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已經忘了我領著童童從密室中出來的時候，牛仔的表情了。
但是現在想一想，嘴張開的程度估計能塞下一個雞蛋了。
“遊武，你是不是病了？”他走過來摸了摸我的頭，對比了一下體溫。
“我沒病。”
我有些不太好意思，這麼可口的一個蘿莉沒進到肚子裡，在其他喪屍看來的確很不正常。
“你是不是不餓，你要不餓把這小孩給我吧，我可還沒吃飽。”牛仔看著童童，眼睛直冒綠光。
“不行。”
“為什麼？”
“因為……總之就是不行了。”
我有些不耐煩，我總不能告訴他這可能是我女兒。
到時候我會成為整個永恆酒館，不，是整個西盤市的笑柄。
這次的嚐鮮活動不歡而散，臨走的時候，老黃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我，我也沒法解釋，只能惱怒的啃了啃指甲。
說起來我的指甲長的越來越快了，可能和我心臟跳動的頻率有關。
離開川陀市之前，牛仔去買了把新刀，而我帶著童童去吃了頓大餐（煮泡麵），給她買了一個蘋果，我看她實在太過瘦弱，本想給她吃點肉，不過一看價格我就放棄了。
沒有感染病毒的新鮮肉類，比小蘿莉還貴，當然也有賣人肉的，不過我可不想她吃同類。
我怕她吃上癮了，以後會和我搶。
小家夥很喜歡蘋果的味道，吃剩的蘋果核也不捨得扔，舔個不停。
不過她很怕生，一直低著頭，也不敢和牛仔說話，因為是被人從外面拐回來的，一直捱打捱罵，生活的很不好，再加上年齡小什麼都不懂，一路上就死死抓著我的衣角。
這還真是……又攤上一個醬油瓶。
過了檢測口的時候，並沒有遇見什麼阻礙，雖然跟著我們的衛兵不見了，但是檢測口的官員根本不在乎，好像在這種城市邊緣的地區，這是稀鬆平常的事情。
我曾問過牛仔原因，他告訴我在川陀市的邊緣地區，地下交易本來就是政府預設的一種創收方式，而且人類的政府也需要這種創收方式。
川陀市的人類需要進化種喪屍收集的各種資源，讓他們有能力去佔領更多的地盤、囤積物資，而進化種喪屍也需要人類提供那些可以食用的“肉制品”。
大家都有好處，誰都不會吃虧。
而那些成為了食物的人類，只是社會的底層，也就是被淘汰掉的廢物，在這種末日的背景之下，誰又會在乎他們呢？
所謂的民主、自由，只是和平時期的一種控制手段罷了，當末日來臨，一切虛偽的假面具被撕碎之後，暴露出來的就只有赤裸裸的人性了。
要麼跪下、要麼……去死。
離開川陀市，我們乘坐的是一輛改裝過的大卡車。
這是牛仔找的關係。
大卡車的車身鑲嵌著厚厚的裝甲，上面有兩挺機關炮，車頭是一個巨大的錐形鋼鐵頭，聽說在喪屍群中衝鋒很有效果。
可能為了鼓舞士氣，車裡面放著老掉牙的歌曲，圍繞著各種混雜的氣味，坐著的人形形色色，有男有女，大都瘦弱不堪。
3:21 S（氣勢！鼓舞士氣之歌！）
其實這並不能算一輛大卡車，準確的說這是一輛物資搜刮車，是負責前往川陀市周邊蒐集各種必須物資的。
川陀市有很多這種車輛，組成了一個車隊，由政府控制，所有搜刮來的物資都是要上交政府的，然後由政府統一分配，小隊成員只能保有其中10%的物資。
這個車隊被川陀市人稱作“希望小隊”。
不過車隊裡的老隊員，都管這個車隊叫自殺小隊，因為每次出去搜刮，車隊上都要死一半以上的人。
老隊員不斷死去，新隊員不斷加入，這是一個迴圈。一個死亡的迴圈。
不過這一切和我無關，我帶著小蘿莉，和牛仔坐在靠近車尾的地方，我們必須偽裝成人類才能坐這輛車，因為如果車隊隊長知道我和牛仔的真實身份，一定會撕碎我們。
沒錯，他們恨我們，準確的說是恨喪屍。
“遊武，我知道你為什麼帶著這個小女孩了。”牛仔叼著菸捲，眼中閃過了一絲智慧的光芒。
“哦？”我也有些好奇，他會說什麼。
“你想把她養大點，然後再吃掉，對吧？”牛仔靠近我耳邊，故作聰明的說道。
“那味道不就變了嗎？”聽了他的話，我有些愣。
“你傻啊，你給她擦保鮮劑不就行了嗎！”牛仔哈哈說道。
我翻了翻白眼，沒吭聲。
有時候我真的懷疑牛仔的腦子是不是進化的時候被啃過，有時候精明的不像個喪屍，有時候傻的像條驢。
“嘿，哥們，你為什麼要帶個小女孩。”
這時候，我旁邊一個穿著綠色軍裝的平頭小夥指了指我身邊的童童問。
童童抓著我的胳膊縮了縮，她似乎很不習慣別人指她。
“沒辦法，我妹妹總粘著我，去哪都是。”
我摸了摸童童的腦袋，微笑了一下，沒敢露牙齒，怕嚇到這小夥。
“呵，真羨慕你還有個妹妹，自從兩年前喪屍病毒爆發，我家裡就只剩下我一個了，那真是場災難。”平頭小夥看著車頂，似乎想友好的笑一下，可惜只是扯了扯嘴角。
他笑不出來。
兩年？我從甦醒到現在不過幾個月的時間，看來我“活著”的時候還挺能生存的，撐了一年多。
“對了哥們，你有個妹妹，怎麼還會加入這個小隊，你知道這個小隊被我們叫做什麼嘛。”
平頭小夥看了看童童，似乎有些擔心對方是小孩子，沒把自殺小隊的名字說出來。
看的出來他有些同情我們。
“這不是為了生存嗎，我打算出去看看，能不能混點吃的。”我對這小夥印象不錯，從他的話中，我能看的出來他是個心腸不錯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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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頭，能夠不吃同類的人類是普通心腸的人類，能夠對他人流露出一絲同情心的人類，是心腸不錯的人類。
“哎，像我們這種沒有槍的人，跟著車隊也只有當炮灰的命，記住了，一會到了物資點千萬別一個人走，跟著那些拿槍的士兵後面，說不定能夠混一點吃的。要不然連命都沒了。”
自殺小隊的人除了拿槍的那些士兵，都是自願加入的，大都是活不下去的下層人。
我點了點頭，平頭小夥的確是為了我好，不過我可不能告訴他我是喪屍的秘密，所以也不可能跟著那些拿槍的傢伙。
我可不想吃槍子，他們和娜娜不一樣，手裡拿著的可不是水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