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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29

陳玉跟陳海從知青辦回到家了。

剛回來, 就看到從家裡出來的大堂嫂。

陳海跟大堂嫂打了聲招呼,就去屋裡找陳大隊長了。

陳焰推著腳踏車,正在琢磨著要騎著它在院子裡溜一圈呢。

大堂嫂一看到陳玉,就把她拉到一邊,緊張的問她:“阿香被公公關到屋子裡了, 說不準她出門了, 到底是啥事啊這麼嚴重。”

更離譜的是,陳香開始絕食了, 晚上就沒吃,婆婆李春花竟然都沒吭聲。

大堂嫂以為婆婆不知道小姑子絕食的事,還特意跟李春花說了, 誰知李春花脾氣就來了, “不吃拉倒,讓她餓死算了!也省點糧食!”

大堂嫂當時就驚了。

婆婆雖說更疼兒子一些,可對閨女還是在意的,怎麼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王大力家的事……

雖然早上的時候王大娘鬧了一場, 有些不利於陳香的話傳了出來,可下午的時候,王大娘就出面澄清了, 說早上的事都是誤會。

壓根就沒什麼戴綠帽子的事,是白麗芳胡說的。

王大娘說她仔細的查過了, 就是兩個孩子覺得不合適,處不到一塊,就這麼點事。

至於白麗芳為什麼會說陳香跟人好上了, 那是嫉妒,存心抹黑陳香呢。

王大娘為了摘掉自己兒子頭上的綠帽子,可是煞費苦心。

這事真真假假的,又沒個證據,不過啊,就憑王大娘這幾句,還是沒能制止流言。這話出來還是有一個好處的,那就是提到綠帽子的事不會立刻想到王大力了。

陳玉道:“嫂子,大伯娘今天是在氣頭上,過兩天她就好了,對陳香態度估計還跟以前一樣。你啊,就別管她們的事了。”

陳香?

大堂嫂驚訝的看著陳玉。

陳香比陳玉大,以前陳玉都是稱陳香為姐的,怎麼今天倒直呼其名了。

正說著,就見陳大隊長匆匆的從屋出來了,帶著陳海,要了陳玉手裡的手電筒,準備出門。

陳玉道,“爹,這電池可不夠用了。”

陳大隊長道,“你哥剛才去屋裡拿了兩節電池,不用擔心。”他說完,又對陳焰道,“你在家好好呆著,好好看家。”

“保證完成任務。”陳焰笑嘻嘻的敬了一個禮。

陳大隊長跟陳海出門了。

大堂嫂望著他們的背影,問道:“二叔這是去哪啊,怎麼走得這麼急啊。”

陳玉道:“不知道。”

不過陳玉能猜到,應該是知青辦的事,她爹是個極負責的人,不可能放任不管的。

大堂嫂來陳玉家夠久了,這會準備回去了。

陳玉道:“嫂子,天都黑了,不如再等等,堂哥他們見你沒回去,說不定等會就過來接你了。”陳玉不太放心讓大堂嫂一個人回去。

“也成。”大堂嫂鬼迷心竅的點了點頭,其實兩家不算遠,可想到等會會有人來接,大堂嫂就不想一個人走了。

她安安心心的留在了陳玉家。

陳玉帶她去了劉巧雲的屋,陳玉這會些累,想洗了早點睡,明天還要早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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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知青辦的那個黑影為什麼會出現,若是去找人的,或者被人發現了,自個站出來,露個面,這就不是什麼大事了。

可偏偏那個黑影了。

那人為什麼跑呢?

這事往深了想,真讓人害怕。

又過了半個小時。

大堂哥陳衛國果然過來接人了,大堂嫂看到他,歡歡喜喜的跟著一起回去了。

“你怎麼去半天都不回家?在二叔家磨蹭什麼呢。”

“阿香被爹關起來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過來問問陳玉,看她知不知道什麼情況。”大堂嫂道,“你說說,阿香這親事退了,以後可怎麼辦啊?”

她很擔心,“總不能在家裡住一輩子吧。”

“閉嘴吧你。”大堂哥臉色不太好,他剛才在家時候,追問過他爹怎麼把小妹關起來了,他爹都跟他說了,娘在屋裡一個勁的嘆氣。

這叫什麼事啊。

本來,陳玉想跟劉巧雲一起,等陳大隊長跟陳海回來的,可被劉巧雲趕雲睡了,“你明天還要早起呢,姑娘家,睡太晚臉色不好,你還沒嫁人呢。得細心點養著,再說了,這蠟燭不費錢啊,趕緊洗洗睡了。”

“阿焰啊,叫他也早點休息。你爹跟你哥都是大人了,哪還用得著你操心!”

陳玉跟陳焰都被劉巧雲趕雲休息了。

陳玉洗完後,躺在床上,本來不困的,可頭一沾到枕頭,沒一會就睡著了。

一覺到大天亮。

早上,還是劉巧雲在外頭喊她起來的,“阿玉,該起來了,快點,你今天不是還要去城裡嗎?”

陳玉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她趕緊坐起來穿衣,推開窗戶看了眼天色,咦,不是跟昨天差不多嗎?

天剛毛毛亮。

陳玉從屋裡出來的時候,陳大隊長已經在幫忙端早餐,準備吃早飯了。

陳大隊長對陳玉道:“過來吃飯,吃完就走。”

陳大隊長昨天半夜才回,昨天他去找了大隊的副隊長老鄭,又叫了一群年輕的小夥在大隊整個巡邏了一圈,弄得很晚。

今天晚上還準備那麼做,這尤其是知青辦,那是重點對象。

昨天陳大隊長還跟知青辦的幾位同志商量過了,得把知青辦外頭用石頭或磚圍出來,起碼,女知青那邊要保護好。

要做一片圍牆,那磚必不可少,陳大隊長就更得去見見自己的老戰友了。

所以,陳大隊長早早的就起來了。

陳玉抓緊時間洗漱,跟陳大隊長一起吃早餐。

陳海也起來了,他得今天還是上班呢,昨天要不是劉可的包裹得送回來,他昨晚根本就不用回的,住宿舍就好。

吃完飯,天也才剛亮。

陳玉看看天色,問她爹,“會不會太早了?”她怕林白趕不過來,這林白要是遲到了,在陳大隊長的心裡肯定會減分的。

“路遠著呢。”陳大隊長語氣一般,“得早點走。”

他眼睛下面一片青色,還是昨晚的事鬧的。

陳玉只能暗暗祈禱林白已經過來了。

千萬不要遲到啊。

陳大隊長跟陳玉收拾好,準備出發了。

劉巧雲叫住陳大隊長,“這就走了?東西還沒拿呢。”

陳大隊長疑惑 ,“啥東西?”還要帶什麼啊,他辦公事要帶的材料都帶了啊。

劉巧雲道:“你去見老戰友,還空著手去啊!”傻話。

現在這個年紀都是有家有孩子的人了,真空著手上門,那戰友不說什麼,人家媳婦都有意見呢。

陳大隊長道,“我們關係好,不講究這個。上次我見他的時候他還特意說了,要是真帶東西去,他就不見!”

真當他沒成算啊。

“好了,這事我心裡有數。”陳大隊長準備出發了。

劉巧雲硬是把錢跟票塞到了他裡面衣服的口袋裡,“帶著,要是供銷社有結婚用得上的東西,就先買著。

陳大隊長點點頭。

劉巧雲腦了裡冒出一個想法,問陳大隊長:“你那戰友有閨女沒?”他們家陳海還沒談物件呢。

陳大隊長道:“沒閨女,就兩兒子,小的那個比阿玉大兩歲。”

“談物件沒?”

“沒呢。”

劉巧雲眼睛一閃,這年紀好,跟阿玉挺合適的。

可惜了。

晚了,這會阿玉有物件了。

陳大隊長瞅了劉巧雲一眼,“別胡思亂想,老賀家那小兒子慣得很,眼光高著呢。老賀可是副局長,別想著給人介紹物件。”

兩家差距太大了,不適合。

要真合適,陳大隊長早介紹了。

“副局長?”劉巧雲驚得叫了出來,“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聽你說過啊。”怎麼就副局長了,之前還是這個位置啊。

陳大隊長道,“剛升上來的,沒跟你說。”

劉巧雲滿臉喜色,“這個朋友你可得好好來往,關係千萬別斷了。”又問,“真不提東西上門啊?這不好啊,人家剛升的官,你還真空著手去啊?”

陳大隊長不擺擺手,“行了,走了。”不想聽劉巧雲繼續說了,唸叨個沒完。

他叫上陳玉就出門了。

劉巧雲看著他們走遠,嘴裡念著,“都是差不多大的孩子,不試試怎麼知道行不行啊,哎呀,可惜了。”她是當娘的,當然想自己的閨女嫁到好人家雲享福啊。

而且,那家又是陳大隊長的老戰友,也算是熟人了,就衝這,人家也不會刻待她閨女吧。

這老隊真是的。

怎麼不早說呢?

現在陳玉都看上林白了,兩個孩子都有意思,也不好再拆散了。

劉巧雲越想越心痛。

總覺得閨女錯失了嫁到好人家的機會,她家阿玉那麼漂亮,那老賀家兒子再挑,還挑能挑出一朵花來啊?

剛才陳大隊長跟劉巧雲說話也沒避著人,陳玉都聽到了,她也很意外她爹竟然認識一個大官。雖說是戰友,可這官跟官之間隔得也太大了吧。

“爹,人怎麼當上副局長的,不是部隊的嗎?”陳玉好奇。

陳大隊長看了陳玉一眼,“你賀伯伯的媳婦是他上司的女兒。”

哦,懂了。

陳玉沒再問這事了,換了一件事問:“爹,昨天知青辦那人抓到了吧?”

陳大隊長道,“沒呢,昨天去了好些家,風氣不好的那幾家人都在屋裡呆著呢,沒出門,兒子多沒娶媳婦的也去看過了,都沒出過門。”

他道:“不像是咱們大隊的人。”

要不是為了查人,他昨天晚上也不至於那麼晚回來。

別的大隊過來的?

陳玉問,“那你打算怎麼辦啊。”

陳大隊長道,“先找縣裡申請款項,買些磚回來,把知青辦那片用磚圍一圍,今天再去其他大隊打聽打聽,有沒有什麼訊息。”

這些事陳玉都知道,陳大隊長就沒避著她。

同時,也提醒阿玉:“以後你在家,晚上不要出門了,一個人不許走夜路。”

“嗯!”陳玉重重點頭,她會注意的。

說著說著,兩人就到了隊委會,林白已經在那等著了。

看他那樣子,不像是只等了一會。

陳玉快步走了過去,“什麼時候來了,等多久了?”

“就一會。”林白笑著說道。

“吃了嗎?”陳玉看著林白的臉色不太好,又問,“昨天晚上是不是沒休息好?”

“我帶了一個餅。”林白摸出一個餅子,冷的,硬邦邦的。

他想了想,還是告訴了陳玉,“昨天家裡出了點事,弄得有點晚。”

林秀秀大半夜都沒回家。

幾個哥哥把大隊都找遍周圍都找遍了,也沒找到人,又餓又累的回到家,不過吃了個飯,還要被老兩口說他們不盡心。

那烏漆墨黑的,怎麼找?

林北找得認真,鞋底都磨破了,結果還沒討一句好。

後來還是林東說了話,“明天再找。”總不能不眠不休的找吧,都找遍了,那肯定不是在大隊了。

唐紅梅吵著鬧著要自個出去找。

還要叫上林家業一起。

林白睡覺時候的,外頭還是鬧哄哄,他半夜醒了三次,他爹孃的屋子都是亮的,大門也開著。早上林白起來的時候,爹孃都不在家。

廚房也沒人,裡頭都是空的,這餅子還是碰到從堂叔家過的時候,堂叔塞給他的。

還問他,“你家一晚上沒消停,折騰什麼呢?”

“叔,你還是問我爹吧,我不好說。”林白搖搖頭,謝過堂叔的餅子,就快步往前進大隊去了。

他怕去晚了,讓陳大隊長跟陳玉等。

那就不好了。

林秀秀一晚上沒回來,林白擔心嗎?怕嗎?後悔嗎?

林白要是聽到這些問題,肯定會笑的。

擔心什麼啊,林秀秀特別會愛護自己,她虧待誰都不會虧待自己的,在外頭,她就算是為了名聲給大夥一些小恩小惠,也不會拿自己喜歡的東西送人。她只會把自己不要的東西送給別人。

不知道是不是林白的錯覺。

林秀秀從小到大,都順風順水的,家裡人寵著,外面的人也寵著,跟她關係越近,越要對她好。要是不那麼做,只怕要走黴運了。

林白怎麼發現這件事的呢。

還是因為二嫂。

一年前二嫂懷過一次孕,二嫂的娘家人知道二嫂懷孕了,高興極了,好東西都往這邊提,二嫂生二妞的時候傷過身子,養了四年才好,這一胎特別小心。懷上之後,唐紅梅也想要抱孫子,也沒分什麼事給二嫂做。

二嫂也下了狠心,不把東西往外頭了,都自己個吃,她得養胎。

二嫂孃家帶來了不少好東西,雞湯雞蛋這些就沒少過,二嫂一次不落的全吃了,她得補身子,安胎,得吃好喝好。

家裡人都知道,誰都沒說什麼。

林秀秀從學校回來,發現了這件事,她都聞著雞湯的香味了,可這些東西她一樣也沒看見。

連口湯都沒得喝。

林秀秀心裡不舒服了。

她覺得二嫂變了。

那麼一鍋湯,分她一點怎麼了?

林秀秀準備進二嫂的屋子跟二嫂好好談談,一大鍋的東西,就二嫂一個人吃,林家其他人不是人啊,應該人人有份啊。

敲門進了二嫂的屋子,就見二嫂把東西往被子裡藏。

林秀秀更生氣了。

二嫂這是做幹什麼啊,拿她跟賊似的防?

後來林秀秀知道原來是二嫂懷孕了,恍然大悟,承認了自己的小心上發,跟二嫂認了錯。知道得自己錯怪二嫂了,姑嫂倆一笑解恩仇。

這事到這結束了?

當然沒有。

大嫂孃家不知哪來的人參,大嫂從孃家要了一點回來,送給二嫂給她補補,二嫂這胎是真的不穩,見紅二回了。

別人不知道,林白清楚著呢,那兩回林秀秀身上沒什麼變化,可她屋裡的方巾被揉爛了兩條,一回是二嫂獨自喝了排骨湯,還有一回是林秀秀喝著大嫂從孃家帶回來的咖啡,這可是林秀秀第一次喝咖啡這種東西,二妞不小心撞了一下,全撒了,當時林秀秀氣得把杯子都摔了。

人參是第三回。

林秀秀看到人參了,以為這是大嫂會像以前那樣,把這人參送給她補身子的。

家裡誰都知道林秀秀身子弱。

後來才知道這人參是送給二嫂補身子的。

林秀秀當時在桌上伸著手要去拿,卻被告知這不給她的,丟了大臉,強顏歡笑了半天。

回到屋就悶在被子裡掉眼淚。

後半夜,二嫂身上就不太好了,疼了半宿,送到醫院,孩子沒保住,大人還是勉強救下的。

不知道是不是二嫂猜到了什麼,住院那幾天,林秀秀去看她的時候,她看林秀秀的眼神都帶著恨意。

這一恨,病就更重了。

差點就死了。

林白去勸她,“二嫂,你是沒了,二妞怎麼辦啊,到時候我娘逼著二哥再娶一個,有了後孃,再生個兒子……”

二嫂艱難說道:“……我也不想死……”

林白道,“那下次看到秀秀的時候,別這樣看她,送她點好東西,讓她高興點。”這只是林白的猜測,他想看看自己猜的是不是對的。

二嫂聽到這話,驚恐的看著林白。

林白道:“我只是胡亂說的。”

後來,二嫂變了,她對林秀秀更好了,得了好東西就送給林秀秀。

林秀秀要什麼她就給什麼。

一星期沒到,二嫂的病就好了,都能出院了,你說怪不怪。

二嫂落胎這事後來就沒人再提了,二嫂不提是因為傷心,唐紅梅沒提那是因為這孩子沒成形,沒生下來,不算孫子。

林白想:原來世界上還真有這種心想事成的人啊。

他又盯上了林秀秀身邊的朋友。

林美美,她跟林秀秀關係好,以前在家的時候過得特別不好,後來當了林秀秀的跟班後,都能去上學了。

林白自己呢?

他發現他沒受林秀秀‘心情’的影響,林秀秀再生氣,他也活得好好的啊,沒什麼損失,當然了,除了名聲差點。

幾個哥哥也會受點影響,不過沒有娶進門的嫂子受的影響大。

可能是一個有血緣關係,一個沒有吧。

所以啊,林秀秀一晚上沒回來,不算什麼大事。

誰敢欺負她誰就倒黴唄。

不信就等著看好了。

林白正想得入神,突然有一隻溫暖的手碰到了他的手,他一驚,低頭一看,陳玉正握著他的手,皺著秀眉問:“你的手怎麼這麼涼啊,你是不是早就來了,等了好一會了?”

林白正在搖頭。

就見陳玉瞪著他,“不許說謊。”

林白不吭聲了。

陳玉從包裡拿出一個包好的熱騰騰的大饅頭出來,放到林白的手上,“我出來的時候從鍋裡拿的,你快吃。”這可是最家裡的最後事一個大饅頭了。

“你吃了嗎?”林白問陳玉。

“當然,我跟我爹一起吃的早飯。”陳玉撕了一小塊饅頭,遞到林白的嘴邊,“來,張口。”

陳大隊長走了過來,輕咳了一聲。

年輕人,他還在這呢,注意點形像。

陳玉看了一他爹,小聲對林白道,“你自己吃,我去幫你把腳踏車推出來。”又心疼的看著林白凍得有些紫的嘴唇,“趁熱吃,聽到沒有,看看這麼的帥氣的臉,都要凍壞了。”

林白愣了一下。

帥氣,是說他嗎?

林白的臉可疑的紅了,嘴角不住的往上揚,笑得特別傻氣。

陳大隊長斜眼看他。

林白還對著陳大隊長笑,告訴他,“阿玉說我帥氣。”

陳大隊長沒好氣的說道:“聽到了!”又小聲嘀咕,阿玉那孩子眼神不好。

唉。

陳大隊長現在心情很複雜。

陳玉在裡面一喊,“爹,把鑰匙拿過來啊,腳踏車鎖住了。”

“來了。”

林白三口兩口把大饅頭吃完,嚼了好幾下,又從包裡拿出一個水壺,喝了幾口,把饅頭全咽了下去,趕緊背好包,去裡面幫忙了。

腳踏車太高了,又重,他怕陳玉推不動。

腳踏車,陳大隊長跟林白一人騎一輛。

推到門口了,陳大隊長正想叫陳玉過來坐到他身後,轉頭就看到陳玉已經坐到林白那輛腳踏車的後座了。

林白回頭跟陳玉說:“扶好。”

扶哪?

扶他的腰唄。

林白這話說得一本正經,就是耳根子有些紅。

“好啊。”陳玉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兩隻手環抱住了林白的腰,竟然有肌肉!

陳玉沒忍住了,又摸了一下。

林白一驚,差點跳起來。

陳大隊長看得眼皮直跳:“陳玉,過來坐這邊,林白太瘦了……”

陳玉小聲催促林白,“趕緊騎,我們快走。”要不她爹肯定要把她揪下來的。

“好。”

腳踏車跟箭似的飛了出去,一下子就把陳大隊長甩在了身後。

陳大隊長趕緊騎車追了過去,一邊追一邊喊:“你們兩人慢點,這路上可不平,千萬別摔著了。”瘋孩子,騎那麼快做什麼。

林白聽到了,似乎想要放慢速度。

陳玉不願意:“別聽我爹的,騎快點,你看風多大啊,吹在臉上真舒服。”春風輕佛,路邊遍地野花。

黃色小花朵,綠色的小葉子,還有一片片的草地,多好看啊。

抬頭,太陽露出了半邊臉,雲朵上映了一層紅色的霞光,順著大路,大陽從東邊慢慢升起來了。

“真好看。”陳玉鬆開一隻手,指著天邊的太陽,“你看,日出。”

林白看了一眼太陽,又回頭看她。

她梳著兩條又黑又亮的大辮子,一張笑得彎彎的眼,太陽照到她臉上,彷彿灑上一層淡淡的金粉,她整個人彷彿在發光。

林白都看呆了。

“林白,看前面,看路啊!”陳玉急忙叫道。

回頭看一眼就行了,盯著後面騎腳踏車,那會摔著的!

“哦,好。”林白趕緊把腦袋正了回來,認認真真的騎腳踏車。

一路上,陳玉嘴就沒停過。

“你的腰挺細的啊。”

“不細。”林白拒絕承認這件事,他是瘦,等以後養得壯一點就不細了,男人要細腰做什麼。

不像話。

“你有幾塊肌肉啊?”

“不知道,沒看過。”

陳玉的小手伸了過去,在衣服上面扒拉了兩下,林白穿著毛衣,沒摸到。

有點可惜呢。

林白坐得直直的,不管陳玉的手放哪,他都沒動。

嗯。

這樣挺好的。

陳大隊長使勁蹬著腳踏板,終於追了上來,“你們兩個,幹什麼呢?”他瞪。

陳玉這會坐得老老實實的,扭頭看陳大隊長,“沒做什麼呢,這不是去城裡嗎,趕路呢。”

陳大隊長重重的哼了一聲。

真當他沒看到呢。

趕路的時間過得很快,半路上,陳玉問林白,“你累不累,換我來帶你吧。”

林白搖頭:“我不累,不用了,這腳踏車座高,不好騎。”這是那種高高大大的腳踏車,座位也高。

整整騎了兩個小時,才到城裡。

陳大隊長先帶他們去了自己老戰友的家,這會還不到九點呢,六點多從家裡出發的,中間騎得累了,在路上歇了一會。

到了地方。

是個軍區大院,都是獨棟的小二層,還帶院子的。

陳大隊長按了門鈴。

前幾天透過電話了,說今天過來的,就算不帶林白來,陳大隊長也要過來一趟的的。

門鈴剛響,就有人來開門了。

是陳大隊長的老戰友,賀立國。

他長了一張國字臉,下巴上是濃濃的鬍鬚,擋住了小半張臉,眼睛炯炯有神,一臉正氣。

賀立國看到陳大隊長就笑了,“小陳,可算盼到你來了,這兩位是?”他看到陳玉跟林白,挺漂亮的一個小姑娘,還有一個長得特別精神小夥子。

陳大隊長介紹道,“這位是賀伯伯,阿玉,林白,叫人。”

“賀伯伯好。”

“賀伯伯好。”林白跟陳玉一起喊的,聲音都重疊了。

陳大隊長又給賀立國介紹陳玉,“這是我閨女,剛滿十八,排行老二。還有這個,叫林白,是阿玉的物件,快結婚了。”

“你閨女長得可不像你啊,這麼水靈靈的。”賀立國大笑起來,“這是你女婿啊,這小夥眼神好,我喜歡。”

賀立國的老婆賀夫人見她家老賀半天沒進屋,也出來了,“老賀,怎麼不帶客人進屋啊。原來是小陳啊,趕緊進屋說話,外頭風大,別吹著了。”

三人進了屋。

這二層小樓裡面裝得挺好的,洗衣服電視機什麼的都有,連窗簾都是帶著花邊的,特別好看。

陳玉一進屋就被驚動了。

她在大隊裡生活了那麼久,還是頭一次看到現代化的東西,還有冰箱呢,老式的,就是有些吵。屋裡的門都是圓圓的可以擰的把手,還有那餐桌,竟然是白色的,跟屋裡的傢俱一樣,都是特別定製的。

賀夫人見陳玉在打量屋裡的傢俱,便笑著道,“我家老二就喜歡時新的東西,我們之前那紅木家具用得好好的,他非要換,我瞧啊,這怪怪的。”

陳玉也跟著笑了,“伯母,傢俱挺好看的,屋裡的東西也擺得好看。”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屋裡是這樣的呢。”

在這個時代,是第一次看到。

林白的看到這一屋的東西擺設,彷彿被開啟了新世界一樣,他不動聲色的看著。

聽到陳玉說喜歡,他將這些東西一一記下。

看到這個屋子裡的擺設傢俱,他才知道什麼叫做好東西。

想著,以後有條件了,他就也給陳玉置備一套,讓陳玉也過好日子。

林白看著這二層小樓,看著這木製的扶手樓梯,又覺得家裡的屋子怎麼建也不知這城裡的好,腦子裡第一次萌生了想要來城裡的想法。

“來,坐。”賀夫人問他們,“想喝什麼,茶,還是飲料?我這還有豆漿,阿玉,要不要喝一杯,放糖的,我聽人說,女孩子喝了對身體好。”還養顏呢。

陳玉跟林白坐到了沙發上。

陳玉是坐過沙發,並不會大驚小怪。

倒是林白,被這軟乎的坐墊嚇了一跳,好在他是個不動聲色的人,沒露出來,臉上的表情還是那樣。

陳玉笑著對賀夫人道,“好啊,謝謝伯母。”

賀夫人看到陳玉笑了,也忍不住笑了,“阿玉,跟伯母不用這麼客氣,知道嗎。”阿玉這孩子,長得就討人喜歡。

“好呀。”陳玉乖巧一笑。

賀夫人更喜歡了。

這麼漂亮又聽話的孩子,還是個小姑娘,真討人喜歡呢。

賀夫人又想到了自己屋裡的漂亮裙子,新買的,是淺綠色的,春天穿的,款式特別新,是香港那邊的貨,本來是要送人的,可那個孩子不肯要。

這裙子沒人穿,就白白浪費了。

那鮮嫩的顏色,賀夫人自己可穿不了。

賀夫人又問林白,“你喝什麼?”

林白坐得直,露出笑臉,“伯母,我喝茶就好了。”

賀夫人點點頭,去拿喝的了。

至於小陳,還是老樣子,喝白開水,老賀早就吩咐過了。

陳大隊長正在賀立國說話,說的是老朋友的事,有退伍回家的,有犧牲的,還有一些聯絡不上的。

說著說著,令人唏噓。

這兩人聊著聊著,陳大隊長聊到了這次的來意上,“我這是過來,還想買一些紅磚,阿玉跟林白不是快結婚了嗎,林白家人多,屋子不夠,得再建個屋子,你弟弟那邊,有多餘的磚嗎?”

賀立國用一種很驚奇的目不盯著陳大隊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什麼?”

“你來得太是時候了,我弟那磚廠正好有一批磚被人退了回來,數目可不少,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看看?”賀立國道。

“不什麼退回來?”陳大隊長問。

“這是磚廠工人把數目給弄多了,多數了一個零。”賀立國道,“等會我們過去看看,要是紅磚有問題,那就不要,給你定批新的。”

“好。”陳大隊道,“老哥,這次的事多虧你了。”

“咱們兩客氣什麼。”他們兩個可是過命的交情。

另一邊。

賀夫人端了喝的東西過來,陳玉要的豆漿,林白要的茶,還有陳大隊長的白開水。賀夫人端完東西,很快就去了二樓,沒一會,就拿著一條漂亮的淺綠色胡蝶結的裙子下來了。

“阿玉,你瞧瞧,這裙子多漂亮啊,等會你試試,要是能穿上,就帶回家去穿。” 賀夫人特別喜歡這裙子的顏色,她就愛淺綠、淺黃、淺藍這樣清新的顏色。

她年輕的時候,也是個愛美的女人呢,描眉畫唇,穿著漂亮的衣服,後來嫁人了,跟老賀過日子過久了,就懶得打扮了,穿衣服也就圖個舒服。

“伯母,我不能要!”陳玉放下手中的杯子,趕緊搖頭。

“你不要我可就扔了,”賀夫人臉一板,“我們家就一個大姑娘,她在部隊一直沒回,也不愛穿這樣的衣服,你年輕,穿這樣的顏色正好。”

賀立國聽到這話,說道:“你不是還有一件大紅色的嗎,只小陳說,阿玉跟林白就要結婚了,那大紅裙子給他們,要是天熱的時候結婚,正好能穿上,當婚服呢。”

賀夫人把淺綠色的裙子放到了陳玉的手上,轉身又飛快的上樓去了。

陳玉拿著裙子,望著陳大隊長,問他怎麼辦。

陳大隊長轉頭看著賀立國,低聲問,“哪來的閨女。”

不是只有兩個兒子嗎。

賀立國表情不變:“她認的乾女兒。”他道,“裙子就讓阿玉收下吧,也不是外人,我家就兩個小子,也沒人穿。”

那乾女兒呢?

陳大隊長心裡想問。

賀立國看出來了,就說了,“那孩子不喜歡小陸送的東西。”賀夫人姓陸,賀立國一直喊她小陸。

賀立國站了起來:“我聽你說下午還有事呢,要不現在就去磚廠看看,把這事定下來?”

“好。”陳大隊長點點頭。

陳玉跟林白聽到了,也跟著站了起來。

陳大隊長對他們兩個道:“阿玉你就別去了,我跟林白過去看看,你在這休息休息,早上起太早了,你也累了。”陳玉是女孩,跟男人不一樣,總是嬌弱一些。

“爹,伯伯,我不累,我還要去買東西,可可說讓我幫她買把鎖,我等會還要出去看看呢。”她還想去舊書市場淘一淘書呢。

賀立國聽陳玉這樣說,想了想,跟賀夫人道,“這樣,我叫老二帶你去買東西,那孩子也沒什麼事,讓他帶你出去轉轉正好。”

賀夫人剛從樓上下來,手裡還拿了一條大紅色的裙子,紅得特別正。

她沒立刻答應:“老賀,你給老二打個電話,他在他外公家呢。我怕我跟他說他不聽。”

賀夫人管不住孩子。

賀立國嗯了一聲。

走到沙發邊,給陸家拔了一個電話,“喂,叫賀奇聽電話。”賀奇就是賀立國的二兒子。

“不在?回來了?好的,那我掛了。”

賀立國放下電話,對賀夫人道:“老二在回來的路上了,他等會回來,你就跟她說,讓他帶阿玉去百貨店還有副食店去看看。看阿玉想買什麼,叫老二幫著提回來。”

賀夫人有些為難,“老二只怕不肯聽我的話。”

賀立國眉頭一豎:“他不聽話你就跟他說,他要是不想捱打就老實點!成天在外頭瞎混,整天跟在一個姑娘屁股後面,追了二年了都沒追上,也不嫌丟人。”

賀夫人點點頭,“他回來我跟他說。”

原本,賀夫人聽說陳大隊長家有個十八歲的小姑娘,還以為憑兩家的關係,老賀想要把這兩個孩子湊成一對呢,沒想到,陳大隊長家的姑娘有物件了。

而且,陳玉這姑娘長得特別好看。

不比老二賀奇追的那個姑娘差,真真比起來,賀夫人還是更喜歡陳玉一些。

林白聽賀家夫妻二人讓他們家老二帶陳玉出去逛。

心裡咯噔一下。

要不是他能選,他肯定更願意陪陳玉出去逛一逛,轉一轉,可眼下正事更重要,他還想在陳大隊長面前再刷刷印像分呢。

“阿玉,等會出門可要保護好自己。”林白走之前,將跟阿玉交待又交待,生怕阿玉被人哄了去。

剛才他看過在賀家的相框裡看過賀奇的照片了。

長得端正,白淨又帥氣,那可不是陳玉眼裡的帥氣,可是這個時代公認的劍眉星目,一等一的俊男人。

陳玉長得漂亮,林白是真怕陳玉被賀奇的長相給哄去了。

這會都不太想去磚廠 了。

“你放心,在我眼裡,你是最帥的!”陳玉非常肯定。

林白的臉真是長在她心坎裡了。

完全按著她的喜好長的,沒一處他不喜歡的。

劍眉星目?

上輩子她在電視裡看到的帥氣、英俊、冷酷的男明星、小鮮肉還少嗎,唯一能打動她的就是林白這樣的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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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長得再好她也就欣賞欣賞。

不會動心的。

林白得了陳玉的保證,心情這才好了一些,磨蹭了半天,後來還特意賀夫人道:“我跟阿玉下半年就要結婚了。”

賀夫人忍住笑:“我聽到了,恭喜啊。”

林白跟賀夫人說這事,是想要賀夫人告訴賀奇,陳玉是有主的了。

他家陳玉那麼漂亮,他不得小心防著嗎。

“林白,過來,該走了。”陳大隊長在外頭喊,這林白怎麼回事,怎麼這麼久還在裡面磨磨唧唧的。

“來了。”

陳大隊長、賀立國,還有林白總算是走了。

陳玉把林白送到門口,回來喝完了豆漿,賀夫人就衝興興的叫她去換小裙子呢。

就那件淺綠色的。

屋裡挺暖和的,不冷。

賀夫人真想看這衣服穿在陳玉身上是什麼效果。

誰不希望生個漂亮的姑娘,天天給她打扮啊?

賀夫人以前是沒那機會!

賀夫人勸了陳玉半天,又可憐巴巴的看著陳玉,陳主實在是受不了這眼神,拿著裙子去屋裡換去了。

外頭。

賀奇一直自家屋外蹲著呢,看他家老頭子走了,這才回來,拿出鑰匙開了門。

“媽,我餓了。”賀奇進門就喊。

賀夫人頭都沒回,陳玉這會正穿著淺綠色的漂亮裙子從屋裡出來呢。

賀夫人看得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

這裙子穿在阿玉身上可真漂亮啊!

瞧瞧,多顯白啊。

瞧瞧這小腰,細得跟什麼似的,還有這小鎖骨,多好看啊。

這裙子襯得陳玉的小臉嫩得能掐出水了。

賀夫人恨不得再去二樓抱一堆裙子過來讓陳玉來試。

那土裡土氣的衣服真把陳玉的漂亮臉蛋給糟蹋了!

賀奇看到自家冒出了一個漂亮得不得了的年輕姑娘,愣了一下,那姑娘穿的是什麼鬼啊,裙子下頭還穿了一件黑色的秋褲。

真土氣。

喲,還有兩個大辮子呢,真土氣。

賀奇鼻子裡哼了兩聲。

“媽,這女的誰啊?”賀立毫不客氣的問。

“你陳叔叔家的女兒,”賀夫人總算是看夠了,有空搭理賀奇了,“瞧瞧,多漂亮啊。”

“漂亮什麼啊!土死了!”賀奇翻了個白眼。

當然了,這陳叔叔的女兒臉長得還是不錯的,嗯,腰也細,腿也挺長的。

但是,他是絕對不會承認她漂亮的!

別以為他不知道,他爹一直都想跟陳叔叔做親家!

哼!

他不答應!

他有喜歡的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