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氣息，讓人宛如持續站在夏日的烈炎裡數個時辰，沉悶得難以呼吸。
楚程想要神念再往前追尋，然而、隨著星辰幻滅，天宇崩潰，那一絲熟悉的氣息、便消散不見了。
“師尊…你在說什麼？”烈妍看著白髮男子抬著頭，不知所望、卻是喃喃自語，好奇問道。
“沒什麼。”楚程搖了搖頭。
或許，那只是剎那幻覺。那劫滅天來的氣息，又豈會在一名修士的身中。
那是世間大不祥，哪怕是傳說中的禁忌沾染，也難以衝出那黑暗的重圍。更何況，從那一劍中、可以看出東方的那位劍神，實力是通達神空境巔峰。
這是當世間最頂尖的戰力，哪怕是滄海大界中、也難找出幾人能與之一戰。仙庭之中，也只有神念分身也能壓其一頭，觀遠魚能與之分庭抗禮。
但僅僅是神空境巔峰，想要在劫滅天來下存活，無疑是痴人說夢。
“除非……”楚程眸光一閃，再次抬頭、望向遠方。
“師尊，除非什麼？”烈妍聽聞再次開口詢問，好奇師尊在說些什麼。
楚程嘆息了一聲，轉瞬收回了眸光，看著自己這位可愛的弟子。
這個猜測或許根本不會發生，亙古至今、那一場劫滅天來、是大毀滅，是霸道無比的摧毀眾生，絕不可能入侵他人之身。
但凡事也有例外，楚程也不能十足肯定。
“你瞭解那位劍神多少？”楚程想了想、開口詢問。
“……..”
漁船在湖中緩慢的行駛，紅火的天雲、同樣將湖面照映成了同色，讓人分不清究竟是否遊蕩在夢幻般的雲海中。
只是，烈妍此刻並沒有心情觀賞這靜謐之色。因為她對於師尊的所問、一概不知。
自己身為外來者，第一次知道聖域這座天地，又如何知曉那一位恐怖無比的劍神。
“弟子不知，我應該跟你一樣，第一次來到這方天地。能不能換個問題。比如說我喜歡什麼樣的男孩子呀。”烈妍乾咳了一聲。道：“我自己的私生活，若是師尊感興趣、都可以全盤托出，比如…
我喜歡每次吃飯前，都喜歡做幾組拳法，當汗水淋漓、身體達到一種最佳的狀態，便喝一壺冰酒，那感覺真的是爽！”
“……..”
“那我真想試試。”楚程搖了搖頭開口道。
臨近黃昏，漁船上升起了炊煙，楚程喝了一口酒，看著自己這位身材勁爆的女徒弟在湖中央練武。
朝聖境強者，只需輕輕一指、滾燙的氣血之力、便能將這片湖泊蒸發殆盡。但烈妍一舉一動，都沒有讓湖面起半點漣漪。
“你說你來此的目的，是為了挑戰各方強者，成為大衍神聖宗聖女的道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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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妍一邊演化天馬拳，一邊開口告知來此的目的，希望楚程能鼎力相助，指點修行路，一舉奪魁，迎得聖女。
“不是道侶，而是了卻阿公年少時的心願，若是我能夠成為她的弟子，我的朱雀法能夠更進一竿，我天馬部落今後也能在聖域中站穩腳步。”烈妍停下了身子，伸手一抬，湖面泛起水花，一壺鎮在湖底的酒，飛往手中。
“爽快。”烈妍拍了拍胸膛，豪爽道。
“不過現在有了師尊，能不能拜聖女為師也無所謂了。畢竟、師尊所傳授的朱雀九重變已經極為了得，若是能夠大成，力壓各路天驕不是什麼問題。”
朱雀九重變，此神功絕世。只是第四重，便能硬抗朝聖中期強者不弱於下風。若是能夠修煉至九重，怕是空境之下第一人。
“若是真如你那般所說，那位聖女、是真正的朱雀神體，那麼、她若是能夠成為你的師尊，這朱雀九重變、必將進一步。”楚程說道。朱雀九重變、本就是朱雀神體所創，世間沒有任何一人能比那位聖女更適合成為烈妍修行路上的老師了。
“不，我烈妍絕不會拜師尊之外的任何一個人為師。在我心目中，師尊便是最強的。”烈妍認真開口。
能夠驚動四神之靈，又豈會是簡簡單單的朱雀之體那般簡單，面前的白髮男子、很有可能便是大成的朱雀神體。
更何況，這是一位敢逆轉玄源，敢與玄源一戰的絕頂強者，烈妍心知肚明、卻沒有說。
“若是真一
舉奪魁，我會讓那位聖女做我師孃。”烈妍笑了，但極為認真、並不像開玩笑。
“呵呵。”楚程放下手中的酒杯，道：“以你的實力，想要奪魁、很難。這地界中、有極大的可能存在著真正讓人感到絕望的天才。但若你想試，那便試試吧，看看自己的極限。”
“我烈妍，便是真正讓人感到絕望的天才。師尊，您看著。”烈妍搖了搖頭，依然堅信自己同階無敵。
“我會看著，只不過、我現在需要離開一段時間。”楚程又倒了一杯酒，眸光所向、是為東方。
“師尊…要去何處？”烈妍臉色微微一變。
“東方……有件事情、總困擾在心頭。若是不親自前往揭開，怕是往後夜夜難眠。”楚程收回了眸光，看向烈妍、自己倒是收了個好弟子，短短的時間內、便將朱雀九重變煉至第四重，若往後不是遇到半步朝歌境的強者，倒是應該能全身而退，不會被鎮壓數十萬年，也不必擔心。
“東方…難道是那一位劍神修行之地？”烈妍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
“不錯，東方劍域…聽聞那裡強者眾多，幾乎皆修以劍術，我想前去切磋一二。”
…….
切磋是假，以烈妍魁梧的塊頭、加上神族之人，前往劍域太過引人注目。畢竟，很少會有神族之人前往劍域。
東方劍域，一座小城鎮，一名戴著斗笠的男子、默不作聲地給看守城門修士扔了一袋極品靈石。
“道友很是陌生，不知來自何處？”守城修士接過儲物袋，看到裡面的數百顆晶瑩剔透的靈石，很是滿意。
這雖說只是一座小城，距離東方聖地有極為遙遠的距離，但入城的條件極為苛刻，若是沒有來自劍域的身份令符，每一次進城都需要三百枚極品靈石。
楚程修行至今，身上靈石已寥寥無幾。且東方劍域，為數不多的靈脈也被移入了劍域聖地中，這導致數月來探尋無果。
此次進城的目的，便是獲取一枚身份令符。唯有如此、才能一路無阻，不被劍域頂尖強者察覺。
“謝羽，散修，從七里山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