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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番外 瑣事

最兇殘的野獸,和最陰險的同類,你更怕誰?

對於莉莉來說,她最最厭惡的自然是後一種,雖然對於前一種莉莉依然沒有任何好感就是了。

託瑞多家族在血族中應該算是比較和睦的家族了,家族中有相當一部分是近現代的藝術家,他們骨子裡的才華橫溢和千奇百怪的怪癖雖然在外人看來或許很難接觸,但是對於莉莉來說,他們善良地就好像是溫馴的綿羊一般,只要拿捏好自己的態度,對方就不會故意刁難自己。

但是也有一些例外,比如某個正站在莉莉眼前,酷愛巴赫的樂曲,並無時不刻將自己打扮地乾淨整潔的變態亥尼伯爵士一樣,原本他只是亥尼伯而已,但是在他的長親意外死亡後,他繼承了他長親的勳爵。雖然所有人都在懷疑亥尼伯違反了血族不得弒親的戒律,設計謀害了他自己的長親,但是苦於沒有證據,加上亥尼伯本身那毫無瑕疵,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的高雅做派,讓族內長老不得不放棄了對亥尼伯的繼續追究。

然而莉莉心裡認定,就是這個噁心的傢伙弒殺了自己的長親,而且居然還能夠毫無壓力地生活到現在。因為一次偶然的機會,莉莉曾經看過這個傢伙捕獵時的場景——那並非是血族正常捕獵該有的狀態,因為中世紀一來教廷對血族的清剿,讓血族前輩不得不定下了極為嚴苛的戒律來限制族人的行動,以防出現跟多損失,其中第一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就是避世。

然而亥尼伯並沒有像其他血族那樣,透過魅惑人類並吸食他們的血液,再消無聲息地離開。他更像是一個嗜血成性的瘋子,總會割下受害者的某個部位當做正餐享用,而且……吃相也異常優雅,讓人根本無法相信他是在吃人。

雖然作為血族,莉莉並沒有將人類看作是同類,但或許因為莉莉的長親奧托維爾幼年時的教導,莉莉對待人類的態度並不那麼過激,相反因為相同的外形和近似的思維,莉莉對待人類還是很友好的,雖然他們是食物,但是也有人類會養寵物豬不是嗎?

但是亥尼伯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食人魔,也是那一次莉莉意外發現了亥尼伯的秘密,為了不讓莉莉透露出對自己不利的訊息,當初亥尼伯甚至想要將她直接殺死在那兒——至少莉莉是這麼認為的!不過好在她當時並非獨自一人,發現情況不妙後,她立刻跑向了剛剛和她道別的奧托維爾那兒。

“莉莉?”奧托維爾很驚訝地看著原本都拒絕自己擁抱的女兒突然撲進懷裡,隨後急促的腳步聲讓他警惕地將莉莉拉到了身後,“亥尼伯……爵士?”

“晚上好,我親愛的奧托維爾。”亥尼伯臉上帶著教科書般優雅的微笑,他在發現奧托維爾之後就停下了追擊的腳步,不緊不慢地走到了奧托維爾身邊,注視著他身後的莉莉,“沒想到能夠在這兒遇上你……和你那可愛的女兒。”

“希望莉莉沒有打擾到您——就算有,我希望您也當做沒有好了。”奧托維爾之所以在家族中遭人唾棄,一方面是因為他和他長親之間的緋聞,而另一方面則是他那彷彿廁所裡石頭一般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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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尼伯爵士依然帶著微笑,他衝莉莉眨了眨眼睛,用刻意壓低聲音,卻故意讓奧托維爾聽見的音量小聲說道:“可愛的莉莉小姐,我想剛才發生的事情會成為我們之間的小秘密,是吧?”

莉莉凝視著亥尼伯爵士,原本就沒有多少溫度的身子居然感受到了一種刺骨的寒意:“我想是的,亥尼伯先生。”

亥尼伯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離去,似乎是收拾因為他而變成兇殺現場的那間屋子了。從那以後,莉莉都盡量避免單獨與亥尼伯接觸,另外更是告誡她家裡的新房客吉娜,不要靠近那個把頭髮梳得一絲不苟,而且還滿面微笑的混蛋。

而莉莉現在之所以獨自站在他面前,是因為吉娜失蹤了。按理來說一個血僕的失蹤對於血族來說並不算什麼特別重大的事情,就彷彿是家養的貓狗走丟了一樣,就算難過一陣子,重新買一隻回來也是正常的,而且莉莉也沒必要第一時間就找上亥尼伯。然而就在吉娜失蹤的前兩天,出門採購的吉娜回來後,居然一直欣喜地把玩著一條看上去很貴重的項鍊!雖然因為吉娜是人類的緣故,莉莉允許她出去採購必需品——畢竟現在不是中世紀,簡簡單單的食宿就能夠解決血僕的生活問題,特別是吉娜初潮之後。

然而每次出去前,莉莉都會讓吉娜列出一份詳細的貨品清單,然後再給她超出清單一小部分的資金,用來採購,多餘的部分則是零花錢,可以讓吉娜買一些零食。不過心地善良的吉娜每次都會給不需要正常進食的莉莉也帶一份零食回來,漸漸讓莉莉也愛上了這種可以在閒暇時吃一些的休閒食品。

但是超出部分的資金,絕對不夠買一條看上去就很貴重的項鍊的,雖然不曾做過珠寶鑑定專業,但是在家族中這麼長時間,莉莉也是能夠看出這條項鍊的不凡之處。無論做工,還是材料,都算得上是難得一見的珍品,這可不是幾袋糖果就能夠換來的。

然而莉莉問起時,吉娜卻說這條項鍊是一位看上去風度翩翩的帥哥送給她的,但是對方並沒有告訴她他的名字,但是吉娜表示他的笑容很迷人。

當時莉莉雖然感覺有些不安,但並未往亥尼伯身上想,一來他們的交集不多,二來莉莉一點也不覺得亥尼伯的笑容很迷人——相反還很驚悚。

不過就在吉娜消失的第二天,著急打聽吉娜下落的莉莉就從別人口中得知了吉娜曾經和亥尼伯接觸的事情,而且在送項鍊之前,兩人已經有了相當一段時間的交往了,這讓莉莉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正值豆蔻年華,吉娜那樣的少女自然會有懷春的時刻,而在沒有類似莉莉那樣先入為主的觀念前,亥尼伯的外貌和他的談吐都會讓他人感覺亥尼伯是一位真正的紳士,再加上那欺騙性極強的笑容,吉娜被騙似乎也變成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吉娜在哪?!”莉莉壓抑著怒火,但是語氣依然火藥味十足,“吉娜是被你抓走了,是吧!”

吉娜距離失蹤已經過去一天多了,莉莉只能祈禱亥尼伯和他的性格一樣,是個溫吞的傢伙,不要那樣心急吃掉吉娜。而莉莉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樣緊張吉娜,或許是吉娜那天真爛漫的性格以及看上去差不多大的年齡,讓一直孤零零的莉莉第一次感覺到朋友的意義。又或許是莉莉早就已經將吉娜看成是自己的所有物,看成是她的家人了吧、

“稍安勿躁,莉莉小姐。”亥尼伯的臉上依然帶著他那標誌性地笑容,“是吉娜·哈裡森女士嗎?哦,真不幸,她並不在我這兒,雖然前些日子我和她進行過一些友善的交流,當時從昨天開始我就沒有再見過她了——不知道那位和您同樣可愛的少女和您是什麼關係呢?”

“不要裝蒜!亥尼伯!”莉莉差點將虎牙咬碎,“吉娜是我的血僕,也是傑妮特的血僕!你不要做得太過分……”

亥尼伯的臉上似乎泛起一絲驚訝,但是假得讓莉莉感覺想吐:“我可以把這當成是莉莉小姐你在威脅我嗎?”

“哼!奧托維爾家的小崽子……”沒等莉莉反駁,一個令人厭惡的聲音就從莉莉身後響起,“瞧瞧我看到了什麼?奧托維爾家的幼犢居然在公共場合下頂撞前輩,而且還汙衊我那美麗迷人的傑妮特!”

“泰勒爵士!”莉莉撇過頭,生硬地說道。這個泰勒爵士每次都會故意來找莉莉的茬兒,似乎他追不到莉莉父親的長親是莉莉的過錯一樣。

不過讓莉莉萬萬沒想到的是,替她解圍的居然是被她認定為頭號大敵的亥尼伯。亥尼伯優雅地向泰勒點頭致意,用輕鬆地口吻說道:“抱歉,泰勒爵士,我想侮辱同族也不是一位貴族,一位紳士所應該做出的舉動。我和這位莉莉小姐之間可能有些小小的誤會需要去解決……那麼可愛的小姐,既然你這麼不信任我,是否願意跟在下去府上一探究竟呢?”

莉莉的瞳孔微縮——說實話,莉莉不敢單獨和亥尼伯相處的,就連這次見面也是莉莉將亥尼伯攔在了人來人往的大廳外的緣故,這也是莉莉會遇上泰勒的原因。

但是在這裡就退縮的話,想必那泰勒就會盡其所能來嘲笑莉莉,而亥尼伯也會以此為藉口拒絕莉莉帶著奧托維爾尋找吉娜的要求——畢竟是莉莉先拒絕亥尼伯的。

“如你所願,亥尼伯爵士。”莉莉冷冷地盯著亥尼伯的笑容,一字一頓地說道,“希望我們能夠愉快地相處下去。”

PS:今天重感冒加上這段時間一來靈感缺失,我決定寫一些番外緩緩……敬請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