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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071

“陳玉, 往這邊走,你走錯了。”陳玉的同事喊道。

“好,來了。”陳玉趕緊答應。

他們兩個說話的聲音不大,可田玲還是聽到了。

田玲望著陳玉,表情尷尬的很, 然後離那矮胖的男子更遠了,

陳玉平靜的看了田玲一眼,什麼都沒說。

兩人本來也不算熟, 她哥現在跟田玲也散了,那以後就更不熟了。

只是陳玉沒想到,這田玲跟她哥分手幾天啊, 這麼快就有人了。

看那矮胖男子的長相, 完全帶不出去。

不過,這男人身上穿的衣服倒是不錯,全新的,手上還帶了一塊手錶。

陳玉明白了, 田玲或者她媽可能是看到這個矮胖男人的錢了。

挺明顯的事。

“陳玉。”田玲突然喊道。

陳玉本來都要走了,聽到田玲喊她,看了過去。

田玲動動嘴, “能不能別跟你哥說。”

陳玉道:“我哥要是問起來,我肯定不會瞞他的。”這話就是拒絕。

開玩笑, 陳海是她親哥,為什麼要瞞著她哥?

田玲那個媽,陳玉是真覺得不怎麼樣, 太勢力眼了,那一丁點精明都寫在臉上了,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厲害似的。

這種人,就容易佔小便宜吃大虧。

話說回來,田玲跟陳玉也就是見了兩面的關係,要是田玲跟陳海成了,那才是大嫂。這會還沒成呢,陳玉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外人瞞著自家大哥。

田玲在想什麼呢。

“陳玉。”同事在催了。

“來了。”

陳玉趕緊過去了,跟同事一塊運米。

米是裝在推車裡頭,兩人一推一拉,只要不是上下坡,那根本不費什麼力氣。

所以姑娘家也幹得來這樣的活。

前面就有一個小坡,同事怕推車上不去,才叫陳玉過去的。

陳玉推著車,跟同事一起直遠了。

田玲看著陳玉,心裡堵得慌。

那矮胖男人這時候還不識趣的湊過來了,“玲玲,你怎麼了,碰到熟人了?”一這說一邊張望著,他剛才一直在呢,看到陳玉了。

那年輕姑娘,長得真不錯,比田玲還漂亮,可惜啊,那姑娘眼裡乾乾淨淨,不像是能被錢利誘的樣子。

這樣的姑娘,看不上他的。

矮胖男人自個是什麼樣,他自個清楚得很。

田玲看矮胖男人那副色迷迷的樣子,噁心極了,她心裡有了主意,下定決心對那男人說道:“我有物件了,以後咱們別見面了。”

還是斷乾淨吧。

她真受不了這樣的男人。

那矮胖男人一聽這話,急了,粗短的眉毛都皺在了一起,“怎麼可能呢,你媽可是說過你是單身的,哪來的物件?天上掉下來的?”

他嚴肅道,“你可別哄我,我可不笨。”

田玲道,“談了好幾個月了,家長都見面了。”

那矮胖男人聽到這話不僅沒急,反爾笑了,“原來你說的是你以前的那個男人啊,你放心,這事我嬸跟我說過,說那男人一去就沒回來,家裡都得了死訊,我大方得很,不會跟一個死人計較的。”一副體貼大度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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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脈脈看著田玲,似乎還想拉田玲的手,

“你走開!”田玲拉命的往後退。

她原本還覺得陳海一般的,可跟眼前的矮胖男人一比,她真的覺得陳海又高又帥,心裡對陳海的六分喜歡,現在也變成了八分。

田玲轉身就要走。

可這矮胖男人卻不願意就這麼放她走了,伸手去拉,“玲玲,別走啊,你媽不是說只要我們定好日子,就結婚的嗎?”田玲的媽是個勢力眼,知道他爸在單位裡當主任的時候,就滿意的不得了。

正好,田玲長得也好,他也滿意。

一拍即合,各取所需。

田玲避他跟避蛇蠍似的,退了好幾步,然後提著小手包,迫不及待的轉身就要走。

這男人太噁心了。

長得醜不說,看到漂亮女人還一臉色相。

田玲真的忍不了。

她沒法跟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

這人家裡的條件再好也沒用。

她看到他就想吐。

經過這一次,田玲更加確定,還是陳海更加適合自己。

這矮胖的男人好不容易相到這麼苗條好看的物件,哪肯放田玲走,別看他矮胖矮胖的,走起路來倒是挺快的,一會的功夫,就把田玲給抓住了。

“田玲,你別走啊,有話好好說。”

田玲掙扎:“你放開我,聽到沒有!”

那矮胖男子死拽著田玲不放:“你媽都說了,只要我同意,我們兩個挑個日子結婚就成了。你矯情什麼啊,大不了到時候彩禮多給你一些。”這男人看周圍沒人,竟然還動手動腳起來。

田玲拿著小包就往那矮胖男人身上砸去。

這包輕得很,砸在人身上不痛不癢的。

矮胖男人趁機捏住田玲的小手,將她給制住了。

田玲臉色驚慌。

這矮胖男人比她想像中的還要無恥。

陳玉送完糧,跟同事一起回來的時候,看到田玲還在跟那男的拉拉扯扯,那男的都快田玲按到牆上了,那厚嘴都快要親上去了。

田玲別著頭,拼命的躲,她看到陳玉,跟看到救星似的,“陳玉,幫幫我。”

陳玉跟同事過去了。

那矮胖男人一見有人來了,就鬆開了田玲的手,嘴也收了回來,還跟陳玉及她同事道,“同志,都是誤會,這是我物件,馬上要結婚了,真的。”

陳玉那同事不太相信這矮胖男人的話。

田玲道:“別信他,我就跟他見過一面,我不願意的!”越說越難受,氣得臉都白了。

陳玉點點頭。

沒發表任何意見。

田玲長得不錯,氣質也好,陳玉他同事對田玲的印像不錯,還告訴她:“同志,這人要是再騷擾你,你就去公安局報警。”

矮胖男人一聽就急了,“談個物件而已,報什麼警啊。”

說完,罵罵咧咧的走了。

田玲可算是松了一口氣,她看向陳玉的同事,“真是太謝謝你了。”

陳玉同事笑了笑,“應該的。”

陳玉對田玲道:“你也早點回去吧,路上還是小心些吧,那人面相瞧著就不太好。”

田玲點點頭,“我回家後,會跟我媽說的。”

陳玉跟同事要回糧店去了,田玲遲疑片刻,又追上了陳玉,她小聲問道,“陳玉,這事別跟你哥說,行嗎?”

陳玉道:“你們不都散了嗎,你還管他做什麼啊。”

田玲道:“我現在發現我還是喜歡他的,我不想跟他分手了。”

陳玉擺擺手,“這事啊,你別跟我說,你自己跟我哥說去,我最近忙得很,真沒空。”她自個這婚事都忙得要死,哪還有空管田玲的閒事啊。

管這兩位分手還是複合呢。

都以後的事了。

陳玉心裡覺得,田玲的那個媽可不好搞定,兩人就算複合,也不一定能夠順順利利的在一起。

陳玉說完跟糧店的同事一起回去了。

糧店的同事問她,“那姑娘是你什麼人啊?”

陳玉道:“我大哥以前跟她談過物件,後來她媽不同意,就分了。”

同事道:“你哥做什麼的?”

陳玉道:“郵局的。”

同事又問,“難不成是合同工?”要不,人姑娘的親媽怎麼會不同意呢。

陳玉搖頭,“是正式工,那福利也不錯,要是幹得好,還會往城裡調呢。”

同事就奇怪了,“那這姑娘家裡為什麼不同意啊?”

陳玉道:“我也不知道,興許是他們有別的想法吧。”再多的陳玉就願意說了。

那同事看陳玉不想說,也沒追著問。

在林白跟林中傳了話的第二天,林中就去找陳大隊長了,兩人聊了一上午,中午的時候還一起喝了小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裡苦悶,兩人喝了整整一大杯白酒呢。

下午的時候都醉了,林中還是在陳玉家的客房休息的。

劉巧雲無奈的給兩人煮瞭解酒湯。

真是兩個酒鬼湊到一起了。

第二天。

陳大隊長跟林白兄弟倆一起去了城裡,找賀立國去了。

路上,陳大隊長對林中的態度好極了,比對林白這個準女婿還要好,林白瞅了兩眼,默默的不說話了。

心中卻想,幸好當初五哥有物件了,不然,以陳大隊長這親熱勁,只怕更想要五哥當他的女婿。

五哥會說話,很容易跟人打成一片,朋友多,親如兄弟的朋友更多。

他們是搭順風車去的,坐在車斗裡,風大,林白的頭髮被吹得亂七八糟的。林中的頭髮摸了摩絲,定型了,這大風吹過來,頭髮紋絲不動的。

陳大隊長年紀大,不講究這些。

他覺得摩絲挺好用的,不過,阿玉好像不喜歡那東西,難怪林白一直沒用。

他們三人是去賀立國家裡見的面。

總不能去公安局找賀立國吧,在那說話也不方便。

賀夫人回孃家了,並不在家。

正是因為這樣,陳大隊長才會挑在今天帶著林白跟林中一起過來。

賀立國在家裡等著他們。

來了三人,其中一個他不認識,他問:“這是?”

林白道:“這是我五哥。”

賀立國笑著道:“原來是你五哥啊,我看著,怎麼跟你不太像。”

林白點頭:“是不太像,我長得像我舅舅,我哥他們像我爹那邊的。”

林中伸出手:“賀叔好,我是林中,我以前就聽林白說過,您特別厲害,百聞不如一見啊。”林中說話,好聽又不讓人覺得刻意。

賀立國笑著,“年輕人,祖國的未來是你們的,好好努力吧,你們這一代以後一定會超越我們的。”

四個人又拉了些家常,更加親近了。

後來四人去了書房,商量起正事來。

一共兩件事。

一是林中政審的事,看賀立國這邊有沒有法子。

二是陳大隊長同意調過來的事。

賀立國聽到林中的事,沉思片刻,說道:“你是因為你妹子的事牽連了?其他的沒有問題,是嗎?”

林中點點頭,說道:“賀叔,我要是跟家裡分家的話,妹妹就在我家戶頭上,這樣會不會好一些?”

賀立國點點頭,“就這麼辦。”他又與林中說了一些細節,與林中接下來去部隊要注意的事,大概說了一個小時,林中有些意猶未盡。

有這麼一個長輩指導,那去部隊之後真是少走了很多路。

這對他太有幫助了。

林中羨慕的看了老六林白一眼。

老六運氣倒是好。

娶了一個隔壁的大隊的姑娘,結果,這關係都到城裡了,還是特別親近的。

賀立國說完了林中的事,接下來就是要跟陳大隊長商量工作的事了,他道:“你們兩個出去坐一坐,吃吃水果,我跟你陳叔還有些私事要說。”

林白跟林中出去了。

林白從剛才起就沒怎麼說話,一直聽著。

林中自個能說會道的,用不著他在旁邊摻和。

“林白,我家東西放哪你知道的,你好好招待你哥。”賀立國在書房裡說道。

“好。”林白應了一聲。

賀立國這才放心關上書房的門。

林白去廚房的冰箱裡拿水果出來,又用水果刀切了,然後端出來。

林中則是打量著賀家的屋子。

他仔仔細細的看了好幾遍,目光在電視機、冰箱,還有電扇那些電器上來回的轉悠,還有賀家的扶手樓梯,林中以前沒怎麼見過。

這一切他都有些新奇。

林白把盤裡的水果遞過來,說道:“我第一次來也這樣。”

林中低喃,“這屋子可真好啊。”

林白點頭:“我以後也要賺錢,買一個這樣的。”

林中道:“我也是。”

林中因為自個建了新屋子,置了新家具,本來都很滿足了,可是跟這裡一比,那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他以後也要進城,也要住這樣的屋子,給妻兒更好的生活。

書房裡。

“那個叫林中的孩子怎麼樣?”賀立國問陳大隊長。

他是問陳大隊長林中這個信不信得過。

陳大隊長道:“人不錯,酒品也好。”林中是他們隔壁大隊的,他以前多多少少聽過一些,這次在家見面的時候,又聊了一上午,林中是什麼人陳大隊長已經差不多摸清了。

賀立國想了想道,“既然你說信得過,那我給他作擔保應該就沒問題了。”他嘆道,“那孩子還是分家晚了,被他妹子的事牽連了。”要是早些分家,估計直接就能過了。

陳大隊長道:“他家兄弟好幾個呢。”又跟賀立國說了林中結婚的事。

這倒是意外之喜,“結婚了好,有家室的人用著方便。”賀立國道。

當賀立國知道陳大隊長願意來公安局幫他的時候,真心眼裡高興,他重重的拍著陳大隊長的肩,“你總算是同意了,我以前那麼勸前,你都不同意,現在怎麼改主意了?”

陳大隊長也沒瞞他。

說了一嘴陳海跟田家的事,陳大隊長道,“我還是該出來看看,孩子們都大了,就算是為了他們,我也不該繼續在那個地方窩下去。”

“就該這樣。”賀立國贊同的點了點頭。

今天談得特別順利。

林中走的時候,賀立國還給了他一封介紹信,說是讓他再去申請一次,政審的時候拿這個給人看。

林中又驚又喜。

賀立國可是堂堂的副局長,他沒想到,這只是他跟賀立國的頭一次見面,賀立國就能為他做到這樣。

“賀叔,太謝謝你了。”林中的心滾燙的。

“以後都是一家人了,不用客氣。”

陳大隊長三人要回去的時候,在外頭碰上賀夫人了,賀夫人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來。她看到賀立國,臉色一青。

不過看在家裡客人的份上,賀夫人沒發火,她一聲不吭的提著東西進了屋。

陳大隊長看向賀立國,怎麼回事?

賀立國道:“鬧情緒唄,沒事,你們先回去吧。”

賀立國送走陳大隊長,關上門,回到屋裡。

賀夫人坐在沙發上,眼睛盯著賀立國,“你怎麼沒去接我?”

賀立國道:“這不是回來了嗎。”

賀夫人還是生氣,“你不知道我在孃家有多丟人。”

賀立國道:“我不想因為這事跟你吵,舒雪是你弄出來的,你丟人也是活該,跟我有什麼關係。”

賀夫人更氣了,“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小心眼,還為舒雪的事計較呢,那不是我們結婚之前的事嗎,你老提做什麼,你還想不想過了?”

兩吵了兩句。

門響了。

賀立國聽到開門的鑰匙聲,轉頭看過去,賀奇回來了,還牽著藍嫣然,兩人一起進屋了。

賀夫人腦門一跳一跳的,“誰讓她來的!”她衝賀奇吼。

賀奇驚訝的看向賀夫人,“媽,你不是去姥姥了家嗎,什麼時候回的?”又嘀咕,“我不是以為你不在家嗎。”所以才把人帶回來了。

藍嫣然還是把賀奇給哄得回心轉意了。

藍嫣然的前未婚夫已經要跟人結婚了,藍嫣然作為被‘拋棄’的角色,在醫院很是贏得了一波好感呢。

再說了。

藍嫣然臉上的傷好了,可是留下了一道小小的疤。

總總原因,賀奇還是心軟了。

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賀奇發現他媽好像是更年期到了,脾氣特別大,要是他真跟別的姑娘在一起,只怕受不了他媽的性子。

這想來想去,賀奇還是覺得藍嫣然這樣的好一些。

不知道怎麼回事。

藍嫣然裡面是個黑心芝麻餡的,外頭披了一層知性溫柔的外衣,賀奇覺得這還挺有意思的。

“阿姨好。”藍嫣然微笑的跟賀夫人打著招呼。

賀夫人瞪了她一眼。

藍嫣然臉上的淺笑不變。

賀夫人的兇只是外頭兇,根本掀不起什麼風浪。

藍嫣然仔細想想,真覺得自己那一刀是白刺了,她不該傷了自己的臉的。賀夫人這樣的人,只要她對賀奇好一些,再將賀夫人好好哄一哄,拍拍馬屁,到時候叫舒雪助攻,不愁拿不下來。

唉。

只可惜她當初沒早些知道賀奇的家世。

要不然,不知道要比現在順利多少倍呢。

“賀叔叔。”藍嫣然笑著,“我們醫院來了一個實習的女醫生,知道我跟您家關係近,正在向我打聽一個人的下落呢。”

“誰?”

林中再一次提交入伍申請。

然後耐心等待。

陳玉的婚期越來越近了。

陳大隊長打算等五月初九再去城裡上班,他得等陳玉結婚之後再去。

五月初五。

陳玉通知了糧店的所有的人,“我初八結婚,你們有空記得來啊,就是豐收大隊,何主任去過的,主任,你領他們到路口,到時候我派人去接您。”

“好,那我們就等著嘴喝你的喜酒了。”何主任笑吟吟的。

“那我就在等著你們。”陳玉給每人都發了一把喜糖,這是林白從供銷社買的,特意讓她拿來發給同事的。

林白那邊也給同事備上了。

陳玉請了十天的婚假。

初六,到十五,十六上班。

下班,陳玉去宿舍,收拾了東西,把門鎖上,沒一會林白就來了,陳玉坐在腳踏車上,跟林白一起回家。

明天就要去領證了,去縣裡的民政局領。

林白把陳玉送到陳家就走了,他那邊事也多,還要爹孃商量婚事的細節,越臨近結婚,這時間就越不夠用。

上次林白去城裡,還去了照相館把相片領回來了呢。

對了,照相館的師傅還送了他們兩個相簿,裡頭全是他們的合照。

陳玉摸著相片,想起來,“爹,娘,我們一家人好像還沒有大合照吧,什麼時候去照一張啊。”

陳玉大後天就要結婚,陳焰跟陳海這會都在家呢。

都要幫忙。

原本,大伯娘李春花也該來一起幫忙的,可李春花自從陳香離開之後,連陳玉家的大門就很少進了。

倒是大堂嫂,來過幾回,不過陳玉去了到裡上班,大堂嫂來了也只能跟劉巧雲說話,這時間一久,大堂嫂來得也少了。

這次,大堂嫂也幫忙了。

她跟大堂哥幫忙剪喜字呢,這屋子都得貼滿,門口也要貼紅對聯。

還有桌椅,那天的客人多,吃飯的桌椅肯定不夠,還得去借。對了,還有碗筷,要開幾十桌呢,碗筷也是差不少。

這些陳大隊長想辦法。

劉巧雲也沒閒著,她得給陳玉十二床新被褥,還有鴛鴦戲水紅被套,還有胖娃娃的年畫,喜糖也不能少。

還有一些零錢,是給討喜頭的孩子們的。

還有桂圓,花生,蓮子……

紅棗……

這該都有他們準備,林家也得準備,衣服鞋子都得是新的。結婚當天,陳玉還得對長輩敬茶,到時候還要收茶錢的。

這邊的禮節,只用對男女雙方父母磕頭。

說到長輩。

劉巧雲想起來,“老陳,爹孃還沒接回來呢,明天你就去把他們接回來,別管什麼孩子不孩子了,阿玉的婚事要緊!”哎喲,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

劉巧雲又道:“小姑子那邊通知了沒?”

陳大長道,“沒呢。”他叫了陳海,叫陳海明天去。

他則是去接他爹孃。

陳玉問:“爹,娘,全家福什麼時候去拍啊?”

劉巧雲道,“你不是說那天有什麼能上電視,那個不能拍嗎?”

“也可以拍!”陳玉一拍腦袋,“我差點忘了,到時候叫那師傅多帶些膠捲來,我們一家子人,還有林家人,都多拍一些。”

她打量明天領證的時候跟林白說一說。

第二天,五月初六。

一大早,林白就穿戴整齊的過來了,穿的是那身西服,陳玉穿的是白衣黑褲,手裡還拿了一個袋子,裡頭是條格子的長裙,這條還是林白給她買的,就從林白那供銷社買的貨,裙子挺好看的,版形也好。

就是長度讓陳玉有些想吐槽。

長袖的就不說了。

關鍵是這領子都快到脖子那了,陳玉想改個v領,林白還說不行。

還有這裙子下頭,膝蓋以下。

太長了。

現在都五月了,天熱了,這裙子不剪一些,袖子不剪,真沒法穿。

可林白非這樣挺好。

還說了,以後再給買新裙子,這個裙子是春秋穿的。

以前那條不那麼保守的漂亮裙子,林白已經給藏起來了,陳玉在自個屋裡找半天都沒找到,她問林白,林白就是不說。

只當那條裙子已經‘死’掉了。

這傢伙,真愁人。

那群子也還好,領子也沒開多大的,就是顯得胸大腰細罷了。

反正,陳玉有新裙子,也沒揪著那條裙子不放。

兩人帶著二寸的照片,去民政局領了證,出來的時候,兩人站在民政局的門口,看著手裡的紅本本。

看了好一會。

上面有兩人的照片,還有兩人的名字。

以後,他們就是一家人了。

林白握著陳玉的手:“以後,我會讓你幸福的。”他親了親陳玉的額頭。

陳玉笑得眼睛彎彎的,“我們都幸福。”她踮起腳,在林白的臉上親了下來。

兩人的心撲騰撲騰的跳得厲害。

領證了。

陳玉現在感覺怪怪的,她現在是已婚人士了。

名花有主了。

她跟林白是合法夫妻了!

真好!

“對了,我們還要跟揚照例說,多帶些膠捲呢。”陳玉道。

結婚那天人多,肯定多拍一些。

“走,現在就去。”林白看著陳玉的臉,腦子裡想到了一件在京裡發生的事。

也許……

林白暗暗下了決心。

然後,陳玉跟林白就去了城裡一趟,跟照相館的楊師傅說,他們後天結婚,到時候讓楊師傅跟他兒子多帶些膠捲去,用得上的。

那天照相的錢跟攝影的錢,婚事一過就給。

陳玉跟林白跟這照相館合作很多次了,都是熟人了,雙方都信得過的。

出了照相飯。

林白特意讓陳玉在那門口等了一會,“你在這等會,我有點事要辦。”

林白很快就走遠了。

還跑起來了。

陳玉還以為一會就十幾分鍾呢,沒想到,都半個小時過去了,林白還沒過來。陳玉的臉色不太好看了!

什麼事不能兩個人一起去做啊?

非要把她一個人扔在這裡這麼久,真是討厭。

陳玉看著手裡還沒捂熱的結婚證,臉更黑了。

她真想罵人了。

這時候有個小朋友過來了,“大姐姐,有個大哥哥說我帶你過去。”小朋友十來歲的樣子,眼睛又大又亮。

“大哥哥在哪?”陳玉就知道是林白。

哼哼。

“這邊。”

小朋友領著陳玉往前走,一直走,一直走。

到了一個廣場。

地上擺了一圈的蠟燭,圍成了心形的模樣,林白就站在蠟燭中間,他抱著一棒鮮花的玫瑰,看著陳玉,笑得特別傻氣。

周圍的樹上,還系著氣球。

真是……

陳玉的眼睛慢慢的紅了。

她跑了過去,撲到林白的懷裡,“傻瓜。”這麼多蠟燭,太浪費了。

這可是大白天!

林白緊緊的反抱住她,“時間緊,只能佈置成這樣了。”

陳玉把頭埋進他的懷裡,聲音啞啞的,“你傻啊,哪有結婚之後再求婚的。”

林白就笑,聲音低低的,“我也是跟著別人學的,之前忙,我們結婚還要請假呢,哪有空求婚啊。”再說了,這蠟燭可是好不容易才湊齊呢。

周圍看熱鬧的人圍了一圈。

看得陳玉跟林白都不好意思了,兩人鬆開,陳玉臉紅得厲害,“走了走了。”

林白拉著她就要走。

陳玉趕緊道,“等會,這地上的蠟燭別浪費了,帶回去,還有那氣球,後天送給小朋友。”

結果,兩人就浪漫了一會,接下來就是想著拆東西了,蠟燭留著以後用,還有樹上系的氣球,留著。

兩人又忙活了半個小時。

陳玉手裡抱著一堆蠟燭,林白手裡抓著一把放了氣的氣球。

林白拿出袋子,把氣球跟蠟燭全裝了進去,然後林白把放在地上的花拿起來,送給陳玉。

陳玉接過花,當著眾的面,親了林白一口。

林白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紅起來。

“親一個,親一個。”

周圍的人起鬨。

陳玉拉著林白手,兩人飛快的跑了,再呆下去,整個人都要熱得炸了。

“真浪漫。”一個穿著白色大卦的年輕女醫生感嘆的說了一聲,糟糕,她該回去了。

東西都買好了,在這耽誤了這麼久。

年輕女醫生回到醫院,看到同樣是實習生的藍嫣然,立刻打了招呼,“嫣然。”

“珠珠。”藍嫣然笑著走了過來。

年輕女醫生叫謝正珠,才調過來的,比藍嫣然小一歲。

這謝正珠來的第一天,藍嫣然就看出了院長跟主任對謝生珠的與眾不同,她當機立斷,就與謝正珠打好了關係。

藍嫣然沒打聽謝正珠的底細。

謝正珠也因為藍嫣然對她像對普通朋友一樣的態度,所以才慢慢跟藍嫣然走近了。

謝正珠想起來了,“嫣然,我拜託你的事有結果了嗎?”

藍嫣然搖了搖頭,“沒打聽到呢。”

她好奇的問,“你要打聽的人是誰啊?”

謝正珠道:“一張照片裡的人。”提到這個人,謝正珠還不太高興了。她媽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相簿裡總是留著一張跟陌生男人的合照,她爸爸那個沒用的傢伙,竟然也縱然著她媽媽。

十六歲那年,她跟她媽媽吵架,一生氣,就把那張合照撕了個粉碎,她媽到現在都沒原諒她呢。

她打聽過,那照片上的人就是在這個城市。

她特意調過來的。

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個人,再叫那個人給她一張照片,要不然,她跟她媽這母女關係……

唉。

謝正珠想到這就委屈,在她媽心裡,她還不如一個陌生的男人嗎?

她可是她媽的親女兒啊。

有血緣關係的那種啊!

真讓人傷心!

她媽是戀愛腦,她爸也是!

蠟燭跟氣球都被林白放到他的新屋子裡去了,陳玉可不敢帶回去,這個時候帶回去,要她娘知道了,不得說死她。

浪費錢。

陳大隊長把他爹孃接回來了。

陳玉回到屋沒一會,爺爺奶奶就來了,兩位老人一直在埋怨她爸,“你說你怎麼回事,孩子後天要結婚了,才想起來跟我們說,你眼裡還有我們嗎?”

陳大隊長見陳奶奶要見院子,趕緊去扶,有門檻。

陳奶奶手一揮,“我還沒老呢。”

利利索索的進來了。

陳爺爺笑呵呵的跟了進來。

陳奶奶看到陳玉,眼中滿是慈祥,“阿玉,快過來,讓我抱抱。”

陳玉直過去,一把抱住陳奶奶,“奶奶,我可想你了。”

陳奶奶哼了一聲,“想我也不來看我,我看啊,你就是嘴上想想!”

陳玉笑:“哪有,我不是得去糧店工作嗎,最近又忙結婚的事,壓根就騰不開身啊。”

“糧店,啥糧店?”陳奶奶眼睛落到陳玉臉上,來來回回的打量。

阿玉這孩子,就是像她,瞧瞧,長得多漂亮啊。

陳奶奶看著陳玉的臉,喜滋滋的回憶著自己年輕的時候。

陳爺爺一看就知道陳奶奶在想什麼,叫陳大隊長進屋去了,他這老胳膊老腿啊,得去坐一坐,歇一歇。

外頭。

陳玉道:“我前段時間去了糧店,現在是正式工呢,這回結婚還是請的假呢。”

“我家阿玉,可太厲害了。”陳奶奶摸了摸陳玉的頭,回頭看了一圈,問, “阿香呢,怎麼沒來幫忙啊?”

這話一出,整個院子都安靜了。

說到阿香,陳奶奶想起來,“阿香不是跟王大力訂了親嗎,他們都幾年了,怎麼還沒結婚啊。”

劉巧雲道:“娘,這邊說話。”

她帶著陳奶奶去了陳大隊長的屋,然後她關上了門。

沒一會,屋裡就傳來了咆哮聲,“你這個不孝子,誰叫你瞞我們的,你哥呢?”緊接著,就聽到砰的一聲,氣乎乎的陳爺爺跟陳奶奶出來了,直往大伯家去。

陳大隊長趕緊跟去。

劉巧雲在後面喊:“娘,可別打臉啊,後天要結婚,他們還要見人的。”

陳奶奶氣呼呼的回頭瞪了劉巧雲一眼。

劉巧雲趕緊縮回了頭。

她可不想被老太太惦記上。

“孩子呢?好好的孩子,怎麼會教成那個樣子?”陳奶奶中氣十足。

李春花趕緊道,“娘,小聲些,別在院裡說,我們去屋裡關上門說,成不?”

陳奶奶瞪她。

陳大隊長道:“娘,阿玉要結婚了,有什麼事過兩天再算賬,成不,你這一嚷嚷,到時候左鄰右舍都聽到了,這還不知道傳成什麼樣呢。”

陳大隊長正幫著大哥家說話。

結果,李春花突然插了一句,“娘,二弟大隊長那職位被卸了,他現在不是大隊長了。”

陳奶奶跟陳爺爺愣了愣。

陳奶奶先回來神,她看向陳大隊長,“什麼時候的事?”這臉啊,又沉下來了。

家裡的孩子真是反了天了!

什麼事都不跟她說!

陳奶奶邁著小步去了柴房,抽出一條老長的棍子,“你們,都給我進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