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謙知道傳國玉璽的下落屬於機密,李敷告知,定有用意,便問道:“李中散將此事告訴我,有何目的?”
李敷道:“傳國玉璽極為重要,趙少俠無動於衷嗎?”
趙謙道:“傳國玉璽看似極為重要,但說白了,僅是一塊石頭而已。”
李敷道:“倘若心懷不軌之人得到傳國玉璽,狐鳴魚書,詐為吉兆,蠱惑世人,將給天下帶來無窮禍患。”
趙謙道:“想得傳國玉璽之人,又有哪個不是心懷不軌?”
李敷道:“趙少俠此言有理。但是倘若此玉璽被柔然所得,中原百姓心向柔然,那豈不是乾綱顛倒?”
趙謙道:“倘若中原百姓因柔然得傳國玉璽而心向柔然,那麼他們的心智已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李敷道:“宗教荼毒中原數百年,其背後的主要原因,便是掌權者的愚民、弱民之舉。中原讖緯之風的盛行,說明百姓極易相信這些愚蠢之言。只要傳國玉璽存在一日,因其而產生的血雨腥風便不會停止。”
趙謙沉吟道:“李中散為何要告訴我這些?”
李敷道:“趙少俠心懷天下,自然知道該如何做。李某告辭了。”說完,便起身離開,剛行數步,又停了下來,道:“對了,聽聞沮渠準最近出現在太行山一帶。”說完,便起步離開。
諸葛清嵐道:“趙大哥,你打算如何做?”
趙謙道:“李中散所得不錯,傳國玉璽存在一日,因其產生的血雨腥風便永不會停止。要想釜底抽薪,只有一個辦法。”
諸葛清嵐道:“將傳國玉璽毀掉。”
趙謙點頭,道:“沮渠準一直在暗中尋找傳國玉璽,最近出現在太行山,說明傳國玉璽很有可能出現在此地。”
諸葛清嵐道:“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趙謙道:“再過幾日吧。”他不願諸葛清嵐太過勞累,便沒有立即動身。
數日後,趙謙與諸葛清嵐向司馬楚之辭行,趕往太行山。
軍都陘上,趙謙與諸葛清嵐策馬緩行,忽的,二人收韁勒馬止步,趙謙朗聲道:“既然來了,就請現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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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人從密林中現身,將趙謙二人包圍,為首之人,正是司馬順明。
司馬順明道:“怎麼,殺了人,想如此輕易便離開嗎?”
趙謙道:“事情緣由,我已告知司馬楚之將軍,你若不信,我也無法。”
司馬順明道:“三言兩語便想將責任盡數推卸,你想的太簡單了吧。”
趙謙道:“究竟是我三言兩語將責任推卸,還是你三言兩語將罪責加身,你心裡清楚。”
司馬順明道:“若你想安然離開,也不是不可以,但有一條件。”
趙謙道:“什麼條件?”
司馬順明手指諸葛清嵐,道:“將其留下。”
趙謙眼泛寒意,道:“你是找死。”
司馬順明道:“是嗎?”語罷,掣出腰間長劍,縱身飛躍,揮劍向趙謙刺來。
趙謙掌心蓄勁,便要還招,忽的司馬順明腳尖在趙謙胯下馬匹的頭部一點,身形陡轉,向諸葛清嵐飛去,同時揮掌拍出,老辣狠厲。
諸葛清嵐隨手一拍,兩掌相擊,司馬順明摔出十餘丈,口吐鮮血不止,手中長劍掉落在地。
趙謙翻身下馬,緩步前邁,道:“我已經儘量低估你的實力,沒想到還是高估了。”
司馬順明勉強坐起,怒道:“佈陣。”
十三人掣劍將趙謙包圍,四人在內,九人在外,站位精妙,劍鋒直指如林。
趙謙道:“內春秋劍陣,外九成劍陣,如此生硬的合二為一,虧你想得出。”說完,手中納勁一收,司馬順明的長劍飛入其手中,趙謙隨手一揮長劍,道:“一招破你兩陣。”
司馬順明冷聲道:“大言不慚。”隨即便下令:“簫韶九成,四時迭起。”
外陣九人揮劍微向上斜撩,劍氣噴張,破空之聲尖銳高亢,宛如鳳凰清鳴。內陣四人揮劍由下而上直掃,四道劍氣依序激射而出,恰似四時更迭。
趙謙揮劍橫掃,五十道劍氣激射而出,震懾四野,破空之聲宛如龍吟。
罡勁相擊,氣浪如潮,向四周擴散,那十三人盡皆被震退,摔倒在地。趙謙運勁甩出,長劍貫穿司馬順明胸膛,司馬順明直接喪命。
趙謙冷眼看向其餘十三人,道:“你們不過依令行事,看在司馬楚之將軍的份上,今天便饒你們不死。”說完,回身上馬,與諸葛清嵐一同驅馬離開。
那十三人望著趙謙與諸葛清嵐漸漸消失的背影,又驚又喜。一人道:“如此羞辱我等,下次見面,定讓你們不得好死。”
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沒下次了。”
十三人連忙回頭,見十九人縱馬而來,為首之人,正是爾朱羽健,其身後的十八人個個揹著彎弓,腰帶長刀,威風凜凜。
十三人同時驚道:“十八鐵騎!”
爾朱羽健右手一揮,其身後十八人彎弓搭箭,嗖嗖破空聲響起,五十四道箭矢激射而出,疾如流星。
那十三人不及躲閃,盡皆中箭斃命。
古樹參天,靜謐安詳。
忽的,馬蹄聲打破寧靜,一人縱馬奔馳如飛,馬上之人,手握長劍,揹著一個包裹,俊臉之上滿是焦慮,額頭之上盡是汗珠,正是沮渠準。
沮渠準急促催馬前行,駿馬不住喘息,顯然已是疲憊不堪。倏然,地面冒出一條繩索,沮渠準勒馬不住,駿馬被繩索絆住,摔倒在地。
沮渠準翻身落地,橫劍當胸。
數十道身著勁裝之人從四面八方掠出,將沮渠準包圍。為首之人名為島津崎,他厲聲喝道:“將傳國玉璽交出來。”
沮渠準道:“不可能。”
島津崎道:“沮渠氏早已復國無望,你要這玉璽又有何用?”
沮渠準道:“我要這玉璽,不是為了復國,而是為了歸還漢人。”
島津崎道:“你又不是漢人,為何要如此拼命地將玉璽歸還漢人?”
沮渠準道:“傳我和武劍法之人是名匈奴人,他在將此劍法傳授給我時,要我立誓,此生致力於將玉璽歸還漢人,如違此誓,五雷轟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