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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暗夜呢喃

如果維庫人有監視魚人部落的哨兵他們會發現在這段時間裡魚人們近三分之一的人口都突然消失,而且消失的全部是成年的男性魚人。

而跟著他們一起消失的還有那些成年的札特蛙。

法斯塔在第一次真正的對維庫人造成了麻煩後就回到了部落內,他在和老瞎眼與瓦特簡單的商量了一下後就帶著暗鱗戰士二組回到了冰冷的海水中。

而魚人騎兵帶上了一組的暗鱗戰士開始沿著海岸線從陸地上前進,畢竟札特蛙的口腔相當龐大,塞進兩個魚人後還能稍微留出一點空間。

魚人騎兵們在一組暗鱗戰士的指引下輪換著朝著維庫人部落的方向前進著,並且在沿途留下可供後來者辨認的標記。

在魚人騎兵們出發的第三天後一支成年男性魚人與札特蛙們組成了一支龐大的隊伍開始浩浩蕩蕩的沿著騎兵們留下的痕跡前進。

在陸地上乘著札特蛙前進的速度相比在水裡快上了不少,短短四天騎兵隊就在一個雪丘上遠遠看到了維庫人部落的燈光,在暗鱗戰士的確認下他們找到了一個適合避風也有充足燃料的旁的低地處進行了簡單的休整,等大部隊來到後這裡將會作為的臨時基地。

而另一邊的法斯塔則透過河邊的維庫人越來越少從而確定了自己與暗鱗戰士們的行動已經達成了他們的目的——削減維庫人的活動範圍和可用生活資源。

而讓法斯塔原本沒有想到可以透過這種方式來削弱維庫人,讓法斯塔意識到這種辦法對維庫人說可行的還要說起他們第一次在水下屠殺魚類的最後一天。

突然聚集在冰洞旁的明亮火光和嘈雜人聲讓法斯塔和暗鱗戰士們差點以為自己已經被維庫人發現,就在他們剛打算撤退時維庫人奇怪的高聲詠唱和大量被投入水中的食物讓法斯塔反應了過來。

那是維庫人的祭祀,而透過維庫人詠唱的咒文中的一個詞讓法斯塔嗅到了維庫人恐懼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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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詞是“深王”,深王在維庫人心中包含了他們對大海與死亡的一切恐懼。沉船、死亡、風暴、海中的兇猛的海獸與魚類,所有跟大海有關的不好的事情都被維庫人歸咎到一個叫深王的神上。

維庫人的祭祀讓法斯塔意識到了維庫人的恐懼。

法斯塔曾聽過一句話:“恐懼是有鮮度的”

說出這話的人法斯塔已經不太記得清了,他只記得這話的主人精神十分的不正常,而法斯塔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讓維庫人的恐懼保鮮。

而恐懼保鮮最好的方式就是維持未知,他與暗鱗戰士們儘可能的不留下會暴露身份的痕跡,也不過於冒險和激進的主動上岸刺殺維庫人。只有悍不畏死靠近冰洞的維庫人會被他們拖進水裡殺死。

不過這段河流的冰洞很多,他們不可能能同時兼顧所有的冰洞,所以還是有一些走運的維庫人取到了水。

而法斯塔為了製造更大的恐慌找到了第一次被他們留在河裡的兩個維庫人,剝下了他們的皮,並將他們被水泡得發白髮漲的皮子留在了龍頭戰船的焚燬現場。

而魚人大部隊抵達目的地後建立起了一個簡單的前進基地,出外監視維庫人的魚人騎兵的補給得到了保障,而法斯塔和暗鱗戰士們也能夠得到輪換。

到這裡一張對維庫人張開的大網才徹底張開,維庫人部落柵欄外的黑暗冰原已經徹底被法斯塔所控制。

隨著大網的收緊,維庫人的表現幾乎都超出了法斯塔的預期。原本他以為這些維庫人要經過更長的時間才會選擇遷徙,但是這些維庫人對環境衛生的不注意大大加快了這個過程。

離極夜結束還有一個月的時候維庫人終於選擇了遷徙,而令法斯塔感到欣喜的是遷徙的只有維庫人的部分成年男性,而從他們攜帶的補給量可以推測出他們帶走了部落內大部分的資源。

這說明維庫人們放棄了老人、孩子甚至還有女性,他們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至於他們遷徙的路徑必定會經過魚人部落所處的森林旁——因為只有這片狹長的森林能夠阻擋刺骨的寒風。

現在的維庫人們就像一個懸崖邊被矇住了眼睛站在絞刑臺上的死囚,他們每一步都在讓自己越來越靠近絞刑臺的邊緣,只要再被稍微推一把。

這些維庫人就會被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絞繩扯斷頸椎。

法斯塔沒有再理會那些被留在了維庫人部落內的老弱病殘,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了逃走的維庫人身上,這些維庫人攜帶者大量的補給,身體狀況都相對良好。

更重要的是他們是驍勇善戰的男性維庫人,雖然他們人數不到四十人,但法斯塔這邊經受過嚴格訓練的魚人也僅僅只有八個暗鱗戰士,其他的七十多個魚人僅僅是經受了最基礎的訓練而已,要想埋葬這群維庫人法斯塔還得更加謹慎。

而奧立克·血鷹帶領著維庫人們漫步在漆黑死寂的天穹下忍受著極度刺骨的寒風,只有點起的火把和厚實的皮毛衣能給他們帶來有限的可憐的溫暖。

這片冷原的寒風時而呢喃時而高誦著不斷奪走他們的體溫,足以沒過大腿的積雪不斷像一隻只從地上深處的手拖拽著他們的腳步。

沒有辦法放棄輜重的維庫人們前進速度緩慢的令人髮指,而奧立克只想儘快的離開這片被詛咒的地方,無論他走到哪他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黑暗中貪婪惡意的窺視著自己,這讓他有些不寒而慄。

而不知道是因為過度恐懼導致的幻覺還是真實所見,時不時就有維庫人聲稱聽到了什麼怪異的叫聲,看到了一閃而過的黑影。

而奧立克自己也是,他總感覺自己能隱隱約約的聽到從遠處傳來的充斥著粘膩與溼滑的低沉怪鳴。

“咕咕……咕咕……”

奧立克只能用自己這邊人數眾多並且全副武裝來安慰自己,事實上他們這群人確實足以輕鬆的狩獵這片冰原上最大的生物——冷苔猛獁。但是即使如此奧立克也感到了透骨的寒意,而作為部落的酋長他還不將這種恐懼表現出來。

他們花了整整三天走過平常只用半天就能走過的距離,那是血鷹部落周圍的一片狹長的樹林,樹林由一些最堅強耐寒的針葉木構成,奧立克會選擇走過這裡是因為這片樹林能為他們阻擋大部分的寒風,讓他們得以稍作休整。

維庫人們艱難的在一片空地上升起了火,並且出於心底深處的恐懼他們不自覺將很多浸了油脂的火把插在了營地周圍權當照明。

大量的光明勉強驅趕了部分的恐懼,而就在第一批維庫人準備結束第一輪的守夜進行換班時風突然大了起來,最外圍的幾根火把搖動了幾下後被徹底吹熄,對黑暗感到恐懼的維庫人們你推我搡的選出了一個大膽的維庫人去點亮火把。

但是這個大膽的維庫人在走到剩餘火把光線的邊緣後突然單膝跪倒在了地上然後伴隨著夾雜著氣泡聲的“咯咯”聲,慘敗的積雪上就灑滿了通紅的鮮血。

驚恐的慘叫喚醒了所有的維庫人,奧立克帶著四個親信將那個死去維庫人被凍得僵硬的屍體拖了回來。

在火光的照耀下他們看清了屍體上的傷口。

傷口僅僅有兩道,一道在膝蓋上,另一道在喉嚨處,這個維庫人的咽喉被被類似漁叉的武器徹底洞穿,從中湧出鮮血浸透了他的衣領,在寒風的作用下被凍得乾硬。

奧立克總覺得這種傷口有點眼熟,而其他一些年輕的維庫人想起了他們父輩在他們的兒時講給他們聽的傳說。

“被屠殺的魚人們的怨念聚集在一起變成了一個復仇者,這個復仇者會用漁叉獵殺那些落單的維庫獵手,每個不幸的維庫獵手都會先被刺穿膝蓋然後割開喉嚨,最後被扒掉身上的皮。”

而會想起了這個傳說的維庫人有些不寒而慄,他壓低聲音生怕被不知道什麼東西聽見輕聲的向奧立克問道。

“酋長,是不是那個……”說到最後時他的甚至不敢直接講出它的名字,只用無聲的用嘴唇表達自己的意思。

“亂想什麼呢!那些魚頭怪胎怎麼可能在那麼冷的天氣出現,再說了你們所說的……那個玩意早在那年被老子一箭射穿了眼睛,跑到不知道哪去了。真要是你們所說的那種東西它還能受傷!?”

奧立克厲聲斥責著那個年輕的維庫人,但是他自己都沒想到自己也不敢直接說出“那個東西”在維庫人中廣為流傳的名字——無形潛者。

奧立克和維庫人們草草的用積雪掩埋了死去的維庫人後也徹底不敢睡覺了,這麼刺鼻的血腥味也會引來某些渴血的怪獸。他們快速的收好了毛氈和簡易的帳篷後就拖著疲憊的身軀再度前進。

而奧立克又聽到了那來自暗夜中的呢喃。

“咕咕……咕咕……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