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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 3)

前情提要:

因車禍喪生並化成魘的數學老師不願相信自己已死的事實,而全校的老師中只有班主任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以常人難以理解的方式讓數學老師順應生死規律而往生。但第二天,所有人都忘了這件事,只有丁曼一個人記得。於是她向班主任發了一條簡訊:

老師,魘是什麼?

(詳情請閱讀老師1和2)

【1】

整整一上午,班主任都沒有給丁曼回簡訊,除了來上了第一節課,他也沒再露過面。

丁曼盯著毫無反應的手機,腦子裡全是班主任樣子。

班主任叫白杉,是個剛從師範大學畢業的年輕老師。他雖然戴著眼鏡,但個頭和身材更像是體育老師而不是語文老師;雖然剛畢業,講課經驗沒那麼豐富,但出乎意料的是他講課很有意思,尤其擅長文言文,經常能就某一篇課文講一段有趣的民間野史;作為班主任,他平時性格很好,不生氣也不罵學生。班裡每個人都挺喜歡他的——當然,除了王良。

丁曼偷偷回頭看了一眼王良,意料之中的,他正趴在桌子上睡覺。他就像每個班級裡都有的惡霸一樣,個子高,長得胖,一臉凶神惡煞之相,不學習,愛打架,老師說什麼儘管當做耳邊風。

丁曼替他感慨,眼看著高考了也不著急。

下課鈴響了,丁曼按開手機,桌布上的宋仲基衝著他笑,班主任卻依舊沒有訊息。

身後,本來就鬧吵吵的課間,突然像加足了馬力一樣變得比原來吵十倍,丁曼轉頭看過去,發現班級裡大半的同學都圍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有幾個人聲音很大,從一堆嘈雜中突圍而出:“王良!王良你醒醒啊!王良!”

【2】

王良沒死,他只是睡著了。

有同學叫了救護車,把他送去了醫院。經過初步的檢查,醫生說:“他只是睡著了。”

聞訊趕來,急得滿頭大汗的王良父母抓著醫生的袖子,幾乎每一句話都在大喊:“大夫!我兒子怎麼了!大夫!你快看看啊!”

醫生只能費力地把他們的手拉開,然後飛速閃進辦公室。他的父母在外面一邊嚎啕,一邊敲著門。

班主任白杉拍了拍丁曼的肩膀,說:“看出什麼端倪了嗎?”

丁曼搖搖頭,但是下一瞬間她就打了個冷顫:“白老師,你怎麼在這裡?”

白杉看著王良的父母說:“我是班主任,學生出了問題,我不來,才是不對吧。”說著,他走向王良的父母,安慰著兩個人的情緒。

丁曼一邊低著頭思考,一邊走出醫院。就像班主任說的一樣,她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才一路跟到醫院來。

沒走幾步,丁曼一頭撞到一個人身上。沒想到的事,那人就這麼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丁曼嚇了一跳,蹲下來看,那人正在均勻地呼吸,像是睡著了一樣。

白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也是,睡著了。”

丁曼站起來,問他:“老師,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白杉說:“我當然知道。你看,這個院子裡除了你和我,所有人都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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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曼看到了,人們正在或者已經倒下,或趴在路上,或倚在樹旁,都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丁曼問白杉:“告訴我吧白老師,也許這一次我能幫上你什麼忙。”

【3】

白杉說:“這是一種蠱毒,凡是被它感染,就會陷入無盡的睡眠和夢境之中。每個人的結局都只有一個,就是在夢中耗盡所有生命力,最終在現實中死去。”

丁曼想了想,說:“下毒的兇手,一定是還清醒著的人。老師你和我分頭行動,發現可疑的人就給對方打電話。”她晃了晃手機,忽然想起早上給老師發的簡訊。不過那件事現在不重要,重要的是,儘快找到那個兇手。

白杉說:“想想看,蠱毒最初,是從哪裡發現的?”

丁曼恍然大悟:“是學校!”說著,她就飛奔起來。

學校到醫院的路並不遠,丁曼跑了十幾分鍾,就回到了學校。現在不知道是上課還是下課,整個學校裡靜悄悄的。丁曼看著面前的教學樓,估計這裡都沒有醒著的人了。

她先跑回自己班的教室,看到英語老師正躺在講臺上,其他的同學都趴在桌子上。所有人的呼吸均勻,整齊劃一得像是睡夢中的合唱隊,似乎是蠱毒同步了每個人的節奏。

丁曼看了看錶,連忙到下個教室尋找。很快,整棟樓四層找下來,並沒有任何兇手的蹤跡。

她倚在樓梯口,心想,這麼找是白費力氣,那個下毒的兇手要麼已經逃得遠遠的,要麼就一定混在人群中裝睡。如果逃到學校外邊,只能希望班主任把他抓到,可是如果他正在裝睡,怎麼找出他呢?

她一邊想一邊走,一抬頭,看見了化學實驗室的門牌。她靈機一動,推開了實驗室的門。

【4】

丁曼從化學實驗室搬出一罐笑氣,自己則帶上防毒面具。

她沿路,每到一間教室,就開啟壓力閥,讓教室充滿笑氣。等上幾分鐘,沒人有反應,再到下一間教室。

過了快一個小時,教室也走了大半,卻沒有任何反應。丁曼有些洩氣,開始懷疑那個兇手是不是早就跑到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去了。

她又回到了自己的教室,重複之前重複了十幾次的動作。幾分鐘後,平靜如初。

她拖著笑氣罐,走出門。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了“咯咯咯”的笑聲。在安得的讓人窒息的環境中,這幾聲笑讓丁曼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連忙扔下鐵罐,衝進教室。她順著聲音望去,教室後面位置有個趴在桌子上的人,背部正在一起一伏。伴隨著起伏,正是那令人發毛的“咯咯咯”。

丁曼顫抖地掏出手機,撥通了白杉的號碼。

一陣惱人的震動,從笑聲的方向傳來。那個趴著的人也猛地坐起來,“咯咯咯”變成了更加瘋狂的“哈哈哈”,丁曼出了一頭冷汗,因為那人,就是白杉。

下一秒,丁曼耳邊就傳來白杉的聲音:“丁曼同學,你真的想知道魘是什麼嗎?”

PS:另有結局明天放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