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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042

陳大隊長叫陳衛國說得眼皮直跳。

虎毒還不食子呢, 大哥大嫂應該幹不出這事,再說了,殺人犯法的!

陳大隊長跟陳衛國又加快了腳步。

到陳衛國家時,他媳婦葉紅牽著孩子就在門口,不停的往屋裡看, 那神情緊張得很。看那模樣, 只要屋裡有個什麼風吹草動的,她就準備帶著孩子跑。

警覺極了。

葉紅看到陳衛國帶著陳大隊長來了, 松了一口氣,壓低聲音道:“爹孃還在那做夢呢。”她牽著孩子讓出一條道來。

陳大隊長進去了。

陳衛國緊緊跟在陳大隊長的身後。

屋裡。

李春花又做了一個噩夢,她夢到一個黑色的剪刀在她肚子裡絞啊絞, 痛得玉厲害, 她是捂著肚子醒過來的。

她身邊的陳建光也是一夜沒睡好,都是被李春花給吵的。

咚咚咚。

屋外傳來敲門聲。

李春花坐在床頭,一頭的汗,用手擦了擦, 昨天晚上她做了三個噩夢,沒一個是好的,總是給嚇醒。

這會還沒回過神, 又累又倦。

“爹,你醒了沒?”陳衛國被陳大隊長逼著, 硬著頭皮在外頭喊了一聲。

陳建光穿了衣服,拉開門,“一大清早, 你吵吵什麼。”他臉色特別難看,心裡藏著事,本來就窩火。

他正準備罵兒子兩句,卻看到陳大隊長了,臉色大變。

陳大隊長看得一清二楚,看來真有什麼事。

他的心沉了沉。

陳大隊長說:“大哥,我們聊聊。”

陳建光的眼神躲閃,他腦子裡冒出發的是昨天那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黑醫生,手腳一下子變得冰涼。

他嚅嚅,“聊什麼。”聲音低了些,“要聊什麼啊,地裡的活都還沒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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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隊長問:“我聽衛國說,陳香昨天晚上沒回來,她不是跟你們一起出門的嗎,去哪了?”

這一問,他就看到自家大哥的臉青了白,白了青,就是不說一句話。

陳大隊長把陳建光往屋裡一推,把陳衛國也拽了進來,然後關上門。

他聲音凌厲:“大哥,陳香沒回,你們不會因為孩子的事,覺得太丟人,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吧!”

比如,殺人滅口什麼的。

之前陳大隊長是不信陳衛國的話的,可現在看大哥的神情,陳大隊長沒法不往壞的方向想啊。

“沒有!沒有的事!”陳建光被陳大隊長這麼一質問,嚇得直搖頭,“不是我們,我們沒動手,那醫生是陳香動手殺的。”

李春花慘白著一張臉,直點頭,“二弟,不是我們幹的,我們被陳香那死丫頭打暈了,睜開眼睛的時候那醫生就沒氣了,真不賴我們!”李春花嚇得聲音直哆嗦,她死死的拽著陳大隊長的手,“別抓我們,我們沒犯事!”嘴裡不停的唸叨。

陳衛國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真出命案了啊!

陳建光啞著嗓子,“老二,這事是陳香乾出來的,只有她,要抓也是抓她,跟我們一家人都沒關係。”

李春花拼命點頭,“對!”

陳大隊長臉黑得跟炭似的,眼神冷得嚇人:“什麼醫生,住哪,什麼時候死的?”這事他知道了,就不能不管。再說了,紙是包不住火的。

陳玉在家,正在跟劉巧雲說王大孃家的事,“昨天碰著了王大娘了,她惦記王大力的婚事,問姥姥什麼時候能介紹人。”

劉巧雲正在煮粥呢,聽到陳玉的話轉過頭來,“這事你爹答應過她的,還是得辦。那明天我去你姥姥家一趟,跟她說說,讓她費費心。”明天陳玉正好去林家,家裡就剩劉巧雲,她也不想做飯,正好回趟孃家。

劉巧雲說完,又往鍋里加了大半碗切好的紅薯塊,問陳玉,“夠不夠,要不要再添些?”這要煮紅薯粥。

“夠了夠了,就我們兩個人吃,太多也吃不完。”陳玉看著外頭的大太陽,想著她爹應該不會回來吃早飯了。

劉巧雲點點頭,加了紅薯後,又添了些水,這才蓋上鍋蓋,開始慢慢煮了起來。

陳玉坐在灶堂口,往裡面添柴火。

劉巧雲倒是跟陳玉說起來林白的事,因為供銷社這份工作的事,把林白誇了誇,陳玉就在那笑,“娘,你都不渴啊。”

劉巧雲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還要說。

陳玉真聽不下去了,她知道林白好,可沒娘這樣的誇法的。於是轉移話題,“娘,既然要去找姥姥了,不如讓她幫著相看一下有沒有跟大哥合適的姑娘,我都有物件了,大哥這些年都沒談上一個,怪讓人擔心的。”

還真是!

劉巧雲一下被陳玉說得緊張了起來,“這幾天盡忙你的事,都忘了你大哥了。”說到陳海,劉巧雲想起來,“你大哥這幾天怎麼沒回來?忙成這樣了啊?”陳海就給劉可送東西的時候,那晚上回來過一次。

陳玉靈機一動,“大哥會不會是有情況了?”

劉巧雲臉上一喜,“真是這樣就好了。”又道,“要真是這樣,那你大哥的事就不急著跟你姥姥開口了。”

母女倆今天哪也沒去,就在家裡,說了一些家常,陳玉中午的時候用淘米水洗了臉,明天要去林家,總得倒騰一下臉吧。

用淘米水洗完臉,劉巧雲還把自己抹臉的東西拿出來,給陳玉抹上。

“娘,這是什麼?”陳玉問,白白的,有點油啊。

“雪花膏,這可是好東西,平常我自個都捨不得用呢!”劉巧雲往陳玉的臉上糊了兩大坨,然後把盒子一蓋,又拿回屋放到抽屜裡鎖起來了。

這倒不是怕陳玉用,而是怕家裡來客人,會有孩子亂翻東西。

陳玉年輕,皮膚又白又嫩,平常不用這些東西,清水洗洗臉就行。但是啊,淘米水的效果大夥不是一直說特別好嗎,她就試了試。

嗯,洗了一次,從鏡子裡看,也看不出什麼變化。

中午,陳大隊長還是沒有回來,下午的時候,隊委會來人了,是來找陳大隊長的,說是有件什麼急事,陳大隊長不在隊委會。

結果,來到家裡也不見人。

陳玉跟劉巧雲這才知道,陳大隊長早上在隊委會留了張紙條,請了假,一直就沒出現過。

還在陳衛國家呢?

劉巧雲跟陳玉又去了一趟大伯家,結果,陳大隊長不在那,屋裡就剩李春花一個人,神神叨叨,拜神又拜佛。

“大嫂,阿玉他爹來過你家吧?”劉巧雲問。

李春花道:“來過,後來跟衛國他爹一起出去了,不在這。”

“你知道他們去哪了嗎?什麼時候回來啊?”劉巧雲真的納悶了,這陳大隊長是個有分寸的人,這不回來,大隊裡留的紙條也沒說去哪,就說有事請假。他平時不這樣的啊!

李春花聲音硬邦邦的,“不知道。”

陳玉忽然問,“大伯娘,大堂哥說陳香一晚上沒回來,去哪了啊?”

李春花聽到陳香的名字臉一下子沉了下來,“不知道,以後家裡就當沒這個人!以後你們不許再提她了!”說完就回了屋,門哐的一下重重甩上了。

咯吱咯吱的響。

陳玉跟劉巧雲都愣住了,這是什麼意思?

提到陳香就發火,陳香不回家也不管了,跟之前的態度完全不一樣了。

陳大隊長又是半夜才回來的。

陳玉去開的門,“爹,你今天去哪了,怎麼才回來。大隊裡的人在找你有事呢,來家裡好幾趟,都不見你人!”

陳大隊長累得不想說話,“這事明天再說吧。”

又問,“廚房裡有飯嗎?”

忙了一整天,先去了那黑診所,陳建光開始死活不肯進去,後來被陳大隊長硬拽著進去了,結果看到那黑醫生還活著。

陳建光一下子就精神了。

沒死人,沒命案。

陳建光準備回家,結果被陳大隊長帶去了公安局。

為啥?

陳香不見了啊。

得去報案。

陳建光還不願意呢。

“那死丫頭,管她做什麼,她打爹打娘,還差點幹出殺人的事來,”陳建光嘟嚷,“這丫頭根子就壞了,以後老陳家就沒這人,老二,等爹回來,跟三叔公說一說,把那丫頭的名字從族譜裡劃了!”

陳大隊長沉默了。

陳建光聲音都帶著氣,“你看看她,沒結婚就懷娃,這會又傷人,以後還不知道能幹出什麼喪盡天良的事呢,省得連累咱們老陳家!”那樣的壞東西,就當是死了。

陳大隊長嘆了口氣,“先去公安局,這事等爹回家再說吧。”

“去什麼公安局啊,那丫頭心狠著呢,還能出什麼事來。”陳建光提到陳香語氣就不好,“以後不用管她死活。”

傷光敗俗的東西!

陳建光這會想起來,後胸勺還隱隱作疼呢,都是叫陳香用錘子給砸的。

“大哥,你家陳香不見人,大隊的人又不是瞎子,真要問起來,你怎麼說?”陳大隊長道,“去公安局吧,報個失蹤案,以後別人問起來,也好有個交待。”

陳建光後來還是同意了。

他不情不願的跟著陳大隊長又去了公安局,一直在那做筆錄呢,天黑的時候才從公安局出來,兩人才一起回來了。

陳大隊長忙了一天,飯都沒怎麼吃,早上出去得太急,沒帶錢,陳建光身上的錢也不多,一人就吃了一個饅頭。

不頂餓。

“有,在鍋上蒸著呢,飯菜都有。”雜糧飯,還有菜青,幾及昨天的幾個剩菜。

這幾天盡吃大米飯了,大米有些不夠,接下來的日子只能混著雜糧跟紅薯一起跟米飯煮,劉巧雲昨天要回孃家,沒空去,決定先湊和幾天。

陳大隊長去洗了手,就著涼水擦了把臉。

陳玉去廚房把飯菜端了出來,放到堂屋的桌上,等陳大隊長過來吃。

劉巧雲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心不在焉的織著毛衣。

陳大隊長很快就過來了,進來不說別的,端起碗來大口的吃著飯,胡吃海塞的。

劉巧雲道,“慢點吃,怎麼跟餓死鬼投胎似的。”之前裝的一肚子埋怨的話,這會看到陳大隊長的吃相,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她站起來,給陳大隊長做了杯熱茶,放到陳大隊長的手邊。

陳大隊長終於吃完飯,心滿意足,整個人都變得懶洋洋的,“還是在家好。”外頭冷不說,連口熱飯都吃不上。

“這一天去哪了?”劉巧雲問。

陳大隊長看了一眼關上的大門,端著熱茶慢悠悠的喝著,喝完杯,這才不緊不慢的將他大哥家的事說了。

一字不漏,他知道的全說了。

劉巧雲都不敢信,“陳香那麼大膽子,傷人了不說,還把東西給卷走了?”

陳大隊長點點頭,“那赤腳醫生還拽著大哥要大哥賠錢呢。”

“後來怎麼樣?”

“我說,要賠錢可以,一起雲公安局,公安同志說賠多少,我們就賠多少。”陳大隊長道,“後來那赤腳醫生死活不願意去,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陳玉問:“那陳香呢?就這麼不見了?”陳玉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陳香可真大膽,還跑了。

陳大隊長道,“你管她做什麼,她回不回來,那是你大伯跟大伯娘要操心的事,跟咱家沒有關係。記著,以後要是外人問起來,你就說失蹤了。”反正也去公安局報了案。

陳玉點點頭。

外人要是問,她就說不知道。

不過,她腦中止不住的想,陳香會不會去找丁一然了。

陳玉聽完了她爹說的事,就回屋睡覺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屋子外頭多了兩樣東西,一樣綠豆糕,用禮盒裝著,還有一提鐵盒裝的餅乾。

劉巧雲看陳玉起來了,說道,“你爹一大早給你準備的,讓人帶到林家去的,總不能只提林白帶的東西。”

陳大隊長一大早就起來了,這些東西他早準備了,只是一直沒拿出來。

陳玉起來時,陳大隊長去隊委會了,昨天休了一天的假,今天的活全堆在了一起,忙得很。

劉巧雲今天也要去孃家,穿了好衣服,還提了林白帶來的煙,還有兩提肉罐頭,這些都是林白提來的,劉巧雲去孃家,就把這些當禮物提過去。

誰家不是這樣?

東家提來的東西送到西家去,把南家的東西提到東家去,就轉悠那麼一圈,過年過節也是這樣,就不用買太多東西了。

劉巧雲道:“餅子在鍋裡,有兩份,要是林白過來,叫他一起吃。你姥姥家可不近,我就不管你,先走了啊。”

她走前不放心,又叮囑陳玉,“到了林家,大大方方的,見人就叫,他們問什麼,你挑著想答的答。不想答的,就笑。”

“知道了,娘。”陳玉點頭,她娘昨天就開始說這些話了,一直聽著,耳朵都起繭子了。

劉巧雲這才提著一籃子東西,用藍碎花的粗布蓋上,提著走了。

劉巧雲在半路上遇著林白了,林白穿著一身新衣服,白襯衣,黑褲子,腳上解放鞋,頭髮梳得整整齊齊,本來就白淨的臉,這會看著更加順眼了。

劉巧雲都看呆了。

林白這麼一打扮,還真好看。

“嬸子。”林白羞澀的笑了笑,這白襯衣是陳玉給他買的,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外頭穿呢,他知道陳玉的眼光好,可他怕自己穿這白襯衣把衣服給糟蹋了。

“林白啊,你這麼穿真好看!多精神啊!”劉巧雲誇了又誇,“剛才遠遠的瞧著,都認不出是你了!叫我說,你這頭髮摸點髮油,往後梳上去,露出額頭才好看呢!(大背頭)”

林白道:“阿玉說不喜歡大背頭。”他五哥就有摩斯,他之前還昨天藉著用的,可是前天跟阿玉說這事的時候,陳玉說太背頭難看死了。

還是把頭髮洗乾淨,不長不短蓬鬆著,再把額頭的頭髮左右扒一扒,不弄成弟弟頭,就行了。

劉巧雲道:“阿玉那孩子,喜歡的東西老跟別人不一樣。”

林白笑了笑,不敢附和。

他問,“嬸子,您這是出遠門啊。”

劉巧雲笑,“是啊,去阿玉姥姥家,好久沒去了,正好今天阿玉不在,也不用做飯,閒著也是沒事。好了,我不跟你說了,那邊也不近,我得走了!”

“嬸,你慢走。”

“好了,別送了,趕緊去吧,她在等著你呢。”劉巧雲笑呵呵的走了。

林白到陳玉家的時候,陳玉已經收拾好了。

東西都在屋裡,一共五樣,除了綠豆糕跟餅乾外,還有一盒麥乳精、酒、還有一袋子糖,後頭那三樣都是林白提來的,份量很多。

陳玉看到林白身上的白襯衣了。

他把襯衣的邊角都扎進褲子裡了,這種土氣的穿法林白穿得時尚極了,顯得腿特別長,蓬鬆的頭髮,隨意的搭在頭上,不像現在的年輕人,用髮油跟摩絲把頭髮梳得蒼蠅都站不上去,油膩膩的。

陳玉點頭,“不錯不錯,以後要多給你買一些襯衣。”

林白望著陳主。

她還沒誇他呢。

陳玉道,“特別好看!特別帥氣,林白,你都可以去當明星了!”

林白嘴角上翹,可聽到陳玉說他可以當明星的時候,還是愣了一下。

然後搖頭,“我這樣的當不了明星。”

他道,“那當明星的,長得多好啊,濃眉大眼的,一臉正氣,放在那一看就知道是我們的戰士。”林白覺得自己的臉不夠正氣。

他想了想,“我大哥的臉才是那樣的。”

陳玉知道這個時代的審美是這樣的,點點頭,“你說得對。”

林白問她,“東西在哪?”準備提東西一起走了。

“都在這呢。”陳玉把林白帶到屋裡,指邊門邊的一堆東西說道。

林白看了看,見陳玉把麥乳精都給放進去了,趕緊拿了一盒出來,“這盒你自己喝,怎麼都送去了。”

陳玉道,“那天你七弟說你三嫂送了一個小娃娃去你家了嗎,我尋思著,這東西跟牛奶差不多,正好給孩子喝,都給拿去得了。”

林白道,“真不用,家裡我娘買了一罐(花了血本了),你今天再帶一罐,等過幾天我去供銷社了,有的是機會買,不差你這一罐,留著!你喝!”

他嘟嚷著,“你不是說你沒我白嗎,多喝這個,肯定以後比我還白。”

林白把麥乳精放到拿出來,放到陳玉的櫃子裡了,白糖那拿了一袋出來。

提去的東西一罐麥乳精,兩袋白糖,還有一提酒,最後,再是陳大隊長的綠豆糕跟鐵盒餅乾。

“鎖呢?”林白問她。

要不是陳玉攔著,那盒綠豆糕林白都想叫陳玉留著自己吃,他是這麼說的,“我家人多,這東西拿過去誰都吃不上幾口。”說不得,唐紅梅見這是好東西,直接放到林秀秀屋去了。

陳玉當然不同意了,“麥乳精跟糖都拿出來了,不能再拿了,這是我爹準備的,他要知道我把東西自己吃了,會說我的。”

因為這話,林白才勉強同意。

兩人出門的時候,都八點半了。

東西全在林白的手上,他非要自己提。

陳玉很無奈,“到你家門口,我空著手進去,不好吧。”

林白想了想道,“那到門口,你再拿一樣,這個,最輕的。”

陳玉的兩個兜裡還有糖果,這是給幾個孩子準備的,到時候碰到林白的侄兒侄女,給他們吃。

她兜裡還有幾個紅包呢,裡面裝的都是三毛錢。

對孩子來說,這錢可不少了。

一斤米才一毛八呢,三毛錢,能買三斤糖呢,這是陳玉家條件好,她手上的零花錢才多一點,當然了,跟林秀秀那種‘大戶’沒法比。

唐紅梅天不亮就起來了,忙了一早上。

昨天院子裡全部灑了水,仔仔細細的用水衝了一遍,屋裡的角落,各個地方唐紅梅全部都擦過了,掃過了。

還有屋裡的門跟窗戶,用抹布全部擦得乾乾淨淨的。

廚房裡灶臺上的黑色的汙跡,唐紅梅都用刀子刮了一遍,連雞窩裡的草,唐紅梅都給全部換了一遍。

反正啊,只要唐紅梅眼裡看得到的活,全都幹了。

還說了,“明天都穿好衣服,老三,你這件補丁的衣服可不能穿。老四,明天把你過年的那件衣服……”

“我自己要穿!”老四林北才不願意把自己的過年的新衣服借給三哥呢,他的衣服,借給三哥,三哥會把它當成自己的衣服,一直穿,直到穿破為止。

“那借一件沒有補丁的給你三哥,家裡就你們兩人的體形最像!”就這麼定了。

老四很不情願的把自己第二好,沒有補丁,八成新的衣服借給了林老三。

林老三這兩年都沒有新衣服,他不說,唐紅梅就不記得,前天林老三才找唐紅梅要新衣服,這制新衣服得買布,回來自己做,費時間得很,不是說今天買布明年就能穿上的。

林白家一家人今天都沒出去,都等著見陳玉,等會認了人,再出去幹活。

唐紅梅不在門口,她啊,心裡急,快到九點的時候,跑到岔路口那守著去了。

剛去一會,就看到林白跟陳玉提著大袋小袋的東西過來了。

唐紅梅看到陳玉眼睛就亮了,“阿玉啊,這邊。”

陳玉客氣的跟唐紅梅打著招呼,“伯母,好久不見。”

唐紅梅眼睛一瞄,看林白兩手提滿了東西,樂得合不攏嘴,“你這孩子,人過來就行了,怎麼還提這麼多東西啊,多不好意思啊。”她一邊說,一邊去幫林白提東西。

“娘,我自己提。”林白是個男人,這些東西雖然多,但不算很重,不累。

他道,“我們快點走,大哥他們肯定在等著了。”

陳玉伸手想幫林白提一提,林白更不給了,“你陪娘說說話,這重活我來幹。”林白笑著說的。

唐紅梅附和,“對,他是男人,這些活他該幹的,阿玉啊,累不累啊,早上吃了沒?”

陳玉笑著道,“伯母,我吃過了,我一點都不累,東西都在林白手上提著呢,他肯定比我累。”

唐紅梅也跟著笑,“早上我本來說煮飯等你來吃的,可老六非不肯,說一起吃中飯,你說這孩子,我都犟不過他。以後你進門了,可得好好管管他,他這臭脾氣,真不是我說,真該好好改改了。”

陳玉笑著,卻不接話。

林白不高興了,“娘,你怎麼盡說我不好的,把人嚇跑了怎麼辦。”

唐紅梅心裡咯噔一下,本來還想跟陳玉說一些林白小時候的糗事的,叫林白這麼一提,倒是一點都不敢說了。

是啊,這姑娘去家裡認親,這證沒拿,喜宴還沒辦呢,嚇跑了怎麼辦。

唐紅梅然後就改了,盡挑著林白的好說了,說他懂事,說他學習好,說他知道疼爹孃……

反正,家裡幾個孩子但凡唐紅梅記得的好事,都往林白身上安了。

把林白誇成了一朵花。

林白無奈極了。

終於到了。

唐紅梅看到人就開始給陳玉介紹了,“這是是老六的二嫂,叫田欣,旁邊的那個是二妞,是她閨女。”

“二嫂好。”陳玉開始叫人,並拿出糖果,彎著腰,放到二妞的手心,“你叫二妞啊,吃不吃糖啊。”

田欣趕緊對二妞道,“二妞,這是六嫂,你六叔的媳婦,快叫人。”

“六嬸好。”二妞軟糯糯的叫著,手裡捏著陳玉給的糖果,開心極了。

陳玉還給了二妞一個紅包,“真乖,這是六嬸給你的禮物。”

見了田欣跟二妞,後來又見了大哥跟他家的兩個孩子,陳玉給了兩個紅包,還有兩把糖。林白的大嫂朱燕不在,她在城裡上班,這個週末也不回來。

“五哥好。”林中陳玉之前見過。

“四哥好。”四哥最家裡最壯的,林白是這麼說的,四哥從小就特別能吃,特別能搶菜!

二哥林南去肉聯廠上班了,也不在家。

最後一個,是抱著孩子,穿著林北衣服的林老三,他手裡抱著一個奶娃娃,奶娃娃正在揪林老三的耳朵呢。

“三哥好。”陳玉笑著叫人。

“你好。”林老三笑著回了一聲,倒是他懷裡的小家夥,聽到陳玉的聲音,一下子激動起來,手舞足蹈的,兩隻小胳膊伸得老長老長,整個人拼命的往陳玉那邊去,嘴裡唸唸有詞,不知道在說什麼。

小家夥這會還不會說話呢。

林白一見小朝陽這樣就笑了,他對陳玉道,“他喜歡你,他想叫你抱她呢。”

奶娃娃的眼下被帽子壓住了,整個人又在動彈得厲害,陳玉沒看清奶娃娃的長相,等她伸手把奶娃娃接過來。

林白幫著奶娃娃扶正帽子,陳玉這才看清奶娃娃的臉。

咦,這不是小朝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