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刕想起曾經在中華流行一時的一句話：主要看氣質。
很有道理。
蘇卡，一米八幾，還有整齊的六塊腹肌，打起來以一當百那是小意思，而且名聲在外，不管是惡名還是好名，共同點是至少都肯定了她的戰鬥力爆表。
但她依舊是一隻蘿莉，特別萌萌噠的那種。
戴蘿，撐死一米七，還穿著萌萌噠的裙子，留著一頭黑長直，文靜有修養，靜若處子，別人吃一口的東西她能分三口吃。
但她依舊是一枚御姐，盛氣凌人驕傲得像只冷豔的天鵝隨時能夠讓人想親吻她腳背的那種。
氣質真的決定一切。
絕對不關歐派什麼事，絕對！
蘿莉在談判桌上是肯定爭不過御姐的，就算是腹黑蘿莉也不行。在談判桌這個場合，御姐能把一捆蘿莉的屁股挨個打成四瓣。
所以蘇卡毫不猶豫地作弊了，然後被發現了……
那麼，第二回合，開始！
“居然使用魔法，你自己也知道無法光明正大地贏過我嗎？”戴蘿開口。
御姐先行攻擊，對第一回合的失利一筆帶過，並輕描淡寫地歸咎於是因為蘿莉作弊，並用“身高”優勢壓制蘿莉。
“沒錯，我不擅長爭辯。”蘇卡坦率地承認了。“但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吧？居然勾引有婦之夫，不要臉，狐狸精！”
蘿莉毫不猶豫地昂首挺胸和御姐剛正面，努力踮起腳拉近“身高”的差距。但忽略了挺起胸就會暴露自己的缺陷。可不是，如果不是你沒有吸引力，男人怎麼可能被勾引呢？
“哦？有婦之夫？你們還沒有結婚吧。”戴蘿用一種輕巧而慵懶的語氣說。
御姐只是揚了揚下巴，蘿莉和她的“身高”差距依舊明顯。她放過了蘿莉的缺陷，因為如果攻擊那裡的話會顯得自己下限比較低。
“我們可是已經完成訂婚了的。”蘇卡拿出陸小刕的手和自己的手擺在一起，兩道金色和銀色的光線閃過，纏繞在陸小刕和蘇卡的手上。蘇卡攤開手掌，手掌上方生成一枚金色和銀色交雜的小箭，箭頭直指陸小刕。
戴蘿向陸小刕使眼色，詢問這個是什麼鬼。但陸小刕哪可能知道，於是只好繼續扮木頭。
蘿莉搬了塊磚頭墊在腳下，御姐有點忌憚，並不是忌憚蘿莉的“身高”，而是忌憚蘿莉會不會掄起這個磚頭打自己。
看著陸小刕一臉的滿不在乎，戴蘿覺得自己陷入了某種危險中。
【他對蘇卡，已經信任到這種地步了嗎？】
但就算在再危險的境地，也不能輕言放棄！何況現在的危險，只是毛毛雨啦。
“只是訂婚了而已，就算在相對保守的地球中華，我們也有很多人訂婚結婚又離婚，甚至還有人閃婚閃離，更不用說在你們主位面了。”戴蘿握緊了手上的骨瓷杯，她決定玩點危險的操作。
御姐脫掉了自己的外套，並瞄準了蘿莉的弱點。下限什麼的，就是用來被打破的。
“但是刀刀是刀刀。”蘇卡笨拙地反對戴蘿。
蘿莉把自己裹嚴實了，但貼得爭奪的男人更近了。一副“我相信大哥哥只愛我一個人”的樣子。 簡直是無法拒絕的誘惑啊，專屬於自己只專情於自己的蘿莉什麼的，是每個男人的夢想吧。
“但是呢，人是會變的，尤其是男人。你又怎麼保證他不會改變呢？”戴蘿攤攤右手。“你看，今天他不是來赴約了嗎？”
御姐對蘿莉挑釁地笑笑，然後把手伸向爭奪的男人。
“我可不知道會是這種情況。”陸小刕有點不高興，戴蘿言語間的意思，是自己三心二意咯？
被爭奪的男人偏過頭不去看御姐……
“那些都不重要，你見了我，然後明白了我的意思。我自信自己還是有點吸引力的，那麼，你真的能毫不猶豫地拒絕我嗎？”戴蘿的意思已經非常露骨了。
蘇卡驚呆了，說好的保守呢？說好的中華人的矜持呢？說好的大家閨秀的溫文爾雅呢？
御姐絲毫不在意男人的態度，走過去抱住男人的另一只手，並用歐派包圍了那隻手。蘿莉被驚呆了。
陸小刕再次想起了繪裡子，雖然自己最初真的對她沒意思，她對自己的感情也確實只是那麼回事。但是……最後的最後，自己真的毫不在乎嗎？
兩個已經擦肩而過的人，在短暫的相遇之後又面臨最後的永遠的分別時，心情是否真的毫無波瀾呢？
{我已經可以出現在你的身後了。}
不論是誰，面對那種情況，都會下意思地去想，如果當初我接受了她……
陸小刕沉默了。
被爭奪的男人沒有拒絕御姐。
“想想看，小刀。如果你選擇了她，會怎麼樣呢？”戴蘿輕聲地把某些現實和猜測娓娓道來。
“首先，你的身份會很尷尬。東嵐給了你爵位對吧，雖然東嵐的君主羅蘭並不要求你徹底脫離中華，我也相信世上有這麼思想崇高的人。但是之後呢？你會成為很多某些人攻訐的物件，地球和主位面都會有。畢竟再怎麼掩飾，你作為一個中華人，確實在一定程度上背離了自己的國家。”
“然後，我清楚你的為人，你一定不會拒絕在國家面對危險的時候挺身而出。但如果東嵐和中華同時陷入戰火呢？你去哪裡？”
“最後，你的後代怎麼辦？他們到底算是中華人還是主位麵人呢？”
“考慮那個問題有點遠，那就說點近的。你背井離鄉，離開了你生活了二十年的這個國家、城市，離開了你的一切親人、朋友和所有社會關系，只是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御姐一點點被男人拉近自己身邊。
陸小刕突然抬起了頭，原本越來越黯淡的眼睛迸發出光彩。
“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了，戴蘿。”陸小刕說，說著伸手摸上了蘇卡的腦袋。
“世界上的人是很多的，永遠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當初，Zero黑龍就是把自己看得太重，以為自己見到的就是全部，以為自己可以改變一切，才會落得那個結局。現在我發現，你們果然是一家人呢。”陸小刕朝戴蘿笑笑。
男人輕輕掙脫了御姐，並直面御姐。雖然御姐肯定男人不會一巴掌糊在自己臉上，但她意識到事情可能比這個更糟糕。
“戴蘿，你知道東嵐是個怎樣的地方嗎？原先我以為，東嵐就是一個很強的人統領一群比他弱的人組成的國家，正好那個最強的人足夠睿智，所以東嵐才會存在到現在。但理所當然的，我錯了，世界上不會存在那樣的國家。”
“確實，羅伊很強，所以他如同我所說的那樣建立的東嵐。但之後的發展卻並不是那樣的。”
“我一直在觀察和思考，東嵐是怎樣維持至今的。資源匱乏，身處的地理位置也並不優越甚至很差，因為氣候、糧食之類的原因，就算東嵐有著大片國土，人口卻一直沒有增長。但她依舊走過了這麼久遠的時光。”
“ 是因為領導者的力量嗎？但羅伊早就死了，和羅伊一樣強大的梅林只是一個和藹的老人。羅伊的兩個兒子雖然很強，但明顯達不到羅伊的程度。不說別的，精靈和矮人們的族長就能隨便吊打他們。”
“是因為智慧嗎？天使 莉娜是東嵐的管理者，天使絕對正確，絕對公正，絕對仁慈，絕對善良，絕對勇敢……在這樣一個完美領導者的帶領下，社會確實會井然有序。但是，莉娜是羅蘭的妻子，是在羅蘭死後才成為女王的，在她領導東嵐之前，有很長一段時間是‘愚昧’的人類自己帶領的東嵐，甚至這個人類還很年輕。”
男人開始講故事，御姐完全插不上嘴，但還是想要爭取一下不讓事情朝自己無法控制的方向發展。
“這和我們今天討論的事沒有關係吧？”戴蘿著急地說。
【愛情使人愚蠢啊……呸！才不是愛情！】陸小刕在心裡默默吐槽。
“有關係的。東嵐之所以發展至今，是因為東嵐人民自己的意志。東嵐的社會結構在某種意義上和美國很相似，但絕對不同。美國就算在最繁華的紐約或者最莊嚴的華盛頓，一旦到了晚上，就到處都是警車的呼哨聲和槍聲。但東嵐不同，雖然人們有著種種惡習，但人們至少會剋制，剋制自己不會去損人利己。”
“這是因為東嵐，是唯一能夠接納他們的地方。最初組成東嵐的人無一不是罪大惡極的，但就是這樣一群人和他們的後代，卻有著能毫不猶豫地為了保護東嵐獻出自己的一切這樣崇高的覺悟。”
“不要插嘴，聽我說完。”陸小刕制尺止了戴蘿。
“和我們不同，我們雖然也能做到這種地步，但領導軍隊的是元帥，領導獵人的是李世民，領導商人、政客的是政權。這不可避免地就會出現分歧，而且容易被野心份子鑽空子。而戴蘿你應該知道，我們這些只有蠻力的獵人，在高層權力的傾軋交替中，是最容易成為炮灰的。”
“說了這麼一大堆，總結一下。一，我在中華起到的作用並不大，而且很容易掛點。二，透過這兩次事件我發現，我們獵人身上的枷鎖還很多，根本無法第一時間加入戰局，而浪費了時間，就需要用很多的命去填。所以，我在中華是無法發揮我的作用的。”
“而在東嵐不同，全東嵐所有人都是聽從羅蘭的。一旦開戰，非戰鬥單位會聚集起來，作為前線的支援。商人會貢獻自己的金錢和人際關係還有車隊，為前線提供物資。而戰士，會和王站在一起，隨時都能夠和王一起衝向敵陣。”
“是不是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不論羅蘭的能力如何，我相信一個為國家死過一次的王，是值得追隨的。”
陸小刕和一口茶，茶是蘇卡的，上好的武夷山紅茶，但是涼了。
“以上這些和我為什麼選擇蘇卡沒有根本的關係。我只是想說，你的擔憂完全沒有道理。我在東嵐，會被接納，會成為貴族，會戰鬥，乃至戰死，但我的人生會有意義，因為我作為一個和東嵐人先輩一樣的外來人，為了東嵐這個國家奉獻了自己的力量。”
“如果我和蘇卡生了孩子……”
“啪！”“哎呀~刀刀你說什麼呢！”蘇卡猛地一巴掌拍在陸小刕腿上，拍得陸小刕一陣齜牙咧嘴，並無限嬌羞地喊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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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孩子的選擇，就已經不關我的事了，他們愛怎麼就怎樣。”
“還有最後。”陸小刕握住蘇卡的手，朝戴蘿笑了笑。“我喜歡她，想要和她在一起，這就足夠了。”
不是麼？無論那件事怎樣困難或容易，你不想，就有千般藉口，你想，就有萬般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