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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143

縣裡罐頭廠發生大火的事, 不光見了報,還上了新聞呢。

罐頭廠的領導因為死了人,上面被革職了好幾個,弄得人心惶惶。

失火的原因還在查。

這事縣裡的人說了足足半個月才消停。

火裡唯一活下來的那個,搶救回來了, 不過臉上身上大面積燒傷, 人是毀了。大半張臉都是燒傷的痕跡,鼻子也只剩下兩個窟窿,

喉嚨也燒傷了,說話都難。

這傷的是誰,大夥都在猜呢。

公安局的人也沒給個準確答案啊。

只知道, 一個姓田的四十左右的男人天天去醫院, 反正是他的家人。別人問他,他就說是自個閨女。

這人不離不棄的,一直在醫院。

聽說家裡的錢都花完了,正準備賣房子, 想把女兒帶到大城市去冶,說是能植皮。

林白有一回下班,在路上碰到郝正了。

郝正的臉都瘦得凹進去了, 精神頭特別不好。

郝正是準備去醫院。

“是田鐺嗎?”林白問。

郝正手裡拿著資料,緩慢的搖了搖頭。

不是。

骨齡不對。

林白都愣了一下, “不是你還天天往那邊跑?”

又問,“那傷的到底是哪個?”

郝正黑著臉,“是田鐺她媽。”那個叫阮慧心的。

真是個禍害。

“怎麼是她?”真是好人不長命。

林白過了一會說道, “燒成這樣,活著未必是什麼好事。”

郝正點點頭,算是預設這話了。

阮慧心還有喘氣,但是整個人已經不成樣子了。之前他以為是田鐺,還有些心疼來著,現在一想到那個躺著的是自作自受的阮慧心,郝正倒是覺得活該。

郝正聯想到之前田鈴被她媽逼得跳樓的事,再想想這次,肯定也是阮慧心弄出來的。

她該受這罪!

只可憐田鐺,為這樣的媽喪了命。

這場火災之前,郝正跟田鐺已經徹底分手了。

阮慧心去公安局堵過郝正幾回,私底下罵得很難聽,還說了絕對不會答應這門婚事。再加上郝正他媽的強烈反對,後來他跟田鐺就沒怎麼聯絡了。

分開之後中,郝正是難受,只好努力工作,忘了這感情的事。

時間久了,肯定是能走出來的。

結果。

分手之後沒多久,就發生了罐頭廠失火的事。

林白有些奇怪,“你都知道不是田鐺了,怎麼還去醫院?”那阮慧心是死是活,跟郝正一丁點關係都沒有。

郝正道,“我去跟田叔說一聲,他還不知道呢。”

田貴又閨女是真的好,這半個月來,就在醫院熬著,都快把自己熬成人幹了。

林白明白了。

郝正看著林白,順嘴問了一句:“你家怎麼樣了?”林秀秀進少管所的事,郝正是知道的,是他們公安局辦理的嘛。

現在人應該是出來了。

林白道:“丈母孃的手好了,我正在申請調到縣裡的供銷社,看有沒有結果吧。”要是能調過來,那就更能照顧家庭了。

郝正道:“這些天忙,我都沒有去看看你家小元昊,當初還說要認孩子當乾兒子的。”說著,抽出一張五塊錢來,“就當是給孩子買禮物的。”

“不用!”

“收下,罐頭的廠的案子還有得查呢,估計接下來我也沒時間,你拿去!”郝正揉著眉心,“那我先去醫院了。”

林白還是把錢收了,“行,記得來渴孩子的酒月酒。”

“肯定過來。”郝正揮了揮手。

郝正往醫院去了,手裡還提著一個飯盒,是給田貴的。

田貴天天在醫院,捨不得吃,每天就喝醫院的粥。

郝正到了醫院,田貴正在輕聲細語的勸慰‘田鐺’。

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田鐺燒傷從醫院醒來之後,身上有著一股戾氣,老愛發火,還愛砸東西。

這性子變得越發古怪了。

可這是他親‘閨女’,田貴也不嫌棄,每天好好的照顧著。

“叔。”郝正在病房門口叫了一聲。

他沒進去。

病床上那個包得跟個木乃伊一樣的人在往門口看。

她看到郝正的時候,眼神很複雜。

似乎在做什麼決定。

“阿正,你來了。”田貴很驚喜,他招了招手,想叫郝正陪‘田鐺’說說話,

郝正站在門口沒動。

田貴有些疑惑。

“叔,你出來一下。”郝正喊道。

田貴問:“啥事啊?”

“出來說。”郝正強調。

田欣回頭對‘田鐺’說了一句,“我先出去一會,等會陪你。”

‘田鐺’之前一直死氣沉沉的,這回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了激動的反應,她直直的看著郝正,張嘴喊著‘啊,啊’。

“阿正,你快看啊,我家鐺鐺在喊你呢。”田貴一下子激動起來,他真怕自家閨女心裡存了死志。

姑娘家最在意的就是容貌了。

這都半天了,田貴愣是出不去。

而且,阮慧心看他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郝正眉頭一皺。

難不成,阮慧心想假裝自己是田鐺?

郝正眯了眯眼,不再猶豫,站在門口直接說了:“叔,法醫檢查的結果出來了,火災中死的是兩個女人一個男人,兩個女人一個是四十多歲,一個是二十歲左右的。躺在病床上的這位,醫生查過了,骨齡是四十左右,她不是田鐺,應該是你媳婦……”

“或者,是李輝的母親。”郝正又添了一句。

這得驗血。

田貴呆在那,半天都沒回過神。

他望了一眼病床上的人。

他喊她‘田鐺’的時候,病床上那人沒有搖頭,也沒有否定。

田貴的臉一下子變得陰沉沉的。

他又望向郝正,聲音有些顫抖:“你是是,我家鐺鐺她……她……”死了?

郝正慢慢的點頭。

他道:“省城的大醫院可以做親子鑑定,不過時間有些久,您要是……”

田貴慘白著臉,腳上一軟,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整個人呆呆傻傻的。

小閨女沒了。

大閨女也不見了。

病床上那個燒死的人突然變得癲狂起來,她揮手舞足的,拼命的叫大家看她,她在牆上瘋狂的用手指寫著‘我是田鐺’。

田貴立刻看向郝正,“你看,她是田鐺,她說她是。”

郝正心裡非常清楚。

不管是法醫還是醫院的醫生都說得很明白,眼前這人齡四十左右,不可能是田鐺。

她假裝自己是田鐺,圖什麼?

郝正不知怎麼的,突然想到了自己。

難道阮慧心說自己是田鐺後,以為自己會不離不棄,以後娶她養她?

郝正看著病床上那人盯著他時突然變得灼熱的眼神,他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一步一步的往後退。

他從口袋裡拿出兩個黑乎乎的鐵環,“這是田鐺的遺物,給您吧。”

田貴望著那黑漆漆的東西,出了神。

郝正道,“這是她戴的耳環,您還記得嗎?”

田貴立刻看向病床上那人的耳朵。

有耳洞,但是沒有耳環。

坐過牢的人,在牢裡是不許戴首飾的,出來之後,也習慣了。

田貴心裡已經明白了。

郝正道:“叔,我還有事,先走了。”既然不是田鐺,以後他也不會過來了。

然後他看向病床上的阮慧心,“既然你可以寫字,那應該能寫下來那天失火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明天我會帶讓我同事過來例行詢問的。”他就不來了。

病床上的阮慧心滿眼驚恐。

田貴開始仔細觀察阮慧心,當知道她不是田鐺後,田貴發現,阮慧心的一言一行都跟田鐺有著明顯的差別。

只是他第一眼把這人當成田鐺,後來理所當然的為她找藉口。

更重要的是,孩子燒傷了,性情大變,也說得過去,所以田貴才一直沒有懷疑。

郝正帶他帶來的飯盒遞給田貴後,就匆匆走了,彷彿後頭有什麼東西在追似的。

田貴低頭看了一眼溫熱的飯盒。

病床上,阮慧心正試圖下床,試圖與田貴溝通。

田貴抬起頭,盯著阮慧心看了一會,然後道:“現在我已經知道了,不會被你蒙弊了。郝正是個好人,鐺鐺嫁給他,不會差。你為什麼要反對?你為什麼要帶她去罐頭廠!”田貴質問。

阮慧心頹然的坐了回去。

她沒有回答,也沒有比劃,眼睛開始不停的流淚。

那天晚上的火,她現在都不敢想。

一想到就害怕,就做噩夢。

田貴提著飯盒出去了。

他去找了主冶醫生,醫生那不有其他病人呢,田貴都沒顧上,開口就問,“醫生,我照顧的那個不是我閨女,對不對?”

田貴是故意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的。

他要把事情挑明。

阮慧心,他心裡冷笑了一聲。

那可是他娶的媳婦,四十了,之前他以為阮慧心是田鐺的時候,郝正來看人的時候,他恨不得郝正多呆一會。

阮慧心不承認也不拒絕。

搖個頭會死嗎。

田貴現在想一想都覺得噁心。

阮慧心難不成嫌他老了,想要以田鐺的身份讓郝正……

田貴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這是他的傷心之地,他想出去散散心。

在走之前,他想幫郝正把事情給拔正,要不然,阮慧心假裝是田鐺,以病患的身份說郝正不仁義……

郝正人挺好的。

田貴不能讓他吃這個虧。

沒一會的功夫,醫院的所有人都知道了,半個月半從罐頭廠抬來的那個燒傷的病患,不是田貴的女兒,而是他媳婦,查過骨骼的年紀了,醫生跟公安都確定了,是個年紀大的!

並不是小姑娘!

田貴不光這樣說,還帶著恨把阮慧心逼大女兒跳樓的事說了出來。

聲音裡都透著恨意。

要不是這樣,田玲怎麼會一去不回?

小女兒這些喪生火海,說不定……

——

又過幾天。

連劉巧雲都知道醫生裡那個燒得面目全非的是阮慧心,田鐺的娘。

她知道這事的時候,心情複雜。

之前以為是田鐺在醫院,還覺得可憐呢。

先前田鈴跟陳海談的時候,要不是這個阮慧心從中攪和,只怕現在都成親家了。

劉巧雲跟陳玉說道:“你瞧瞧,這個媳婦娶得不好,家犬不寧啊。這個阮慧心,沒想是她命大,活了下來。”

陳玉道:“我聽林白說,阮慧心他丈夫,好像是走了,房子也賣了。”郝正告訴林白的,田貴知道活的不是他閨女之後,賣了房子,然後就沒露過面了。

陳玉這半個月過得不錯。

沒有婆婆沒有小姑子折騰,她娘手也好了,陳玉也放心了,不過啊,她還是看不得她娘做重事。有些重東西,她還是自個提。

只是坐月子嘛,這都後半個月了,她又不是廢了,當然可以幹活啊。

剛生那一會,整個人是不太舒服,得養著,現在月子都快做完了,整個人活蹦亂跳的。

這天下班,林白提了一袋米回來。

家裡的米不夠了。

別看林白是偏瘦的體形,可是還是有力氣的,重活都能幹。

不過平常他動腦子比較多一點。

這天回來,林白跟陳玉說起了一件事:“今天五哥給我們供銷社打了電話。”

“為孩子的事?”陳玉一邊擺筷子一邊問道。

難道是給孩子找保姆?

“不是,林秀秀的學校找到了。”林白一邊去廚房拿菜一邊說道。

陳玉道:“五哥還挺幫她的。”

林白道:“主要是大寶小寶在這邊,還要爹孃他們照顧著。”說到這,林白沉默了一下,爹孃這段時間領著林秀秀去了大哥那邊,說是去大醫院給林秀秀看看腦子,林秀秀肯定是不願意的,爹孃以走親戚、看學校的名義把林秀秀領到了大哥家。

去那之後是什麼情況,林白還真不知道。

他沒問。

他自個媳婦孩子這邊都忙著呢,哪還有空去管城裡那邊的事啊。

大哥自個有辦法的。

反正,爹孃是不會讓大哥太為難的。

再說了,不是還有大嫂嗎。

大嫂平常在婆家的時候話雖然不多,可什麼事都清楚著呢。

家教在那,看人看情明白著呢。

陳玉坐了下來,對著客臥喊道,“娘,吃飯了。”

“馬上就來。”劉巧雲正在逗孩子呢,小家夥笑起來的時候真可愛。

劉巧雲把孩子抱了出來,一邊走一邊笑,落坐後,一隻手拿起了筷子。

林白見了,趕緊把孩子接過去,“娘,您當心著點,這手雖然說是好了,可現在最好別提重東西。”

“沒碰重東西!”劉巧雲道,“我記著呢。”

林白指了指孩子,“孩子也重,普通人抱半天手都受不了。”更何況劉巧雲這手去年年底還斷過呢。

劉巧雲乾笑一聲,“我會注意的。”關鍵是小元昊太可愛了。

丁點大的孩子,認得她!

還知道對她笑呢。

飯桌上。

劉巧雲道:“等阿玉坐完月子,我得回趟大隊。”

“行。”林白一口就答應了。

丈母孃在這這麼久,除了家,也就只是在附管轉轉,確實悶壞了。

“我也要出去轉轉。”陳玉連忙說完,“我還想去看看爹。”

陳玉覺得再這麼下去,人真的要悶出病來。

整整一個月,不讓出門。

天天除了躺著就是帶孩子,要麼就是看看書,出去頭倒個垃圾都不讓。

說是風大,怕吹了風,以後骨頭痠痛。

陳玉數著日子,“還差五天。”

林白忍不住笑了,“是,五天。”還掰著手指頭數,一天數幾回呢。

再數這日子也得一天一天過啊。

陳玉突然想起來,“五哥打電話給你,是讓你轉告大哥他們嗎?”

林白點點頭。

他道,“過兩天去城裡進貨的時候,我去大哥那邊看看。”順便把話帶過去。

劉巧雲問:“你爹孃在你大哥那邊吧,好像住了挺久了。你妹子的病,好了沒?”

林白跟劉巧雲說林秀秀頭疼,那天是不舒服發病了,劉巧雲這才沒再計較。

不過啊,唐紅梅這個當婆婆的,不太行。

劉巧雲覺得,下次要是遇到唐紅梅還是要好好敲打敲打的。她閨女孃家有人,別以為什麼貓啊狗啊的都能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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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巧雲現在還不知道唐紅梅甚至在陳玉面前說‘讓兒子跟陳玉’離婚這話,要真讓陳巧雲知道了,就算林白再好,她也會帶著閨女回陳家的。

陳玉就是知道會這樣,才沒說的。

不能說。

要是說了,她娘只怕連林白都要看不順眼了。

林白道:“他們還沒回來,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劉巧雲若有所思,“你大哥就沒回過來?”

林白想了一下:“我大哥平常挺忙的,現在爹孃在那邊,還要幫我妹子看病,估計是抽不開身。”

小元昊伸著手,往他臉上抓。

林白抱著孩子站了起來,然後去了臥室。

把孩子哄睡了再吃飯。

陳玉趕緊扒了幾口飯,“林白,別讓他睡,我馬上就吃完了,給我抱。”現在讓小家夥睡了,那晚上就完了,凌晨三四點就該醒了,孩子會要人陪,然後一直哄到天亮。

不行不行。

現在還是讓孩子玩會吧。

陳玉大口的往嘴裡塞。

“別急,”林白怕陳玉咽著,“你慢點吃。”

陳玉一家其樂融融,不過城裡的林大哥一家,過得不太好。

林家業跟唐紅梅帶著林秀秀去了林東家之後,就三間房,住不開,大嫂朱燕當機立斷,把孩子送到孃家去了。

朱燕也想回孃家住的,可是被她媽勸回來了。

公公婆婆一來,她就往孃家跑,這傳出去名聲不好。

朱燕就被勸回來了。

好在唐紅梅知道這裡是林東的家,也知道朱家人都在城裡,對朱燕客客氣氣的。而且啊,朱燕還要上班,就下班跟晚上那一會在家,她過得還行吧。

過得唯一不好的就是林東。

他要上班。

下班跟週末他要帶爹孃跟林秀秀去醫院,關鍵是林秀秀不願意去,得哄著,得逼著,還得騙著。

反正,很麻煩。

關鍵是,這錢還要他出。

幸好林東在上班,這幾個月賺了一點,要不然,還真出不起這看醫生的錢。

只是,他準備給孩子過生日買禮物的錢,都被搭進去了,因為這事,林東這幾天的心情一直不太好。

可他娘說秀秀腦子有病,非得找有名的醫生看,林東也不能不管啊。

這天。

又打聽到一個有名的腦科醫生,林東上班,唐紅梅跟林家業就帶著林秀秀去了。

林秀秀百般不願。

唐紅梅還是那句老話:“秀秀,你不去,那我就不讓你五哥給你找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