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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星流夜寒

不久前,商夷正一個人無聊地盯著繁星,等任宜瀟回來,忽然側面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一喜之下,朝著那邊望去,只見一個黑色身影彎腰行走屋頂,身形與任宜瀟差不多。

見他不知所措的樣子,商夷心想:“難道他忘記我在哪邊了?”看看周圍,撿起一粒瓦礫,拋向那人。沒想到那人被瓦礫一驚,寒光出鞘,直指商夷。

商夷這才意識到此人並非任宜瀟,驚慌之下,失聲尖叫。那人似乎注意到了商夷那慌亂的樣子,發現只是一個少女,劍鋒一偏,並未刺傷商夷。

只是,院子裡剎那間便出現了數十人,齊刷刷地看向屋頂,一個老者出了房間,望向兩個黑衣人,眉頭緊皺,揮手道:“放箭!”十個幫眾持弓而來,朝著屋頂放箭。

商夷連忙抽出短刀格擋,那人也揮劍擋箭。商夷不自覺後退了一步,卻不小心腳底一滑,嬌呼一聲,那人連忙大步流星般走過,一拉商夷,將其穩住,但是自己右肩卻中了一箭,後退兩步,無奈地落下屋頂。

由於右肩受傷,他揮起劍來也有些吃力,老者狂笑道:“好,抓活的!”商夷站起身來,沒想到兩支箭朝自己射來,驚懼之下,忘記了躲避。

說時遲,那時快,綠光一現,兩支箭被打落一邊,自己也被人摟住纖腰,定睛一看,正是任宜瀟。

任宜瀟摟著商夷落下地面,商夷緊緊抱著任宜瀟的腰,滿臉緋紅,不禁低頭。任宜瀟環視四周,道:“夷兒,你先躲到一邊。”趕緊握著“春曉”與虯龍幫的人打鬥起來。

黑衣人一不留神,被一把刀挑開了面巾,露出了年輕俊朗的臉龐,任宜瀟看見一愣,那人赫然正是沈裕通!

“沈兄,你怎麼——”任宜瀟邊打,邊扯下了自己的面巾。沈裕通同樣驚奇,但此刻境地,不容二人多說敘舊。

“給我殺!”老者怒視來者,狠狠道。

“你先小心自己的命吧!”一個正氣凜然的聲音響起,一柄刀電光一閃般落向老者。商夷見到,興奮不已,喊道:“爹!”正是商離別出現。

只是,老者身後突然竄出了一個魁梧的大漢,一把拉開了老者,另有一個瘦子揮動一條長銅棍擋下了商離別的一刀。

商離別一個“鷂子翻身”,刀尖直指二人,冷冷道:“兩位想必就是虯龍幫的向猛與肖覓侯了!”

魁梧大漢一臉怒容,摩拳擦掌,瘦子上下打量商離別,嘿嘿一笑,道:“閣下想必就是‘電掣刀’商離別商大俠了吧?久仰久仰。”

商離別淡淡道:“不敢當。”魁梧大漢不屑道:“肖猴子,跟他廢什麼話啊!”當即一掌拍向商離別,肖覓侯也笑嘻嘻地出棍相擊。

商離別的刀宛若靈蛇,雙手能交替使用,以一敵二,不落下風。向猛與肖覓侯也不得不佩服他,自己心裡也多了幾分緊張。

任宜瀟收回“春曉”,默運玄功,剛柔雙勁齊出,片刻工夫,十幾個人已經中了他指尖發出的真氣,倒在地上呻吟翻滾。

商夷在一旁看得歡呼雀躍,靈光一現,笑喊道:“宜瀟哥哥,你這一招是不是該起個名字了?”任宜瀟邊應敵,邊笑道:“你說叫什麼好呢?”

一旁的沈裕通見任宜瀟出指如電,短時間內擊倒如此多人,業已感受其武功進境。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便是其心中所想。

他的武學造詣在少年一代中本就名列前茅,又知道任宜瀟所練乃是“涵虛太清功”,於是他便對著任宜瀟笑道:“任兄,你這是剛柔雙氣齊出吧?果然不同凡響,你這招不如就叫‘涵虛純陽指’吧!”

任宜瀟報以一笑,道:“沈兄好眼力!不錯,多謝沈兄取名。”商夷還未想好名字,見沈裕通已然取名,略有不悅。

沈裕通目光直落在房間內的老者身上,無奈自己右肩受傷,打鬥吃力,便朝著任宜瀟喊道:“任兄,擒賊先擒王!”

任宜瀟經他提醒,茅塞頓開,腳底生風,迅速繞過商離別三人,到達房門口。向猛與肖覓侯皆是大驚失色,卻被商離別快刀纏住,不敢多加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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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宜瀟來到老者面前,喝道:“你便是虯龍幫幫主嗎?”老者正是虯龍幫的幫主裘山,他見到今夜的來者個個功夫不俗,這個少年更是幾招打倒了自己一群手下,尋思自己的功夫不一定能打得過他,早已冷汗直流,但仍準備一拼,左手在腰後摸索著什麼。

任宜瀟正要上前捉住裘山,裘山突然丟擲一把鐵蒺藜,任宜瀟方才一時有些自得,加上裘山在江湖上名號不響,便覺得此人武功不高,只有束手就擒的份,這才略有鬆懈。好在他反應夠快,趕緊翻身躲過,裘山從他左面飛掠而過,他連忙左手雙指一出,與裘山左掌一對。

裘山練的乃是陽剛內功,自己接招之時又執行大量真氣於手三陽經,因此任宜瀟指上剛勁只是令其左臂一麻,立時便如泥牛入海,反倒是自己被微微一震,後退兩步,令裘山跑出了房門。

裘山大喝一聲:“快退到菜園!”任宜瀟心中一凜,暗道:“不好,他們定是看出了我們想救人,那人被挾持為質的話,我們就被動了!”連忙趕出房門。

突然,屋頂之上一陣踏瓦之聲響起,眾人紛紛一望,只見一個黑衣斗笠人行走其上,肩上扛著一個人,身形小巧,黑髮如瀑,看樣子是個女子。

裘山見到,臉色倏變,怒喝道:“何人敢來我虯龍幫搶人?”任宜瀟、沈裕通等人紛紛一怔,想道:“莫非就是她?”見她被人救走,先松了一口氣,後又忽然想道:“萬一那人也是不懷好意怎麼辦?”目光一接,盡皆追上。

商離別自然也清楚,只對身前兩人道:“下次再與兩位切磋。”伸腿一掃,兩人後退,商離別衝到商夷身旁,一把抓起商夷,道:“夷兒,我們走!”商夷隨著父親使起輕功,眨眼間,幾人皆消失在了虯龍幫眾人的視野裡。

裘山氣急敗壞,肖覓侯上前輕拍他的後背,一副阿諛的樣子,道:“幫主,消消氣!”裘山怒“哼”一聲,下令道:“能追的都給我追!追不回人,你們就別給我回來了!”肖覓侯連連點頭,趕緊吩咐下手去追,自己與向猛過了一會兒也追趕過去。

鎮外山林之中,沈裕通一馬當先,追得最緊,怒吼道:“快放開她!”寒光乍現,橫掃前方,劍氣直取黑衣人雙腿。黑衣人騰空而起,半空一轉,左手出劍,轉動一圈,沈裕通的劍氣悉數被他消弭,沈裕通外套黑衣也被劃出兩道口子。

黑衣人淡淡道:“岱宗派寒光流的弟子嗎?你的劍氣還不成氣候,被我如此輕描淡寫地化解,不過對你這樣的年輕人來說,將劍氣練到如此境界也算少見了。”

沈裕通聽得臉上發燒,見黑衣人還客客氣氣的,於是扯下黑衣外套,露出一身白袍,收劍抱拳道:“晚輩岱宗派沈裕通,請教前輩名號。”黑衣人聞言,身子微微一震,抬起頭來,斗笠下的那張臉上愕色清晰,顫聲道:“你……你是沈師兄的……兒子?”

沈裕通聽見“沈師兄”三字,亦是吃驚不小,想道:“莫非此人也是我岱宗派的前輩?”皎潔的月光下,忽然,他瞥見了黑衣人劍柄的劍穗,似乎是藍色,失聲道:“藍劍穗,星流劍!”

黑衣人輕輕放下扛著的女子,拿下斗笠,露出滄桑的臉龐,正色道:“沒錯,正是我。”

“簌簌”之聲不停,任宜瀟來到了沈裕通身旁,氣喘略急,一望眼前的男子,怔然道:“你……你是‘星流劍’?”那人點點頭。

沈裕通抱拳道:“前輩大名,晚輩早有耳聞。只是,不知前輩為何——”瞥向了倒在地上的女子,眉目之間微有慍色。

黑衣人蹲下身子,扶起女子,一手抵在她後背,似是在輸氣。不一會兒,女子咳了幾聲,杏眼緩緩睜開,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黑衣人的面容。

女子見到黑衣人,柳眉顰蹙,冷然道:“原來是你啊!”黑衣人淡淡道:“是我,又怎麼了?”女子冷冷道:“你真是有完沒完啊!他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嗎?”黑衣人面不改色,道:“沈師兄囑咐過我,讓我多留意你的訊息,若你有危險,我自然得相助。”女子撐著地面站起,冷笑道:“假惺惺。”

一旁的任宜瀟聽得雲裡霧裡,沈裕通卻緊咬嘴唇,眼中閃爍著淚光,想道:“真的……真的是她嗎?”剎那間,欲言又止。

女子轉身瞧見站在不遠處的沈裕通時,頓時怔在了原地,一臉驚愕。夜色之中,身影模糊,她不禁上前幾步,憑藉著月光,才看清了沈裕通的臉龐,立刻大失所望,她的記憶裡,漸漸浮現出了另一個相似的白衣少年身影。

任宜瀟瞧去,只見女子膚若凝脂,面容姣好,不過眨眼工夫恢復了一臉冷淡,其實仔細觀察,不難看出其眼角細微的魚尾紋。

女子冷眼緊盯沈裕通,不改冰冷的口氣,問道:“你是誰?”沈裕通似有萬千言語卡在喉中,不知如何說道。

“他就是沈師兄的兒子!”黑衣人起身徐徐道。女子臉色瞬變,沈裕通瞧見,她的表情錯綜複雜,哀怨、惱怒盡有,正不知所措,她便一手朝自己抓來。

未料得如此變化,沈裕通只覺頭腦一片空白,她為什麼會對自己出手?任宜瀟看見,心中大急,方欲出手相救,卻見女子在其面門前半尺處停了下來,手臂如同石化了一般,白皙的臉上已然多了兩道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