一拍腦門，“難怪上次你們排查出來的時候我就覺得眼熟，他和我坐在一排，是一個很猥瑣的傢伙，一直在飛機上抱怨，說這個說那個，還在飛機上調戲空姐。”當然吳宇兵沒有告訴方毅和米寧，安卓的抱怨是因為自己搶了他的風頭，從他坐下之後，倉露露就沒再和他說一句話。可能是出於嫉妒，安卓便在一旁發著牢騷，抱怨盒飯不好吃，抱怨飛機延誤，抱怨飛機故障……
“像他這樣雞肚小腸的人在社會上怎麼會吃的開。”吳宇兵補充道。
米寧的分析是，像安卓這樣的人，其貌不揚，出身農村，又是單身，收入還不錯，像他這種情況的人一般有兩種性格特點，一是按部就班，紮實工作；二是野心勃勃，有了一些成就開始夜郎自大。安卓無疑是第二種。
聽了米寧的分析，方毅看一眼時間：“現在是下午一點，我們可以趕去他的公司調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