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魔法帝國？是啥？
楊圖當然不會這麼問，他只是微微一笑：“這就要看你問的是哪個方面的研究了。畢竟魔法並不是我的專長。”
“我……我為我曾經的言行向您表達由衷的歉意，我……”
西爾維斯小姐開口道，侷促地扭著長裙的衣角——兩天前，這位小姐還在不遠處的樓梯口高聲質疑楊圖的身份，指明他還沒有碰觸到魔網的第一環。如今卻要就魔法的問題向他請教，這無疑是一件非常尷尬的事情：“如果您願意接受的話，我可以……”
“請不必緊張，我並沒有詰難您的意思，西爾維斯小姐。我只是在敘述事實，魔法世界的奧秘浩如煙海，沒有哪個凡人敢自稱通曉。”楊圖擺了擺手：“而且如果你一直不說出詳細的訊息，我就算有心幫助也無能為力。”
稍微猶豫，這位小姐從袖子裡抽出了一卷羊皮紙。
一張一米多長的卷軸，這位小姐就這麼從袖子裡抽了出來，讓楊圖心中一動——其他的奇物也就罷了，這空間裝備號稱穿越人士標配，打家劫舍冒險裝逼的必備。尤其身邊還有條取物必然憑空的破龍，讓楊圖對於這玩意兒一直就頗為眼饞。
展開的羊皮紙上有一半是黑色的墨跡，似乎是某件不太規則的物品的拓印——有六個面和展開一個半弧形，其中五個面上密密麻麻地刻蝕著各種各樣的符文與線路，另外的半張羊皮紙上則寫滿文字，似乎是對於其中一些符號進行的解釋。楊圖的目光粗略地掃過從那些拓印，然後是那些字元，片刻後才抬起頭來，輕輕吐出一口氣。
嗯，一個都不認識。
當然，他看這麼久，倒也不全是為了裝逼。而是那些拓印有點眼熟，只是他一時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所以……“元芳不是，尤利婭陛下，你怎麼看？”
“懶得看。”
媽蛋你吃也吃了，喝也喝了，錢也拿了，還掀了鍋了，碰上事就鴿了。你這小日子是不是也太歡樂多了？
楊圖氣結，這破龍坐在那裡看似一本正經，但伸在桌子下面的雙手抱緊了那錢袋，一枚一枚的拿出金幣來摸索，嘴角還一抽一抽的……顯然是已經沉浸到財富的世界不可自拔，所以他只能自己想辦法圓場：“這東西，你們研究了了很久？”
“這個，圖揚閣下，原則上，西爾維斯家族並沒有‘擁有’這件東西。您看到的只是一份‘偶然’得到的資料而已。”林克開口道：“它被儲存在淺水城已經有很長時間，一直沒有表現出什麼特殊之處，卻在最近的一段時間產生了奇異的變化。”
所以，你們就特麼認為是我這個最近到來的‘傳奇詩人’引發的？聯想能力也太豐富了吧？
“來自遠方的異人，六分之一的陰影。災難與挑戰並存，開啟國度之路……”
楊圖神情中的質疑，讓對面的兩人猶豫，對視一眼之後，由林克開口道——他說出的是一種極為拗口的語言，轉折很多，韻律優美。幸好心靈之語將其中的意思分毫不差地傳進了楊圖的腦海：“……這是，什麼預言麼？”
“您果然知道。”
兩人的異口同聲讓楊圖扯了扯嘴角。
他知道個屁……但凡這‘考古’情況下，出現神神叨叨的句子，除了預言還能是啥？尤其那句‘來自遠方的異人’，妥妥就是對方找他的原因。也不知是哪個神棍，或者法師搞出來的——龍小姐曾經講過，這個世界的法術分成了七個還是八個具體的派系，其中就有‘預言’這一系：“這預言是誰做出來的？”
“這個……恕我無可奉告。”林克面容嚴肅：“我能告訴您的只有這段話是最近才被贈與的……當然我們很清楚知道預言的規則，所以您也無需對此有所顧慮。如果您不願意對此有所透露，我們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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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留下這張圖嗎？”楊圖問。
“當然可以，這只是一張不算精確的複製品，如果您有所需要，我們還可以提供更詳細的資料。”
“我只是對這些知識有些興趣而已，並不能保證從中解讀出什麼。”
“當然。”將那張圖捲起，推給楊圖，林克猶豫了一下又補充道：“但還請您代為保守這個秘密，另外關於對於您的賠償……”
“我的家鄉有句俗話，無功不受祿，如果我有幸能解開這裡的奧秘再說吧。”
……
“你是不是看上那個小姑娘啦？”送走了那兩人，回到自己的房間時，龍小姐忽然問。
“蛤？”楊圖瞪了她一眼：“你覺得她比你強大？比你富有？還是比你漂亮？”
“當然都沒有！區區人類怎麼可能跟我這樣的巨龍……不對，你什麼意思？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你你你想對我幹什麼？”
“我能對你幹什麼？我只是說，對你我都沒想幹什麼，為什麼你會覺得我看上她了呢？”
“廢話！”龍小姐瞪了他一眼，磨牙道：“你這傢伙明明對於奇物一竅不通，如果不是看上了那個小丫頭，幹嘛要接下這種工作？先告訴你，我絕對不會給你解釋這上面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意思，除非你另外付給我費用！還有，你這個白痴為什麼不答應他們的賠償？先讓他們拿出來看看成色也好啊？”
“人家堂堂貴族，放下架子準備好了禮物，低三下四來求我，被甩了一臉油湯都沒動怒。我難道還能直接給卷回去？上次我可以，那是因為他們有四家，我偏向哪一家都不合適。但現在再要推脫，他們八成就會認為If_you_are_not_with_me,then_you_are_my_enemy……”
“衣服……油？那是啥？”
“如果你力量強大又與他們不是盟友，他們就會把你認定為潛在的敵人，這就是貴族的思考模式……但如果你跟他們的關係太過親密，他們又會試圖把你變成他們的下屬。所以我收下了錢，接下了委託，但拒絕了禮物，就表示我會給他們這個面子，但並不打算跟他們走太近。”
“這跟他們的臉有什麼關係？”龍小姐一怔：“你不是說那女孩的容貌……不如我，並不能吸引你嗎？我知道了，是那個男人的臉吸引了你？你有這種嗜好？”
“我靠？”圖揚的神情整個歪斜了一下：“媽蛋，我說的是面子，不是臉！意思是尊嚴，幫他們維護貴族的尊嚴懂嗎？還有，你給我牢牢記住！我對任何男人的臉都沒有興趣！我也想讓任何人對這個方面產生誤解！”
“用不著這麼激動吧？同性戀又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
“你們居然連這個詞兒都有？”
“這是個精靈語詞彙，因為同性戀本來就是那些精靈們的奇怪風俗……”龍小姐解釋道，似乎忽然來了些什麼奇怪的興致：“不過在精靈的雌性和雄性外貌差別不大，就算同性之間萌生了愛情也只是可悲的錯覺，我聽說你們人類之間就不是這樣了，好像是有那麼一段時間，你們人類的國王規定，男人可以娶好幾個妻子，但只有年齡最大男性子嗣可以繼承和分配父母的財富……於是為了爭奪財產，這幫貴族的兒子們就開始互相暗殺，一些弱小女人為了保護自己跟貴族的私生子，就把他們裝扮成女孩，結果裝扮的時間長了，有些貴族的男人就會變得很像女人，也會喜歡男人了。”
“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意義？”
“因為我忽然發現，你的樣子就有點像那些人類貴族養在外面的私生子……”
“……艹括號中日雙語！”
說實話，如果不是打不過，楊圖早就跟這條破龍同歸於盡了，但現在也只能吐了口氣，問道：“剛才他們說的那個預言，又是怎麼回事？”
“只有人類裡的蠢蛋會相信什麼預言！”龍小姐嗤笑：“預言術的作用是偵查探測、傳遞訊息、分析情報、揭示秘密……而其基礎中的基礎就是，即使是神，也無法預言人的命運！人就更不能了！”
“那剛才他們說的那些呢？難道都是胡扯的？”
“通神術的結果吧？那是天界語。”龍小姐嗤之以鼻：“通神術雖然是可以借用神明的力量，但給出的答案都是模糊的，就像這個‘來自遠方的異人，’可以說是你，但也可以說是我啊？災難與挑戰並存就更沒有意義了，無論你做什麼事情，不都是那麼回事？”
所以，我特麼就算是不給他們辦成什麼事情，也是可以的了？不過他們到底是要辦什麼事啊？
這就是故作高深的麻煩了，很多關鍵的問題，為了不露底就不好詢問，但不詢問又連問題的來龍去脈都搞不清。
無奈之下，他只能把那張卷軸攤在桌子上，開始仔細思考。
首先可以想到的是，那位西爾維斯小姐這次的拜訪，似乎有些過於匆忙。即使這世界的貴族對於‘排場’並沒有地球上古時候那麼講究，但他們這次的目的是來‘賠禮’，正式隆重一點更能顯示誠意。請一個有點身份的人作為見證似乎也是應該的。
可要說他們誠意不足，卻又不是，至少他們準備了‘一些’魔法奇物作為籌碼，那麼可能的猜測，就是他們不得不這麼做
會是那個‘預言’的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