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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又見藍色絲絮

市局的新聞會結束後,古斯塔夫專程走到杜衡面前說道:“你這次做得很好。”

杜衡一怔,古斯塔夫從來沒有誇過他。

古斯塔夫一直認為杜衡衝動魯莽,有勇無謀,所以特別行動科有行動一般都不叫杜衡的,他生怕杜衡身先士卒的時候死了,到時候他要負責的。

杜衡隨即反應過來,受寵若驚地對他點頭:“謝謝。”

說完後杜衡就後悔了,怎麼感覺自己有點賤啊。

古斯塔夫淡淡道:“我並不是說你的口才,你的口才就一般,我是說你沒有講葛力馬的真正故事來博取同情。”

杜衡臉上湧現笑容,他笑道:“那讓你失望了,我不是那樣的人。”

“下次有關於黑幫的行動,我會通知你的。”

古斯塔夫說完後和杜衡錯身而過,杜衡轉身看著他的背影,臉上湧現了笑容。

這說明古斯塔夫終於認可了他,他扭轉了自己在古斯塔夫心中的印象。

杜衡心想:“原來是指人品,奇怪,我就這一次顯露出了人性光輝嗎?為什麼之前沒有認可我?”

這時,蓋亞從走廊拐角處跑過來說道:“老大,我本來要和你說的,現在才來得急,那條線斷了,我們沒有任何證據和人證,所有的毒品販子都換了人。”

之前因為葛力馬自殺一事,杜衡忙得焦頭爛額,根本沒空聽蓋亞的彙報。

杜衡臉色平淡地朝電梯走去,他邊走邊問:“張毅那邊呢?”

杜衡對此並沒有什麼期望,那些黑幫大佬絕對在策劃對他的圍攻的時候就已經在著手清理證據了,一無所獲也正常,要怪就怪提前走漏了風聲。

蓋亞故意落後杜衡半個身位,他緊跟在杜衡身後說道:“張毅說那些槍手在紐曼星,他記得一些人的面孔,畫師已經過去了。”

“紐曼星是在我國和阿爾法共和國與凡提諾公國的三角交界處吧?離我們好像是……一光年?”

蓋亞立馬拍著馬屁:“老大你不愧是以警校第一名畢業的高材生!連這種高中地理都記得。”

杜衡卻想起他搭乘走私船回來的時候就是經過那裡,他們從那邊的邊界偷偷出去進來,然後從紐曼星那裡一路返回基隆星。

杜衡接著說道:“張毅不僅僅知道這麼多,他是專門幫布安諾家族跑船的,有的時候甚至要給布安諾家族運軍火。

你去告訴他,不要有心理包袱,把他知道的東西全部說出來,不要擔心我會追究他的什麼罪行。

我是講誠信的,說到做到,只要他合作,我就會替他和檢察官達成辯訴交易,事情完結後我會親自送他父女倆離開這裡。”

蓋亞點頭:“好的,我這就去和他說,讓他戴罪立功。”

杜衡突然停下,他嚴肅地說道:“記得千萬不要當著他女兒的面問這些,就算張毅不回答,他女兒也會猜到自己父親幹過什麼,讓李青荷和菲利普去跟她聊天,支開她。”

“好的。”

杜衡繼續往前走去,他邊走邊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是要出差去紐曼星了……你去通知一下,如果誰有事情的話儘快解決掉,儘量全員都去,說起來我還沒有帶他們真正地出過一次任務呢。”

“不需要封鎖消息嗎?”

“瞞不過別人的,既然張毅已經落到了我們手裡,那麼那些黑幫大佬就會猜到我們是要去紐曼星。”

接著杜衡想起了什麼,補充道:“幕後的主使人現在也許正在通知那些槍手轉移,我們必須儘快趕到,跟所有人說,我們明天早上出發。”

“是,老大。”蓋亞點頭應下。

說著兩人走進電梯,電梯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電梯門合上後,杜衡按下了痕跡檢驗科所在的樓層,他目視前方,輕聲說道:“我總感覺反黑科裡還有內鬼。”

“不會吧?”

“誰知道呢?但小心點總是沒錯的,從今天開始,你對任何一個人都要慎言慎行,你是我的副手,能知道很多他們不知道的情報。”

蓋亞重重點頭:“放心吧,老大,我一個字都不會往外說的。”

“是麼?”杜衡就差臉上寫著不相信了。

接著杜衡突然想起了牛壯壯那件事,他問道:“查到了那個眼睛男的身份嗎?”

蓋亞不善地問道:“那個記者是吧?你放心,我現在就安排人,保證揍得他連他媽也不認識。”

杜衡知道蓋亞會錯意了,他搖頭說道:“我是說死在查爾斯賓館,就是你一直笑牛壯壯和他開房搞基的那個倒黴鬼。”

蓋亞恍然大悟,隨後搖頭:“還沒有,穆薩聯邦那麼多人,比對的結果估計要幾年才能出來。”

杜衡突然面露笑意:“說起來牛壯壯倒是無妄之災,還被弄得短暫失憶了,忘記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因禍得福啊,這件事讓他老婆原諒了他,主動和他復婚了。”蓋亞感嘆一句。

叮,此時電梯到了痕跡檢驗科。

杜衡獨自走出來,他正好和瓊斯博士撞了個正臉。

看到杜衡,瓊斯博士興奮地說道:“杜衡,我在博爾特的屍體裡發現了一些很有意思的東西,他不是意外身亡,而是被毒殺的。”

…………

…………

跟在瓊斯博士身後走到解剖室門前時,杜衡有些遲疑。

瓊斯博士見杜衡站在門口不進去,對他說道:“進來啊。”

杜衡想了想還是走了進去,在解剖室中央的金屬臺上,博爾特靜靜地躺在那裡,他閉著眼,面色紫青。

看到他的瞬間,杜衡心中湧上濃濃的愧疚,幾乎可以和他當日不想冒險,而甘願放棄救助牛壯壯的黃金時間相比。

如果不是自己,博爾特不會作死地去調查那些黑幫的莉莉絲出貨量,也就不會為他招來殺身之禍。

也許當初他們就不應該認識,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杜衡和博爾特的相遇是在一個酒吧。

當時杜衡奉命在酒吧裡執行偵查任務,博爾特在酒吧的舞臺上唱他的RAP,結果酒吧裡的人沒一個買賬的,博爾特面對的不是鮮花和掌聲,而是眾人的沉默和心不在焉,沒誰聽他唱。

在酒吧裡玩過的人都知道,賣唱歌手的盈利方式大多為和酒吧老闆商量一個價錢,然後如果唱得好,有客人會買啤酒,或者直接拿錢給侍者打賞歌手,歌手則從中拿不等的提成。

有的歌手怕自己唱的難聽,沒誰買賬,為了到時候不顯得尷尬一般都會安排幾個朋友在在臺下當捧哏,負責在冷場的時候掏錢。

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冷場會讓歌手內心產生極其強烈的尷尬感和羞恥感。

不過儘管如此,頂著那強烈的羞恥和尷尬感,博爾特還是堅持著唱了下去,然而他的堅持卻引起了一群人的喝倒彩,覺得他臉皮可真夠厚的。

這個時候杜衡看不下去了,他覺得唱得不好又怎麼樣,起碼人家能堅持唱歌,只要努力了,哪怕是無法實現之夢,也不減其理想主義之光芒。

於是他一個響指叫來侍者,自掏腰包請博爾特喝了一杯酒,還打賞了博爾特五百星元。

雖然說博爾特唱的歌杜衡根本就沒有聽清楚,但既然他能面對冷場的酒吧堅持唱下去,說明他有勇氣,能堅持,而杜衡恰恰喜歡這樣的人。

當博爾特十分尷尬地下臺的時候,當有侍者湊過來說吧檯邊上的那位先生請他喝酒,並打賞了他五百塊的時候,博爾特不禁感激地看了過去。

而見到博爾特看向自己,杜衡舉起酒杯,遙遙向他敬酒示意,然後一飲而盡。

這件事讓博爾特和杜衡認識,兩人逐漸成為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正在杜衡陷入回憶的時候,瓊斯博士走過去掀起蓋在博爾特屍身上的白布,然後示意杜衡來看。

杜衡回過神來,他湊過去,只見博爾特的胸腔已經被瓊斯博士他們剖開了,胸口像是一張咧開的很久沒有喝水的大嘴,裡面是森白的胸骨和蒼白的肉,肌腱清晰可見。

瓊斯博士戴上長筒的橡膠手套,向她的助手伸出右手,她的助手立馬遞給了她一把鑷子。

瓊斯博士抓著鑷子斜插入博爾特胸腔的下方,插到大約是肺部的位置,然後縮了回來。

鑷子縮回來的時候,鑷子的尖端上夾著一些東西。

看到鑷子上的東西,杜衡瞳孔一縮。

藉著解剖臺上的手術燈,瓊斯博士將鑷子上的東西舉到自己眼前,鑷子上夾著一些藍色的絮狀物,像珍珠奶茶裡的藍色塊膠果凍,也像藍色的棉花,它們在手術燈下散發著詭異的藍色光澤。

這是殘留在博爾特肺部內壁褶皺上的東西。

瓊斯博士轉頭看向杜衡,問道:“你記起來了嗎?”

杜衡怎麼可能記不起來,上次牛壯壯中的也是這種毒,從外形上看一模一樣。那一次幸虧是救過來了。

杜衡問道:“和上次的毒素的成分一樣嗎?”

“一模一樣,只是那人提高了濃度。”瓊斯博士遞給杜衡一張化驗單,隨後她又抽了回來,刻薄地說道:“反正你也看不懂,聽我的解釋就行了。”

杜衡無所謂的笑笑,似乎他接觸的技術人員裡除了鬱傾城和菲利普都是這副德行,不懂禮貌,不過他們也不需要懂,一招鮮吃遍天。

瓊斯博士接著說道:“上次的案件由於市局沒有試驗級的化驗裝置,我把這種毒素的標本寄給了我在坦尼亞州一家生物制藥公司工作的同學,她說這種毒素是植物毒素,由藍蓮蓬、鳩尾草等植物經過提純製成,其中鳩尾草的草汁是催化劑。

也許你還不知道,當你將牛壯壯警官送到醫院後,他體內的毒素正在逐漸地變為無色,被血液裡的水給溶解了,連你還給西區分局的那輛警車副駕駛座前的那些血液裡的藍色顆粒也變成了無色,不過毒性還在。

“能溶於水?”

“是的。”瓊斯博士將博爾特的下巴掰開一點,她按壓著博爾特已經硬如石頭的腮部說道:

“我推斷博爾特是被一群人摁住,將毒藥直接從他嘴裡灌進去的,因為我透過按壓發現連線他的下頜骨的軟組織被拉傷了,比其他部位更加堅硬,正是因為這一點,我才開始檢查他的胃和肺部。”

杜衡恭維一句:“博士,你不愧是法醫學的大能。”

瓊斯博士對此充滿抵抗性地笑了笑,她扶了扶眼鏡:

“研製這個毒藥的人對於毒藥的瞭解並不高,應該說他沒有經過系統的學習,是半路出家的野路子,這些毒藥可能都是他拿動物研究出來的。

本來按照原先的毒性,是足以不留痕跡地殺死一個人的,最後這些毒素會和人體內的水產生化學反應,變成無色,非常難發現。死因主要看用量和個人體質,如果用量少,體質好,則是窒息、心梗之類的,如果用量多,體質一般,則會產生內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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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上次那個死在賓館裡的眼鏡男,他眼睛裡的藍色絮狀物體在他死後五個小時的時候已經被溶解了,一般的法醫看到他吐出的鮮血,一般都會認為是內出血。

但由於上次牛壯壯並沒有死,製作毒藥的那人可能是因為得到了牛壯壯並沒有死的訊息而覺得這點劑量並不致死,所以他決定加大純度,這是他犯的最大的錯誤。

這種毒素的主要成分是藍蓮蓬的汁液,其中鳩尾草是催化劑,但他這次為了提高毒性,增加了藍蓮蓬的汁液的分量。

當鳩尾草被全部消耗後,多餘的藍蓮蓬汁液並沒有被催化而發生化學反應,原始毒素是並不溶於水或血液、酸液的,而且也不會發生任何反應而變色。

以至於本該是偽造成意外身亡,卻留下了痕跡。

當然,也只有我這麼細心才能去檢查他肺部的每一絲褶皺。”

“啪啪啪啪~”

經過這麼多年的相處,杜衡早就知道該如何和瓊斯博士打交道,於是他主動開始啪啪鼓掌,於是整個痕跡檢驗科都開始鼓掌,掌聲如雷。

瓊斯博士在掌聲中自矜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