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扭頭看著沉默的諸葛婉,不知道對方為什麼如此三緘其口。
“修仙之人,求的就是成仙,”諸葛婉許久之後才說道:“若說沒有仙界,沒有那些昔日的大聖大賢,我輩整天修仙練氣、行善積德,又有什麼意義?”
秦風點點頭,他有點後悔自己問出這麼個問題:女兒國這個修仙文明,像是一個全民異能化、超自然化的國度,但依然是個凡人的國度——仙界,仍舊是虛無縹緲的。
秦風的這個問題,等於是在質疑和動搖女兒國存在的意義。
諸葛婉頓了頓,她恨恨說道:“但要說有仙界、有神仙,這些人一去不回、渺無音訊,又是何等的無情!”
秦風想起自己在幻象中看到的女兒國王,回想起那位女王苦等百年卻一無所獲的淒涼,他的心裡也是一陣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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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女兒國之前,秦風曾經在網上查閱過某人的資料。
在真實的歷史上,那位大德僧人西遊五萬裡,帶回舍利一百五十粒、佛像七尊、經文六百五十七部。
回到唐朝之後,高僧便長期從事著翻譯佛經的工作。
玄奘和弟子共翻譯佛經七十五部一千三百多卷,可謂功德無量。
只是,不知道那位高僧翻譯著經文的閒隙,是否會想到這個困守西陲的國度?
秦風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訴諸葛婉,女丞相不禁為之動容。
這是女兒國第一次得到那個人的確切訊息。
在大唐長安城,默默翻譯經書十九年,最後青燈古佛悄然圓寂——這個結局也許不夠完美,但卻是一個最真實的先賢。
諸葛婉急匆匆想要去找女王訴說,秦風攔住她,然後掏出隨身的鋼筆和記事本,在上面寫下寥寥兩百多字。
這是秦風自小跟著姥姥念素的《心經》。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看著諸葛婉匆匆離去的背影,秦風仰天長長嘆了口氣,他擺弄著手中的風刃,一次次揮動風刃,體會著其中的奧妙。
片刻之後,幾名女護衛從樹林中返還,向護衛長龐娟稟告了幾句。
“樹林裡沒有異常,”龐娟走過來向秦風說道:“沒有妖氣,也沒有人類活動的痕跡,就連灌木和草葉,都沒有被壓折的痕跡。”
秦風點點頭,他也覺得,可能是自己精神過於緊張了。
龐娟側頭看著秦風,她似笑非笑的問道:“你在練習法術?”
秦風嗯了一聲,他揮動了兩下風刃,然後放開手,努力讓意念去控制風刃。
這風刃搖搖晃晃的空中扭動了幾下,吧唧一聲掉在地上。
“練法術太慢了!”龐娟輕聲建議:“不如跟著我練武道吧!你本來就有風系法術的基礎,又有風刃這種可以拿在手裡的法寶型兵器,如果跟著我練一晚上格鬥武道,肯定能在戰鬥中保全自己的。”
秦風覺得很有道理。
法術這種東西,又是煉氣又是控制靈力,還要收攝自己的心神,麻煩程度直逼四五六級考試。
武道就簡單多了,無非就是揮動拳腳和兵器戰鬥,學習的時候也直觀的多。
雖然周圍已經沒有什麼人了,但傳授武技這種事情,大多數人都不喜歡被其他人看見,所以兩人還是來到了營地外圍一點的地方。
這片區域很安靜,草地柔軟,並且有營地的燈光投射過來。
龐娟教給秦風的東西,則非常的幹淨利落。
龐娟教他如何用風刃劈、砍、格擋,如何以巧妙的進退步伐來配合迅猛的劈砍技巧。
秦風受益匪淺。
醫生,不愧是拿刀混飯吃的職業,秦風花了一個多小時,學會了好幾招簡單使用的刀法。
秦風累出了一身汗,龐娟跑前跑後的幫他糾正姿勢、指點發力技巧。額頭上也是一片細密的汗珠。
“使用武器的時候要注意一點,”龐娟嚴肅的向秦風說道:“那就是不能過分依賴武器!妖怪的力量通常都比我們人類大,秦大夫沒有戰鬥經驗,很可能第一回合就被他們打飛了兵器。所以,空手格鬥的技巧還是不能忽略的……”
說著,龐娟牽著秦風的手,小手緊緊抓著秦風的手腕:“注意看,抓住手腕的這個地方,然後旋轉半圈,用胳膊肘壓在對方的肩膀上……”
秦風覺得手腕一陣劇痛,不由自主的扭身下蹲,秒秒鐘就被龐娟控制住了。
秦風察覺龐娟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但自己的胳膊痛的完全無法反抗。
擅長醫術的秦風心裡暗暗驚呼:臥槽,反關節技?
想不到女兒國閉塞千年,在武學的科技樹上,居然把反關節技這種擒拿絕招研發出來了?
秦風知道,反關節技其實非常實用,如果遇上什麼壞人來醫院鬧事,能夠達到一招制敵、以弱勝強的目標。
學習這種非常實用的“生活技巧”,秦風更來勁了。
秦風對學習武道的熱情和天賦,都遠遠超出龐娟的預料。
第一次教徒弟的龐娟也來了幾分精神,她手把手的教著秦風,兩人很快從指手畫腳發展到格鬥實戰。
當然了,也可以說是龐娟單方面痛毆秦風:這丫頭不但出手重,而且專挑秦風痛感敏銳的指尖、軟肋等地方下手。
秦風很悲催的挨了不少拳腳,但卻越戰越勇。
兩人又練習了一個多小時,秦風終於抓住一個破綻,將龐娟的胳膊扭到背後。
練習了這麼久,秦風對龐娟的能力可不敢掉以輕心,他扭著龐娟的胳膊,大半個身體的重量都硬生生的壓在龐娟背上。
不知為什麼,這次龐娟反擊的力量特別弱。
黑暗中光線弱,秦風根本沒注意到,龐娟的臉頰和耳根都紅透了。
秦風得意的哈哈笑了兩聲,他壓在龐娟背後大聲問道:“怎麼樣,這次投降了吧?”
龐娟沒應聲,她好半天之後才弱弱的問:“你帶了武器嗎?怎麼這麼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