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小玉這個人？
這個答案，讓秦風覺得好驚恐。
龐娟的臉色很鄭重：“這個人能夠無聲無息的靠近營地，法力只怕比我們高出數倍。”
“但她起碼沒有惡意……”秦風笑著安慰女孩們：“她不但沒有傷人，還提醒我們前面就是毒敵山的範圍了，讓我們儘快返回。”
女王沒說話，她站在子母河邊，只見昏黃黯淡的暮色中，遠處三十裡外，一座巍峨的大山連綿起伏。
隔著這麼遠，依然可以看到蒼青的山脈在雲霧中蜿蜒，宛如一條長長的、延綿百里的青色巨蛇。
雖然不知道那個名叫小玉的女孩從哪裡來，為何而來，但小女王可以確認：不能再繼續向前了。
“回去吧，”女王向周圍的護衛們說道：“前途兇險，一切尚未可知，我們先回去再說。”
眾人各自回去休息，計劃明天一大清早就離開營地返回城市。
秦風回到自己的帳篷裡，他隨手一摸身邊的包，忽然愣住了。
自己包裡的各種食物，全都不翼而飛了。
秦風苦笑了一下：估計是那個饞嘴的女護衛，甚至可能是女王本人，她們實在受不了美食的誘惑，就乾脆下手盜取了……
肚子有點餓的秦風無奈的進入了夢鄉。
……
在營地兩百多米外的一棵大樹上，那個名叫小玉的護衛坐在樹梢上，兩隻腳一晃一晃的，嘴裡在吃著秦風包裡的食物。
女孩長得漂亮，但吃相卻非常難看，她咔嚓咔嚓的撕咬著沒拆開包裝的泡麵，泡沫和塑料紙被她稀里嘩啦全都嚼碎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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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全身長滿了紅色斑紋的巨蛇在樹幹上盤繞著，黑色的蛇眼很人性化的看著小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什麼事就說吧！”小玉一邊吃一邊說道：“不要像個人類似的吞吞吐吐。”
巨蛇用人類的語言嘶聲說道：“大王，我看那些人類似乎不是這麼吃的，他把這個東西泡在熱水裡，然後將調料撒開了之後，方才吃下肚裡去。”
小玉哼了一聲，她拿起一袋牛肉乾，連著外面的塑料紙咬開。
“唔，這個味道不錯……”小玉眼睛一亮：“熾風，你也吃點吧？”
名叫熾風的大蛇先說了句“多謝大王”，然後小心翼翼的叼了一口牛肉乾，嚥進肚裡。
三秒鐘後，熾風吧唧一聲摔下樹幹，痛苦的在草地上滾來滾去：“辣！太辣了！”
大蛇在樹下翻滾了半天，然後又在附近的河水中咕咚咕咚喝了不少水，這才緩過勁來。
“這些人類真是太可惡了！”熾風惡狠狠的瞪著營地方向說道：“大王為何放過他們？”
小玉很快消滅了一袋牛肉乾：“因為他給了我好吃的呀！”
熾風：“大王，你怎麼這麼容易就被收買了？”
小玉有點出神的看著營地方向：“我們的恩怨，是和女兒國那些壞蛋的恩怨，可那個傢伙明顯是個男人……傷及無辜有傷天道和諧，所以這次我放過他們。”
熾風大蛇吐著鮮紅的信子，它慢慢爬下樹，神情間頗顯沮喪，然後找了個樹洞鑽了進去。
在黑暗中吃完了食物的小玉看著營地的方向笑了笑，身影慢慢趨於模糊，然後消散無蹤。
……
第二天，秦風揹著一大包採集回來的河水樣本，連夜在檢測室裡開始工作。
子母河水的問題肯定不是行動式水質檢測儀可以解決的，所以診所裡放置的是大型專業水質檢測儀。
將河水樣本放入檢測儀，片刻之後，數值紛紛顯示出來。
秦風皺眉看著檢測儀上顯示的數字，心裡充滿了疑惑。
水質很好，很清澈很乾淨，應該能夠堪比一些深山老林中無汙染的純淨小溪，完全符合直接飲用標準。
在這樣一個沒有洗衣粉、沒有化工廠的世界裡，如此純淨的水質讓人感到非常可貴而又理所當然。
秦風連續換了好幾批河水樣本，均沒有發現問題。
秦風嘆了口氣，將水質檢測儀關閉，然後揉了揉有些脹痛的腦袋。
來到女兒國之前，秦風堅定的相信科學能解決自己遇到的問題。
但見識了這個修仙文明高度發達的國度，秦風科學至上的觀念開始動搖了。
顯然，子母河水的問題，並不在水質上。
秦風自言自語的說道：“沒有對比就沒有結論……也不知道有沒有以前的河水留存。”
答案是：沒有！
龐娟向秦風介紹：子母河水失效是一個緩慢的過程，時間跨度很長，當女兒國國民發現水質問題以後，特地用法術建造了巨大的儲水池。
但所有河水無一例外的失效了。
秦風聽完了龐娟的話，一時間竟不知所措。
子母河水的問題，不但秦風束手無策，甚至是整個醫學界、科學界都束手無策。
因為大家的科技樹，根本沒點在同一個方向上。
……
次日，秦風拿著誰也看不懂的水質檢測報告，第一次來到了女兒國的皇宮。
皇宮不算大，宮廷裡有大大小小數十座樓宇宮殿。
大殿上，穿著一身華麗皇裙的女王坐在中間，面無表情的國師冷馨坐在左邊，笑容和藹的丞相諸葛婉坐在右邊。
秦風站在三人中間，將檢測結果和自己的苦惱說了一遍。
對於這個結果，在場的三位女兒國首領似乎並不意外。
國師冷馨看了女王一眼，在徵得女王同意之後，她向秦風沉聲說道：“正陽煉氣書中，有一句‘孤陽不長、孤陰不盛’，你可讀到了？”
秦風點點頭。
“子母河水能夠讓人繁衍後代，其根本原理，就是陰陽……”冷馨繼續說道：“女子屬陰，飲用河水就能生育，所以河水當屬陽，河水生生不息，帶來天地間的陽氣，所以功效一直都在……但是在一千二百年前……”
秦風恍然：“結界？是結界影響了河水中的陰陽平衡？”
冷馨嘆了口氣：“這是我個人的推測，按說我是不該懷疑先先先先先先帝的……但據我推測，子母河水中的陽氣，應該是被結界阻斷了。”
秦風皺眉反問道：“可是你們不是說，子母河水是最近幾百年才出問題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