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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命運的轉折

李強把林盡染一腳踹倒在地後並沒有就此擺手,反而更加兇狠的毆打林盡染,旁邊的唐湯和陳顯,看到他這瘋狂的樣子都不敢上前插手。

林盡染只得抱著頭護住自己的要害部位,但是李強馬上招呼唐湯和陳顯過來按住林盡染的手腳,然後坐在林盡染身上就是一陣暴揍。眼見林盡染被打得奄奄一息才停下來。

‘小子,勸你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什麼德性,一個土鱉窮逼而已也妄想打花半夏的主意,不自量力,我真懷疑你是不是靠賣弄孤兒的身份博別人同情才勾搭上人家的。呸!’

李強用腳踩著林盡染的腦袋對著他極盡羞辱,末了還嫌惡的往林盡染身上吐了口口水,唐湯和陳顯則在一旁哈哈大笑。

‘今天先給你一個教訓,以後給我夾起尾巴做人,我們走!’

李強又踹了林盡染一腳,見林盡染只能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這才帶著即殘虐又滿意的笑容招呼唐湯和陳顯走人。

趴在地上的林盡染此時心中被憤怒與屈辱的情緒佔據,李強說的每一句話都刺痛林盡染的心,他感覺自己的尊嚴被狠狠的踐踏,僅僅是因為今天花半夏和自己說話了就遭受到這種待遇嗎?還是因為自己是所謂的‘歐洲人’?

這個叫李強的同齡人為何可以像惡魔一樣心安理得的對自己施加暴行?揚長而去的李強沒發現此刻林盡染的眼中正閃動著仇恨的光芒。

儘管受到李強瘋狂毆打後林盡染已經混身無力,但是心中的一股怒火卻驅使他強行站起身來,作為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林盡染不能允許任何人對他進行這種羞辱,在怒火的操縱下他撿起路邊一塊石頭便向李強的腦袋砸去···

那之後林盡染只記得李強被自己砸的頭破血流,唐湯和陳顯慌張的跑去喊人,然後自己也無力的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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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盡染做夢都想不到那天在校門口的奇怪老頭給他算的卦會那麼靈驗,而且應驗得那麼快

‘未濟卦,初六,並非吉卦,它預示著近日你可能要倒黴。’林盡染腦子裡回想著那天王老漢的話語。耳邊卻傳來政教處老師的聲音。

‘所以說你那天為什麼在後山毆打李強同學,還把他砸得頭破血流?’

呵呵,我毆打李強?林濤覺得自己現在已是百口莫辯。

事態會發展成這樣也是林盡染始料未及的,李強被送到醫院後校方去瞭解情況,他一口咬定是林盡染把他帶到後山實施毆打,並砸傷了他

而當時在現場的兩個學生都是李強的跟班,自然替他做偽證,而李強的媽媽又是學校校董,在這層關係下使得無形中校方更傾向於相信李強的話,況且李強被砸得頭破血流這也是事實,這也使得人們更容易同情他也更容易相信他所說的話。至於林盡染身上和臉上的於痕,則只被認為是李強的反抗造成的。

‘快說!你那天為什麼在後山毆打李強同學?’政教處老師見林盡染一直在發愣不由大吼了一聲。

‘因為他說我是歐洲人,還說歐洲人必須死!’林盡染見如今自己毆打李強的罪名已經被校方坐實了,索性便遂了他們的願,自己承認了。

‘你說什麼,他說你是歐洲人?你不是亞洲人嗎?’

‘高老師,那是遊戲術語,意思是運氣很好的人。’旁邊一個老師小聲提醒道。

‘啊,就因為這個你就把他打成這樣?’

林盡染沉默

‘林盡染同學,鑑於你此次的行為嚴重影響了我校的校規校紀,造成了十分惡劣的影響,我校決定對你進行停學處分,對此,你有什麼異議嗎?’

‘我沒有異議!’林盡染面無表情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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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政教處出來後,林盡染一臉的木然,他像行屍走肉一樣走在校園裡,回到自己的班級裡,在全班同學的注視下收拾自己的東西。

‘林同學,很遺憾!’

花半夏將《時間簡史》遞還給林盡染,露出一個遺憾的表情。便轉身回座位了。

看著花半夏風姿綽約的倩影,林盡染心中只有苦笑,原本期待著這本書回到身邊的自己,現在卻一點高興不起來,李強說的沒錯,自己也許確實應該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是什麼樣,竟然也妄想能與這樣完美的少女發生點什麼。

今天林盡染之所以在政教處承認是自己毆打的李強,也是他真的感到累了,作為一個孤兒明明沒有能力讀高中,卻還要忍飢挨餓的強撐著,林盡染真的感到已經力不從心了,索性就藉著這次機會踏上社會吧!也許那才是屬於自己這種底層的道路。

林盡染收拾好該帶走的東西後在全班的注視與竊竊私語中走出教室,他最後看了一眼這個自己只呆了半個多學期的教室,看了一眼自己暗戀的少女花半夏,心中五味陳雜。

也許是因為滿懷心事不知不覺林盡染已經走到校門口,他想要尋找那個賣葫蘆的王老漢,可是校門口的攤販依然熱鬧,卻唯獨找不到王老漢的身影,林盡染無奈的笑了笑

‘也許這一切都是命吧。’

‘但是,任何殺不死我的只會令我更強大!’林盡染想起他很喜歡的一個哲學家尼采說的話,這句話現在用在自己身上正合適。

‘小染~’

‘盡染~’

林盡染聽到身後傳來高小圓和趙昊的聲音,他轉過身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笑著和他們打著招呼。

‘趙昊,小圓是你們呀!’

‘小染,到底怎麼回事,星期五下午放學後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今天週一升國旗的早會上就聽到學校對你的停學處分?’高小圓抓著林盡染的胳膊關切的問道。

那天星期五放學後高小圓就期待起星期天和林盡染的約會,為了那一天,週六的時候高小圓在家裡就一直在練習情節和對白

可是等到了星期天林盡染卻沒有如約而至,這讓高小圓感到既委屈又失望,暗暗決定星期一回學校一定要好好懲罰自己的奴僕,竟然放自己鴿子

可誰知一來到學校就聽到林盡染被停學處分的訊息,這讓她感到很是錯愕

和林盡染相處了這麼多年,他平時是怎樣的為人她是最清楚不過的了,怎麼可能會做毆打同學這種事。即使真的做了那也一定是對方的錯。

‘聽早會上政教處的老師說,好像是說盡染毆打他們班的李強。’趙昊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林盡染說道,他怎麼樣也不相信自己的發小林盡染會做出這種事。

‘小染是個那麼溫柔善良的人,怎麼可能毆打同學,我看那個叫李強的長得流裡流氣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你看小染現在還鼻青臉腫的,肯定是被叫李強的毆打的,小染為了自衛這才砸傷了他,他反倒惡人先告狀了,實在太可惡了。’

高小圓皺著小鼻子義憤填膺的說道,生氣的樣子看起來卻甚是可愛。

‘不愧是吾主高天魔女,對屬下真是瞭解呀!’林盡染摸著高小圓的頭,微笑著說道。

‘真是的,小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高小圓嬌嗔道,臉上盡是擔憂的神色。

‘是這樣的,李強有兩個跟班當時也在現場給他做偽證,這政教處老師又不瞭解我,自然不相信我的一面之詞。’

‘政教處的老師是豬嗎?人家說什麼就相信什麼,不行,小染我要和他們理論去。’

‘誒,我也去!’

趙昊附和道,作為林盡染的發小趙昊看到林盡染受到這種委屈心裡也很感到很是憤怒。

‘不用去了,我已經自己承認是我毆打的李強了!’

‘啊?’

‘什麼?’

高小圓和趙昊很不理解的看著林盡染。

‘小圓,趙昊,謝謝你們要為我出頭,說實話我很感動,但是李強是我們班中一霸,在年段裡也頗有勢力,家裡背景又好,這次我和他結下樑子了,以他的品性,等他出院後肯定不會輕易饒了我,到時候在學校裡我面臨的可能就是每天噩夢一樣的日子,與其這樣不如趁著被停學乾脆直接進入社會,反正我家裡的情況你們也都知道,讀個高中已經是很勉強了,不如出去工作還有錢拿,不是美滋滋嗎?’

林盡染說到最後還高興的笑了起來,好像自己的選擇真的挺不錯似的。

‘小染!’

‘唉?你怎麼了小圓!’林盡染聽見高小圓的聲音已經帶著哭腔。

‘你是說你停學後就不回學校了嗎?’

‘恩!’

‘嗚~小染我舍不得你···’

一個溫軟的身軀投入林盡染懷裡,這讓林盡染感到不知所措。

‘你走了以後誰陪我瘋陪我玩,也只有你會讓著我護著我,陪著我一起任性,你走了就沒有朋友能陪我這樣玩了,你不要走好嗎?’高小圓乞求道。

‘小圓,這是我已經決定好的事,也是我最好的選擇,所以,抱歉我不能答應你。’

‘小染然道你就捨得離開我嗎?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呀!你難道就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高小圓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種情況下向林盡染表白,但是聽說林盡染要自動退學後,高小圓真的慌了,這說明以後自己可能真的再也見不到林盡染了,有些話此時不說以後也許再也沒機會說了。

高小圓突然的表白讓林盡染吃了一驚,雖然林盡染一直知道高小圓對自己有好感,但是自己其實一直都把高小圓當妹妹對待,並沒有想過要和她發生點什麼。

‘小圓,我們現在呢,都還很年輕,以後你肯定會找到比我更好的人,像小圓這麼可愛的女孩子,那些優秀的男生還不是圍在你身邊隨你挑嗎?’林盡染推開高小圓的懷抱笑著說道。

‘我不管,我只要你,其他的男生我都不喜歡。’

‘小圓,我並配不上你,我只是個一無所有的孤兒,我什麼也帶給不了你,你現在就像一個精靈住錯了森林,總有一天你會發現一個更廣闊更適合你的森林。就算為了不讓未來的你後悔我也不能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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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李強對林盡染的羞辱讓他很受傷,但是林盡染也不得不承認李強說的其實都是事實

不管是花半夏,還是高小圓都不是自己可以擁有的,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優秀的資源誰都想爭奪,在弱肉強食的法則下,自己敗給了李強,這是很平常的事,叢林法則不管在學校還是在社會都適用。況且林盡染一直把高小圓當妹妹看待並愛護著,他只希望以後高小圓能找到比自己更優秀更強大的人,而不是像自己這種被校園惡霸欺凌便走投無路的弱者。

‘小染,未來我會不會後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現在失去了你我一定會後悔!答應我,就算你退學了,你以後也要和我保持聯繫好嗎?’

高小圓說著拿出一張紙和筆在上面寫上自己的電話號碼,她知道林盡染沒有手機。

‘這個我可以答應你,小圓。等我出去賺了錢買了手機一定第一個聯絡你。到時候你可不要以為是詐騙電話哦!’

林盡染接過高小圓的電話號碼,好好的放進口袋裡,畢竟他也很珍惜高小圓這個可愛的妹妹的友情。

‘恩!那就太好了!小染的聲音和騙子的聲音我還是聽得出的。’

高小圓聽到林盡染這麼說終於破涕為笑。

就這樣林盡染揮手告別了趙昊和高小圓的送別,轉身踏上了自己人生的轉折點。

少年並不知道前面會有什麼等著自己,但他相信以自己的聰明才智出到社會後一定可以賺很多錢,這樣想著少年不禁暫時忘記了要離開學校的不安,他信心滿滿的望著天空,想象著出到社會賺到大錢的自己,堅定地踏上未來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