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哭聲如同厲鬼哭泣，又如百歲老人在哭喪，撕心裂肺、慘絕人寰。
緊接著，又有咆哮聲再起。
這咆哮如雷，卻是有些心急之意。在下一刻、楚程便感受到了四方的風流開始急速了起來。
咆哮聲再起，只不過這一次不是道咆哮聲，若是數百、繼而數千、到了最後便是以萬計數。
“星空妖魔.......”楚程雙眸之中有亮光起。這咆哮之聲再也熟悉不過了。正是這一個多月來日日夜夜斬殺之物。
只是那如厲鬼哭泣的聲音，他從未在這星空戰場中聽見過。
“星空妖魔為何會如此急躁。”楚程眉頭一皺，喃喃開口，有些不解。
萬里外，有通玄妖魔。這是月石深淵中的一方霸主，能夠威脅到它的，也只有其他通玄妖魔。
但這些妖魔之間，實力應該是相差無幾。否則不是安好的各佔據一方。
先前的嚎叫之聲，顯然是這通玄妖魔在呼喚手下妖魔，助它一臂之力。
“有強大的存在...在與那通玄的星空妖魔一戰。這通玄妖魔，不是那存在的對手。”楚程想了想開口道。
他感受到了兩股玄氣，這兩道玄氣在碰撞，使得四方的空氣都有些凝固了。就像是入冬，河池中凝結起了冰霜。
從那咆哮聲的顯露的急躁、可以確定這通玄妖魔不是那存在的對手。
只是那恐怖的存在又是什麼？如厲鬼般的哭嘯，讓人聽之心駭。
“難道是鬼修？”
這世間，有不少體系。這鬼修正是一種。以鬼馭之，化自身為鬼。奪鬼之力而用。
只是楚程修煉至今，還未遇見過一個鬼修。
“去看看....只要謹慎點...應該沒什麼。”楚程決定前去探究一二。
在楚程的身上有清光起，現月華清心。在身上覆裹成一件絨紗。
冥息大法，以月化作衣，可遮蔽自身氣息。月絨披身，就連身上極濃的死意都消淡不少。
雖說依然濃郁，但比原先淡了數十倍。
若是不親眼目睹，根本無法看出這是一名修士，那些星空妖魔只會將其當成同類。
楚程抬頭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到風流的激逐，只能看到黑色的暗流猛急的向著前方之地彙集。
他向著前方走去，並沒有飛行。但儘管如此速度也是飛快。
萬里之距，也不過千百步之間。在這種情況下，任何舉動都會驚動那兩尊通玄存在，只有緩步接近、才是真道理。
隨著不斷接近聲音動響的源頭，楚程走動的速度越來越慢了。四方空氣真的靜止在了那裡，就像是一汪江水完全凝結成了冰。
若非楚程實力還算可以，又有天雷竹中的玄雷消擋，怕是將寸步難行。
這也是為何第二步之下皆螻蟻的定義了。就算是任你再妖孽，力量通天極致，速度快如速光，在規則靜止、無法動彈之中。一切皆妄談。
最終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在規則靜止中被生生抹滅。
虛空中不斷有裂痕響起，在雷霆之中、這些凝結的空氣開始龜裂，顯露出一條道路。
在這裡，不止楚程一人了。四周有不少黑影。
這些都是虛空妖魔，散發的氣息最少在合體境。這每一頭，放在天下中都可以引起災難。但在這規則靜止之下，都凍結在那裡。
楚程沒有理會這些靜固在空氣中的星空妖魔，依然向著前方走去。
但就在走出一步時，地方忽然起轟響。
楚程一愣，狂暴的風在短暫間破開了規則的靜止，朝著這方直湧來，吹的衣袍大響。
四方起爆裂，轟然不絕。楚程轉身一看、只見後方的靜固在虛空中的星空妖魔相繼體爆而散，化作一股股黑色風暴向著遠方彙集而去。
這爆炸之聲一道接連一道，足足有數十萬道。
這數十萬頭星空妖魔的自爆也是讓楚程詫異。
這只是天地的靜止，並沒有毀滅之力。按道理來說，這些靜固的星空妖魔不會覆滅此中。
但還是接連爆炸開來了，十方八面起狂風。這些風暴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黑色龍捲，襲蕩著天地。就連凝結的空氣都在這龍捲中開裂。
在這數十萬頭星空妖魔破碎之後，楚程感受到數十萬縷死氣漂浮於空。在一指勾下繞與指間，又濃郁了不少。
前方龍捲襲捲於空，幾乎是剎那間消失在視線之中。隨後再次響起咆哮聲。
這道咆哮聲，依然來自於那通玄妖魔，只不過氣息強大了不少。
“原來如此。”楚程聽到這咆哮聲，瞬間有所明悟。
那通玄妖魔並不是在召喚其他星空妖魔前去助它。在第二步面前，任何數量都是無用。
這通玄妖魔，是想吞噬其它星空妖魔，化作己力，對抗另外一頭恐怖存在。
遠方的碰撞的聲音更加急烈了，一波接連的一波的餘風，讓楚程身軀起噼裡啪啦的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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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天雷竹起銀光，有雷霆而起，擴散與楚程之身、抵擋這餘威之力。
楚程沒有任何猶豫，繼續向著前方行走。
兩尊通玄生物之戰，必是兩敗俱傷的結局。對於這等生靈、渾身是寶。一顆通玄妖魔身上的星空石，價值比楚程這一個多月來收集到的所有星空石要大。
當然，要除去那一顆臨界通玄的星空石。
楚程要親身趕往戰場中心，看看能否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對於第二步修士來說，提升境界有兩個方向。一是領悟真道之意，化玄成力。第二種便是吸收他身之玄，作己身之玄。
前者是天地自然，後者是邪門歪道。不能相比。但這天地自然之力又哪裡那麼好領悟，所以除了那些大妖孽之輩，幾乎都是尋後者之路。
雖說玄力不精。但畢竟能提升境界，都是玄照強者渴望得到的力量。
可以說，若是有初照強者來此，在那兩尊通玄生物相爭關鍵關頭，來個黃雀在後，吸收力兩尊通玄生靈的玄力後，最少也能升兩三個小臺階，未必不可直入陽照。
只是通玄之間極難斬殺對方。都有不死手段。就算是星空妖魔同樣如此，除非不擇手段，真正的生死相向。
通玄之戰，生死之間幾乎都發生與同歸於盡。
前方的碰撞之聲越來越響蕩了，楚程看到虛空中出現一朵朵如雪花般的紋路。
這紋路散發著淡淡的黃芒，給楚程一種強烈的危機感，讓他不敢觸碰。
水散於火。又結於冰中成晶。在這紋路中，虛空再不斷融化，又不斷凝實。
楚程有種感覺，就算自己的玄黃不滅體，加上生機之體。印上這雪花紋路、也要崩潰、無力回天。
“這是什麼.......” 這雪花紋路，佈於天地之中、萬千朵朵。在黑暗中像是長開了黃色的花海。
這是可以將人埋葬於此的魔花之海！
四方龍捲一道道接連一道崩狂而來，墨光籠罩、就連四處的月石之光也被遮蔽了。卻是無法覆蓋那暗淡的黃光。
數百道龍捲四方狂嘯而來，凝實厚風。但在碰在朵朵淡黃的紋路上時，瞬間一震，隨後崩潰開來，又剎那冰封。
“另外一尊存在，將星空妖魔自暴而聚的能量凍結了.......”楚程看到這風暴崩散後的凍結，也是雙眸瞳孔一縮、想到了什麼。
此刻，楚程離那通玄戰場已經越來越近了，可以感受到那強烈的壓迫感。
耳邊，有哭泣聲隱隱而現，讓人毛孔豎立，起雞皮疙瘩。
視線突然一晃，一道暗黃的巨影撲面而至，快的讓人來不及反應。
在這身影閃至時，虛空出現了波濤漣漪，甚至要扭曲了起來。
緊接著，大地轟轟開裂，起地動山搖。
一頭龐然大物，破開大地沖天而起。
咆哮貼耳響徹，響聲震耳欲聾、楚程的耳膜都在嗡嗡作響，像是要爆裂了。
這是一頭高達近千萬丈的通天之物，在出現時，暴起黑芒。身軀急劇縮小。但也有萬丈之高，身軀中的散發出的氣息更加凝實。
赫然是通玄妖魔！
只是這頭通玄生物看著有些萎頹，身上堅硬波粼著墨光的鱗甲多處失消，流淌著腥煞刺鼻的綠血。
這每一滴血，都使大地在融化,在不斷塌陷。
喪歌再起，巨影再現。
又是一頭龐然大物。但這只是與人族相比對立。與這尊通玄妖魔相比，如是一座矮山相立世間高峰。
這只是一頭體型數百丈的飛蛾。
面對通玄生物，這相應了飛蛾撲火這個詞理。
只是這飛蛾不是一般的飛蛾，而是同立身在玄。
飛蛾撲火，那是對應滔天之火原燎。這通玄妖魔、在其面前、不過是一點剛亮苗火。
楚程屏住呼吸，在如此近的距離。感受到的氣息更為凝厚強大了。
“這飛蛾...氣息比這頭星空妖魔還要強.......”
飛蛾沖天而起，轉化成流光。遍空雪花飄落，隨之而響的便是喪歌哭泣聲鳴。
飛蛾繞轉翻身，終於露出了那一張面貌。
這是一張臉，更準確的說是一張如黃泉之中的惡鬼之臉。
一聲驚呼在楚程心底響起。
“這...這...是幽冥鬼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