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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卡加魯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昏迷中的死神這才慢慢睜開眼睛,這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圓月早就高高的掛在頭頂,潔白的月光照在死神漆黑的大衣上顯得那麼的明亮,死神拖動這沉重的身體,費了一些功夫才勉強站起來,他用手捂著還在嗡嗡作響的腦袋,跟自己弟弟那些沉重的回憶從腦袋裡突然一閃而過,這讓死神的腦袋開始痛了起來,痛苦的回憶讓好不容易站起來的他又一次跪了下去。

“哥!我們去玩吧!”

“哥!我們去比賽打獵好不好!”

“哥!這條蛇好像很喜歡我啊,我可以養它嗎?”

“哥!你的槍法好準啊!教教我好嗎!”一個孩子的聲音從死神腦袋裡飛出,這是以前死神的弟弟卡加魯經常跟他說的話。

“恭喜你啊!哥!你成為槍神的關門弟子了!”

“哥!恭喜你成為下一任槍神!爹孃在天之靈,一定會為你驕傲的。”這是死神成為槍神後,跟卡加魯在一起的最後一段和諧時光。

“哥!你為什麼這麼做?你為什麼要殺這麼多人?”

“哥!不要在執迷不悟了,回頭吧,現在還來得及。”

“哥,我看錯你了,沒想到你會為了錢不惜讓自己雙手沾滿罪惡的鮮血。”

“哥!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哥了,現在的你已經不再是我認識的哥哥了,你只是被慾望完全侵蝕的惡魔,現在你已經是無路可逃了,至少……讓我親手……終結你!”在死神的殺戮故事傳到卡加魯的耳朵裡後,卡加魯一直盡力阻止自己,到最後兩兄弟不得不在冥王崖上進行一場生死決戰,還好有其他神明出手,這才讓卡加魯知道了真相。

“哥——,你真傻!你為什麼這麼傻!”這是死神自殺後,卡加魯撕心裂肺的吶喊。

“哥!你不是……你怎麼……復活了!不可思議!”

“哥!你若要死神的身份贖罪,那我就以神父的身份來淨化你身上的所有罪惡,一年做不到不行我就做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就算耗盡我所有的時光我也要幫你完成救贖!”

這些來著過去的話語,如今變成了一種折磨,一直在大腦中不斷重複著,讓死神痛苦難忍,甚至有一槍將自己的腦袋打爆的衝動。

濃厚的雲朵遮擋住了月光,整片森林顯得那樣的漆黑,死神捂著腦袋,在這痛苦的折磨下拼命地用腦袋撞向旁邊的樹木,連續的撞擊導致整個樹幹被撞出了一個凹痕,死神的面具再一次開裂,鮮血從縫隙中流出,絲毫沒有感覺到在他的身後,有兩個身影正站在那裡,在不知道撞了多久,死神終於停了下來,他額頭上已經是一片血紅。

“死神……你還記得我暴走的是時候嗎?”月光突破雲朵,照耀在那兩個身影上,露出了面孔,他們就是奧加和安刻,在死神昏迷的時候,他們一直守護在旁邊,死神醒來的時候也是如此,只不過死神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們而已。而說這句話的就是奧加。

“呼——呼——呼——呼——怎麼可能不記得,當時為了阻止你,「亞靈」她不惜犧牲了自己。”死神冷靜了下來,這沉重的呼吸聲是最好的證明,他轉過身來,看向兩人。

“你曾經說過,不管什麼生物,只要會活那就一定會死的,這個世上從來就沒有什麼所謂的不老不死,就算是王者也是一樣。亞靈她從來就沒有後悔認識我,也不後悔因為我而付出生命,她說我是她最人生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同時也是最大的遺憾。”奧加望向星空,不禁露出了悲傷的表情,他臉上在不知不覺間多了兩道淚痕。

“死神,你弟弟的事,我們也非常難過,但是事實已經發生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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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再說了,卡加魯那小子的死也是命中註定,至少他的死,值得我為他自豪,我只是……有點承受不了絕望這個壓力而已,可以的話真不想再承受第三次。”死神嘆了一口氣,他摸了一下臉上的面具,面具的周圍開始出現黑煙,黑煙將面具整個包住,幾秒鐘後,黑煙開始消散,那個惡魔面具上面的裂痕和血跡消失,如同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有些失去的東西是永遠無法回來的,但我至少還有你們。”死神輕輕默唸這句話,他已經失去了女兒,又失去自己的親兄弟,現在他唯一的家人,就是公會的所有成員。

“死神?你剛才有說什麼嗎?”

“哼—你在意這個幹什麼!話說那五人怎麼樣了。”有點傲嬌的死神肯定是不想把剛才的這句話大聲跟安刻他們說的,他可不想被笑話,所以一下子就將話題轉移。

“噢對,差點忘了,在你暈過去的時候,我們將你跟你弟弟的事告訴了他們,幫他們治療一下後,便在附近紮營了,之後我們打算等你醒來後再過去。”說完,安刻指向前方,那個方向正是那五人之前跑出來的方向,那個方向能看到一個明顯的火光和濃煙。

“行!正好有件事我還想拜託他,走吧。”死神再一次嘆了一口氣,隨後三人一起往那五人紮營的方向走去。不過他們走了一段路程,還是沒有走所謂的火光,如果是不知情的人,肯定以為他們已經逃走了,不過這只是一個小小的障眼法而已。

只見三人在走到差不多的時候,他們突然屏住呼吸,繼續向前方走去,在穿過一片又一片的灌木叢中時,他們終於見到了那五人的營地,之所以奧加他們要屏住呼吸走過去,是因為在營地的一邊有一朵雪白色的花,這朵白花名叫七息忘步,是奧加多年來收藏的寶物之一,為了以往萬一所以將其放在這裡,這朵花沒有什麼毒性,但是它一種很有意思的自保措施,就它所散發出來的花香,能讓昆蟲以外的生物一下子失去方向感,讓其遠離自己,這可是紮營隊伍的寶物,當初奧加為了找到它可是花了不少功夫。

“死神先生,您終於醒了”看到三人歸來,男子也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那四個孩子已經睡去,雖然有七息忘步,但他還是放心不下。

“先不說這個,我有一件事要拜託你,之前的事不好意思了。”

“沒關係,我要是遇到同樣的事,肯定也會這樣的。”

“多謝理解。”

“不知是什麼事要我幫忙,我會竭盡全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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