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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低賤的胡人

說完這話,小石頭就從呆若木雞的舉著棍子的張司閽身邊走過,扔下一句:“阿爺,今日我不在家裡睡覺,我有個業務要搞!”

張司閽慌忙轉身跑出去追他:“你站住,事情還沒說完呢!搞業務?搞你阿孃個頭啊!”

等他追出去的時候,小石頭已經飛快的消失在坊間的街道上,兩邊的老槐冠蓋密集,森森然遮蔽了月亮的光華。

風吹樹搖,皎潔的月華篩落無數的光影,暗影疏離間,坊間的張司閽臉上的表情彷彿也跟著光影變化,看不清楚他的喜悲。張司閽不是沒有管他,也不是沒有教育他,而是在他該管兒子的時候沒有管該教育的時候沒有教育,所以事情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了。

根據張司閽的回憶,小石頭在十二歲前是一個樣子,十二歲後又是一個樣子,到了十三歲,他又不再是原來的樣子,簡直是日新月異翻著筋斗變啊,一年來一次,倒挺有節奏感的。

詳細來說,十二歲前,他基本屬於正常孩子,經常打雞罵狗,和其他小孩打架對罵什麼的,那也是一般小孩愛幹的事情,並不反常。但十二歲後,那小子就開始搞那些歪門邪道,譬如一吊哥什麼的,還學黑社會敲詐,其實從這些跡象看來,這小子是個邪道高手,偏門專家。

張司閽知道這樣不對,這樣不好,但張司閽就是管不住他,一但他開始下定決心管他的時候,小石頭就會跑,一連十幾天不會面。張司閽開始的時候還會悲傷,會慚愧,會自責,後來也就麻木了,只要他回家就好。

而且這孩子回來都會扔給他幾吊錢,並給他說,別去當司閽了,好好過你的日子吧,我養你。

這些話使張司閽非常感動,但又覺得自己的感動不對,有危險,這危險就是孩子的前途,既然打罵已經不起作用,那只有苦口婆心的勸說了。

於是他就給兒子做思想工作,說人生大道理,小石頭開始也聽,後來會睡著,後來直接受不了,又從身上掏出一吊錢譁的砸桌子上:“行了!你休息一陣吧,你不累我還累呢。”

張司閽望著銅錢嘆息:“孩兒啊,這不是錢的事情。”

小石頭不以為然的道:“阿爺,這世上還有錢解決不了的事情嗎?”

這話問得張司閽瞠目結舌,這問題實在不好回答啊。

雖然小石頭經常在外面混,但告狀的人越來越少了,日子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平靜,但是張司閽仍然感覺到不妙,但具體是什麼不妙,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孩子已經無法控制了,在他面前該是一條什麼路徑呢?

一想到這些,張司閽就長吁短嘆,情不自禁的想起他的娘子來:“娘子啊,要是你還在就好了,也許小石頭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不過這事情誰能說得清楚呢?連天都有不測的風雲,何況人的際遇和前程?張司閽長長嘆息,一時間他覺得頭暈腦脹,非常之難受。

小石頭跟那些胡人混,其實也是和張司閽有關係,要不是那天他帶石頭去看胡姬的表演,也許他就不會跟胡人混,即便他要跟胡人混,起碼也沒有這樣快,說起來這還是他的責任。說到這裡,張司閽總是自責嘆息。

小石頭在觀賞了胡姬表演之後,第二天便對張司閽道:“阿爺,我還想去看看那些胡姬姐姐!”

張司閽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小子倒是念念不忘啊,問題是人家表演是要換地方的,今日在永興坊,明日就有可能在長樂坊,你曉得他們在哪裡?”

小石頭道:“這個你不必擔心,只要在長安,就沒有我找不到的人。”

聽小石頭這樣大的口氣,張司閽忍不住笑起來:“石頭你才多大,就學官爺們吹牛皮了?”

小石頭道:“我沒有吹牛皮,現在整個長安都有我的朋友。”

這話說得張司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忍不住摸了鬍鬚道:“就你那些小鬼也算朋友啊?”

小石頭道:“江湖不分大小,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阿爺你別小看人。”

這話透著嚴重的江湖味,張司閽警覺起來:“你小子平時都和些什麼人往來啊?”小石頭道:“放心吧阿爺,我以後不跟他們混了,沒意思。”

這話使張司閽非常滿意,正當他摸著鬍鬚微笑的時候,接下來小石頭這話又讓他呆若木雞,小石頭道:“阿爺,我已經決定了,我要跟胡姬姐姐到處流浪,做快樂的胡人!”

張司閽氣得鬍鬚噴張:“王八蛋,老子們天朝上裔這麼高貴的血統,你居然想跟他們混?你這不是在侮辱我們的祖先麼?”

他到處找棍子的時候,小石頭已經跑遠了,他遠遠的扔下一句:“阿爺,等我賺很多錢給你用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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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話,找到棍子的張司閽茫然失措,好半天才顫抖著蹲在地上,老淚一滴滴的掉在地上,溼了庭院裡的方磚。

小石頭沒有說假話,他真的去找那些胡姬去了,張司閽氣得冒煙,他在坊間到處去找那些跳舞的胡姬,但沒料想那些胡姬早就離開了。

張司閽到處打聽,最後才查到,小石頭跟東市那些玩魔術的胡人混在一起了,這事情可比跟胡姬流浪嚴重得太多了,因為那些胡人大多數都是罪犯,他們雖然在長安有正當職業,但那只是外衣,他們真正的身份是海盜,是騙子,是馬賊,是毒販,甚至還有販賣婦女兒童的人販子。

雖然長安買賣人口不犯罪,但是喪盡天良的外國人會將自己國家的娘子或抓或騙,千里迢迢的賣到長安來,然後又找機會把長安的娘子抓到外國去賣。他們抓蠻荒的黑人賣到長安為奴,也把長安俊美的孩子賣到國外去做奴僕,無論是什麼,那些胡人便是地獄,便是罪惡的源頭,小石頭跟上他們,這是踏上了一條不歸之路!

張司閽找得腦袋腦袋冒煙,結果東市的胡人告訴自己,根本沒有一個姓張的孩子找過他們,張司閽沒料想自己得到的居然是個假消息,雖然他也可以找那些放假訊息的傢伙算賬,但他不敢正面和他們做對,因為他們和官府的人有勾結,萬一搞不好他們會幹掉自己。於是乎,焦頭爛額心急如焚的張司閽就在東市或崇仁坊的逆旅間尋找小石頭,只要是外國人聚集的地方他都去找,他想把小石頭抓回去。

但是長安那麼大,外國人那麼多,而且這些外國人也不一定完全在東市,他們散居在長安坊間,到處都是他們鋪子,到處都可以看到金髮碧眼的外國人在坊間遊走。他們中固然也有好人,但也有壞蛋,即便他們全是好人,張司閽也不允許自己的兒子跟他們混。

自己身為一個大唐的子民,而且還是帝輿之下的長安生長的人,是擁有高貴血液的族別,腫麼可能和這些低賤的下人混在一處,況且他們中還有殺人犯有奸犯詐騙犯等等各種各樣的犯,一想到這些,張司閽幾乎都要崩潰了。

為了尋找小石頭,張司閽用上了所有能夠用上的關係,包括坊間的坊丁,武候,差人,守城的門衛,甚至皇城的執戟郎,所有人都非常同情張司閽,但是所有人都表示沒有辦法找到小石頭,長安那麼大,在大海一般的長安找一個孩子,無異大海撈針。

就在張司閽找得幾乎快要瘋掉的時候,小石頭卻回來看望了他一次。

那已經是他離開後兩個多月的事情了,張司閽天天尋找小石頭,整個人都憔悴了,他的眼窩大了,鬍鬚長了,身上的衣服也髒了臭了,好像一個乞丐。找累了他就回家,回家心裡就難受,難受就喝酒,喝醉了就哭,就扇自己的耳光,罵自己是個王八蛋。

就在這天,他攤在自家的躺椅上,躺椅平時就擺放在門口的院子裡,院子裡栽著幾棵樹,這些樹都非常的高大了,有三棵槐樹,兩棵夾竹桃,還有一大簇的竹子。這些樹都非常繁密,枝葉濃厚,躺在這樣的樹陰下,呼吸也變得順暢起來。

院子裡鋪了地磚,平時也沒怎麼打掃,所以積滿了落葉,下了雨就滑膩膩的,一不小心會摔倒。院子裡有道鐵木院門,門上也有遮雨的頂子,門口便是巷子,從巷子走出去,便是坊間的街道,街道裡的喧囂和院子裡那些樹葉的婆娑聲響總是讓張司閽沉迷,但這段時日卻讓他心煩意亂。就在他軟綿綿的攤在椅子上宛如屍體一般沉默時,門被推開了,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這個身影使得張司閽睜大了眼睛。

他幾乎懷疑自己身在夢中,因為門口出現的這個人正是小石頭。

小石頭看著張司閽,喊道:“阿爺,我回來了。”

張司閽張大了嘴巴,好半天才醒悟過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張司閽從躺椅上跳了起來,他好像已經忘記要教訓小石頭這件事情了:“你吃東西沒有?這段時日你跑哪裡去?害得我好找啊!我為了找你腳都差點跑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