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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抱負

馬車緩緩前行,坐在車廂裡的宇文十五拿溼毛巾擦臉醒酒,待會回國公府還得沐浴更衣,因為有事要向夫人彙報,若是一身酒氣太失禮了。

他和宇文溫一起長大,是心腹中的心腹,所以在國公府裡行走基本上沒什麼阻礙,但即便如此,該守的規矩也得守。

父親千叮嚀萬囑咐,侍奉郎主萬事都得細心,因為既然是心腹,一旦失去郎主的信任,一出事是大事,無他,死人是不會洩密的。

忠心不二,宇文十五知道郎主最在意的是這點,經過當年黃阿七的事情,這種在意愈發明顯。

府裡招僕人,寧可對方老實得過分,都不願對方心眼多,當然具體情況具體分析,聰明不是不行,是心眼不能長歪了。

人心隔肚皮,一個人心裡怎麼想外人看不出來,但平日裡的言行舉止會露出馬腳,所以宇文十五一直謹言慎行,不想造成誤會,讓郎主心存芥蒂。

因為他曾經失去信任,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大象二年二月,宇文溫娶親,不知何故竟然疏遠了“發小”宇文十五,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我好像沒做什麼錯事啊?郎主怎麼...怎麼像換了個人似的?

換了個人?這種事情想想行可不能較真,宇文十五沒敢往深處想,可宇文溫不信任他的事實,再明顯不過。

被派去給遠在豫州的杞國公送信,這事情乍一看上去沒什麼,能送信的肯定是受信任,但事後一想總覺得不對勁,因為他離開長安的這段時間,府裡發生了很多事。

主母入宮赴宴,被不懷好意的皇帝灌酒,結果隨後差點被刺客幹掉,郎主當晚行蹤不明,其中必有蹊蹺,這種關鍵時候,郎主竟然把他支開了,這說明什麼?

說明郎主不相信他!

都到了玩命的時候了,居然不帶十五去,郎主,十五到底做錯了什麼?

宇文十五當時十分驚恐,沒了郎主的信任,從小在宇文家長大的他,只能是條喪家犬,所幸後來宇文溫又不把他當外人,此事才算是過了。

但宇文十五不敢掉以輕心,他總覺得那段時間是自己的言行造成誤會,讓郎主起了戒備之心,所以往後的日子裡,一直小心謹慎不敢大意,久而久之已經養成了習慣。

對郎主要恭敬,對主母也要恭敬,連帶著對女眷都得恭敬,所以一會馬虎不得,可不能一身酒氣去見主母。

“宇文頭領?”

坐在對面的賈牛低聲詢問,將宇文十五從遐想中拉回現實,他將毛巾放好,開始聽對方的“簡報”,看看城裡有沒有人敢亂來。

宇文溫領兵出征遠在關中,總管府的日常事務由長史和其他佐官負責,正所謂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邾國公府耳目的職責要找出誰是那只猴子。

有麼?暫時沒有。

山南周軍攻入關中收復長安,按照剛傳回來的訊息,圍城的隋軍在灞橋大潰敗,周軍局勢一片大好,這種時候有誰腦子燒壞了敢在黃州搞事?

算想搞事也搞不成,宇文溫臨行前做了多手準備,防著有人搞事。

“頭領,茶餘飯後,大家都在談論官軍收復長安的事情,要麼是猜陳國會不會偷雞摸狗。”賈牛說到這裡,換了個話題:“官軍還得打多久的仗?黃州養豬場的大肥豬都快殺光了。”

“殺光了?那麼多養豬場的豬都不夠?”宇文十五有些驚訝,他不太關注這種事情。

“哪裡夠哎!小豬仔養成年要差不多一年半,這幾個月下來存欄的豬都快殺光了,再殺下去只有小豬和種豬,要是連這都殺了,那是殺雞取卵。”

“呃,你跟我說這事作甚?”

“頭領!市面上的豬都被收去做軍糧,肉價漲了!”

“漲價漲價,府裡吃不起還是怎的?”

“不是啊,豬肉不夠用,作坊那邊擴大雞、鴨、魚肉松的製作,如今連雞鴨魚都短缺了!”

“扯談吧,養兩個多月雞鴨能出欄,那麼多湖泊到處都是魚,你跟我說短缺?”

“養雞鴨、打漁都要人手,用工荒從過完年一直持續到現在,東家們願意加工錢招人都很難招滿。”

“所以呢?你說的事情和我有關係麼?”

宇文十五有抱負,他要做郎主的馬前卒,披荊斬棘當開路先鋒,所以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懶得理。

“這不是...嘿嘿。”賈牛乾笑著,“我等不是要混跡市井之中探聽訊息麼?所以想派面生的扮作外鄉人去打短工,順便隔牆有耳什麼的...”

“隔牆有耳?臭小子想掙外快了對吧!”

。。。。。。

巴口,西港,十餘騎簇擁著一輛馬車在碼頭附近停下,唐國公李淵擲鞭下馬,來到馬車邊拉開車門,扶著夫人竇氏下車。

“這四輪馬車坐起來感覺如何?”

“比平日裡做的馬車穩些,不過得在好路上走才行吧?”

竇氏回頭看了看自己乘坐的四輪馬車,新鮮勁還沒過去,山南的四輪馬車模樣有些奇怪,但坐起來確實比一般的兩輪馬車要穩些。

一名隨行吏員請李淵夫婦在旁邊的望江亭坐下,讓他二人盡情觀賞江景,順便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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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特殊的客人,李淵等人原本要去安陸暫住,不過中途被安排到長江北岸的黃州,這一變故曾讓李淵失眠了數晚,為自己的未來擔心不已。

在武關道的上洛城外,李淵偶遇領兵駐防上洛的宇文溫,言談間他判定對方起了歪心思,意圖對自己夫人竇氏不軌。

然後他們一家又被安排到黃州暫住,這裡是宇文溫的地盤,對李淵來說是進了賊窩,也說明宇文溫確實對竇氏有所圖。

寄人籬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怎麼辦?

李淵想破頭也想不出辦法,又不能將心中憂慮告訴母親和夫人,成日裡憂心忡忡茶飯不思,直到一位故人的出現,讓事情有了轉機。

“本官說過,貨棧防火為重中之重,昨晚若不是巡夜的發現及時,這一片貨棧都要被燒個精光了!”

“明府!那貓兒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叼起點著的蠟燭往房頂上竄...”

“沒那麼囉嗦!你們店裡走水,害得左鄰右舍折騰了一晚,造成的損失怎麼辦?”

“小店負責賠,全都負責賠了。”

“光賠還不行,按規矩,下月值夜的人手,你們店裡出一半!”

不遠處有一棟屋頂燒燬的房子,外邊一群人正在說著什麼,當中那名身著官服的年輕人,正是李淵昔日的同窗——安陸許紹。

“四郎,那位郡守是許郎君麼?”

“是啊,當年父親任安州總管,我在安陸住過幾年,和許嗣宗是同窗,若不是前幾日他派人送來請柬,我還不知道他在巴東郡做郡守。”

李淵看著許紹現場處理公務,漸漸看得入了神,同齡人如今已是一方父母官,看樣子處理起事情十分幹練,而他這幾年一直在皇宮裡做千牛衛,如同籠中鳥。

什麼時候,我才能施展胸中抱負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