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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僕人倫尼

靠著一點運氣和出老千,倫尼從維爾斯洛的一個扈從那贏來了一個麵包和半壺蜜酒。出於照顧對方面子,倫尼提議與這個叫馬爾默的扈從分享戰利品,於是兩人坐在地上邊吃邊聊會天。談話中倫尼瞭解到馬爾默是南方人,靠給人做傭兵混日子,因為箭術好受到維爾斯洛的僱傭。與你的同事一樣,他也對這次遊獵行動有自己的想法。

“遊獵嘛,肯定是去有大獵物的地方。一般的領主出去遊獵也就是獵一獵狗熊啊老虎啊什麼的。我聽說這公主出去捕獵一定是大獵物,說不定還是什麼魔法生物。”

“難不成公主還打算獵一頭龍回來?”

“我覺得有可能。”馬爾默一本正經地回答。

看來我們的公主殿下早已名聲在外了。倫尼不無諷刺地想到,不知道將來這樣的女人能不能嫁的出去啊。

會議開了很長時間,一直到中午倫尼才看到幾個公主的家臣走出公主的大帳,當先離開的是桑德斯爵士,倫尼聽說他是平定新布瑞爾叛亂中嶄露頭角的新貴,據說他曾親手砍下叛軍主將的腦袋,桑德斯的家徽是一朵白色百合花,所以有好事者稱呼他為白騎士。倫尼對桑德斯爵士有點好感,過去幾天倫尼曾經給桑德斯爵士送過幾次信,這位大人出手頗為闊綽,每次倫尼都能得到一兩個銀幣的賞錢。此時桑德斯正快步走著,把他的扈從遠遠地甩在身後。

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倫尼想道。

第二個離開的是波洛大師,一位出身達拉然的魔法大師,他的腿據說因為早年的事故已經殘廢,所以走路一拐一拐的,但營地裡沒有人敢因此輕慢於他,得罪一個魔法師的下場總不會太好。所以儘管波洛大師只是慢悠悠地在前面走著,身邊也沒有扈從。但後面沒有一支隊伍敢於超越他,都默默地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直到波洛大師在第一個十字路口拐彎,後面的隊伍才立刻加快速度向波洛大師的相反方向快步離開。

跟在波洛大師後面的正是維爾斯洛與維因度斯和他們各自的扈從,前者是一位箭術大師,後者是公主的武術教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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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們的名字很相似,不過看他們的扈從就能輕易區分兩人的性格。倫尼在心裡品評道。

維爾斯洛據說是宮廷裡有名的神箭手,他的部下裡也一大半是神箭手。各個都是只穿著皮甲帶著弓箭,佇列也談不上整齊,不過個個眼裡都透著機警和精明。維因度斯的隊伍都是披著鐵甲的戰士,雖然倫尼很清楚那種全身鎧甲大熱天有多折磨人,不過顯然他們希望以此在公主面前博取一個忠於職守的好名聲,這些鐵甲武士的佇列整齊,盔甲擦得錚亮,看著說不出的賞心悅目。不過兩位大人似乎都滿懷心事。只對各自的扈從做了個手勢讓他們跟上就各自離開了。馬爾默向倫尼打了個道別的手勢,把最後一口蜂蜜酒一飲而盡就跟上了隊伍。

在兩位大人後面從公主大帳裡走出來的是艾德里安大人,倫尼立刻識趣地湊上去。大人看起來心情不錯,慢悠悠地往回走。以至於他的隊伍被後面的索利丹的扈從隊伍超越了。倫尼捂著嘴吹了個口哨,然後發出一聲模仿馬匹嘶鳴的聲音,引起你們隊伍裡的一陣哄笑聲。而索利丹的隊伍卻一個個板著臉,顯然他們中的不少人注意到你們隊伍裡有幾個扈從正牽著原本屬於他們的馬匹,它們都是最近幾天你們靠著一些賭技和一點點小運氣贏來的戰利品。

艾德里安的臣民沒有人喜歡索利丹家族。倫尼的主人,艾德里安.馮.阿爾貝茨的采邑位於王國北部海岸的巨人堡。巨人堡周圍的土地不適合種植農作物,領地內每年都要從外地進口大量糧食。而洛丹倫王國中幾乎壟斷了糧食貿易的家族就是索利丹家族,所以巨人堡家家戶戶都多多少少買過索利丹手下商隊的高價糧食。但凡想到自己家裡在海上豁出性命捕來的魚或者在礦山裡沒日沒夜辛苦開採熔鍊的金屬錠被那些商人低價收購的往事,又有哪個巨人堡出身的人會給那些商人的後臺一點好臉色?所以當巨人堡的隊伍進駐遊獵大營後,在發現營地裡還有一支索利丹家族的軍隊,巨人堡上到副將和事務官,下到普通勞工都有志一同地要讓索利丹家的人難堪。

扈從的哄笑聲讓艾德里安轉過頭來,他冰冷的目光一掃,哄笑聲立刻煙消雲散。馮·阿爾貝茨家的親衛沒有一個是蠢人,倫尼很確定大部分人已經看出他們的主人有別的心事。

跟在巨人堡隊伍後面,如今與倫尼並行的索利丹家的領隊叫做黑森·索利丹,據說是索利丹家的長子,不過有傳聞說他只是一個私生子,所以繼承權很不牢靠。倫尼對這種猜測不以為然,但凡不是家裡第一順位的繼承人,哪個能有黑森這樣目中無人的神態?倫尼的好友兼同事法比安去給黑森送過信,據法比安說,黑森那副接見他的模樣和做派,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位親王呢。倫尼覺得要不是黑森生來就篤定一定會是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總不該老是擺出這樣一副倨傲的討厭德行。

總而言之,現在不能說笑了。

倫尼跟隨著沉默的隊伍回到屬於馮·阿爾貝茨家族的營地,這次馮·阿爾貝茨家族幾乎是傾巢而出,領地裡的常備軍和徵召民兵都應召而來,整個遊獵隊伍裡,馮·阿爾貝茨家的人超過了三分之一,這足以看出艾德里安想要討好公主的心思。

一進入自家的營地,艾德里安立刻恢復了剛才春風滿面的模樣。他召集他最看重的十幾個扈從,倫尼也在其中。艾德里安微笑地掃了你們一樣。宣佈道:“承蒙公主垂青,吾已經被任命為此次出獵的轉運官了。”

雖然倫尼並不知道轉運官是什麼,不過看主人的表情覺得想必是個好消息。立刻加入了奉承主人的隊伍中。直到新任轉運官舉起手讓你們安靜。

“下面有個新問題,你們。。。最近誰參加賭博了?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