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說一說，這種情況我們該怎麼辦？”
坐在首位的黑鎧用食指用力敲了敲桌子，才讓所有人收回看向手機螢幕的視線，抬頭看向他。
黑鎧看著這一幕突然有些莫名的悲哀和忿怒，他總算明白為什麼新聞裡說，有老人家看見自己的子孫輩在吃飯的時候玩手機當低頭黨，而自己說話又沒人聽會摔碗了。
因為這樣會讓他們覺得自己老了，說話沒人聽了。
陽光下，窗戶都被報紙糊住了，照進來的光線令人感覺有些噁心和壓抑，像是茅坑裡反映出來的光，雖然一群人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想到茅坑，但是就是有這種感覺。
會議桌旁擠滿了人，有年紀輕輕就能和一群中年大叔、老頭子坐在一起的小夥子，有對著鏡子化妝的中年婦女，也有滿身腱子肉的彪形大漢。
還有的人戴著眼鏡，穿著棕色格子西裝，看上去文質彬彬，人模狗樣，不過影視作品裡這種人一般都是外表正派，心靈扭曲。
女主角經過他一番摧殘後才會恍然發覺男主角才是最適合自己的，而正因為這種人的存在，才讓許多女人對戴著眼鏡，又長得文質彬彬的老實男人心生戒心。
（這裡不得不吐槽一下：老子明明文質彬彬的，好一張正派的臉蛋，可幾次問路別人都捂著自己的包，日了狗了！）
這些人都是各中小幫派的首領或能說得上話的人，他們和黑鎧幫抱團形成了一個聯盟，以此來抗衡施密特的幫派，而且和施密特的幫派一樣，他們同樣連名字都沒有，都只是稱呼為聯盟，不給警方留藉口。
如果不是黑鎧敲桌子，他們現在還在互相掃碼，看這個月能不能多抽2000TB的流量。
見黑鎧似乎是發脾氣了，一個老人慢悠悠地說道：“放心吧，我們所有人都一晚上沒睡，已經準備好了。”
接著老人看向黑鎧：“其實大家都一大把歲數了，修身養性才能活得更久，來，深呼吸，平靜下來。”
黑鎧依言深呼吸，接著老人遞過來自己的手機：“話說你這個月還沒有幫我掃碼吧？”
黑鎧無奈，拿出自己的大屏鑲金鑲鑽手機幫老人掃了下碼，讓他去運營商的公眾號裡抽流量，接著他掃視四周：
“我叫你們來，是要說些事情，現在我說第一件。
我知道你們覺得已經準備好了就不用放在心上了，可是我們也在貧民區，現在他們要來掃蕩了，我們所有的事業都將受到打擊，別的不說，這一次我們就要損失多少錢？而且別告訴我你們都是遵紀守法的良民，沒有違禁品。關於那些違禁品，你們怎麼處理的？”
一個老人皺眉說道：“我覺得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那些違禁品，而是施永珍。”
一個中年婦女對著小鏡子輕輕往臉上拍著粉底，她邊拍邊說道：“現在就算把施永珍交出去，那些警察還是不會罷休的，這是一個極好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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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早就有預謀了，一直在等機會。槍戰發生後的一個小時，他們就在貧民區所有出口都設了路障，進出都要經過嚴格檢查，我覺得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所有違禁品統統銷燬。”
最開始說話的老人頓時瞪了那個女人一眼，怎麼總喜歡轉移話題。
一個大漢瞪著那個中年婦女：“說得倒輕巧，你知道我們要燒多少錢嗎？”
“那也總比便宜那些警察好，他們繳獲後可是可以當政績的，我寧願燒了也不想便宜他們。”黑鎧搖頭說道。
“不能銷燬，我會確保他們的搜尋範圍有漏洞。”一個眼鏡男說話了，他是站在中年婦女這邊的，他之所以反對，是因為他是負責收買警察的。
他說道：“如果被發現了呢？那麼連我們收買的人也會一起暴露，那些違禁品隨時都可以運，可是我們收買的警察就那麼幾個，如果換了，天知道還行不行得通，而且我們在那幾個警察的身上投入了大量的金錢，如果他們被抓了，那些錢可就打了水漂，簡直就是揀了芝麻丟了西瓜。”
黑鎧想了想，除非他願意帶人衝卡，不然等那些警察地毯式地搜查下來，很有可能會找到他們藏東西的地方，而對比他們埋在警察局的內奸，這些違禁品就沒有那麼重要了，可如果藏起來，一旦被找到了，那些警察就有藉口抓人了。
黑鎧可是得到了內部消息，071市那架唯一的機甲上面裝載的可是軍用雷達，找密室什麼的都是小意思，畢竟如果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沒誰會花血本地在密室的四周貼量子波反射板。
“那就燒掉吧，我們不能那麼短視。”黑鎧掃視一圈，見沒人發對，便點了點頭：“既然都不說話就是同意了。”
這一句說出來，就算是再捨不得的人也閉上了嘴，黑鎧已經蓋棺定論了，這個時候再反對就是短視，而短視的人往往會被從這個會議室裡排擠出去。
接著黑鎧說道：“第二件事。”
黑鎧的聲音不禁變得低沉起來，這是他答應了施永珍的事情，所以黑鎧一定要做到：“我想給我們這裡擴充一個席位。”
頓時原本散漫的會議室內譁然。
可以說，每個能坐在這裡的人，都是付出了非常人所能想象的努力才坐在這裡的，實力、運氣、人脈，缺一不可。
即便黑鎧不說那個人是誰，可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情報網，都知道施密特最近平白比黑鎧矮了一個輩分，之所以會這樣，是施密特的義子突然在公眾場合叫黑鎧叫爺爺。
想必這個位子就是黑鎧為施永珍討的。
一個一直沒吭聲的眼鏡男突然站起，他大聲說道：“那施永珍就是一個蠢貨！他以為他是誰？他能對抗整個聯邦嗎？我不得不承認，那孩子是個天才，他才幾歲就知道招攬人了，而且招攬的還是一隊特種部隊的退役軍人。
但是！天才的光環也讓他變得狂妄自大起來。警察也是他可以去挑釁的嗎？現在好了，整個貧民區一起陪他遭殃，我們都將損失慘重，出於這一點我就不同意。
還有，他現在已經招惹了政府，所有的政府機構都不會放過他，我只想守著我的地盤賺錢，不想和政府開戰，我沒有那麼蠢。
最後一點，雖然我不知道他身上有什麼值得別人貪圖的，但我的人告訴我，昨晚打上門去的是一隊頂尖的僱傭兵，後來甚至連國土情報局的探員也來插了一手，這說明想抓施永珍的人是一個大人物，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冒著觸怒那些大人物的風險，我們只是一群生活在底層的老鼠，見光就會死的。”
接著眼鏡男想起了什麼，接著掃視一圈，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後才說道：“差點漏了一點，我見過施永珍一次，我發現他和黑鎧的孫子長得非常像，所以我反對。”
黑鎧頓時皺起了眉頭：“你什麼意思？”
眼鏡男坐下：“我覺得你可能被感情影響了理智，做出什麼不利於聯盟的決定，這裡是聯盟，不是你的幫派。”
“我已經老了。”黑鎧眼露殺氣，的潛意思是對於一個老人家而言，重要的不是權力和金錢，而是親情。
而黑鎧的家人都在他這些年的上位過程中死絕了，不是得了重病，就是被人暗殺了。
施永珍只是收買了陪黑鎧下棋的棋友，讓他在黑鎧面前無意間提起自己的頑皮孫子，然後笑著對黑鎧說，如果孩子闖禍，自己怎麼捨得怪他，畢竟對於孩子們來說，我們這些大人就是上帝，是他們的保護神。